别人采花吾采草-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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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对我还是横眉冷对的,为我跟美人师父跑了的事耿耿于怀。再加上出了朱君止和月秀这两档子事儿,更一古脑儿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说当初要不是我“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们也不至于心生怨念,纷纷散伙。
我觉得我挺冤的。我只想回现代玩玩,看看家人,天知道美人师父会不安好心!再说我在现代过得也不咋地呀。迫于无奈收了个间歇性神精病不说,生孩子还差点没死了!
朱君止被抓了,我还能想办法救,月秀伤得厉害,我也赶上照顾,可我要真生孩子生死了,他们就是过一百年都不知道呢!
“秀秀,秀秀。你醒过来安慰安慰我吧。小星星快把我骂死啦。”摇晃着月秀的胳膊,我嚷嚷道。玄辰星带着程情,绿妖,还有风契进言庄去了,只留下我和玄墨照顾月秀。本来我也要跟去的,可玄辰星说朱君止一定在生我的气,我要是也去了,朱君止肯定不会合作。他又说我粗心大意,不通医术,独自照顾不了月秀,就把玄墨也留下来。
“切!个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怕我有危险才不让我去的,叫你留下也是为防万一。你说他要是实话实说,我多容易接受?心里头还念着他好儿!可他偏偏要讲得那么难听!真是!”趁着玄墨进来给月秀换药,我赶紧拉着他絮叨两句,可人家只是听听就算,换完药就走,不发表任何意见。
“秀秀,秀秀,求求你醒来吧。好歹你还能跟我说个‘嗯’,那家伙却连屁都懒得放!”万分挫败地,我抓着他的手指轻啃。本来想咬一大口的,可一看到他背上狰狞的疤痕,又不忍心欺负了。
“我生孩子了,秀秀。是个女孩。有蛇尾巴和两只翅膀。很漂亮哦!她的性格很温顺,有点像你。可惜不好色,连美人师父那样的绝世美男都不多看一眼,我怕她会遁入空门做尼姑呢。对了,她的师父就是和尚,你说会不会近墨者黑啊?”
“我跟我妈说,我在这边有六个相公!把你们一个个从头发丝倒脚毛都很仔细地介绍给她听,结果我妈听完说她最喜欢你!说你是好男人,要我不准欺负你。”
“我妈还叫我带个DV回来,给你们拍照呢。你快点醒来,我给你拍得美美得,拿回去气死费思特!费思特就是我在那边新收的老公。不过你放心,我喜欢他绝对没你多。我是看他太可怜了,又有危险系数太高的攻击性,才迫不得已收他的,当时要是你在就好了,他铁定连我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秀秀,秀秀!你为什么还不跟我说话?我离开之前,你就不跟我说话,现在我回来了,你还不跟我说话。你是不是真的得了自闭症?我得考虑领你回我家那边看看心理医生。跟你说,这绝对不是吹毛求疵!搞不好你闷啊闷得,抑郁成疾。轻则失眠,重则精神分裂,晚期植物人儿。”
“唉。。。你现在不也跟个植物人儿一样吗?秀秀你告诉我,是谁害的你?我去砍死他!不说?那我就当是我喽!其实星星骂得也没错。要不是我走了,你们也不会散伙,几个乱七八糟的家伙凑在一起,我猜不管黑道白道也没哪个敢动。”
“算啦,反正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有罪,我该死。你接着睡吧,我去死啦。”抻个懒腰,起身欲走。都在床边坐俩时辰了,腰酸背疼的,我寻思得找玄墨要张狗皮膏药贴一贴。
蓦得手腕一紧,感觉被拉住,我猛回过头去,正见了一对绿眸!
激动地扑过去的同时,不忘冲着门口大叫:“玄墨!玄墨!秀秀醒了!他醒了!”
屋门打开,玄墨几乎小跑着进来。他很快地给月秀把了脉,然后道:“月公子久不进食,脉相很弱,我去拿些粥来,也好趁他醒时喂他吃些。”
“趁他醒时?听你说得像打仗似的,难道他还会很快就睡吗?”我不解地问。
玄墨微叹道:“你看月公子眸不对焦,纵使醒来,也一声不语,显然神质还未清楚。之前门主照顾时,他也这样醒来过两次,只来得及匆匆喂了饭,便又会昏睡了。”说罢,他片刻也不停留,忙着弄吃食去。
“唔。。。难道秀秀只是因为饿才醒的吗?秀秀你好狠心!我那么担心你,你却只知道吃!”
“。。。”
“你这样吃完了就睡,睡饿了就吃,会成猪的。以后我叫‘猪猪’的话,你和朱君止一起跑来该怎么办?”
“。。。”
“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成猪了,我也不会扔下你不管。我会每天抱着你,给你唱‘猪之歌’的!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
“。。。”
“秀秀!我的秀秀!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永远永远都不离开你!”死死地抱住,仿佛要跟他揉成一体!温柔的秀秀,什么苦楚都自己吞的秀秀,从来不会争取,让人心疼的秀秀!
手腕被抓得好紧,紧得都有点痛了,我诧异地略松开他一点,只见月秀干裂得出了血口的双唇微动了动,用极其暗哑的嗓音,勉强挤出一个字:
“水!”
简直可以用眼见石头开花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因为兴奋过头,我理所当然地给他灌了几乎整整一桶水,差点没把他又喝晕过去!
后来玄墨又拿了粥进来,喂月秀吃下去,他这才有了力气讲话。
原来前两次他醒来,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说不了话。嗓子里面干得冒了烟儿似的,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可怜玄大神医治病、治命,却忘了最简单的常识!连水对人体有多重要都不晓得!他只怕月秀饿死,叫玄墨用一碗粥就把月秀给打发了。而且生怕不够吃的,那粥还故意做的稠稠的!
谁说月秀想死来着?我看他还是个挺积极上进,热爱生命的好青年!在玄辰星的“不吃就饿死,吃了就更干得没法说话”的残酷迫害中,他为了生存,还是选择沉默地活下去,留待以后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再给自己申冤!
我取笑他,说他运气已经够好了,亏得玄辰星还能每日里给他些定量的汤药喝,不然一准儿得活活渴死!
当然啦,以上对玄辰星的坏话,都是我自己腹诽的。善良的小秀秀可没这么说。他只是在我问他,为什么前两次醒来都不说话时,很简单地回答:
“口渴。”
“那么你又是怎能弄成这样的呢?”有玄墨在旁,我不好明说玄辰星的坏话,便转问其它。
“。。。一时大意。”
“怎么大意?在哪里?被谁?”
“忘了。”
“啊?”
“。。。”
“不想说就是不想说,你骗我就不对了啊。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不想说。”
“靠!这也太白了吧!很伤人自尊的你知道不?”
“。。。忘了。”
“又骗我!就说实话能死啊你?再说谁打架还没输过?你告诉我,我还能想办法帮你报仇呢!”
“不用报仇。”
“啊?为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
“。。。累了,我睡会儿。”
“喂喂喂!我还没问完呢。。。喂。。。TNND!说睡就睡,你当自己是野比康夫啊!”甭管怎么推,怎么叫,他就是没反应了!骂骂咧咧,我揣着一肚子挫败感,想找玄墨讨膏药去,可一迈步却觉得手腕还被拉扯着!
无奈地回去床边坐下,试着扒他的手指,可他抓得好紧,紧得连手背上新愈合的疤痕都有点裂开了。
心如压缩的化妆棉遇水一般,一下子就软了。我凑过嘴唇,小心地吻上他手上的伤口。“一定很痛吧?秀秀。你是怎么一声不吭扛过来的?”
“。。。夕。”
“嗯?”
“。。。别走。。。”
“好。”
“。。。是我不好。。。你别气,别走。。。”
“没问题。只要你敢睁着眼睛跟我说一遍。”
这一次月秀睡的时间不长,到了晚上掌灯的时候就又醒了。不过不是饿醒的,而是被尿憋醒的。谁让我白天给他灌了几乎一桶水呢!
他挣扎着要上茅厕我不准。从床下找出夜壶,硬扒了他的裤子,把他那玩意儿塞进去。他臊得满脸通红,任我怎么劝说也不愿意放水,要不是玄墨主动要求替我一下,搞不好他个大活人,还真会被尿给憋死!
“王爷和萧将军来了,现在外厅侯着。”知道我在这儿,月秀是不会妥协的,玄墨再好心把我支外面去。
“好久不见是挺想的,不过秀秀尿尿更是千古难见,我看完再去找他们吧。”
“。。。”
“算啦,算啦,我逗你的啦。要是你真憋坏了,玄老大回来肯定得骂我。你随便吧,我走啦。”背着手慢腾腾挪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开门!“秀秀好!”
三国时,张翼德当阳桥吼,喝断桥梁水倒流!现如今,萧夕夕开门大喝,吓得秀秀尿一半。
客房外的小饭厅里,立满了人。不过个个训练有素,人虽然多,却极为安静。唯一的店老板兼小二见我出来,一脸谗笑着对坐在正中品茶的锦衣华服公子道:“爷,这位就是您要找的萧夫人。”
哼,什么看谱识曲?分明是看谱识人!怎么?那家伙穿得漂亮点,随从多点就是爷,我光杆司令,没给小费,就不睬我吗!知不知道国际规矩?先为女士介绍男士!
越想越气,我冲那华服公子勾勾手指,“小样儿,过来。怎么一年不见,忘了礼数吗?”
华服公子苦笑出来。无奈将茶杯搁到一旁丫环手上,然后起身整衣,款步到我跟前,鞠躬行礼,“见过夫人。”
他是头儿,头儿都给我行礼了,那些个奴才们更是惶恐跪下一大片,齐声问安。
万般舒坦汇聚心头,脚下如踩了云彩一般棉软轻飘,周身畅快,连汗毛孔都舒展得淋漓尽致,总之怎一个爽字了得!
当众人统一矮下半截后,就很清楚地看到某个爷们儿站得笔直,好似鹤立鸡群!
我不由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记得当年丫跪铭王爷的时候那个干脆!现在轮到我就这么牛叉!
报复性地把他从眼里忽略,我如摸宠物一般,摸摸铭王爷的脑袋,说:“哎呀!都老夫老妻了,那么客气干嘛?快直起身子让我瞧瞧有没有变得更帅?”
铭王爷又是苦笑,直了身子,吩咐众人免礼退出,然后也摸摸我的头。
“这些日子哪去了?”
“回家了。”我说,眼见闲杂人等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又放肆地摸上他的脸,左捏捏,右捏捏。“嗯。不错。脸蛋瘦了点,看起来更有形了。不过为什么眼角多了条细纹?拜托你又不是桃花眼,这样会显老的知不知道?记得睡前贴两片黄瓜!”
“回家?”某人扯嗓子咆哮,“需要去一年吗?连声招呼都没有!”
“算了,萧然。夕夕回来就好。。。”
“她会回来多久?今天还是明天?还是转眼间又没了?”某人大踏步近前。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美人师父骗我的好不好?”这话已经说了N多遍,舌头都要起泡了!
“腿长在你身上,你不走,难道他拉你不成?”
“我出来这么久想家了,只是想回去看看,也不知道会去这么久啊。”
“那你走时为何不跟我们说一声?还是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觉得怎样都与我们无干?”
“萧然!”
“要不是你们集体给我气受,我会走吗?”已经被玄辰星骂得很惨了,现在又要被他骂。就算我心里有愧也会冒火!“我在那边吃好喝好住好,帅哥满大街都是,要不是想着你们我会回来吗?”
“那你能保证之后再也不走吗?”
“我。。。”
“呵,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你倒不如不回来的好。”
“萧然!不许再说!”
“有何不能说的?你以为她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你对她怎么样?她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
“萧夕夕你莫当我们是乞丐,等着你施舍。有你无你,我们都过得很好。你既然注定要走,就不要再来来去去趟这浑水!这世上没谁值得谁等一辈子!尤其是你!”
眼圈都酸痛起来,我气到身上发抖,哆嗦着嘴唇好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罢了,既然我不该回来,倒不如走了干净!猛提口气窜出门去,不理会身后的惊呼声,死盯着一个方向狂奔!何止一针见血?萧然是把话直刺入我的骨缝里!骂得我无地自容!
不知不觉间已出去村子好远,来到一座小山近前。小山不高,却很陡,几乎都是45度以上的那种斜坡,而且光秃平滑,罕有落脚的地方。我自负轻功了得,使出能耐,硬是攀到山顶。却不料好容易上去了,却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