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风云图-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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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含笑誓与古钺聪同归于尽,让欧阳艳绝不能得到翻云刀,这一抓指上用了十成功力,万不料身旁半死的柳少颖会突然出现,“噗”的一声,苏含笑五指嵌入柳少颖肩膀之中,登时将柳少颖左肩连肉带骨抓得粉碎。柳少颖本已身受重伤,经此一抓,闷哼一声,伏地就倒。
苏含笑双目喷血,狰狞一笑,推开柳少颖,正拟再对古钺聪施毒手,忽觉背后有股极大粘力袭来,他拼尽全力向前,却丝毫动弹不得,回头看时,欧阳艳绝已到了自己身后。原来欧阳艳绝借苏含笑击伤柳少颖一瞬息俄延之机,已绕至他身后。霎时之间,苏含笑只觉内息大岔,浑身无力。
“你若伤了聪儿一根毫毛,本宫让你死够三年!”欧阳艳绝右手轻轻抚在苏含笑背后,使出独门功夫“阴阳磨”,说道:“你道柳少颖对神教有几分忠心,本宫当真糊涂?本宫迟迟不处决柳少颖,果真是念及昔日之情?殿上出了青冥刺,李凌风和李仙偏偏在这时候拾得他与青冥长老勾结的密函,这也未免太巧了罢?本宫将他关入大牢,正如聪儿所说,是要让真凶若坐针毡,狗急跳墙。不过,若不是聪儿,本宫也料不到教中内贼竟是你苏含笑!”说及此,他掌中突然用力,苏含笑入置身石磨之中一般,全然扭曲变形,面色亦渐渐惨白,看样子再不过片刻,就要灯油燃尽,软瘫而死。
“教主……教主饶命,奴才……知错……”苏含笑每说一字,已是用尽全身之力。
欧阳艳绝道:“李仙是怎么回事?”
苏含笑道:“他是……是奴才的人,奴才怕柳少颖立功,暗中派……派他去劫这孩子,若不成……就让他把这孩子杀了。可……可奴才并没让他传密……密函。”他呼吸尚且不及,是绝然不会说谎了。
欧阳艳绝望着古钺聪,问道:“聪儿,你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古钺聪问道:“苏含笑,高进伦早知他是你的人,是也不是?”苏含笑点了点头,古钺聪道:“回教主,我料这是高进伦的诡计,他见到这个叫李仙的人时,已算定他会将密函交给教主。”
欧阳艳绝点点头,缓缓举起掌来。
古钺聪忙道:“教主,这人还杀不得。”
欧阳艳绝道:“怎么?”
古钺聪道:“他与高进伦串通一气冤枉二护法,高进伦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帮他?他到底给了高进伦什么好处?”
话音一落,林中槐伏地道:“教主,聪儿说得对,如今武林盟主大选之日在即,不妨查清再作处置。”
欧阳艳绝道:“本宫岂会忌他诡计。”却松开了手,接道:“不过本宫今日高兴,就留他一命,来人,将叛贼苏含笑押往天牢,日夜拷问,不得有误。”
殿上众人望着苏含笑被人拖出大殿,无不心惊胆寒,心忖:“教中出了这等大事,教主必要一一追究,莫说与苏含笑有所勾联之人,便是三年内与他说过一句半句话的,不死恐也要蜕一身皮。”
欧阳艳绝走向太师椅,也不坐下,也不转身,朗声道:“聪儿力挽狂澜,为本教剪除毒蠹,此等至伟之功不得不赏,神教众奴才听令,从今日起,大护法一职,就由古钺聪担任。”
神教之内,若非武功卓绝、英俊非凡而又为神教效力多年,就算平步青云,终其一生也绝难从低等奴才拔擢为四大护法部下。古钺聪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方入神教不足两日,竟被任为大护法,这实是嗜血教建教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众人先是一惊,随即一齐跪地,大声道:“嗜血神教,忠厚老实,与世无争!欧阳教主,经天纬地,菩萨心肠!恭喜教主,贺喜大护法!”
古钺聪见众人皆向他拜倒,忙也跪在地上磕头,连声道:“各位快快起来。”对欧阳艳绝道:“教主,大护法我做不来。”
欧阳艳绝道:“做不做得来,本宫说了算,你休要推却。”
古钺聪道:“我也是碰巧遇见高进伦,碰巧目睹青冥派和太乙北斗派恶战,又碰巧躲在床下,不敢居功。”顿了一顿,又道:“教主若要赏我,聪儿想求教主一事。”
欧阳艳绝问道:“你自管说来。”
古钺聪道:“如今已证实二护法被人冤枉,请教主收回成命,允华神医为他疗伤。”
欧阳艳绝正色道:“你道本宫错罚了他?神教早有严令,不得与非本教的人暗相授受,他与青冥长老私通,将他打入天牢,处以五十鞭刑及凤羽掌嘴之刑,已是从轻发落。”
古钺聪道:“他和正派中人来往,也不见得有什么错。”
欧阳艳绝冷哼一声,说道:“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跳梁小丑,也配与神教相提并论?”古钺聪正待再说,欧阳艳绝道:“本教大护法责任重大,你好好做事,不要让本宫失望。”
古钺聪心想:“大护法做不做也无妨,不过假如做了大护法能借神教之力暗中打探杀害父母的仇人,倒也是个好主意。”正待答应,忽又想到:“爹爹被大火烧死之时,教主的属下为何会突然出现,倘若爹娘之死是神教所为,我岂不是认贼作父?”想及此,大声道:“我不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回 内外纷争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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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艳绝望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你怀疑是本宫下令放火烧死你父亲?本宫现在告诉你,杀你爹娘的人是本宫也罢,不是也罢,大护法一职你是非做不可,若敢有所推搪,本宫下令将柳少颖、林中槐、李凌风,还有苏含笑手下一干奴才押出嗜血谷,吊在乱葬山喂狼。”
欧阳艳绝此用意显是让古钺聪收买人心,然此时殿上众人生死攸关之际,哪有余裕多想。话音方落,李凌风道:“大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江湖中呼风唤雨……快答应了罢。”
古钺聪闭口不言。欧阳艳绝见状道:“来人,将这些奴才全部送去乱葬山。”
殿上登时响起鬼哭狼嚎之声,殿外走来两名奴才,将众人一一推了出去,有两名奴才突然大叫一声,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就在殿外抹了脖子。古钺聪不知乱葬山是何凶险之地,但见两人宁愿自杀也不肯去,想起方才的“凤羽掌嘴”,大声道:“我有三个条件。”
欧阳艳绝道:“什么条件?”
古钺聪道:“第一,二护法对我有救命之恩,请教主允华神医为他治病疗伤,待伤好后官复原职。第二,请教主将林叔叔、李伯伯从轻发落,允他们将功补过。第三,昨夜劫牢的人均是被苏含笑所逼,请教主饶他们一死。”
欧阳艳绝道:“这帮狗奴才背叛本宫,死有余辜,凭你一句话,就要本宫放了他们?”
古钺聪道:“教主不答应,我就不做大护法。”
欧阳艳绝忽声色俱厉道:“信不信我连你一并杀了?”
古钺聪心道:“教主怎么这么不讲理?”气往上涌,说道:“杀了我也不答应。”
欧阳艳绝眺望殿外,良久不语。身旁一少男对殿上众人道:“狗奴才,还不谢恩?”
众人幡然醒悟,慌忙跪地向欧阳艳绝磕头。欧阳艳绝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是聪儿不顾本宫是杀父仇人之嫌,还用项上人头保尔等性命,此事定不轻饶!”众人无不对古钺聪感恩戴德,一齐转向他磕头,这一次大家是出自真心,虽无往日之歌功颂德,却是神教建教以来最真诚的一次。古钺聪吓了一跳,慌忙跪倒还礼,口中连连道:“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
殿上众人磕了头,欧阳艳绝道:“待柳少颖醒过来,告诉他日后不得再与青冥派有任何来往,一旦发现,再不纵容。林中槐、李凌风,你二人日后好好辅佐大护法,将功补过。”望着林中槐,接道:“至于神教天牢牢头一职,姑念你将聪儿带回神教,就由你暂代了罢。”
众人口中高呼:“嗜血神教,忠厚老实,与世无争!欧阳教主,经天纬地,菩萨心肠!”
欧阳艳绝道:“聪儿,你放心,你现在已是神教中人,你爹娘的事,本宫不会袖手旁观。”
古钺聪正纳闷教主为何只字不问宝刀之事,闻此大喜,说道:“多谢教主。”
欧阳艳绝道:“你道本宫派林中槐李凌风上山,真的是为了你家宝刀?”古钺聪一怔,抬头望着他,欧阳艳绝接道:“你想一想,以林中槐和李凌风的身手,能不能从你爹手上夺走宝刀?”
古钺聪摇头道:“不能。”
欧阳艳绝道:“那本宫派他们前往,岂非多此一举?”
古钺聪道:“那教主为何派他们上山?”
欧阳艳绝不答,只道:“此事你可以去问林中槐,他会告诉你一切。”
古钺聪心道:“教主已答应为我打探母亲下落,那爹娘的事,绝然不会是他了。至于他为何要派人山上,日后再问就是。”点点头,走到华瞒天身前,深深一鞠躬道:“华神医,请一定要救二护法。”
华瞒天慌忙还礼,说道:“大护法一句话活神教数十人,华瞒天何德何能,敢受此大礼。”华瞒天性情倨傲,连欧阳艳绝的帐也不大买得,却对古钺聪如此,众人看在眼中,无不惊奇。只见华瞒天蹲身下去,三指在柳少颖腕上把脉良久,说道:“启禀大护法,柳护法伤势过重,华瞒天只能尽力而为,能否瞒过老天,老朽着实不敢打包票。”
古钺聪道:“有劳华神医。”
欧阳艳绝道:“聪儿,随我回寒玉宫。”
寒玉宫乃是欧阳艳绝寝宫,数十年来除他母亲欧阳静珊外,无人能进。神教中只柳少颖和赵含香知欧阳艳绝与古钺聪乃是祖孙,然两人中一人惨死,一人重伤,殿上众奴才只道古钺聪立有殊功,方得得此殊遇,无不艳羡之极。古钺聪辞罢林中槐、李凌风等人,跟在欧阳艳绝身后去了,只留下殿上奴才仰天长拜。(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回 神功初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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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苍嵩山云,僧寺僻晨昏。
晨钟惊飞鸟,行歌动路人。
山林分野色,杲日势欲吞。
幽径通大道,此心向红尘。
九月三秋,通往嵩山少林的大道上晨雾初开,峭崖塔林仍掩映于雾霭之中,往月此时,大道上罕有人迹。但明日乃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江湖各大门派已于半月前先后登上嵩山,云集少林。
云山雾绕中,两队人马旌锣旗鼓,正浩浩荡荡奔赴嵩山少林寺。太乙北斗弟子一色靛青大袍,掌门陆守义骑马在前,身后大弟子高进伦手擎太乙北斗大旗,陆家两兄弟及三百二十名弟子紧随其后,有说有笑。
太乙北斗弟子当中,间杂着一群道姑。这群道姑却是轻衫薄缕,飞红舞翠,几乎衣不遮体,在秋光山色中与太乙北斗差之天壤。道长与陆守义并骑,身后一小道姑手擎一面大旗,上书“风月观”三个桃红色的大字,“风月观”的旗帜比太乙北斗大旗小一号,却惹目得多。
一路之上,陆守义始终黑沉着脸,只顾打马沿山路疾走,与他并肩而行的风月观道长有句没句和他说着话,他一句话也不答,实在不得已,才闷应一声。
正行之间,忽听高进伦叫道:“师父,请等一等。”
陆守义忙提缰停马,待高进伦追上来,并行李良久,却不闻他说话,问道:“进伦,有什么事?”
高进伦道:“弟子见师父走了半日,一句话儿也不说,这才斗胆与师父同行,并无他事。”
陆守义面上肌肉松弛下来,过得半晌,说道:“进伦,你本是青冥弟子,可知为师为何肯冒江湖之大不韪,将你收入太乙北斗门下,还破格让你做太乙北斗大弟子?”
高进伦道:“师父做什么,自有师父的道理,徒儿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
陆守义点了点头,赞道:“太乙北斗之中,你最是懂事,也最能明白为师心意。”说到此,鼻中叹了口气,摇头道:“行云行风,尤其是行云这臭小子,他要是及得上你一半,为师也不用如此操心了。”
高进伦道:“师父,二弟三弟年纪还小,再过得两年他们经历的事多了,自也就懂事的。”问道:“师父,徒儿见你一路闷闷不乐,要是有什么心事,徒儿但能效劳,定当不遗余力。”
陆守义斜瞥风月观众人,沉声道:“太乙北斗何等身份,怎能与一群道姑为伴登山,倘这风月观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名门正派倒也罢了,这……这群人道姑不像道姑,尼姑不像尼姑,太乙北斗与之为伍,拿百年盛誉如之何!”他越说越气,最后髭须俱张,大袖一拂,击在马鞍上,锵锵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