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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厂公为王-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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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时候可不对。回头你找人好好查一查耿炳文,看看是真病假病,给咱家来个准信儿。”

    夜雨泽点点头,小心记下。

    “咱家只是让你查,别乱动手。将来可还用得上。”徐如意想了想,又继续道:“之前云铮说的那个老道士,找到了没有?”

    “这。。。”夜雨泽犹豫,还是摇头:“属下将这南京城方圆十里翻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想来,可能已经走了?”

    “可能?”徐如意抬手抓起桌上的砚台重重砸在夜雨泽的脑袋上怒吼道:“查到就是查到,没查到就是没查到,可能是个什么答案?你在糊弄咱家?”

    “属下不敢,督主恕罪!”夜雨泽跪在地上叩头俯首:“属下接着查,一定将那老道士。。。”

    徐如意被气笑了,起身绕过书案,一脚将夜雨泽踢倒在地:“都他妈半个月了你就给咱家说一句可能,现在又想打包票,那你倒说说,你什么时候把那老道抓来?抓不来咱家就拿你的脑袋作数?”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就说些做得到的,别他妈乱念咒!”徐如意冷哼一声,转身,又止步:“你让下边儿分两条线儿,一拨儿往西,看看青城山那边儿。一拨儿就在这京里查,看看最近是不是有没有北边儿的耗子窜进来了。”

    “属下遵命。”

    “起来吧。”

    “是。”听得徐如意吩咐,夜雨泽才小心的站起身来,束手而立。

    徐如意重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呼出一口浊气来,看看夜雨泽,从袖中掏出一方白娟扔了过去:“擦擦吧,一脸的血,走到外边儿平白丢了咱们东厂的威风。”

    “督主。”

    “唉。”徐如意忽又叹了一声,疲惫的揉了揉鬓角的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咱家这两天右眼皮直跳,这可不是好兆头,你让下边儿的都长点儿眼。”

    夜雨泽将白娟捂在头上的伤口上,轻声道:“督主若不放心,王爷那边儿的暗桩,要不要动一动?”

    “先别动,那桩子可有点儿意思,咱家可要看看他能做到个什么程度。”(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四十七章 郑家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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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泽走后不久,云铮又来到了书房的门外。屋内无烛,夜色与月光将他切割成了一个黑色的剪影,却逃不过徐如意的一双天聪地明。

    “进来吧。”徐如意招手,身姿慵懒,左臂抬起旋又落下:“又怎么了?”

    “额。。。其实。。。也没什么事。”云铮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身后背着那把独孤利剑,双手捧着一个小香炉。

    “下边儿的孩子们孝顺,搞来了几盘安息香,属下觉得味道不错,便想给督主一品。”说话间,香炉轻轻地放在了徐如意面前的书案上,火光一闪即逝,眨眼间,如丝如絮的青烟袅袅而起。

    “安息香啊。安息国的贡品,偷得?”

    “不是不是,属下问过了,是安息国使臣特意送来的,督主您吩咐过不许乱动手,孩子们都记着呢。”云铮摇头,又轻声道:“那几个御医说,这安息香得来不易,怎么个不易法他们说了一通,属下没有记住,只是最后有一句说这东西辟恶,安息诸邪,静心凝神最是有效。”

    “生克之道查过了没有?”

    “查过,有孕之妇不可闻,与我等却无干系。”

    “嗯,”徐如意点点头,笑道:“味道还不错,你有心了。凳子不少,自己找地方坐吧。”

    “不敢当督主赞,都是属下该做的。”云铮躬身一礼,随后在左边一张近处的椅子上坐下。

    气味之分无外香臭,万变而不离其宗。但徐如意从这安息香的气味中却闻到了一种名叫“雅”的感觉。静谧的黑暗中,身上确实松快了不少,右眼皮也不那么跳了。

    总归是云铮的一番心意,心情好了,徐如意也就愿意多说两句:“不得眼的话就点根儿蜡,咱家记得你怕黑吧?”

    “倒也不是怕,就是不太喜欢而已。”云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将角落处的一根烛台上的蜡烛点了,黑暗中终于有了一抹光亮。

    “东厂这么大,可说到底,咱家也就只信你一个人,毕竟你是真正和咱家一路走过来的。”徐如意声音中慨叹莫名。

    云铮笑道:“可惜云铮脑子不好,功夫也不好,不能为督主分忧。”

    “不能妄自菲薄。”徐如意一挥手,冷笑一声:“张三丰上了天,这功夫再高也不在咱家的眼中,更挡不住咱们东厂的千万缇骑。至于脑子,哼,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督主。”听出徐如意话中之意,云铮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夜领着查察司这么大的摊子,难免有个疏忽,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咱家说的不是他,不过他也不是个好玩应。心倒是没长歪,就是脑子里总是想些不该想的。”徐如意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与王永真密会的那个老道,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他那个师父,牛二给你那副画像虽然画的有些糟,但你当夜雨泽会认不出来?他不说就是了。”

    “督主,小夜他。。。”

    “别担心,他心还是红的,不然咱家直接就砍了他。无非就是想压回大的,把王永真拉下来在咱家眼前抓个彩。”徐如意嗤笑一声:“上次他听到咱家对化鹏飞动了手,就以为咱家是要动王永真,真他妈是个天才。”

    淡淡的瞥了云铮一眼,徐如意又摇了摇头:“不用和他说,若是姓王的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咱家不会动他,夜雨泽也没胆子和咱家玩请君入瓮那些脏招。”

    “属下知道了。”云铮点头。

    “所以说,脑子太聪明了不是好事,哪天你要真是开了窍,说不定咱家只能把你的脑袋摘了。”徐如意笑了笑,又接着道:“玩笑归玩笑,查察司的摊子大,看的都是厂子外边儿的。你那罚恶司帮咱家看着这个家才是大事。最近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这。。。倒有件事想与督主说说。”

    “怎么?”

    “督主可还记得那个江南第一家?”

    “江南第一家?”徐如意皱了皱眉,好半晌才想起些嶙峋:“姓郑那一家子?”

    “正是。”云铮沉声道:“再过一月便是郑家那老太君的八十寿数,郑家派了排场进京,说是想给朝廷捐些银子,以做感激。”

    “这是个什么由头,不就是想在皇上和朝廷眼前露露脸,也亏他们想的出来。”徐如意晃晃脑袋,脖子处骨节“咔吧”作响:“郑家在朝中还有点儿势力,嗯,就给他个面子,回头让皇上给他写个字儿就。。。等等。”

    徐如意话锋骤停,抬头看向云铮,神色玩味:“咱们东厂的那位周大司主去见他那个旧主子了?”

    “这次郑家领头进京的,确实是那个郑志忠,也递了文书想见老周,只是被推了。”云铮笑道:“其实这都不是大事,只是督主问了,属下也就顺口一说。”

    “推了?没见?”徐如意眉头又皱了起来,手指在书案上点动,发出“哆,哆”的声音:“周不言这人有些迂腐,可却是咱家这东厂中最有“良心”的,老东家求见一面也不算过分,这点儿面子都不给?不像他啊,私下也没见面?你能肯定?”

    “这。。。”云铮沉吟,最后还是老实的摇摇头:“老周他好歹也是咱们东厂的司主,属下也不能做的太过。若是他暗中使些伎俩,有无接触属下也不能肯定,只是明面上倒也没见他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

    情谊如纸薄,疑心似刀利。信任这东西最经不起推敲,只要有一丝怀疑便会被无限的放大。此时徐如意心中对周不言产生了怀疑,高高在上的东厂赏善司司主也就被打落了云端。

    “花银子买,用刀逼,你下去安排一下,务必给咱家敲实这周不言到底和郑志忠见没见过面。”

    “是。”

    “还有,给咱家查一查,这姓郑的这次进京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要真就是送银子就算了,要是还有些其他的。。。”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四十八章 病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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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寻常的侠客服,头上戴着一顶少见,但却并不稀奇的侠客帷帽,牵着一匹老瘦的骡马,随着穿行的人群缓步走进了这座古老的都城。耳边厢犹有城门守卫的私语声传来。

    “别惹他,这帮走江湖的可不好惹。”

    “老大,咱们怕的什么,难道他还敢在这城门口闹事儿?”

    “新来的,不懂就别瞎说。你没有看到他那双手?连手上都全是刀剑之疮,身上还不定什么样,又背着多少人命。真一刀捅死你了,高来高去的上哪找?”

    “那,那我也。。。”

    “行了,城门税交了,文牒没问题,也不是北边儿来的,你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一阵微风拂过,帷帽的垂帘掀起一条细缝,线条阴柔的脸上正如那老城门所说,遍布狰狞疤痕。偶然瞥见的顽童只一眼,便嚎啕奔走。

    “哼。”一声冷哼过后,马三宝迈步,几个闪身便再无痕迹,彻底的容身于这座锦绣国都。

    人类是矛盾的动物,简单而又复杂。

    所有行为只为了心中的欲望,这是简单;而为了这简单的目的,无论多复杂的手段,精明愚蠢,都能信手拈来。

    跟着朱元璋一路尸山血海的杀过来,战阵上的耿炳文手段沉稳;群星陨落,血色弥漫的洪武一朝,他将侯门富贵以及那张丹书铁券握到了最后,耿炳文无疑也是精明的,最起码担得起一个知进退的评价。

    可便是这样一个沉稳而又知进退的将门公侯,无疑也有他迷茫的时候。

    偶感风寒是真的,但卧病在床却是演的,命不久矣更是一个笑话。算命的曾说他能活到耄耋之年,如今他方才花甲,还早着呢。

    可半月过去,他还是在床上扮演者病号的角色,宫内送来无数的赏赐慰问,理论上倒是发了笔财,但金银之物又怎会放在他的眼中。

    这其中有阴谋?

    并没有,确切的来说,是为了躲避阴谋。作为耿炳文的长子,未来的爵位继承,耿璇心知肚明。

    明哲保身,说白了就是缩头乌龟,这可算是耿家的家训了。关于这一点,耿炳文对耿璇这个长子言传身教,耳提面命,只可惜,对于耿炳文的教导,耿璇心中的见解却截然不同。

    “父亲,皇上性格懦弱,亲近阉宦,对朝中文武树番屠戮,已是君臣离德之相。反观北平,燕王雄才大略,手下兵甲十万,猛将如云,正是气吞天下之势。儿子看得出,郭叔也看得出,天下人也不是瞎子,父亲为何偏要装聋作哑?”

    耿炳文被椅着高软的靠枕,皱眉看着在床边“据理力争”的儿子,并不做言。

    “父亲时常教导儿子明哲保身之道,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绑在建武皇帝的烂船上不过朽木同休,或可平安一时,却非长远之计啊!”

    耿炳文依旧没有答话,就这么皱眉听着,听着。直到儿子说的累了,停了,他才开口:“说完了?”

    “说,说完了。”

    “那就听我这个当爹的说说吧。”耿炳文点点头,笑道:“能知道从长远考虑,这是好事。不过什么离心离德的废话就不必说了,爹问你一句,北平实力再是雄厚,终究不过一城一地,燕王也只是一个王爷,而且还是四王爷,上有秦晋二王,名不正言不顺。与坐拥天下的皇帝相比,胜算几何?”

    “皇上有意削藩,只要稍加推动,到时天下藩王并起,皇上便是坐拥天下也。。。”

    “稍加推动?怎么个稍加推动?”耿炳文反问道:“若是黄子澄不死,皇上大刀阔斧的力行削藩,那自然是天下烽火之态。可如今黄子澄都化了灰,皇上行的是一个拖字诀,你怎么推动?”

    “这。。。”耿璇一时语塞。

    “而且啊,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么?”

    “这两年,嗯,应该说是先帝驾崩以来,藩王们可越来越少了。”耿炳文的笑容渐敛,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先帝在位之时,统共分封二十三个藩王,伊王唐王早逝,暂不去说。潭王进京为先帝吊唁之后,回返途中因伤心过度,神思不属而落水身亡。沈王因刁民之刺身死,韩王珉王酒色无度也是时日不久,庆王多病,齐王痴迷海外寻仙。

    除了这些和那些亲近朝廷的,中立的,剩下的也就只有秦晋燕楚周宁这六位藩王野心勃勃,你觉得,这是巧合?”

    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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