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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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赤水流那脑子,能办成事?”
“他只是看着憨,但不是傻,更不是蠢。当时那情况,你留下合适?又或者我?
你这人心思重,我不用在场,也能猜到你在玲珑面前肯定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是不是把我和赤水流也兜出来了?”
“哼。”黄沙卷冷哼一声,侧过脸,没有搭话。
“青丝断与玲珑从小长到大,最得玲珑信任,可谓言听计从。与之相比,咱们三个都要靠边站。”
“那你还。。。”
“但赤水流有一门特殊的能耐,能拍得上大用处。”
“什么能耐,我怎么看不出来?”
“骗,赤水流是个真正的骗子。”
“他还会骗人?”黄沙卷觉得有些好笑:“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所以你不明白。”白鹿鸣摇了摇头:“骗人不算本事,三人成虎,曾参杀人。汉家的书中说的明白,谎话说了一千次,所有人都会相信。”
“可赤水流只有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将自己的谎话说上一千次。”
“集市上没有老虎,魏王被骗了,但庞葱不会被骗,因为谎言就是他编出来的;曾身杀人,曾参的老娘都信了,但曾参不会信,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杀人。
赤水流的能耐在于,他说的谎话,只要说上四五次,他便能把自己也骗了。你说。。。他是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骗子?”
“哪有人会骗到自己?”
“所以说你不明白。”白鹿鸣站起身,晃了晃脑袋,脖子里卡叭叭作响:“早些睡吧,时候到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
房顶破了一个大洞,瓦砾噼啪落下,声音算不得太大,熟睡的人们听不到,沈红仙还没睡,所以她听到了。
古月真睡了,睡得很死,而房俊。。。想了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你也怀疑我?”
“对啊,我确实怀疑你。”
面对赤水流义正言辞的质问,青丝断倒是坦然的很,嘴角还带着潇洒的笑。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青。”玲珑趴在欧阳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是护卫。公主殿下抬爱,属下不敢僭越。”
赤水流的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眼神有阴森,有嫉妒,还有。。。悲愤?好像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就凭你一个人,还要护住殿下,能击退已存必杀之心的黄沙卷?还毫发无伤?你自己信吗?”
“我他妈怎么知道。”赤水流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他要杀公主,我赶到了,我拦住了,你当时又在哪里?”
青丝断没有回答赤水流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那白鹿鸣呢?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他带了黑衣人要杀公主和我,若不是他们来了,估计我都要陷在里边!”赤水流指着门口刚到的沈红仙,眼中悲愤之色愈浓:“你不信我,公主殿下信你,赤水流无话可说。但身负大王嘱托,守护殿下一生平安喜乐,赤水流不敢一日霍忘。我不会走,也不能走。我只问一句,你待怎样?”
“不怎样。就像我说的,我要带公主去东厂。再说了。。。”青丝断扫了一眼赤水流腰间的吴钩:“你死不死的不说,我若死了,殿下在这世道怎么还活的下去?
赤水流,你口口声声要保护殿下,那咱们就说些实在的。殿下不懂武功,没有自保之力,身边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又在明处。
而白鹿鸣,黄沙卷,还有那群不知何来的黑衣人都隐在暗处。我且问你,若不去东厂,你可有把握保护殿下周全?”
“这。。。”赤水流一时语塞。
青丝断说的在理,四人武功不相上下,但如今“敌”暗我明,又有个累赘,确实处于劣势。
“切。”赤水流哼了一声,似有不屑:“东厂便一定能护住公主?就算能,安知他们有没有别的企图?”
“东厂能不能护住公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们两个护不住。”青丝断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温柔的看向身后的月玲珑:“楼兰没了,咱们现在在人家眼里算的了什么?企图?他们想要什么,给他们就是。”
最后这一句,青丝断刻意用楼兰话所说,欧阳和沈红仙没有听懂。月玲珑自然是听得懂的,但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完全是下意识的,抬手握了一下胸前的那个吊坠。
如焰的红宝石散发着冰冰冰凉凉的温度,在滚烫的手心中,令她心安。
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二十二章 齐国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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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难得,见到这种美人,小雨你竟然还有心思回来?”
敢如此对东厂查察司司主夜雨泽说话的,数遍东厂,除了厂公,便也只有云峥这个指挥使,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了。
“美吗?没看出来。但从长相来说,也就是个一般人。”夜雨泽在原属于自己的空位坐下,白巾子将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擦了擦,阴声说道:“送她到后边这一路上,我不止一次想杀了她。”
“这人不能动,”云峥皱眉,手指在木椅的扶手上无意识的敲打几下,发出“笃笃”的声音来:“至少在督主见到她之前,你不能动她。我有预感,总觉得这女人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我知道。”
“行了,说那东西做什么,算算时间,细枝也该回来了吧?”苟小云笑了笑,但脸色也很不好看。
玉生烟,对所有男人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在他们的眼中,只能算是一件东西,或者连东西都算不上,就好像垃圾一样,单纯的令他们感到厌恶。
因为她的存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们身体的残缺,就好像一块石碑,上边满是对这些东厂的大人物们的嘲讽。
“算算时间,确实快回来了。”东方寒点头,应了一声。
等了功夫不大,门外番子走入堂中,跪地叩首:“指挥使大人,门外甘州知府齐国忠携子求见。”
“齐国忠?”云峥与夜雨泽、东方寒几人对视一眼,疑惑又有些好笑:“来就来了,还敢带他那个儿子来,你们说他是个什么意思?”
“读书读傻了吧。”苟小云嗤笑一声:“这帮子大头巾,在京里咱们见得多了,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搞得好像正气护体,万邪不侵似得。等咱们举了刀,又有几个不尿裤子的。”
一旁夜雨泽倒是摇了摇头:“罗福来无能,东厂在甘州消息不灵通,咱们对这甘州知之甚少。不过对这齐国忠,我倒是略知一二。”
见几人目光聚集过来,夜雨泽垂目回忆片刻,开口道:“这齐国忠原是个京官,户部四品的员外郎。为人正派,当初在朝中时颇有些名望,洪武爷在时,对文官几度杀戮,这人见势头不对,据说是走了茹瑺的门路,调来了这甘州做通判。
上任不到一年的功夫,原本的甘州知府便在塞外巡游之时被马贼剁了脑袋。而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这甘州知府。这一当,便是七年。
甘州这地方,地广人稀,偏又民风彪悍,来这儿当官儿的都拼了命的想跑,可他在这七年里倒是如鱼得水,声望日隆。
朝廷曾两次想调他回京,但当地百姓挽留,他也摆出了一副只愿为朝廷守土一方的态度来。为此,先帝还曾亲笔赐了他几个字。”
“写的什么?”
“牧民一方。”
“呵,名头不小,他配吗?”云峥撇嘴冷讽了一句。
齐国忠的过往并不精彩,更多的还是平淡。但几人身居黑暗,满手血腥,以己度人,从这平淡的故事中却是听出了一些其他的味道来。
“上任不到一年前任知府便死了?外出巡游被马贼砍了脑袋?”苟小云重复了一声。
“一个京官,来到这漠北边陲,竟然也能扎住脚跟,而且声望日隆?”东方寒冷哼一声。
“好本事啊。你们说呢?”云峥抖了抖袍袖,挑了个大拇哥,对几人比划了一下,旋又挑眉笑道:“如此好本事的人,自然不会是个傻子。细枝在外头大开杀戒,他领着他那个罪魁祸首的儿子来东厂找咱们叙话,咱们自然是要给个面子了。”
低头对着地上的番子挥了挥手,云峥道:“去吧,把齐大人请进来,客气一些。”
“是。”番子领命,躬身退出门外。
不久之后,门外脚步声再度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叮嘱道:“到了,指挥使大人在里面恭候,齐大人自往便是,小人就不进去了。”
“有劳。”
“齐大人,久仰久仰。”
齐国忠领着儿子走进堂中,云峥当先起身抱拳拱手,面目堆笑。只是那笑容假的很,完全就只是客套而已。
“云指挥客气,齐某不过一边陲小吏,岂敢当云指挥抬举。”齐国忠的态度摆的很低,完全没有任何威势可言。
“坐?”云峥指着东方寒右边的空位说道。
“还是不了,下官站着就好。”齐国忠儒雅的笑了笑。
云峥摇摇头,倒也没有坚持,自顾自的在主位又坐下,抬头上下打量了齐国忠一番,又将目光转向他旁边那个“仪表堂堂”的儿子。剑眉星目,鼻梁高耸,皮肤不似边塞之人般粗糙,反倒有些白皙细嫩,做的好了肯定很有嚼头。云峥不自觉的想到。
“云指挥。”齐国忠拱手又是一礼,指着自己身边的儿子,笑道:“昨夜冒犯,惹得东厂几位公公雷霆怒火,揪其根源,这引子却是在小儿的头上。齐某愚钝,不知如何才能平息几位公公的怒火。
城中人头滚滚,但杀得再多,也不过都是些小人物。齐某想着,不如再加上犬子玉帛的这颗脑袋,只求几位公公对甘州的百姓们网开一面。如此,国忠也算是对得起甘州的百姓了。”
从与父亲进了这东厂,齐大公子便一直一言不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精神恍恍惚惚,三魂还在,七魄已无。
人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知父莫若子。
往日里齐玉帛自命不凡,在这甘州城中仗着自己的老爹甘州知府的身份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可在自己的老爹面前,比耗子见了猫还有不如。也就是他老娘也在的时候,他才能稍稍的喘口粗气。
昨夜种种,今天甘州城中的血海凶光,他从得到消息,便知道自己恐怕闯了大祸了。第一反应便是找自己的老娘求救。谁知等他赶到老娘卧房的时候,他老娘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玉帛,闯了祸,就想着找你娘,现在你娘死了,你还想找谁?说出来,爹一块杀了,也绝了你的念想。”(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二十三章 齐国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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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公公,饶命!饶命啊!”齐玉帛的脑袋在地上撞得“梆梆”作响,看着都疼,如此大力,只两三下,便已见了血。
只可惜,此时的观众,连吃人的事情都司空见惯,铁石心肠哪里会被几声哀嚎,一滩血迹所打动。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玉帛不敢了,玉帛再也不敢了!”
“聒噪。”夜雨泽皱了皱眉头,一旁的苟小云和东方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东方,你说他能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给磕死了?”
“顶多会晕,死是死不了的。”东方寒侧过头:“你忘了,上回黑猫还专门给咱们验证了一回,在可控的情况下,人是不可能弄死自己的。”
“额。也是。”苟小云打了个寒颤,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没人喊停,齐玉帛就这么一直磕着,一下又一下,求饶的话渐渐地变成了不知所谓的胡话。但还在坚持的磕着,坚持的说着。
云峥就这么看着,看着地上的齐玉帛,也看着站在他边上儒雅潇洒,甚至脸上还带着笑的齐国忠。
不论人,还是畜生。受了委屈也好,遇到惊吓危险也罢,第一反应,永远都是找自己的父母寻求庇护。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一种本能。
可就在这三步外的眼前,齐玉帛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念得却还是“公公饶命”,而没有一声“爹爹救我”。这倒也算得上是一道奇景。
尤其齐国忠的脸上那抹笑容,便是云峥这个吃人的太监,也觉得有些阴寒可怖。
疯子,一个没有疯的疯子。这是云峥对齐国忠的评价。
“来人。”云峥抬掌而击。门外侍卫应声而入。
“去看看,罗福来和柳细枝回来了没有。”
“是。”
“齐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