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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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几人还有“闲情逸致”说故事,车外李毒和马三宝就没有这个心情了,马鞭一次次抬起落下,恨不得给这马插上翅膀,直接带他们飞回北平。
“差不多行了,”马三宝抬手抓住了那根舞动的细鞭:“欲速则不达。马这畜生是不知疲倦的,你若一直让它这么全速的跑,这马恐怕就要累死了。”
“那又怎样,”李毒不以为意:“只要能赶到下一个城镇,再买一匹也就是了。”
“若跑不到呢?”马三宝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世子体弱,若没到地方这马便跑死了,到时候怎么办?”
所谓的世子体弱,马三宝是特指的朱高炽,肥胖,再加上跛足,让他走上几百米都费劲。
李毒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行行行,那就依你,稍稍慢些,就怕后边追兵不会慢啊。”
“你想多了,”马三宝笑道:“咱们走的是西北,锦衣卫不会追来,东厂一时恐怕也想不到,少慢点儿也不会出什么事。更何况。。。”马三宝脸色陡然阴沉,目视前方,寒声道:“真有心追的,一匹马,还拉着这么多人,再快又能快到哪里?”
李毒没有反驳,也阴沉着脸,一拉缰绳,将马车停住。不是他想停,而是路被拦住了,他不得不停。前边不远处,路中央,三位老者并肩肃立,为首的有些微胖,笑眯眯的表情,正看向自己这边。
左右两个老者一个冷着脸穿一身锦袍,另一个面如冠玉,道貌岸然,却穿的一身绸衣。
敢拦马车,又摆出这么一副架势,除非是疯子,不然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李毒看的粗略,马三宝却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三个老头都没长胡子。这把年纪,不留胡须,穿着打扮很是富贵,气度也是不凡,三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东厂?大内?”马三宝尖声问道,到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从练成《十七年蝉》的脱壳境,马三宝不觉得自己还需要惧怕什么。
“看看,这就是之前我和你俩说起的那个马副门主留在北平的传人,年纪轻轻就练成了十七年蝉的破土境,差点儿把老钱打的归了位。”
听到李彩娱如此介绍,唐身葬和楚埋儿不禁对马三宝多看几眼,好像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件一般。
“啧啧啧。”楚埋儿摇摇头,不屑道:“那又如何,老钱他痴迷医毒之道,论武功和咱们几个可比不了。真要动起手来,他顶不顶得住咱家的大金刚拳都在两可之间,更何况你当初不是说,门主他只一击便将其擒下了吗?”
唐身葬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马脸开口道:“他的武功只怕又有近景,咱家有些看他不透。”
三人这边正说着,马车里的人也已经在李毒和马三宝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一共站了六个人,道衍在前,李毒、马三宝在侧,朱高炽三兄弟被他们护在后边。还少了一个人呢?
“滴答,滴答。”血液缓缓的滴在地上,打湿泥土。道衍抓着徐增寿的人头,身上还沾染着大片的血迹。
或许是巧合,徐增寿的眼睛微微上翻,似乎在斜视着害了自己姓命的凶手,想要将他牢记。
“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彩娱看着他手里的人头,不解道。
“三位是东厂的吧?”道衍开口问道。
“差不多。”李彩娱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三位此来,是想给东厂在皇上面前找个交代吧?”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李彩娱恍然笑道:“不过和尚,只凭这徐增寿的一颗脑袋可不够用,你的脑袋都比他之前,更别说你身后护着的三位世子了。”
“呵呵。”道衍摇头笑道:“贫僧还未一展胸中抱负,贫僧还不能死,三位世子对王爷还有用处,也不能死。”
“这恐怕就不是你说的算的了吧?”楚埋儿阴测测的笑道:“那三个废物不算,我们三个老家伙对上你们三个,你觉得胜负如何?”
“生或死,争斗只有这两种结局,哪里有什么胜负之分?”道衍冷声道:“若真要拼个死活,那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贫僧活,其他所有人都会死。”
“哈哈哈哈哈!”楚埋儿仰天长笑:“好有趣的笑话,和尚,你以为你是谁?魔刀门的那个东方玉?不不不,他还不如你,他用完魔刀也要死,erq你却什么事也没有?”
“不,贫僧也会受些伤,轻伤。”(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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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会死,贫僧只会受些轻伤。”
道衍的话听起来好像是个笑话,但在场的却没有人笑。李毒、马三宝还有朱高炽三兄弟是无条件的相信。而李彩娱三人则是在思索此言到底是真是假。
见过的世面越广,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是明白自己的渺小。李彩娱三人对自己的武功虽有信心,但他们毕竟不是张三丰那样的先天境界,无敌的存在。能以一敌三杀死他们三个的人不是没有,就他们所知,前任门主任笑、副门主无眠、马庆功都可以做到。
若说此三人年岁高,功力深,那么当代门主徐如意、白莲佛母唐赛儿,虽然没有与此二人全力争斗过,但从已知的信息上来说,可能性不小。
这是人,还有武功,魔刀门的那门魔刀刀法所造成的伪先天境界同样也可以,那眼前这和尚未必便不会与魔刀类似的武功。他们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沉吟良久,李彩娱开口道:“道衍,原名姚广孝,籍贯江苏苏州,年龄四十三岁,十四岁在苏州妙智庵出家为僧,后于洪武十八年被先帝召入宫中,以祈福僧的身份赐予燕王朱棣身边,咱家说的可对?”
“不错。”道衍点点头,一脸的坦然。
“但这不合理。”李彩娱摇头皱着眉头:“当年洪武爷为藩王选祈福僧,将天下年纪稍轻的高僧都选入宫中,苏州名刹数不胜数,寒山寺,西园寺,灵岩寺,怎么他们都没有适龄僧人入宫,偏偏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妙智庵蹦出了一个你?
咱家也派人去当地查过,不错,庙还在,没有长着腿跑了,其中的僧人也都在,但对你有印象的人却不多。几番查探,才有人想起,当年塔林的扫地僧似乎收过一个徒弟,扫地僧于洪武十八年圆寂,他那徒弟也不知所踪。”
“那扫地僧确实是贫僧的师傅。”道衍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李彩娱挥手道:“洪武爷给自己的儿子们选祈福僧,必然将这些僧人的老底查个通透,可你的来历处处透着诡异,瞒不过咱家,自然也瞒不过当年如日中天的锦衣卫,那么问题来了,洪武爷为何还会将你放到燕王身边?”
沉默片刻,道衍叹道:“寸土生火兰,畸木可参天。怜笑世人苦,何如遁空山。先帝欠了贫僧师傅的一个情,所以便将贫僧赐到藩王身边享福。
现在贫僧想问问施主,贫僧以这颗脑袋交换,可否放贫僧等人离去?”说着话,将手上徐增寿的人头平举,死死的盯着李彩娱的眼睛。
听道衍念了四句禅诗,李彩娱和唐身葬、楚埋儿几人对视一眼,面色凝重,对这和尚的出身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而正是有了猜测,反倒不敢逼得太过,可若就此轻轻放过?
李彩娱上前一步,负手而立:“皇上信任东厂,疏远锦衣卫,也因此,锦衣卫可以无作为,东厂却不敢推脱,徐增寿的脑袋只能算是一个添头,和尚你在京中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咱家不能就这么放了你们。”
“明白了。”道衍点点头:“看来施主是一定要动手了?”
“那倒也不是。”李彩娱摇摇头,玩味笑道:“燕王需要一个继承人,和尚你身后有三个,留下一个如何?燕王有了世子,咱家这边对上面也有了交代。”
听得此言,马三宝怒目,李毒默然,但都没有说话,三位世子的表情更是精彩,朱高燧面有喜色,朱高煦似乎有些纠结,只有朱高炽脸色有些难看。
道理很简单,此行路途遥远,从身体状况上来说,朱高炽是个不折不扣的累赘,有他在,几人赶路必须坐马车,没了他,他们便能骑马,这速度的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而且朱高炽也不得朱棣喜爱,回了北平,燕王未必便会对道衍等人过多责备。
退一步说,三个老太监说是留下一人便不追究,可之后若翻脸呢?千百骑追来,带着朱高炽实在麻烦,若将朱高炽留下,三个太监退去的可能不小,事后再有番子追来,他们轻骑简从,逃起来也方便。
显而易见的道理,如同秃头上的虱子,都是明摆着的。道衍是一个智者,当然也明白,转身,视线在朱三人的脸上一一拂过,最后在朱高炽的脸上停下,笑了:“大世子最适合留下来。”
“大师说的不错,确实如此。”
“世子不害怕吗?”
“怕,但怕也没用,所以就不怕了。”朱高炽惨然道:“孤留下,大家回北平的可能大增。若孤反对,最后很可能我们谁都回不去,这些道理孤都明白。”
“嘎支支。。。”这是马三宝捏拳的声音,指节作响,双眼再犯红光。
道衍听到声响,瞥了马三宝一眼:“别紧张,贫僧又没说要将大世子留下。真正要留下的。。。是他!”
道衍话音刚落,猛然抬掌,轰然落下,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死尸倒地。
整个脑袋都被这巨力按进了腔子中,鲜血喷洒,几人的头面上都带上了血花。
“大师!”朱高炽几人骇然。
道衍不理,平静的又转过身,看向李彩娱:“现在少了一个累赘,三位面前,贫僧有信心护住一位世子周全。
三位要的交代,贫僧也留下了,现在贫僧可以带两位世子离去了吗?”
。。。。。。
也就是最近,云铮养成了一个在天牢门口蹲着吃人肉干的爱好,尤其是天近黄昏的时候,天色似黑似红,云霞满天,蹲在天牢门前的台阶上吃人肉干,伴着狱中的哀嚎,让他觉得心静。
偶尔,黑猫若有闲心,会带上一小壶淡酒,在他身边坐一会儿,闲聊几句诸如:“这次的味道如何?”“我又发现了一块好料。”之类的令周遭守卫毛骨悚然的对话。
此时,红霞浮动,云铮又捧着小布袋蹲了下来,身后没有了哀嚎,让他觉得稍稍有些不习惯。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情,连天牢都被人端了,难得的,他没有大发雷霆,因为他还没有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他想静一静,静下来,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蹲了大概两刻钟的样子,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带着血腥气的身影一如往昔,又在身旁蹲下来,以一副聊家常的语气开口道:“二百守卫,一百六十四个囚犯,都死了,死的还挺惨的。”
云铮“哦”了一声,将一块肉干放到嘴里咀嚼,他知道黑猫的话还没说完。
“应该是第九重下边关着的那个马三宝干的,只有他的尸体不在,而且锁链也断了。”
“他自己挣脱的?”
“当然不是。”黑猫摇摇头:“铁链旁边咱们的那个二档头也死了,手里边还掐着一根钢丝锯,应该是他了。”
“哦,原来是出了内鬼,这就难怪了。”云铮沉声道:“是北平的那个道衍和尚动的手,一番谋算,为的是救出宗人府里看着的朱棣那三个杂碎儿子。”
“救出来了?”
“嗯,但有个叫李彩娱的老家伙拿着紫蛟令和我说,让我回东厂等候,他会给我一个交代。还让我准备些人手,过些日子可能用的上。”说到这里,云铮正好将嘴里的肉干嚼完,咽下,偏头看向黑猫:“督主曾跟我说过一点天门的事情,但说的不太详细,我也没有多问。但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你也是天门的人吧?”
“额。。。”黑猫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
“能说说吗?”
黑猫想了想,摇摇头:“也没什么可说的,像是一个门派,但更像是一群太监组成的一个家,说不上有什么追求,只不过抱成团才能获得更好罢了。
太多的我不得准许,也不能和你细说,不过你要真有心想知道,回头你亲自问问督主,相信他也不会瞒你的。”
“嗯,那就以后再说吧。”
弦月如勾,勾动有心人的思绪,在肉干快吃完,袋子见了底的时候,那个老胖子挎着一个竹篮出现在了两人身前:“人心不古啊,老人家如此操劳,你们两个年纪轻的反倒在这里聊闲天?”
“师伯。”黑猫站起来躬身施礼。
云铮也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