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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厂公为王-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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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面之下,钱刻木面色凝重,身上已然受伤,哪里还敢留手?若是真在此地被这个后辈擒了下来,脸丢尽了不说,天门的门规也饶不了他。

    一念及此,钱刻木强提一口真力,将体内的七股异力逼入三焦脉络。拳掌呼啸,已然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态势!

    “砰砰砰!”

    “着!”

    “哈!”

    过的二三十招,马三宝一声大喝,双拳握在一处,趁钱刻木侧身,抡圆了横扫他的胸前檀中要穴!

    檀中穴乃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被寻常人打上一拳都容易背过气去,更别提马三宝这势大力沉的一记重拳。

    马三宝也是打出了真火,双目犯黑,似乎失了理智一般,如此杀招,哪里还像他说的只想生擒?

    眼看还差一寸钱刻木便要命丧九泉,谁知他身形猛然一顿,还是侧身,硬生生来了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几乎来了个对折。

    “轰!”

    马三宝重拳打在二人合抱粗细的巨树上,一声雷响,竟将巨树打作两段,树干飞出三丈多远!

    “好机会!”

    正是马三宝招式用尽之时。钱刻木双手在地,顺势两脚飞起,来了个大回旋,正踢在马三宝的哽嗓咽喉。

    “嚓!”

    “不对!”钱刻木感到脚上感觉不对,腿上一曲一蹬,借力飞起,跳出了圈子。

    犯黑的双眸,咽喉处的皮肤似乎生了一层角质,隐隐泛着些金红之光。

    钱刻木深深的看了马三宝一眼,恍然道:“十七年蝉,不愧是马副门主的徒弟,我大意了。”

    马三宝冷笑一声,站定身形,面上轻松惬意:“所以啊,还是给咱家留下吧。”

    “哪那么简单!”钱刻木诡异的一笑,猛然一掌拍在自己天灵百汇。脚下“嘭”的一声炸开,烟尘四起。

    “咳咳!”马三宝被尘土惊了一下,咳了几声,再要上前,鬼面人却不见了踪迹。

    “可恶,”恨恨的一跺脚,骂了几声,马三宝转身而去。

    。。。。。。

    “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对于朱高炽的问询,马三宝想了想,答道:“遇到了几个毛贼,奴婢已经打发了。”

    马三宝没有说实话,天门的事情没有搞清楚,自己也牵涉其中,尤其自己师傅临终前说不要与人提起天门。这一切让他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也就不说了。

    “嗯。”朱高炽点点头,没有细问。既然马三宝说已经打发了,那便是无事了,他对这个奴婢做事还是很放心的。

    “掌柜的!你怎么了?!”

    看着钱刻木浑身尘土脚步虚浮,似乎受伤不浅的样子,李二赶忙上前搀扶。

    “没事儿,先打我一掌。”钱刻木虚弱的说道。

    “哦。”李二答应一声,也不犹豫,一掌打在了钱刻木小腹丹田。

    “噗!”

    一口鲜血喷出,钱刻木的脸色反倒红润了许多:“幸亏你在,不然我怕是都走不回城里了。”

    “堂主,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那个马三宝?”李二脸上似有愠色。

    “怎么,想帮我报仇?”钱刻木扯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他把马副门主的十七年蝉连到了破土,凭你还动不了他。”

    “十七年蝉?!破土?!”李二惊呼一声。

    这门功夫李二曾经听钱刻木提起过,共分六层:成虫、变蛹、伏地、破土、脱壳、蝉动。

    马庆功身为副门主,无权修习天门四大神功,但因其立下汗马功劳无数,得到了天门上上一任门主的赏识,特例许他观看选择一本神功典籍参悟,许看不许练。

    而马庆功的选择,就是白骨禅。并以此为基,取其蜕变之意,创出了《十七年蝉》。

    当然了,对外人,他只说是自己观蝉之一生所创出的一门武功。

    相传级西之地有一种蝉,可在地下潜伏十七年,一朝蜕变,声震九宵。

    而这门武功取名十七年蝉,所谓十七年并不是说十七年便能练成,而是意指时间漫长艰辛。而且每进一重,都会经历刮骨剃肉一般的痛苦,甚至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非大毅力者不可成就。也正是这个原因,之前钱刻木才没有想到马庆功竟然会将这种武功交给他唯一的传人,而这个传人竟然还将这功夫练的这么高。

    若说这门武功威力如何?天门以外,无人知晓,因为凡是与他交过手的人,都死了。而在天门内,除了任笑、无眠和寥寥数人之外,其他人也无有交手的把握,对这门武功,也只是略知一二。

    “破土,便能将堂主您伤成这般模样?”李二喃喃道,眼中透着恐惧,手上的力道不禁轻了几分,差点儿将钱刻木摔在地上。

    “那也不至于。”钱刻木微微摇头:“主要也是我一时托大,没有带上家伙,开始的时候也没有用上全力,失了先机。不然的话顶多也就是个轻伤,哪里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说到这里,钱刻木不禁感慨:“小门主一人力压八卦五堂,这边又出了个马三宝,白莲教的那个小娘皮也厉害的像个妖怪。我们这些家伙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

    “陛下,可是今天的饭菜不和口味?奴婢去让御膳房重做一席?”

    嘉明殿,五尺五宽,一丈余长的檀木桌上,满满当当的码放着三十六道佳肴,具是色香味上佳的美食,金碟玉碗盛装,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只是朱允炆却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眼睛虽然看在桌上,但嘴里却咬着筷子头,半天也没有下筷。

    “陛下?”刘喜见朱允炆没有反应,不禁有轻声唤道。

    “啊?”朱允炆身形一震,似乎才回过神来。

    “陛下,可是饭菜不和胃口?要不要奴婢让御膳房再做一席?”

    “不用了。”摆摆手,拿起面前的玉碗喝了一口鲜虾汤,旋又放下。

    “刘喜,”朱允炆状似无意的开口道:“你可知道黄卿家和齐卿家两人私交如何?”

    “这。。。”刘喜瞳仁一缩,低头说道:“陛下,奴婢没出过宫,不知外廷之事。这事儿啊,您该问如意公公才是。”

    “额。。。哦,对,朕确实问错人了,”朱允炆笑着拍了拍额头,笑了笑,但随即又低声自语道:“黄卿家和齐卿家一个是翰林学士,一个是兵部侍郎,他二人虽然都是我身边的近臣,但应该也不至于什么事都在一起商量吧?”

    刘喜眼珠转了转,低声说道:“陛下,可是觉得黄、齐两位大人走的太近了?”

    这话若是面对着朱元璋,刘喜可万万不敢开口,哪怕是老张也没这个胆子。但如今面对着朱允炆这位性情仁厚的,太监们的胆子也就稍稍的大了一点儿。

    当然了,也只是有些话能够讲分寸的说,比如刚才朱允炆询问外廷之事,若刘喜也能说出个四五六来,那就是找死了。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朱允炆问道。

    “陛下,奴婢懂得不多,不过奴婢知道两个小道理。”刘喜轻轻一笑:“这第一嘛,顶头上差若是不待见一个人,那这个人日子过得一定很不舒服。”

    “嗯?”朱允炆一挑眉毛:“说下去。”

    “是。”刘喜点点头:“这第二嘛,朋友相交,最怕的就是妒。一人得道,一人平庸,这关系早晚会变了味道。”

    听刘喜说完。朱允炆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渐渐的有了些笑意。

    “呵呵呵呵。”朱允炆笑着点了点刘喜的胸口:“一个你,一个如意。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朕有时候真相看看你们是不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陛下,若您真想看,奴婢,奴婢。。。”刘喜咬牙皱眉,似乎真的在考虑挖心的可行性。

    “好了好了,朕要你们的心做什么。”朱允炆看刘喜纠结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伸手一指:“去,把那盘豆腐呈点儿给朕尝尝。样子不错。”

    心念通达,胃口自然也是大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六十章 世子进京 1

    (全本小说网,。)

    “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过得好,但不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人性的矛盾,内心的冲突,现实的残酷,在这句话中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齐泰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此时此刻,这句话能够恰到好处的表达出他内心的纠结。

    黄子澄升官了,由翰林学士升为太常寺卿,同时还身兼吏部左侍郎之位(杜泽升为吏部尚书,原本的职位便空了下来)。

    而齐泰,仍旧还只是一个兵部的左侍郎。在上有茹瑺压制,下有五军都督府数十名都督制衡的情况下,这个侍郎头衔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齐泰不解,昨天文华殿一同面圣,黄子澄屡次出言顶撞圣上,为什么今天他反倒青云直上了?总不能是皇上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这样想着,齐泰望向黄子澄背影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些复杂。

    人的第六感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很难说。看不见,摸不到,但确实存在。

    感觉到一股深深地怨念,同样也在思索着今日早朝上的变故的黄子澄在金水桥上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与齐泰正好看了一个对眼。

    齐泰先是一愣,随后又有些尴尬的走上前去:“黄大人。”

    “齐兄。”黄子澄拱手回礼,笑道:“你我本是故交,何来大人之称,如此见外啊?可是黄某做了什么糊涂事,得罪了齐兄?”

    齐泰很想说一声“你升官了,我看着不顺眼。”但这显然不现实,到底是个本分的读书人,齐泰施礼道:“黄兄见笑了,黄兄并未做错甚事,只是小弟自己起了糟粕之心,有负圣人教诲,该打,该打。”说着话,伸手打了自己脑袋两下。

    黄子澄伸手阻拦,想笑,但最后还是没有笑出来:“齐兄,实不相瞒。对于陛下今日所为,愚兄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且别看愚兄我表面风光,实际上可并不那么好过。”

    “怎么?”

    “唉!”黄子澄重重一叹,伸手拍打桥栏上的石兽,开口道:“吏部尚书是谁?还用我多说什么吗?”

    “杜泽?”齐泰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来,看向黄子澄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些同情。

    关于杜泽如何当上的吏部尚书,坊间和朝堂上多有传言,说法很多,但最为主流的便是说他搭上了东厂的阉宦,有人说他送了银子,有人说他献了老婆,还有的甚至说杜泽认了徐如意做干爹,总之没有一句是好话。

    实际上呢,杜泽能当上吏部的尚书天官还真是徐如意出了力,不过杜泽并没有给出任何实质的好处,更别说献妻认爹这种荒诞之行。只是写了一封信,表示以后愿意听命行事而已。

    而徐如意也并没有多做什么,甚至没有和朱允炆提过这件事。只不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悄悄的和吏部的右侍郎王文,也就是杜泽的最大竞争者见了一面。而见面的地点,就在王文的藏宝室中。位于王文书房的书架后面,大概有一箱多的金银和几副名家的字画。

    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好像真的只是偶遇一般,点点头,徐如意就走了。第二天,王文便上书递了辞呈,搞得朱允炆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

    黄子澄一提起杜泽,齐泰便明白了过来。不管传言真假,总之这杜泽和东厂的太监们肯定不清不楚,不然又怎会空穴来风?

    而黄子澄和齐泰两人一向看东厂的那个提督太监不顺眼。两相关联,黄子澄在吏部的差事估计也不会好干到哪里去。

    两人互相看看,颇有些难兄难弟的感觉。不过内心里,齐泰还是不太舒服,别忘了,黄子澄还升任太常寺卿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差事,理论上统管翰林院的(实际上翰林学士各个都是历届科举的顶尖人士,恃才傲物,又能与皇帝直接对话,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太常寺卿的管辖)。

    想到了各自的处境,就想到了茹瑺和杜泽。想到了他们二人。。。

    “嘶~”齐泰猛然吸了一口凉气:“黄兄。”

    “怎么?”

    “吏部杜泽,兵部茹瑺,如此算来,朝中六部,最为紧要的兵部和吏部都与东厂的那个太监头子亲近,这这这。。。”

    黄子澄怅然一叹:“原以为陛下登基便会重用你我,许多志同道合之同僚都来相贺,可偏偏斜刺里又出来一个方孝孺和解缙,而东厂的那个太监又不时兴风作浪。”

    说道此处,黄子澄义愤填膺,不由张臂高呼:“先帝啊!!!”

    拱门中,一个扫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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