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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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道:“师父,如今之计,你与师妹先行离去,我设法入内,阻止那泰荣众人,我听说那渊北辰仍假死不醒,只要阻住万鬼,便不怕那疫魔渊北辰诈尸还魂了。”
雨崖子道:“胡说,你虽长进,但仍远不是那泰荣对手,更不知此地深处有何等险情。”停了停,又道:“我只需运功六个时辰,便可痊愈,届时咱们加紧行事,希望能抢在万鬼前头,夺走此地秘宝,防止魔头复生。你二人替我护法,盘蜒,你多费些心思。”她知盘蜒武功远胜过吕流馨,若真有强敌到来,还得靠盘蜒打发。
盘蜒、吕流馨齐声答应,雨崖子手捏法诀,收敛心思,静坐凝神。
盘蜒走到洞口,遥望这荒凉、晦暗之境,吕流馨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衣袖,盘蜒坐了下来,吕流馨小鸟依人,靠在盘蜒身上,盘蜒微觉不妥,但自己也满怀心事,不欲争论多辩。
吕流馨见这平原延伸出去,直至天边,那天空白光有如丝绸般漂浮,黑幕衬托之下,瞧来有些妖异,却也极美。
她道:“盘蜒哥哥,想不到短短辰光之内,你我会经历这般惊人的剧变,十几天之前,哈哈,我是个被你逗得哭鼻子的小丫头,你还是我爹爹门下不安好心的小徒弟呢。”
盘蜒惊呼道:“你怎地颠倒黑白呢?我当时乃是纯洁无暇、一张白纸的清白少年,而你却是色·欲熏心、不怀好意的坏心师姐。”
吕流馨狠推了他一把,痴笑起来,身子有如蜜糖般甜腻,黏在盘蜒怀中,嗔道:“你这手是木头么?”一扯一拉,将盘蜒右臂放在她肩上。盘蜒咳嗽一声,说道:“师妹,咱们可是在照看师父。”
吕流馨点头道:“是啊,但此事正主儿可是你,盘蜒哥哥,我常常自以为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学起武功来,比其余同门快了十倍,可与你一比,真是差的太远了,你是何时学会师父的石中剑的?”
盘蜒道:“学会二字,愧不敢当,只不过形似而神非,吓那鲟鱼一吓罢了,他吃过师父苦头,一见此剑,心惊胆颤之下,功夫十不存一,便不是我的对手了。”
吕流馨笑道:“原来你也懂得谦逊?咱俩什么关系,你对我闹这些客套做什么?你一身功夫当真了不起,我瞧你一入万仙门,立时便名声大噪,我自然也能沾些光了。”
盘蜒道:“我传出名声,你为何能捞着好处?”
吕流馨俏脸有如红霞,说道:“因为。。。。师父都说了,要你。。。。好生。。。好生待我。”先前盘蜒出神之际,雨崖子向她说了万仙门中男女仙侣之事。吕流馨听说万仙门门风豪放,仙侣千万,不禁怦然心动,更是向往。
盘蜒恍然大悟,说道:“正是!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将来飞黄腾达,家中的小鸡小狗,自然也获益不浅了。”
吕流馨啐道:“好哇,你绕着弯儿骂我是小鸡小狗。”在盘蜒手臂上一捏一拧,盘蜒“啊”地一声,惊呼起来。
吕流馨心道:“我下手虽不轻,但你何必大惊小怪?”一转眼,也尖叫一声,只见洞口站着一人,荒原风吹,那人摇摇晃晃,颤颤巍巍,朝洞内走了进来。
盘蜒对吕流馨道:“回去照看师父。”走上几步,看清此人面貌,心头一震,只见他脑袋圆滚滚的,仿佛田中鼹鼠,但毛发已秃了不少,极为憔悴,但一身破旧道袍,手足与人无异,乃是北国来的妖魔。
盘蜒朝那人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来此何事?可是咱们占了阁下的洞窟?咱们途经此处,路遇不便,还请阁下容我等逗留半日。”
那鼹鼠突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说道:“杀了。。。。杀了豹足兄弟。。。的人在何处?”
盘蜒蓦然醒悟,说道:“你是与那位。。。。那位豹足共患难的前辈么?”想起那万仙的豹足曾提起此妖仙,称他为嘉麒兄弟。
鼹鼠精又道:“我命不久矣,但。。。。但我要替豹足。。。。复仇!”漆黑的眼中流下泪珠,大喊一声,朝盘蜒奔来。盘蜒道:“冷静些,何必如此?”使出石中剑,拦住鼹鼠精去路,但鼹鼠精双手交错,突然地上升起一黑乎乎的黑泥,朝盘蜒直罩下来,盘蜒身子一钻,避开此招,他心知这鼹鼠精绝非恶人,而雨崖子此时不可受扰,说道:“豹足前辈死于我手,前辈只找我便了。”说罢夺路而逃。
鼹鼠精大喊一声,踩上那黑泥,朝盘蜒追去,弹指间已拦住盘蜒去路,他刚一停稳,便大声咳嗽起来,病得竟然极重,盘蜒道:“前辈身子抱恙,勿要苦苦相逼,害人害己。”
鼹鼠精哀声道:“豹足兄,你当年为救我而死,而我将你化作尸首,令你死后仍然受罪,如今你终于惨死,我。。。我也要随你而去了!”说罢手指连点,地上死去的万鬼众妖缓缓站起,神色空洞,望向盘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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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百年幽居赎罪孽
盘蜒暗自心惊:“此人竟能令死尸复生?”但凝神一瞧,见各个儿皆是活尸,并非生者,想来这嘉麒不过将妖气注入死者之中,令其行动自如,盘蜒心下好奇,只想弄清其中道理,一时心神恍惚。
鼹鼠精尖啸一声,众活尸朝盘蜒飞扑而来,盘蜒见活尸面目狰狞,指甲疯长,上头缠绕黑气,不敢怠慢,一剑将活尸斩首,但其余活尸围了过来,攻势猛烈,动作飞快,盘蜒稍不留神,左臂似被碰上,急急避开,他百忙之中一瞧,见一道伤口,几可见骨,却不觉得半分疼痛。
再看那鼹鼠精嘉麒,此人眼神狂乱,身子每次挪动,都几乎呕心沥血,盘蜒若有所思,忽然步如游雾,闪身到了远处,将手中石剑抛开,鼹鼠精见情形有异,令活尸缓下,悄悄围住盘蜒。
盘蜒道:“前辈,豹足前辈虽死,但未尝不是一场解脱。前辈莫要咄咄逼人。”
嘉麒道:“我二人铸成大错,死不足惜,但万不能容尔等踏入那藏经道观一步!”
他眼神凶恶,又要催动攻势,盘蜒右手从左臂伤口中抽出一截骨头来,骨头离体,刹那间金光闪耀,竟成了一柄光彩夺目的宝剑。嘉麒“啊”地喊道:“你怎会豹足的神骨术?”
盘蜒道:“豹足前辈临死之前,已动用残念,将诸事告知在下,也将这神骨术传给了我。阁下,我师徒三人来此非有恶意,乃是阻住真正险恶敌人。”
嘉麒身子发颤,愣了许久,说道:“神骨术手段绝不仅如此,你。。。。你再使一招,如当真不差,我才能信你。”
盘蜒才刚学会这功夫,不曾钻研,哪里能动用纯熟?但他喜好偏激艰难,越是难题,他越喜尝试,回思豹足所传功夫,一咬牙,那骨剑骤然暴涨,化作一柄骨刺斜生的两丈锯齿,随后用力一挥,光芒万千,劈在一众活尸身上,驱散邪气,数个活尸立时重归尘土,不复活动。
嘉麒仰天大笑,目中含泪,说道:“错不了,这正是豹足的功夫,当年他便是用这招将我打服,我这才替他卖命,出生入死的来到此地。他既然选你为传人,我岂能多加为难?”说罢一挥手,死尸尽皆倒地,他身旁黑泥也已散去。
盘蜒见嘉麒道人站立不定,急忙迎上,将他扶住,见他情形不对,忙探他脉搏,只觉跳动微弱,竟然已濒临死亡,盘蜒将内力注入嘉麒经脉之中,嘉麒摇了摇头,隔绝脉络,说道:“豹足既然走了,我亦不能独活,你无需为我费心。”
盘蜒道:“前辈,你既然能来到此地,为何不由此出去?豹足前辈虽成了行尸走肉,你却并未受困啊?”
嘉麒惨然道:“我二人与那疫魔渊北辰交手,豹足替我挡了致命一击,救我性命,我才能重创疫魔,将其重新困死。豹足他临死前执意要我将他残魄招回,令他成了未死未生的怪物,借助。。。。借助此地灵气存活,在此镇守,以防那渊北辰脱困。我既然害他如此,岂能弃之不顾?何况我中了那疫魔的恶疾,在此尚能苟延残喘,到了外界,必死无疑。”
盘蜒心道:“豹足乃是万仙仙家,嘉麒乃是北国妖仙,此二人本该为仇敌对头,想不到竟能尽释前嫌,结为挚友,这嘉麒于此守护豹足数百年,这份忠义之心,举世罕见,可称为一段千古佳话。”
嘉麒握住盘蜒手掌,说道:“那。。。。那疫魔凶险奸诈,害了我二人一生。你。。。。你当继承我二人遗志,万万不能让他。。。跑了。你学了豹足的神骨术,我再传你我的。。。。起死功。。。。”
盘蜒道:“前辈,那疫魔困在此地,但也因此永存不灭,我无意在此长住,万不敢再受前辈恩惠。”
嘉麒已无求存之念,心下坦然,万事不扰,苦笑道:“那。。。。那也由得你了。。。。”将那起死功的口诀念了出来,念到一半,已然气绝。
盘蜒只觉嘉麒的情感脱出身躯,流过盘蜒心头,起死功的诀窍如同铭文,刻在盘蜒记忆深处,仿佛盘蜒已记了一辈子一般。
盘蜒想起豹足,再念及嘉麒,这两个鲁莽冒进、创下大祸的老仙人,为了弥补过错,一生一死,固执的携手在此坚守,生者饱受病痛,死者备受摧残,又同一日在此彻底入土。盘蜒暗骂他们冥顽不灵,将他们视作疯子,但却又不免仰慕此二人。
罪孽,补救?罪孽,补救?犯下罪过,便当真要去弥补么?哪怕牺牲性命,终生受罪,难道他们不曾后悔?
你呢?盘蜒,你回想得起自己的罪孽么?你会如他们这般去赎罪么?
盘蜒在心底千百遍的痛骂,什么肮脏言语都说出来了。他知道自己骂的不是豹足、嘉麒,而是盘蜒他自己。
盘蜒回到洞口,见吕流馨满目忧虑,一见他回来,立即纵体入怀,又哭又笑,盘蜒正心头阴郁,得她抚慰,不禁有些感动。
他用力搂住她,感受她身躯的温暖,芬芳的气息,吕流馨“啊”地低呼一声,又羞又怕,却几乎难以自持。
她感到盘蜒在哭,又听盘蜒说道:“师妹,我对不起你,你爹爹是我害死的。”
吕流馨恼道:“你还提此事做什么?我说了多少次啦,与你无关,你是为了救我,才。。。。才动手杀人。。。。”
盘蜒道:“师妹,你不明白的,全是我的错,易安是见你我要好,这才。。。”
吕流馨见他吞吞吐吐,言语含糊,稍感气恼,说道:“我俩之事,何必管什么易安?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女孩儿家,女孩儿家也喜欢你,谁欺上头来,你就要与那人拼命,岂非天经地义?”
盘蜒不答,只道:“你等着,我心中有数,不久便有分晓。”
吕流馨以为他要向自己求亲,一颗心似要飞上天去,不知如何处置,嘴角带笑,却哭喊一声,扭头就跑,一直钻入洞中,躲到雨崖子身后,偷偷探出脑袋,看着盘蜒,只觉阵阵晕眩。
盘蜒查看雨崖子状况,知她正全力运功,到了紧要关头,双掌在她肩头一按,运张千峰所传的伏羲八卦口诀,引导土中真气,流入其脉,缓抚其心,雨崖子的暖石功本就借助五行之土,得此强援,心头一宽,再无顾忌,将运势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不多时便打通玄关,伤势复原。
她回神睁眼,看向盘蜒,问道:“你也学过万仙的伏羲八卦?”
盘蜒道:“我识得一位叫张千峰的仙长,两人切磋武学,他传过我一些功夫。”
雨崖子也曾见过张千峰,但也不放在眼里,淡淡说道:“此人耽于俗事,为何将万仙的功夫传于外人?海纳派行事越来越不成话了。”话一出口,又觉不妥,说道:“你眼下自然不是外人,但往事为鉴,亦可见其弊劣。”盘蜒怏怏称是。
她站起身,又道:“盘蜒,为师接连受你相助,本该好好赏你,但眼下局势未明,时间紧迫,也不能耽搁。”
盘蜒哈哈一笑,说道:“师父何出此言?咱俩情同母子,儿子照顾娘,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吕流馨嗔道:“你说的太肉麻啦,师父可不爱听。”
雨崖子骨子里有些冷淡,听盘蜒此言,稍觉不当,但也暗觉高兴。她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
三人出了洞穴,再沿山势进发,约莫两个时辰后,前方景致剧变,只见一尖顶阁楼矗立在断壁残垣之中,此处想必便是那藏经道观的残骸了。
盘蜒说道:“师父,古书上不是说:此地满是驻守的妖魔鬼怪么?依我看,咱们悄悄潜入,省得遇上打斗。”
雨崖子见识高明,摇头道:“若此地有那疫魔渊北辰,古时又曾闯入过两位高手,只怕守卫早不知去向,途中纵然有波折,料来也难以为害。”
盘蜒诚惶诚恐的喊道:“师父神机妙算,见识过人,乃是万仙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