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万仙-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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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道:“这黑蛆并非死物,我那幻灵真气颇为奏效,你那黑蛆在哪处经脉?”
分物道:“就在。。。。就在。。。。。”忽然间,他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抓住脑袋,身子剧烈抖动,另三人齐声问道:“你怎么了?”
分物勉力说道:“我。。。那黑蛆。。。。蒙山祖宗在催动黑蛆。。。。我。。。”
盘蜒急道:“千峰师兄,你我二人合力,你运伏羲八卦,我借你通路,以幻灵真气直抵他丹田,一举消除那黑蛆。”
张千峰点头道:“好!我该从何处着手?”
盘蜒道:“灵台通心,当从灵台穴。。。。”
分物尖叫道:“不可!万万不可!深处那黑蛆。。。那黑蛆什么都吃,你二人内力反而助长了它。”
张千峰道:“事不宜迟,非得一试!”
分物声音凄凉绝望,说道:“你们。。。你们不清楚,盘蜒,你那幻灵掌力。。。固然厉害,但深处那黑蛆非死既生,一直警醒着,绝不会昏迷不动。且它。。。我每败一次,这黑蛆便会。。。便会增强许多,直至如蒙山祖宗那般。。。谁都无法对付。。。。盘蜒,盘蜒,我求求你,我求你杀了我。”
盘蜒怒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我师兄弟一场,我岂能让蒙山得逞?我非救你不可。”
分物眼中含泪,惨然道:“我一辈子。。。都是蒙山的傀儡,更是那黑蛆的奴隶。我坏事做绝,流毒无穷,早就。。。早就罪该万死。杀了我,盘蜒,张千峰,天心公子,杀了我,不然那黑蛆催我动手,我怕。。。。我怕伤了你们。”
盘蜒道:“你先睡上一会儿!”再不留情,一掌打向分物灵台穴,却见灵台处现出一大片黑影,宛如沸水般气泡翻腾。盘蜒更不停手,掌力与那黑影一触,喀喀作响,声响如鼠啃木柱一般,黑影顺着幻灵真气直扑过来,盘蜒吃了一惊,掌力一催,那黑影被镇压回去,但兀自闹腾不止。
分物悲叹道:“他知道你的功夫,已有破解之法,我尚。。。尚能抗拒它,你为何还不杀我?我是罪人,我。。。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盘蜒蓦然惨叫道:“放屁!”身子摇晃,直退出去,指甲紧紧掐住胳膊,又厉声怒吼道:“胡说八道!你这算什么罪?”指着张千峰、天心二人厉声道:“你与他二人一般无病呻吟,自以为苦!稍有不顺便要死要活,你们这。。。。都算罪,那我呢?那我呢?”
张千峰、分物、天心都愕然看着盘蜒,不知他为何如此。就在此刻,分物哇哇乱叫,背上那阴影如潮水般淋遍全身,仿佛一件夜行衣,但那黑影到脸颊处便停了下来,分物满头冷汗,苦苦抵挡,哭喊道:“行行好,行行好。”接连重复这三个字,似乎他只会这般说话一样。
张千峰一咬牙,正要出手,天心短剑出鞘,刺入分物额头,瞬间鲜血四溅,盘蜒见状,霎时僵硬不动。
分物咧嘴傻笑,眼神如同醉酒一般,毫无痛苦,也毫无留恋,他轻声道:“谢谢。”双目闭上,露出欣慰笑容,就此气绝。他一死,遍体黑蛆纷纷掉落,身躯扭动而死。他受这黑蛆折磨一世,终于在死后得了解脱。
天心神色怜悯,说道:“我情非得已,唯有。。。唯有如此。”
张千峰心下悲伤,但也唯有劝道:“义弟所作没错,若不然,咱们三人都有性命之忧。”
盘蜒直起身子,走到分物面前,神色冷淡,俯视这昔日好友。顷刻间,他拔出金刀,一斩剖开分物肚子,双手拉扯,将他的肠、胆、脾、胃全数拉扯出来,天心惊呼道:“蛇精怪,你做什么?”想要阻止,但盘蜒疯了般乱动,手臂挥舞,手上满是血污,天心看着发毛,张千峰不明其意,竟一同愣在当场。
盘蜒哭喊道:“不错,不错,你犯了错,是该死。与我一般,正是活该。你以为死便结束了么?那个天神,那个仙人,他还要挖你脏器,让你死无全尸,让你把吃掉的东西一样样吐出来。。。”他激动已极,张嘴咬向地上肠子。张千峰再看不下去,喝道:“盘蜒,住手!”劈出掌力,打中盘蜒风门穴,此乃督脉、足太阳之汇,盘蜒低哼一声,立时昏倒在血泊之中。
天心见盘蜒如此悲痛,心中怜爱,一时彷徨,心疼的将他扶起,张千峰接过盘蜒,说道:“分物已死,咱们不可逗留,天心,你这便随咱们走吧。”
天心问道:“义兄,咱们该去哪儿?”
张千峰沉吟片刻,说道:“你已听闻此事,那蒙山若知晓情由,必会找你灭口。他似对天剑派的天秋掌门有所忌惮,如今之计,唯有快些赶往都城了。”
天心赞同道:“本派掌门之事迫在眉睫,也不可耽搁,咱们正好借此赶往那里。”忙去告知天椿等人,又命他们知会魏金宗等江湖豪客,酒宴之事,暂且缺席。
天椿点头道:“正事要紧,执掌先行一步,咱们迟个两天,料理这许多尸体,随后便会跟来。”
天心谢过,挑了三匹马,随后挥鞭扬蹄,疾驰而出,朝津国都城赶去。
离了秦千城,盘蜒徐徐转醒,张千峰心有余悸,问道:“师弟,你好些了么?”
盘蜒颇为平静,反问道:“分物尸首呢?”
天心见他如此,反而害怕起来,说道:“我嘱咐天椿他们将分物埋了。盘蜒兄,是我。。。是我擅作主张,将他杀了,你要责骂我,哪怕找我寻仇,我。。。我绝无怨言。”
盘蜒忽然跃上天心那坐骑马背,在他腰上一抱,低声道:“多谢。”
天心登时心头暖洋洋的,抿嘴微笑,低头道:“不必谢我,小事一桩。”盘蜒拍拍他肩膀,身子一转,已在第三匹马背上。
张千峰瞧出门道,心下倒也乐了:“我那振英徒儿让我管着盘蜒,这小子果然不分男女,四处勾·搭,我这怪人义弟对他颇有情义。若让振英知道了,非吵翻天不可。但我张千峰又岂是告密之人?罢了,只要不抓他现行,我只视而不见。”
天心熟知道路,选一条风景宜人的途径前行,一路上指点江山,描述风景,这是紫山,那是赤水,何时有雾,何时有雨,如数家珍一般。盘蜒却想着心思,张千峰道:“既然咱们已知道那黑蛆教乃是蒙山主使,不如将此事宣扬出去,既然知情人多了,那蒙山无法隐瞒,更无法四处灭口,师弟的不白之冤,也可就此洗刷。今后便让菩提祖师等人出手对付蒙山便可。”
盘蜒道:“师兄虽是为我着想,但此事万万不可传开。天心公子,你能否也替咱们保密?”
天心道:“你说怎样便怎样吧,只是你为何如此?”
张千峰也道:“你可是担心无凭无据么?我与天心皆可为师弟作证,菩提宗主并不糊涂,只要稍有疑点,定不会放过这武林公害。”
盘蜒道:“师兄你想想,若咱们将此事广传江湖,人人都知道我万仙中出了个为害江湖的大魔头,从今往后,我万仙名望一落千丈,江湖中受黑蛆教荼毒之人,便会将此仇算在我万仙门头上。而我山海门与万鬼为敌,正要各诸侯鼎力相助,如此失了人心,备受猜疑,万鬼再来一招‘趁虚而入’,那咱们便大大不利了。”
张千峰恍然大悟,佩服至极,说道:“师弟深谋远虑,处处为大局着想,竟不顾自身遭遇,这等胸襟气度,好生令人心折。”
盘蜒双眼看着前方,心中却想:“此事牵扯或许极大,决不能让其余五老知道。甚至。。。甚至不能让张千峰清楚其中原委,没错,没错,此事唯有我一人独自见证,独自解决。蒙山身后,仍有黑手,那人是谁?那人是谁?这黑蛆又是从何而来?”
他蓦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天心公子,你说你天剑派中许多鼎盛高手忽然间悉数患病,陆续身亡,这又是怎么回事?”
天心神色忧虑,道:“你怀疑此事与黑蛆教有关么?”
盘蜒道:“即便不是黑蛆教,也定是极厉害的敌人,否则怎会平白无故的产生瘟疫?又偏偏只挑天剑派高手发作?”
天心正欲答话,却见前方景色熟悉,他欢呼一声,精神大振,笑道:“此事等咱们入城再说。”说着挥鞭遥指,只见绿山之下,白云悠悠,城墙矗立,房屋陈列,百姓来来往往,已到了一座极繁华的大城。
那都城名叫半春,只因其气候独特,或半冬半春,雪后回暖,或半春半夏,百花齐放,故而此城春季永驻,真正的四季如春。又有名山环绕,大川流过,风水极佳。由于此国王侯剑术超凡,得了“天外剑”之称,故而城中民风尚武,人人佩戴长剑,也算是当世一绝了。
天心笑道:“这儿便是本国王侯住处,天剑派的老巢,除了万仙门的剑仙,当世剑客,都视此地为神圣所在。”
盘蜒哼了一声,说道:“天外之剑,好了不起么?”
天心轻轻眨眼,说道:“实话实说而已,并非狂言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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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小小魔头缠上门
三人驰入城中,街上往来者皆是持剑豪客,铁匠铺中也皆是剑、锏模具,街上熙攘,摩肩接踵,车马难行,仿佛天下所有剑客一下子齐聚在此。
盘蜒道:“传言天剑派有十万剑客,今个儿一瞧,怕是远远不止了。”
天心道:“平常也不至于如此,怕是消息传出,都是些来打听掌门之争。所谓十万帮众,怕是算上大军数目,而且也并非全都持剑。战场之上,兵刃长一寸便多一寸好处,毫厘之差,往往便是生死之别。”
盘蜒笑道:“所以说,某人用一柄短剑,当真大逆不道,有违常理。”
天心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可要与本人短剑比划比划?”
盘蜒皱眉道:“小公子爷,你这人太过胡闹,咱们本在说正事,你岔开话题做什么?”
天心与张千峰都想:“分明是你先东拉西扯,怎地反咬一口?”但眼下也不能多辩,天心叹道:“咱们说到哪儿了?我都给忘了。”
盘蜒哈哈一笑,说道:“所以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这无毛小儿,最是定不下心,连正事都忘得干净。”
天心啐道:“好好好,唯独盘蜒兄以大局为重,无片刻分神,乃是心怀天下、急危救难的大英雄。”
盘蜒笑道:“你知道就好,也不必大肆宣扬,我这人最不慕虚名,你这般说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吹嘘两句,神色肃然,又道:“天剑派众高手接连病倒,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心道:“我听人说,似是得了疯病,便如我爹爹一般。先是做了怪梦,醒来之后便疯疯癫癫,习练极为凶险、闻所未闻的剑法。”
盘蜒奇道:“你爹爹将你逼成了美貌姑娘,倒也罢了,其他人又是什么毛病?”
天心听他赞自己美貌,脸上一红,心下反有些欢喜,他道:“我只是道听途说,也不知是真是假。有的人在地下掘开温泉,在泉水中浸泡数十日,最终浑身溃烂而死。有的人炼制丹药,服食之后,大口吐血身亡。有的人挖去双眼,在脑袋上挖了一洞,说自己开了天眼。有的人要找神功秘籍,跳落悬崖,摔成了肉泥。”
张千峰听得连连摇头,说道:“他们可是练功走火,竟至于此?”
天心叹道:“此事越想越是可怕,大伙儿都说我天剑派闹了鬼,绝非走火入魔。那罹患疯病之人,各个儿正值盛年,内力修为深湛,我听长老们说起,都对我爹爹这一辈赞不绝口,说我天剑派受上天眷顾,这一辈青出于蓝,今后数十年更加兴盛,谁也料不到一个个竟然都疯了。如是练功出错,绝不会同时患病,症状各自不同。”
盘蜒盯着张千峰看,张千峰微觉奇怪,忽然又醒悟过来,说道:“不错,不错,我当年也是如此。若非师弟指点我化解妄念幻想的法门,我只怕也非发疯不可。”
天心莫名其妙,问道:“这又是什么道理?”
盘蜒道:“习武者天资越高、进境越快,脑子便越不清楚,不是做噩梦,便是见幻象,久而久之,自然便奇奇怪怪,与众不同了。这便是上苍定数,也是习武之劫。你先前吵嚷着甘愿一死,也是这般道理。但度过此劫,武功便可突飞猛进,不可限量。”
张千峰笑道:“似乎真是这么个道理,我消除幻觉之后,这两年进步极大,相比之下,前六十岁好像白活了一般。”
天心暗暗赞叹盘蜒学问,又问:“可也不至于上一辈全数如此啊?纵然他们各个儿了得,也未必强得过天秋伯伯,为何天秋伯伯反而。。。。”但立时察觉不对,天秋这一场怪病,怕也是由疯病演化而来。急忙改口道:“我天剑派老一辈中,也有许多前辈高人,为何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