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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狂诗叹江湖-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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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查尽说到此处之时,眼神已然凶恶,竟将自己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柳永忙问道:“这是何故?竟让你如此憎恶?”

    只见查尽那凶恶的目光当中,略微透出一丝嘲讽,说道:“我不知她们从何得知我还在世并且还有我的姓名,竟早已谋划要捉我回去,已然与我起过数次冲突了,但好在我福大命大,不但受到高人搭救,甚至还学会了她们不惜杀人放火而梦寐以求的《叹辞赋》。”

    “你学会了《叹辞赋》?”柳永闻言不禁脸色骤变,忽而又转释然,好似他觉得这天意不可巡,“看来,当真是天意了,既然如此,你有何打算?”

    自己有何打算,查尽当真不知如何,毕竟有“江湖规”所在,若星垂门没有做出通敌叛国或者构陷皇亲、朝廷官员之事,官府自然无法插手,而自己依然是形单影只,怎么同已然联合了白帝城的星垂门相抗衡。但要查尽就此作罢已是万万不能,随即说道:“他们屡次掀起江湖纷争,手段狠辣,如今是因为没有确着的证据,倘若他们的行径当真暴露于天下,我看还会不会有愿意主持公道的门派坐视不理。”

    柳永不由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你要搜查证据岂是那么容易?这些年我也偶尔会打探一下江湖中事,星垂门虽然位居庐州一代,但是她们的势力却已扩及到许多州县,大有独步江湖的势头,你这便出去,就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难之中啊。”

    “可我没得选了啊。”查尽不由得怒道,“您知道吗?她们已然在江湖中公然悬赏捉拿于我,甚至已经有不少与她们交好的门派得到了我的画像,难不成您要我就这么躲躲藏藏一辈子吗?是,我是躲得了,但是我的心躲不了啊,父母惨死,房屋尽毁,这与强盗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可笑的是,他们为的只是一本所谓先祖留下来的破书!”讲到此处,查尽不由用力一抹茶几,竟将茶杯一把甩到地面,砸个稀烂。

    柳永见状却心中也是一阵伤痛,如今查尽已然不再在自己面前掩饰自己内心那种不平与屈辱,尽皆发泄出来,可是,他越是发泄,却越是表明了他现在处境的危险,他的确不再是个孩子了,因为他所背负的,已然超过了很多见多识广的老者,想了想后,柳永也决意不再劝阻查尽,随即说道:“其实,莫谷主可能可以帮到你。”

    查尽闻言不由一愣,心中顿时一阵疑惑,不明柳永言下之意,毕竟对于莫有声,自己也太过熟悉了,因为他毕竟是自己的岳父,随即忙问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柳永说道:“其实莫谷主一直以来,看似与世无争,云游四海,其实他便是在结交个股江湖上分散的小势力,一则打探星垂门作恶的证据,二来便是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待到有朝一日,可以群起而攻之,虽然我们已然好久没有联系,但是自从他告诉我此事以后,我便知道他不到最后也绝不会罢休的,这便是作为你爹的好友,莫谷主所一直在做的。”

    查尽闻言,便回想起当晚辞别之时,莫有声对他的嘱咐,确有提及届时自己会加以援手的话语,谁知他便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直以来便有所打算,可能对于他来说,现在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自己的好友之子,竟出现在了他的择婿比试当中,明明祖上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作为后人的两人,竟能成为如此情义坚定的好友,竟会为了自己的好友,不惜十余年的谋划,不惜一直放着与自己女儿之间的隔膜于不顾。

    想到此处,查尽不觉落下泪来,嘴中呢喃:“想不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竟已然有父亲生前如此多的好友为他赴汤蹈火,父亲,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此刻突然好想见您?”

    这声音虽然小似蚊虫,柳永也并未全然听得真切,但是他也知道,此时的查尽当真是悲喜交加,便走上前去,还如同查尽年少之时一般抚摸他的脑袋,慈祥说道:“你做了决定,我便不会拦你,但是你要切记,你的命是你父亲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你若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便为不孝,你明白吗?”

    查尽闻言顿时抹了一把眼泪,猛然站起,在柳永面前直接跪倒说道:“我自是明白,也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这么多年来,承蒙义父养育与教诲,查尽决定,明日便启程去迷蝶谷,还望义父好生照顾自己,再授尽儿一拜。”

    柳永好不容易才收了眼泪,这便又落了下来,忙扶起查尽连声说道:“好,好,如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危险,切记不要硬拼,随时记得回来,柳府永远是你的家,我定然会保护你的周全。”

    查尽当知柳永此言之意便是希望自己不要勉强,而他对自己的情感当真如同父亲一般,自己再哭便也是让这个年过花甲已然满头白发的老人难过,不由又摸一把眼泪,随即点头答应。(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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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起波折,隔日又起程。深感信念足,他日盼得归。

    第二日,查尽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去了天牢,看忘梅落花,此次柳永特意去包拯府上登门相求,包拯在办案言明之外,也并不是那么不尽得人情,随即批了文书,让查尽得以再度去探视梅落花。

    又见梅落花,此番当真是要告别了,查尽抱了满满两坛酒去,势要与梅落花喝个痛快,这便入了牢中,与梅落花尽情畅饮一番。

    酒过三巡,查尽与梅落花边喝边聊,查尽自是对梅落花不曾隐瞒,便将自己昨日一日得知的事情尽皆告知了梅落花。

    虽然酒意正酣,但梅落花听罢不觉也饶有所思,叹了一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查尽闻言便也没有过于神伤,好似经历昨晚之后,也看开了许多,不由说道:“没什么苦不苦的,既然生做查家人,那么一些事情我也就坦然面对了。”

    听查尽言下之意,好似当真看开了不少,回想之前那个刚拜师时那个迷茫甚至将一股怨气肆意挥洒的少年,当真成熟了不少,梅落花便也没有多言,又是一大碗酒下肚,说道:“好小子,果然没有看错你,那你,接下来怎么想的?”

    自然,梅落花知道,看开归看开,之后的事还是要做的,毕竟查尽会放下,那个星垂门可不会就此罢休,毕竟自己也是受过星垂门之苦的人,查尽闻言随梅落花干了那碗酒后说道:“我先准备回迷蝶谷找我岳父大人。”

    梅落花自是听了查尽告知莫有声一直以来都在为查家之人报仇而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不由得也赞同查尽的这个想法,随即说道:“也是,我只是没想到莫有声竟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你当真是找了个好岳父啊,哈哈哈哈……”

    查尽闻言不免觉得此言听上去颇有怪异,便对梅落花说道:“师父你这是什么话,我可不是为了找这个好岳父才与祁儿在一起的,这话说得确实不对。”

    梅落花闻言,也不由大笑道:“是啊是啊,你和莫小丫头是情投意合,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我失言了。”但是说到此处,便又转而为担忧之色问道,“但是你之前半途撇下莫小丫头不顾,当真不怕她嫉恨于你?”

    梅落花这一语便是道破查尽心中的苦恼,但是想了想后,查尽便也释然:“我便是负荆请罪便是,是我背了承诺,她要打要罚都由得她去,当然了,我也确信她断不会因此不再理会我的。”

    看着查尽自信满满的样子,梅落花不禁打趣道:“看把你小子美的,你就那么自信?”

    “那是。”查尽自负地笑了笑,随即又给自己与梅落花满上了一碗酒后反问道,“那么师父呢?我这次没能救你出来,恐怕以后也没了这个机会。”

    只听梅落花拿起酒碗,毫不在意地说道:“今早我又被提审过了,便是脊杖二十,刺配孟州。”

    “判决下来了?”查尽闻言不由一愣。

    只听梅落花说道:“是啊,不过我当堂恳求包大人是否可以改判我刺配西宁。”

    “西宁?”查尽闻言不由又是一愣,却听梅落花平静说道:“这二十脊杖对我来说绝对没有问题,打不死的,但是孟州虽然偏僻,却不是什么重要地方,我觉得既然是刺配,还不如给我刺配个偏远地区,也可在那儿为朝廷出一份力,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查尽闻言不由又有些担忧地说道:“西宁是大宋与吐蕃以及西夏三地的交界之处,历来多有战争,如果去那儿,免不了要常年上到战场。”

    “上个战场而已,大男儿保家卫国,也不枉此生啊。”梅落花又是一饮而尽,“虽然我还不是什么武功高手,甚至再过些时日恐怕连你都打不过了,但是要上战场,我也不是弱不禁风小兵小卒,没什么大碍。”

    可是查尽依然面带忧虑说道:“打仗不比江湖比武,那可是血淋淋的刀光剑影,师父有为国的抱负,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师父多加小心。”

    梅落花也知道自己这一走,若没有特别原因,便难以再度相见,不免也有些伤感,但是这种伤感便是一扫而过,随即笑道:“别说得跟我要去刑场一样,毕竟现在国泰民安,而且皇上仁义英明,官场风气也甚好,不用担心啦。”

    查尽心想却也如是,但是不免还是说道:“那师父可知何时执行?”

    梅落花想了想说道:“判决已然下达,那么也就一两天的光景吧。”

    查尽随即说道:“不管一日还是一时,我这便天天来陪师父喝酒可好?”

    梅落花则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喝酒也不在于一时,你还是快些去办要紧的事吧,到时候不忘来西宁看我一眼便是,要记得带上酒来,不然我也不见你。”

    查尽自知梅落花为人豪气,但是相离别不由得也是伤感之事,他不想查尽届时前来送行,又是要含泪道别,此番不免有些太过伤感,还不如就此别过,来日方长,这便也是个极好的盼头,既然如此,查尽便要是再婆妈便是自己的不是了,便立即又将酒倒满,敬道:“那么,师父,我也不多说什么,就此一别,他日我定带着祁儿以及美酒来西宁探望你。”

    查尽此言所说便也是一个美好的向往,梅落花怎会听不出来,便也是端起酒碗笑道:“光带那个小丫头和美酒可不行,记得带上我的徒孙一并前来知道吗?”

    此言一出,查尽不由略感羞涩起来,本已喝酒喝得通红的面颊似更加红润了,而梅落花见得查尽如此模样,不由得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被捕入狱,即将刺配他乡,但是此番豪情之士,也属当真难得。

    两坛酒喝罢,查尽拜别梅落花,便回了柳府,此时司马焯与花小柔正于府中等他,见得二人,虽然自己有些醉意,但是意识仍是清醒,查尽便对二人说道:“你们都在等我?”

    只听得司马焯说道:“我听闻你要去迷蝶谷了是吗?”

    查尽闻言不由点头说道:“是啊,昨晚刚做得的决定,未及告知。”

    “那我便一起去吧。”司马焯闻言便对查尽说道,“我可说过,无论如何,我定会与你一同,而且星垂门与我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断不可将我排除在外。”

    查尽闻言不免有些觉得好笑,不由说道:“你着什么急,我又没说不带你同往。”确实,查尽早已把这个与自己出生入死好几回的司马焯当做自己兄弟一般,即便他不说也会与自己共进退的,所以看得司马焯如此激动,不免觉得感动却又好笑,再看一边花小柔,不由得想起起先他让花小柔一同赴京为的是安排些人护送她回乡,这回来两日因为梅落花的事便忘了这一切,忙说道:“小柔姑娘,对不起啊,忘了对你的承诺了,我这就安排辆马车,让人护送你回梅州。”

    “不。”刚听得查尽说到此处,却听花小柔说道,“我,我想,我想与你们一同去迷蝶谷。”

    查尽闻言不由一惊,慌忙说道:“那怎么可以,你本来就与此事无关,而且你已经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我又怎么能……”

    “没关系的。”只听花小柔打断道,“反正我回了梅州,也不知道何处安生,反而这几日与你们一起,虽然有些波折,但是当真觉得无比开心,若要我现在回去,我反而觉得,觉得……”

    听花小柔这么说,查尽却也不置可否,但是他也明白,能尽量不害到无辜之人便不要拖累人家:“但你知道我们面对的可是星垂门啊,还有很多星垂门的势力,这有多危险啊。”

    “我不怕!”花小柔虽然说话还是那么窃声窃语,但是嗓音显然提高不少,但随后便又渐渐弱了下来,“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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