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诗叹江湖-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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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改成了‘有约客栈’,也日益盼望着王兄可以归来,与我喝完这顿约定的酒。”
“这里就是醉花间?”古鸿闻言,忽而站起,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小客栈,只见的客栈装饰普通,完全不像是王忱口中所说的那个气派而又歌舞升平的“醉花间”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听周洋说道,“改个招牌而已,生意还是照常做,只是赚的钱没往日多了,迎来了父亲的不满,所以我又将客栈改小,腾出了一块地来做别的生意,我也常常住在这里,为的就是等候王兄的归来,可是不想,这一等,就是十六年,没错,足足十六年,十六年半……”
周洋说着说着有些开始语无伦次了,不知是他醉了,还是由于心中的苦楚导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不住为自己倒酒,不住地喝着,又不住地呢喃着。
这是一种痛楚吗?还是一种思绪?亦或是一种难以忘怀的神情,又或者,这三种都有吧,古鸿无法完全摸透此时周洋心中所想,当然,这也不是薛忆霜这个小丫头此时能够明白的,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自己的心中也尚且有这样的一段情愫,想要表达出来,却无处表达。
只见薛忆霜也拿来一个酒碗,倒了一碗酒后大口喝下,随即说道:“好酒啊,原来周老板还藏有这么好的酒。”
“但是却叫我喝不出半些味道。”只听周洋闻言,便晃了晃碗中残余的酒水,让酒水在碗中回荡,随后又将这些残余的酒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薛忆霜见得周洋此时越说好似越发伤心,不由也明白,酒过三巡,又是情到深处,再这么下去恐怕周洋是当真要越加痛苦了,薛忆霜不像古鸿这般不通人情,她明白见好就收,差不多之时也就找了个借口扯开了话题,将目光看向周洋手中的那个玉镯子,这个玉镯子很是精致,虽然薛忆霜不懂,但她也明白,这应该也是尚好的玉所打磨而成。
“这个?”周洋见薛忆霜问自己手中的手镯,便拿起来说道,“这是我本来打算送予怜儿的,记得玉石是我从京城一个大老板手中好说歹说才买来的,由于没时间,便叫王兄帮我去找人打磨,他走之前,把这个放在了我的桌上。”
薛忆霜闻言,顿时心中又是一愣,心道原来这个手镯也是这故事中的一部分,顿时她又明白看来也不能再聊这个话题了,便又话锋一转,倒满一碗酒,对着周洋说道:“一切都在酒中了,我敬你一碗。”说着,便又一饮而尽。
“你别又喝醉了。”只听古鸿此时不切时宜地说道。
薛忆霜闻言之时,却已然将碗中的酒喝干净,放下碗后,一抹嘴上的酒渍对着古鸿说道:“你这家伙明白什么?听着周老板讲述这样一段故事,自然需要有美酒作陪,这叫作情调。”
薛忆霜话里意思,自然也是带着些许的惆怅,她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想要以周洋的情绪来表达自己相同的情绪,她本认为古鸿定然瞧不出来,但不想前一夜的醉话,已经让古鸿知晓了一切,只听得古鸿闻言竟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又何必苦了自己。”
“你说什么?”不知薛忆霜是当真没有听清楚还是装的,但是她确实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正看着古鸿。
古鸿被薛忆霜这么看着,自然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他再是愚钝,也明白这样的话不能由自己说出来,说到底,薛忆霜还是一个女儿家,女儿家的心事,男儿家知道了,而且还与自己切身相关,又怎好就这么说出来呢,只见古鸿面露苦笑,摇了摇头后说道:“没什么,我有些晕了。”
“有些晕了就回去。”薛忆霜闻言不由说道,但是见她俏丽的脸蛋微微泛红,看来她才是有了些许的醉意。
“可否听我说一句?”正当古鸿不知该怎么接薛忆霜这一句话的时候,周洋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二位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拘泥古板的人,姻缘这种东西,并不完全就是所谓的天注定,有的时候还是需要靠自己的把握。”
古鸿闻言,便是一阵默然,他其实确实不仅仅对查雪柔有感情,对于薛忆霜的好感也并不亚于查雪柔,只不过长久以来,由于薛忆霜一直在一旁煽风点火,而查雪柔也并不是那种羞涩的大家闺秀,所以二人自然地就将彼此的心意慢慢汇聚,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有些东西真的是只有一步之遥。
但话又说回来,这件事、这层窗户纸毕竟没有点破,只不过古鸿与查雪柔都觉得就这么顺其自然好了,可不想那一夜薛忆霜的一通醉话,叫自己的心意原原本本传达给了古鸿,这让古鸿开始为难,纵然自己依旧保持着对于查雪柔的情感,可他又怎么能装作若无其事地面对着薛忆霜呢?而薛忆霜自然也是一直这般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在情感方面匮乏一定思维能力的古鸿很是为难,现在当真是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看着古鸿这样木讷发呆的神情,不知古鸿已经知晓的薛忆霜自然以为这个木头脑袋又是开始在思索周洋的话语了,周洋的话听在薛忆霜的耳中自然是再明白不过,若是放在以前她可能就会忙转移话题,可是不知怎么地,自己现在喝得又有些多了,头脑昏沉之间,竟也脱口而出:“我岂不知这个理,但是,若我这么做了,到时候可能会伤害的,就是三个人。”
薛忆霜确实不知自己的话正在一点一滴地慢慢明确自己的意思,说着说着竟是叹了一口气,眼角之处也不知何时微微泛出一些泪痕,古鸿看在眼中,不免觉得心头一阵酸楚,如今真的叫自己如何做呢?这不是一个选择,因为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了,若是直接拒绝,恐天涯海角再无见到薛忆霜之日,而若此时选择薛忆霜,那更是对不起满怀期待的查雪柔,所以,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纯粹的难题。
周洋毕竟是过来之人,虽然他对于感情之事也是没有太深见地,但是他是何其聪明之人,只此薛忆霜一语,便大致明白了个事情的缘由,他也不声张,只是侧身靠近古鸿轻声问道:“你是否心中已另有所属?”
古鸿闻言,又一次对于周洋的细心感到赞叹,也不多说,便是也稍稍凑近了周洋一些,将事情的原委简单告知了周洋一些,在他眼中,周洋这等重情重义并且豁达潇洒之人,实在不该相瞒,既然问了,便是告知他也无妨。
果然,周洋在听得个大概只后,也是眉头紧锁,看来他对于三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有些拿捏不准,但是却依旧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古兄,我就这么喊你了,你听我这一句,有时候,便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可能会伤害到某个人,但是,这么如此,受伤的却永远只是薛姑娘啊。”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不等古鸿说话,只听薛忆霜问道,虽然她此时的意识有些不清,但是还不至于醉倒,对于二人这好一阵的窃窃私语不免感到好奇,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周洋抢在古鸿前面说道,“古兄只是说,今日知道甚多之事,心中也倍感忧愁,还是早些歇息,毕竟经历如此之事,薛姑娘恐怕也是累了。”
“哦,那就休息啊,嘀咕什么。”薛忆霜当真没了多少思考能力,便是周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说罢,竟然自顾起身,想要往楼上卧房走去,但是刚走一步,便是一个踉跄向一侧倒去,好在古鸿意识清醒,见得薛忆霜要跌倒,便忙一个闪身来到薛忆霜跟前,将她扶住。
“你不是累了吗?”薛忆霜说道,“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就是,我先上去了。”说罢,只见的薛忆霜一摆手推开了古鸿的手,随即扶着楼梯的栏杆慢慢上楼,一边走一边嘴中还念念有词,“这个样子,查姐姐看得会不高兴,查姐姐会不高兴……”
古鸿就这么站在楼下,看着薛忆霜一步三晃地上了楼去,也不知该不该再上前搀扶,但是听得薛忆霜的话语,心中又莫名感到酸楚,也不知怎地,自己竟也落下了眼泪。(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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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情中女儿泪,男儿心中男儿叹。
“古兄?”眼看着古鸿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薛忆霜早已不见了身影,但是古鸿却依然久久没有转身回座,周洋便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显然古鸿此时的心情,亦或是说心境已经不知如何去讲说,他虽然闻言回头坐回了位子上,但是却已经不是之前的感觉,什么王忱的故事、之后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如今的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些事情,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有的只有不住的无奈与彷徨。
周洋眼见着古鸿坐在凳子上愣愣发呆,他晃了晃酒坛,此时的第二坛酒已然喝了一大半,周洋便继续往古鸿的酒碗里倒满了酒对他说道:“说实话,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但是,也许这也是你身在江湖的另一种历练吧。”
古鸿端起酒碗,看了一眼周洋,而周洋却没有看古鸿,只是自顾攥着手中的玉镯,起身上楼而去,边走还边说:“所谓江湖,是不同于其它的存在,却又包含在一切之中,爱恨情仇、是非恩怨,过眼云烟一般,你看重了,便是挥之不去,看开了,便好似浮云,想来也有趣,我却还是没有看开。”
也不知周洋接下来说了什么,好似拽起了诗文,但是古鸿却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望着酒碗当中清澈却又浑浊的酒,幽幽烛光之下,映照出自己的脸庞,原来自己也会出现这样的神情,他以前觉得,任何事情,都是能够解决的,从来不会将烦心之事挂在脸上太久,可是,这个表情,自从昨日夜里听得薛忆霜说完以后,一直不经意地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想着想着,古鸿竟然也苦笑一下,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也上楼去了。
虽然薛忆霜言明不准自己再与她同房,但是便是深夜,又何来去别的屋子呢?更何况,回到屋中的古鸿,发现薛忆霜早已歪躺在床上睡着,眼看着她双脚还在地上,身子却斜着躺在床上,面颊之上,依稀还有些湿润的样子,古鸿不免又是一阵叹息。
吹灭了蜡烛,摸索着到薛忆霜的床前,将她的鞋子脱去,为的也是男女之礼,毕竟看到女子的双足是为大忌,所以,古鸿手也是很规矩地隔着薛忆霜的纱裙将她的双腿放在床上,随即又摸回了自己的床边,将那个遮挡二人的帘布拉上,也自顾躺倒睡了。
幸得喝了些酒,虽然不似薛忆霜这般一下子便醉了,但古鸿依旧觉得倦意上涌,纵使有万般思绪,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古鸿只觉得双腿一阵剧痛,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不及看清究竟发生何事,便是听得薛忆霜的声音传来:“丑古鸿!我说了叫你去别的房间睡,怎地又跑到这里来了?”
古鸿此时才发现薛忆霜正气鼓鼓地站在自己床头,低头看向自己腿部疼痛之处,一个不太清晰的脚印依稀可见,原来是薛忆霜踹的自己,古鸿不免一阵苦笑,再看薛忆霜,此时的脸色好似生气,又好似难过,也不知她是如何之想,但也不能就这么呆看着,古鸿只得说道:“昨夜喝多了,便也不想叨扰掌柜的,故而就还是回了这房间,你看帘布都拉上了,又无甚干系。”
“那我鞋怎么脱了?”薛忆霜脚底轻轻攒动,对着古鸿质问道,看来她昨夜也不是完全没了神智,恐是因为不胜酒力,回到房间便自顾躺倒,无力去脱鞋罢了。
古鸿自知薛忆霜所忧,便忙说道:“薛姑娘放心,是古鸿帮你脱的不错,但是便是吹了灯后所为,绝无看到任何。”
“笨蛋!”薛忆霜好似听得越发来气,又是一脚踢向古鸿,随即转身而走,古鸿下意识闪避了一下,使得这一脚并未提到实处,但还是在自己的腿上留下了一道鞋印,但更让古鸿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做的中规中矩,为何薛忆霜好似更加生气了。
想不明白便也不多想,毕竟一早,自己还要去衙门将事情禀报,便就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与众人一同前往了庐州府衙。
秦知府一早起来,便听得又有三个人死于非命,起先还是比较生气,但是听得梁冲禀报后,得知其中一人便是凶手后,心中的怒气方才稍稍消除,而后又待到客栈的人纷纷前来过堂回话,经过一系列的对证口供以及调查,确认无误后,秦知府方才结案,其实要说结案本来应该也没那么快,毕竟这一切的追根溯源还是两年前之事,但是为了好对上面有所交代,秦知府便省去了这些复杂的事,但好在他也并非完全是个昏官,他还是让众人做了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