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豪侠传-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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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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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瞧着这些部众,火光掩映之下,人人脸上悲愤,音声慷锵,眼望空中随风招展的三面大旗,再回头望望远处草原上隐约可见的那些载歌载舞的其他部众,心里不由对这冒顿起了几分钦佩之意,白羊楼烦二部,虽失了草场,大部不是战死,便是被俘,只留下这数万老弱妇孺,本已成了无根之萍,再难立足,就此在这茫茫草原上消亡殆尽,冒顿却将这些部众尽数收留,同归于自己部落,以示一视同仁,又留下白羊飞鹰这大纛,让这两部后人不忘身出何部!将来这部众之中十来岁的孩子长大,又是一支骁勇善战的雄兵。到时候念及今夜,必然以冒顿这面狼旗马首是瞻,就是对现今大单于也未必有对冒顿这般忠心!更何况这些人失了自己草场,岂能就此忘怀,有朝一日若是复得大河以南之地,冒顿便是这白羊楼烦二部之主,这位有名无实的匈奴太子,就此便可雄踞一方,抗衡左右贤王!草原上其他部落闻知此事,也必然传扬这位太子殿下是个恩义之人,匈奴乃是游牧部落,最重的便是这恩义,由此可见这位太子殿下如此作为,恐怕另有一番雄心壮志!
“越霓姑娘,这些部众所唱的这首歌,悲而不戚,哀而不伤,到底是甚么意思?”张良心中思虑万千,对这歌声也是颇为好奇,越霓原本也是随众齐唱,听他这一问,回过头来道:“这是我匈奴祭祀亡者的战歌,若是照着秦国话来说,其意便是:天地黯,长河咽,勇士虽死,不泯其心;弓弦静,马蹄轻,勇士虽死,不泯其名;妻莫悲,儿莫啼,勇士虽死,不泯其宗;日生于东,月落于西,勇士虽死,不泯其灵,佑我部落,佑我牧群……”
张良望着那并列迎风的三面大旗,再看看火光中这些牧民个个神色坚毅,臂横胸前,直至这一曲战歌唱完,冒顿这才自狼骑中纵马而出,站在人前,振臂大呼三声,这些部众也神情激昂,同声呼喝,不少白羊楼烦部众,更是奔至冒顿马前,单膝跪地,以刀刺臂,以示自己从此奉冒顿为二部之主,不改忠心!
“啧啧啧,你还别说,俺这个学生,旁的不说,邀买人心的本事,可算是炉火纯青了!”娄敬忽的从帐篷内钻了出来,一手拿着一只烧羊腿,也不知是甚时候出来拿的,还是旁人给送进去的,吃的满嘴油腻,另一手端着一个木碗,里面黑乎乎汤汁也不知道是甚么物事!见张良正站在帐外呆呆发怔,连忙过来,将那木碗凑在张良口边道:“来来来,张公子先满饮一碗!”
“这……这一碗都是些甚么?”张良正看的出神,只觉鼻端一股腥臭之气,熏的几乎呕了出来,定睛好半天才看清是娄敬,越霓也被那气息逼得连退六七步,捏着鼻子道:“老师你这一碗都放了甚么?这又黑又臭的,叫张公子如何喝的下,赶紧倒了,你说怎么配伍,我教人重新做来!”
“那可不成!”娄敬听的连连摇头,咬了一口羊腿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碗药难喝是有些难喝,旁人可弄不出这一碗汁水来,再说这几颗沙蟒胆都是极为稀有的物事,只看这胆大小,这沙蟒便不下五尺,你可见过五尺长的沙蟒么?更不用说这几株参,每一株都年岁不小,也不是轻易得来的!”
“可这一碗黑乎乎的,让张公子如何喝的下嘛!”越霓也知自己这老师说的不错,可稍稍往前一凑,便被那药气熏的头晕脑胀。娄敬嘿嘿一笑道:“丫头,就是旁人喝不下,才让你这张公子喝,莫说旁人喝不下,就算是能喝下去,也无福消受这沙蟒胆和这老参的劲力,不是全身炽热,肌肤干裂而死,就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张良听娄敬说的如此厉害,也是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越霓脸上更是惊讶,连忙道:“那这一碗岂不是毒药了么?老师你怎地还叫张公子喝!万一他也消受不起这药劲可怎地好?”
娄敬也是颇有几分不耐烦道:“你这丫头,你当他是甚么人?他乃是服过世间罕有丹药的人,又有世间异人打通全身经脉,自己身上内息流转已成,五脏六腑早已与常人有些不同,这药旁人喝来就是剧毒,他喝下去就是疗伤圣药,兼且大补!你究竟是自己喝,还是让俺来灌给你喝?”他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向着张良而发,奈何张良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汁水,腹中早已翻江倒海,哪里还回的出话来,娄敬见他如此,索性便将那羊腿咬在口中,伸手过来便直取张良前胸,张良也是一惊,他虽内力回归经脉,可身子尚弱,力道未复,只说侧身让开,哪知娄敬半途招数一变,竟然是将一碗汁水从他脑后扔了过来,空出的那一只手向前一探,正中张良后颈,劲力一发,张良顿时嘴巴张开,难以动弹,不等越霓上前拉开自己这老师,娄敬早已接了那碗药汁在手,照着张良嘴里就灌了下去,越霓憋住气也只扯了两扯,一碗黑魆魆,稠糊糊,又腥又膻的药汁尽都给他顺着张良口中灌了进去!
越霓眼见张良被自己老师硬逼着喝完这药汁,自己又没力气扯开两人,急忙冲到帐中,拿了一个皮囊出来,见张良自己扼住自己喉咙,一脸难受之意,心中一急道:“张公子你快吐了出来,喝些清水漱漱口!”
“吐?!”娄敬灌完这一碗药,早已坐在一旁,美滋滋的撕咬着手中羊肉,见越霓要张良将药汁呕出来,冷笑一声道:“他若是能吐出半滴来,俺切了这脑袋给他当补药吃!”
张良本也想将这药汁呕出来,可喉咙里不知为甚干涩无比,好像那些药汁尽数黏在喉咙上一般,自己猛摧几度内劲,腹中毫无动静,倒是隐约觉得那药汁更向下去了。见越霓拿着皮囊在身旁不知所措,不住拍打自己背部,猛的一把将那皮囊抢了过来,想着用清水冲一冲,或能吐了出来,谁知还未打开木塞,腹中陡然一团火起,好似一点火星溅到滚油上一般,刚开始还只是一点火苗,微一愣神,这五脏六腑之中处处火起,全身内息更是跟着沸腾起来,沿着经络疾行猛驰,极似自己初服化鲲丹之时动静,只是比化鲲丹所显之状更为凌乱罢了,心里登时一惊,哪里还顾得上喝水,就地盘膝而坐,忍着那股炽热之感,守定膻中气海,再依着经络缓缓收束各路内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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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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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咯!”娄敬见张良坐地运气,嘿然一笑,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吃着羊腿道:“只是若不能炼药成丹,要这九鼎有个甚用处!”张良耳中听着他这话意,心里微微一动,顿时放开膻中气海,依着九鼎之法,默思各式掌法内息运转之道,但觉原本热烘烘的内力势头一止,顺着自己心中所想而动,索性双目一睁,站起身来,一招一式照着掌法变化练了起来,这一动弹,掌力虽还难以发出,可这内息却渐渐平复下来,自全身经脉各处如长河奔腾一般直入膻中气海,此时天气原本已是夏日,就是晚间,也有几分炎热未退,可张良招数使到一半,头顶已是袅袅热气蒸腾而出,看的越霓十分有些惊讶!
冒顿此时也将那些部众安顿已毕,过来见张良身上烟雾缭绕的模样,也吃了老大一惊,见张良神情专注,转步发掌,一招一式极为严整,不敢上前搅扰,只得轻声去问越霓,听的也是眉头皱起,忽的钻进帐篷里,将娄敬在内熬药的锅子拿了出来,略略伸手翻了翻,几乎将自己舌头都吞到肚子里去,那几株罕见之参,还有那蛇熊双胆,连同些其他药材,竟是被娄敬跟炖肉一般炖了一锅!他自跟娄敬学了些中原文字,多少也看过些中原典籍,其中也有几本医书,甚是知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这些个极为罕见的药材煮成一碗药,药力之大,药效之强,常人早已承受不起,光其中这份大补之劲,已近剧毒,莫说是人,就是牛马吃了,也得当场暴毙!不觉偷眼看了娄敬一眼,心中甚是佩服自己这位老师的胆量见识!
“看俺作甚?他跟你们不同!”娄敬虽是低头啃着那条羊腿,似乎瞧见冒顿眼色一般,头也不抬道:“你当那阳阿掌力是小孩儿玩杂耍么?你们若是中了那一掌,就算人家使三成力,你们那脏腑也早就被掌力震的粉碎,救都不用救,只需就地挖坑埋了就成,人家中了一掌,虽也是脏腑受震,奄奄一息,可仍是能支撑到为师跟前,你兄妹二人不学这内家武学,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厉害!他服了这一碗药,也须月余才能渐渐将这药劲化入经脉中,那时节非但内伤痊愈,连这内力都有所进益!这一层好处,常人是羡慕不来的!”
“不是俺不学这内家功夫!”冒顿颇有几分争强好胜之心,瞧了一眼张良道:“弟子只是觉得,单打独斗只可称一人之雄,一个人再厉害,须也不是千军万马的对手,打伤张公子那人,不也中了俺一箭,狼狈而逃么?”
“哥哥……”越霓看看张良,再看看娄敬,扯了扯冒顿衣袖道:“可老师跟张公子,非但内家功夫了得,这指挥千军万马的本事,也不在你之下!真要对阵起来,你未必是他两人对手!”
“所以老师才是咱们老师,张公子才是咱们朋友么!”冒顿听的一怔,他素来自恃在匈奴弓马无双,又有一支狼骑精锐,甚有几分抱负,只是这匈奴太子是个徒有其名,难以施展罢了,其实并不将匈奴各部名王放在眼中,听自己妹子这么一说,眼前这两人若是引领大军与自己对阵,他还真有几分忌惮,呵呵一笑道:“也就他二人这智谋武略世间罕见,除了他二人,咱还怕谁?”
“娃儿你莫夸口!也不须给你老师嘴上抹蜜糖!”娄敬眼睛一翻,瞥了一眼冒顿道:“你且跟为师的说,你肩上那伤疤是如何来的?你那双胎铁柘弓又哪里去了?我数次跟你说过,中原之地藏龙卧虎,多有高人,到了那里切勿轻易动手,你可曾将为师的话放在心里么?”
“这……这……”冒顿见娄敬问起此事,脸上不觉有些讪讪的,两眼望着越霓,指望她能替自己遮掩遮掩,越霓只是一脸幸灾乐祸,反倒向后退了两步,冒顿无法,只得道:“这是弟子不小心,中了别人一箭!”
“呵呵,有人竟然能射中你一箭!这份本事可了不起!”娄敬将手中羊骨随手一掷,扔在一堆篝火之中,脸色阴沉看了看冒顿道:“你箭法如何,旁人不知,为师的岂能不知?等闲箭法高手跟你对箭,必然有死无生,你竟然能被人射了一箭?你不要当为师的不知道,张公子既是在秦国军中放的你,自然是你失手被擒了,你肩上这一箭,想必也是高手所留罢!人家若是想置你于死地,你早已埋尸在秦国了!”
“冒顿大哥也是为匈奴部落着想!”张良运招已毕,只觉心旷神怡,内息流畅,见娄敬猜度冒顿之事,颇有几分亲眼所见一般,也十分佩服这老先生心思缜密,能从这蛛丝马迹之中猜出冒顿在秦国所经历之事,赶忙上前做礼道:“不过冒顿大哥箭法着实厉害,若不是曾堃曾大侠在,旁人也接不住冒顿大哥一箭!”
“哼!曾堃号称封喉箭!”娄敬冷声一声道:“人家不曾一箭封喉,不过是想留个活口罢了,好在曾堃以箭法见长,若是被旁的人遇上,你娃儿只怕就要尝尝内家掌力了!”冒顿被娄敬说的低头不语,他这位老师自入匈奴以来,可算是看着他长大,他母亲自生下他兄妹二人,便已失宠,后来更是不忿,回去自己部落,誓不再来匈奴王庭,他兄妹因是大单于血亲后裔,不能随着母亲,只能留在此地,因此颇得这位老师照料,连这中原话,中原文字,都是这个老师所教,也由此看得懂中原诸般书籍,受益匪浅!此刻见他有些生气,只得低头挨训!
张良见冒顿在部众之前,凛然有王者之风,可一碰见娄敬发怒,这雄豪汉子却有几分畏惧之意,也是有些诧异,待要上前劝说几句,怎奈自己也是一介晚辈,倒是越霓见识的快,早已进帐去斟了一碗酒端了出来,笑魇如花道:“老师不消动气,我哥哥这一次也是知道中原人士厉害,又见识了张公子才智谋略,十分钦佩的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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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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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娄敬接过酒来,眼睛一翻看着越霓道:“整日里就知道跟你哥哥惹祸,也不说劝劝他!”越霓见数落到自己,却不似冒顿那般大气都不敢出,拽着娄敬撒娇道:“是老师你说中原乃是天下文明之地,风土人物都胜过匈奴千倍万倍,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