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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放浪形骸歌-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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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那威巨野身子巨震,脸色发白,牙齿格格作响。众人以为他癫痫发作,忙问道:“大哥,你可是犯病了?”

    威巨野抖了片刻,狞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手一振,数剑刺入这眼球主人身躯,他动作极快,事先全无征兆,眼球主人竟毫无抗拒之能。随后,他眼中事物幻灭,陷入黑暗。

    形骸大声道:“师父,咱们定要为他们报仇!”

    袁蕴抬头望天,冷冷说道:“都出来吧。”

    形骸心中一凛,见有七、八人走出密林,其中有六人身穿红袍,脸上刺纹,有男有女,脸上笑容奸邪。另两人中,一人是个黑发金目的青年道人,一人则是个仙风道骨的黑须老道,皆披着小星辰图披风。

    黑须老道微微一笑,道:“咱们外出办事,不料竟有此收获。久闻神道教袁蕴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生平喜事。”

    形骸往袁蕴身前一站,道:“你们星辰派与青阳教为何来此?你又是什么人?”

    黑须老道神色不悦,道:“我自与你师父说话,你这无名小卒,何来资格多嘴?”

    袁蕴叹道:“行海,莫失了礼数,就算对闲杂人等、无名之辈,咱们神道教也当以礼相待。”

    黑须老道双眼眯起,流露痛恨之情,形骸闻言一笑,朝黑须老道拱手道:“这位无名前辈,是晚辈失礼。我是无名小卒,你是无名之辈,你如要与我师父说话,我且做个传话的中转。”

    红袍的众青阳教徒喊道:“啰嗦什么?趁他们两人落单,全都杀了!”

    黑须老道一扬手,阻住众人喝骂,道:“袁蕴掌门,我乃淮西川横曲,在江湖上也算略有声名,不知掌门听说过我没有?”

    形骸心道:“此人居然姓川?他是川家的龙火贵族?”

    他从未听说过此人,正思索该如何开口,袁蕴点头道:“你虽不算是无名之辈,但也是声名狼藉的叛逆邪徒,我听说纯火寺将你杀了,你怎地还活在世上?”

    川横曲又捋须大笑,道:“纯火寺一群愚昧眼盲之徒,老夫不愿与他们纠缠,故而假死,换得一世逍遥。今日遇上袁蕴掌门,听说你与纯火寺颇有渊源,老夫想问掌门冒昧借用一物,当做还给纯火寺的大礼。”

    袁蕴反问道:“你想要我的脑袋?”

    川横曲笑道:“不错。”

    形骸闻言大怒,喝道:“邪魔外道,也配与我师父交手么?”猛然间打出一掌飞火流星,他以天脉法则运用道法,无需烧符念咒,如同拍出掌力一般迅速。

    川横曲自诩功力超卓,本丝毫未将形骸放在眼里,岂料他这一掌凶悍异常,凌厉难挡。这老道大惊失色,急运气舞掌功夫朝后退,同时手指朝前一指,出现一个十尺妖兽,那妖兽尚未站稳,被飞火流星一烧,顿时粉身碎骨。

    形骸一震:“他怎会我神道教的气舞拳与唤灵术?”

    老道双臂轮转,瞬间烧了符,周身出现十来个铁甲士兵,如铜墙铁壁般挡在前头。他怒道:“还愣着做什么,全数杀了!”

    众青阳教徒齐声尖叫道:“早该如此,闹什么先礼后兵、玄玄虚虚!”手持兵刃,兵刃闪着绿光,似涂有剧毒,围了过来。但那黑发金目的道人则袖手旁观,身份似比旁人更高一层。

    袁蕴道:“徒儿,这川横曲由我对付,你去打发那些红袍的。”

    形骸心想:“这老道真气极强,且来历难测,师父可别有所闪失。我速速除了这些青阳教徒,随后再来助她。”

    川横曲则心道:“当年纯火寺害我身受重伤,多年来隐姓埋名,藏踪匿迹,生不如死,听说这老瞎子年轻时曾在纯火寺待过,我取她的头颅,送去给那群秃驴,一道羞辱纯火寺与神道教,方解我心头之恨!”想到此处,更是急躁,一挥手,那群铁甲兵朝袁蕴涌去。

    与此同时,众青阳教徒也磨刀霍霍,杀向形骸,形骸见众人身法不弱,于是凝神以待。

 六十八 仇敌不可恕

    一邪徒冲至近处,一刀落向形骸额头。(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又一人端起火铳,发弹打来。他身后有一人舞起一双肉掌,掌风霍霍,骤然而至。

    形骸心想:“好狠的刀法,好准的铳法,好强的掌法。”他想起袁蕴所言,只用神道教所传迎战,以气舞掌力缠身,身躯一转,霎时已脱出重围。

    众邪教徒再度追上,身法快速,形骸暗忖:“他们皆是凡俗中的好手,但毕竟体内并无神火。”陡发一招飞火流星,火球大如战鼓,当空砸落,众邪徒喊道:“妈呀,小贼好狠!”只听轰地一声,众人被火焰笼罩。

    忽见红光之中,又有绿焰升起,形骸一惊,见敌人身上绿光幽幽,只是受伤,但并为死去,这邪火样貌竟与龙火功有几分相似。形骸心想:“之前随玫瑰、息世镜对付另一群邪教人物,也曾冒出这等火光来,难道除了龙火、月火、影火、阳火、冥火之外,其余另有神火?”

    众敌爬起身,皆受伤不轻,心下胆怯,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扔了兵刃就跑,当真兵败如山倒,这六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轻功大见不凡。

    形骸斥道:“胆怯奸恶、厚颜无耻,休想从我手中逃走!”潜运功力,往地上一指,使出地狱无门,地面百手擒拿,霎时将众人全数抓住。众邪徒惨呼道:“邪神救我,邪神救我!”

    形骸又道:“再大呼小叫,我拧断你们脖子!”

    众邪徒屁滚尿流,没了声响。

    那金目青年叹了口气,道:“一群无能残渣,什么狗屁青阳教,当真是乌合之众。”

    形骸瞧此人气度,知道他与众不同,紧盯着他,以防他出手。但此人只傲然一笑,指了指袁蕴与川横曲相斗。

    形骸担心袁蕴,朝那边瞧去,只见川横曲对这所召铁甲兵指手画脚,众铁甲兵分散突进,攻击袁蕴。袁蕴一边挪动方位,一边使飞火流星还击,频频将铁甲兵击倒在地。可这铁甲兵甚是强硬,袁蕴只能击退,却难以杀伤,她连使八回道法,收效不佳。

    川横曲喊道:“老瞎子莫非是装瞎?跑起来倒是利索。”

    形骸大急,想要相助,但忽然察觉袁蕴呼吸顺畅,滴汗未流,足见她真气充沛,尚未出全力。他心想:“师父心高气傲,绝不会要我相助。除非迫不得已,我还是莫要帮她为妙。”

    川横曲又烧符咒,忽然发掌,掌中之物仿佛面团,飞向袁蕴,那面团变作大网,盖向袁蕴,袁蕴闷哼一声,已被困住。川横曲大笑一声,手一捏,那大网宛如蟒蛇般挤压袁蕴身躯,袁蕴表情痛苦异常。川横曲喊道:“给我砍掉她脑袋!”

    形骸怒道:“放开我师父!”情急之下,就要出场。但那金目青年喊道:“小心了!”

    只听川横曲惨叫一声,已被一根红色铁链缠住,离川横曲三丈远处,有一人缓缓现形,正是袁蕴。形骸喜道:“师父,你明明不是。。。。。”问到一半,心中一凛:“这是由实化虚,由虚化实的道法?”

    川横曲竭力运功,使气舞掌抗衡袁蕴锁链,但袁蕴手一挥,哗啦啦声中,川横曲身上皮肤被铁链硬生生剥下。川横曲惨状可怖,血流如河,喊的宛如杀猪一般。袁蕴残忍一笑,任由此人滚倒在地。他浑身半点皮肤不剩,稍一转,血肉沾满淤泥,淤泥涂抹血肉,又肮脏,又恶心。

    形骸见状心惊,暗想:“师父下手也忒狠了些。是了,她目睹师弟惨死,正在气头上,这老道是跳出来自寻死路的。”

    川横曲喊道:“截源,截源老弟,快。。。。快出手救我。。。。”

    袁蕴“望”向那截源,似在问他意欲何为。截源只哼了一声,说道:“不愧是神道教顶尖人物,川横曲身负第五层龙火功,在掌门道法面前,直如婴儿一般。”

    袁蕴道:“此人与你有同门之谊,你难道不救他?”

    截源叹道:“我独自一人,不是你师徒二人对手,只能将来为他复仇。”

    袁蕴道:“你们这群人,并非是在此埋伏我与行海,若是埋伏,这些虾兵蟹将远远不够。”

    截源道:“我等来此确不过是一场巧合,是这川横曲自不量力,想要杀你。“

    袁蕴点头道:“是为那归墟妖而来?”

    截源皱了皱眉,微笑不答。

    袁蕴又道:“那归墟妖与尔等有关么?是尔等将那归墟妖召到世上?”她语气加重,甚是严厉,满含同门丧命之恨。

    截源蓦然哈哈大笑,形骸被震得脑袋嗡嗡,急运功抵挡,随那笑声,川横曲背上披风变作大火,霎时将川横曲烧死。截源一转身,已然冲出老远。

    形骸道:“哪里走!”使地狱无门捉他,但截源霎时变得快如激电,眨眼已没入树林,他身法骇人,所过之处,狂风席卷,摧毁树木,真仿佛风灾袭过一般。

    形骸看的惊魂不定:“此人怎如此快法?他如此功力,即使我与师父联手,也。。。未必能胜。”再去看那青阳教邪徒,也都被他笑声震亡。

    袁蕴面向此人离去方向,长久默然不语,形骸道:“师父,星辰派竟有这等人物?莫非他正是首领么?”

    袁蕴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形骸问道:“您是说他刚刚那功力难以持续?”

    袁蕴道:“若他真有这等能耐,早将我二人当场杀了。他不愿与我俩拼命,是因他并无必胜把握,若他刹那间取胜不得,就有性命之忧。”

    形骸想起骸骨神显灵之事,心道:“不错,不错,亢龙有悔,盈不可久,那骸骨神或许神通惊人,可代价也沉重至极。”

    袁蕴道:“你去看看我那假人。”

    形骸奇道:“假人?啊,刚刚与这川横曲相斗的是假人?”找了过去,见那大网下的人与袁蕴一模一样。袁蕴手掌拍了拍,那假人化作一团雾气,就此不见。

    形骸甚是惊叹,说道:“当年我家轻呓殿下与一月舞者强敌相斗,也用过类似道法。”

    袁蕴道:“这招道法叫‘耳目一新’,若练得粗浅,这假人只是幻觉而已,被人一眼就能看穿。但练到高深境界,这假人与真人已极难分辨。我让这假人学了我几门粗浅道法,也可以此助我伤人。你听好了,我将这法诀教你,你回去好好摸索。”于是又快语相授。

    形骸磕头谢过,听了两遍,已然牢记,暗想其中之道,果然与仙灵的幻灵塑世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形骸若借助梦墨生幻,再以假象施法伤人,这功夫威力可又凭空增长数倍。他设想招式变数,不禁面露喜色。

    袁蕴道:“稍后再想,咱们还需去找那妖怪。”

    形骸霎时回神,道:“是,师父,咱们该去何处找寻?”

    袁蕴望着那川横曲尸首,道:“他们这披风与我神道教的小星辰图全无分别。”

    形骸道:“但他们这披风是用来杀人灭口的邪物,我神道教的造物却是用来增长功力,两者截然相反。”

    袁蕴叹了口气,道:“他们魂魄已去,问不出话来。你将那死去的华服公子衣衫剥下,咱们去问问木铁顶。”

    形骸恍然大悟,道:“不错!此人最早被归墟妖附身。他定然也是一位道术士,如此人物,镇上岂会默默无闻?”忙将此人衣衫拿在手中,但此人死时面目全非,已难辨认到底是谁。

    袁蕴召来坐骑,两人又赶回镇上,形骸道:“师父,咱们与敌人恶斗,那归墟妖以道术士为食,若能感受真气,会不会正朝咱们而来?”

    袁蕴皱眉道:“就怕此妖渐渐有了智慧,知咱们厉害,故意远离咱们。那咱们非但找不到它,反而惊它远走。从现在起,你逆运融融功,收摄真气,不得动用。”

    形骸当即照做,本来这逆运融融功之事也极为艰难,但形骸龙火功境界已高,做起来倒也容易。

    两人找到木铁顶道观中,那老道安然无恙,形骸暗叫好险,如释重负。

    袁蕴给木铁顶看那袍子,木铁顶记性倒好,喊道:“是了,这等刺绣花纹,我半个月前在陶石老弟的大儿子身上见过。”

    袁蕴道:“陶石?那又是谁?”

    木铁顶笑道:“他叫裴陶石,是裴家在此住的一位子爵,亦是龙火贵族,却并非神道教中人。这老兄出手阔绰,老夫与他交情不错。”

    形骸问道:“你最近见过此人么?”

    木铁顶吓了一跳,道:“贤侄,你这般一问,我倒。。。慌张起来了,这半个月来都不曾见过他人。”

    形骸急道:“你不是与他交情好么?为何不见了他却一直未觉?此人住在何处?”

    木铁顶叹道:“非我不念情义,陶石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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