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圣尊-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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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那青年自报了名字，叫冷峰。
冯渊和陈枫自然同意。冷峰在前引路，三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迎来一座高山，颇有些峥嵘的气象。不过，山上最吸引陈枫注意的并不是错综复杂的山体和满山的茂密树木，而是隐隐藏身于树木中的几座亭台楼阁。
来到山脚下，冷峰停下了脚步说道：“咱们到半山腰看看吧，这山上还是颇有一些古迹的。”
陈枫问：“你果然来此一段时间了，十分熟悉。”
冷峰笑道：“我以前游历，就曾经过这里，不过那时候没有多深刻的印象，也没在意那个奇怪的山坳。最近在这里盘桓了很久，又重新熟悉了一下。”
此时已到黄昏，再往前去，天黑前也走不了多少路程，而且陈枫也走得倦了，看眼前的山势虽有些险要，但是直通半山腰的路径却是一块块青石搭建的台阶，并不是很难通行。因此，也便随着冷峰一步一步踏上山去。至于冯渊，一直都在蹙眉思索，倒是不怎么说话。
到了半山腰，只见眼前突然显现出了一个十分宽敞的广场。广场四周，遍布着一些破败不堪的亭台楼阁。尤其是建筑的最中央，竟然是一座很大的道观，虽然已经坍圮，但是仍能看到当初的气象巍峨。夕阳西下，余光洒落，让眼前的景象显得有些落寞。
群山之首，千峰顶礼，流云深处，炊烟缭绕。历史的传说，老辈的渲染，给这古老的道观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道观外有刀砍斧凿般的悬岩、巧夺天工的怪石，朝晖夕阴中仰望着那光怪陆离的峭壁，陈枫不由企盼仙风道骨的神灵。然而，求仙访道之路如此地的山道崎岖陡峭，蛇虫山妖，豺狼虎豹都可能阻挡去路。
可是，道法真的无边吗？为何这处道观荒凉至此？难道还有什么外力让它如此颓废。无边春去，白云千载，道人不见，道观也成了历史中的匆匆过客，留下残垣断壁，废墟一片，荒对几度夕阳红。剩余的破败建筑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走过风雨飘摇的几年寒暑，就要倒下，让人惋惜。
陈枫看着莽莽苍苍的森林、鬼斧神工的绝壁、云遮雾绕的谷底、剑石穿空的山峰，忽然感到前途渺茫。今生太苦，来世太远，怪不得有人宣扬及时行乐，得过且过。可自己眼前的处境，又能逍遥到几时？还未入秘界，早已感受到渺小的自己会承受怎样的压力。
陈枫的感慨，冯渊和冷峰自然不会有的。
冯渊说：“这个道观看起来倒是颇为恢弘的，周围的建筑多样，景致颇多，这有点像大户人家的家庙，仪式和别墅的功能兼备了。”冯渊了解很多掌故，见识不是陈枫这个蒙昧无知的渔村少年可比。
冷峰直指眼前的建筑说道：“我家附近原本也有这个这样的道观，听说还出过飞来飞去的仙人，后来人家都搬走了。我太爷爷年轻的时候，那道观还在，那时候附近有很多村镇，都比较兴盛。听我爹说，我太爷爷小时候还被我太爷爷的爹爹送过来当道童，可惜后来因为资质的原因，又还俗了。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这个世界上大概便没有我了。而且听说最开始那座山可不是能够随随便便靠近的，平日里四周都是雾气，走进来的人很快便会迷路，倒是和乱石坳差不多。我和我爹来附近采药时，那里也变了样子。我爹说，从我爷爷那辈起，里面的道人就已经散了，雾气也不在了。估计，这里的情形和我家附近的那座道观差不多。”
冷峰指点着眼前的景物，他年龄不大，但是谈及于此也微微带着点沧桑。
第28章 秘者五境界
陈枫感慨于古迹的苍凉，对冷峰所言也十分好奇，问道：“不是说道士也能娶妻吗？怎么会担心没有你？”
冷峰嘿嘿一笑：“能娶妻的都是有身份的道士，普通道士虽然比我们普通百姓有地位，但还是没有成家资格的。这里面的道道很多，若不是我太爷爷做过一段时间的道士，我也不知道这些。”
当下，三人在道观里转了一圈，陈枫一边走，一边咂舌。眼前的建筑已经毁坏的极其厉害，但是依然给陈枫一种十分壮观的感觉。若是完好无所时，又不知道是一番怎样恢弘的气象。前后对比的反差，更让陈枫感慨世事无常。
天色暗下来之后，三人来到冷峰栖居之所，一个破陋但相对完好的偏殿。
陈枫有冯渊的默许，当即说明了来意，这些都是瞒不住冷峰的。
冷峰听完，爽朗一笑说：“我年纪不大，但是渴慕神仙妖魅的神奇世界。这两年四处行走，倒也颇长了些见识。这个乱石坳是有秘阵相护的，所以整年雾气弥漫。等闲一两个人，是根本破除不去的。我们三人同进，机会自然会大上许多。只是不知二位有何依仗？我如今才是低阶秘徒，不过距离中阶秘徒已经不远，虽然不会什么厉害的秘术，但是秘力还算浑厚，同是低阶秘徒的秘者，很少有几个能够比得上我。”
“初阶秘徒？”陈枫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至于冯渊，虽然表情一直很稳重，但是眼神还是暴露出来他也不是很明白这个问题。
看到陈枫如此差异，冷峰恍然大悟：“陈兄还是刚接触秘界，却没有师门吧？在下是林漠山麒麟峰多宝门的外门弟子。”
这冷峰性格敦厚至诚，所知也不是什么隐秘，当即原原本本将一些常识交代出来。
原来，拥有秘旋然后修炼了秘术的人都被称为秘者，而所谓的秘界，乃是相对于凡俗中普通人的说法，意思是所有秘者生活的这个世界。一个人但凡出生，体质便已决定，除非有大的机缘，否则不会改变。只要是活人，身上都是能够储存一些秘力的。但是只有能够储存的秘力达到一定的量，才有可能形成秘旋，具备学习秘术的资质。很多人的身体容量有限，且容易流失，无法储存足够的秘力，自然就没有了学习秘术的可能。
一旦有了秘旋，就自然进入了秘者的第一个阶段——秘徒，秘徒之后，则是秘士、秘师、秘宗和秘尊等不同的境界。从秘徒到秘尊，都分为初阶、中阶和高阶三个等次。
至于从秘徒到秘尊这些境界的划分也都有相应的依据。秘徒是初步掌握秘力的秘者的统称，根据秘旋数量的不同，分为一星到九星秘旋秘徒，其中一星到三星秘徒称为初阶秘徒，四星到六星秘徒为中阶秘徒，七星到九星秘徒则为高阶秘徒。第二个境界则与秘之穴有关。秘之穴是能够激发人体潜力的穴位，修为不到一定的层次无法打开，只有秘旋达到九个才具备条件。一旦打开相应的秘之穴，则可以对秘力和秘术都提供巨大的帮助。秘者拥有九个秘旋之后，秘旋九九归一，开启秘之穴，秘者的潜力得到最大激发，则被称为秘士。根据打开秘之穴数量的不同，同样分为一星到九星秘士，其中一星到三星秘士便是初阶秘士，四星到六星秘士则是中阶秘士，七星到九星秘士就成为了高阶秘士。
至于秘师、秘宗和秘尊的划分，冷峰只是知道有明确的依据，但是标准是什么，他却不是很清楚，毕竟他距离这些境界太遥远了。
陈枫此时拥有一个秘旋，自然是初阶秘徒中最低的一星秘徒。冷峰说自己已经是三星秘徒，一旦拥有第四个秘旋，便可以称为中阶秘徒。当拥有九个秘旋时，便可以以九个秘旋之合力打开秘之穴。不过，要将秘旋之力汇聚到一起，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做到的。运用秘力的技巧，乃是修炼秘术的关键，这也是许多较为愚钝的秘徒卡在某些关口的原因。
至于冷峰所在的多宝门，只是林漠山脉众多秘者派别中的一个极小的派别。通常，按照各自派别修为最高者的境界，这些派别的叫法也各有不同。派别中修为最高为秘师境界的，可以称为门，首领称为门主；派别中修为最高为秘宗境界的，可以成为宗，首领称为宗主；派别中修为最高为秘尊境界的，可以称为殿，首领称为殿主。在红枫岛，只有个别的宗，却没有殿，门则是较为普遍的。
听完冷峰的介绍，一直不说话的冯渊问道：“你是如何加入多宝门的？”
冷峰眼中露出神采，说道：“我自小跟随我爹学习采药医病，一日在这林漠山中遇到了一个道人，说我生有仙骨，跟着我爹采药就白白浪费了资质，便要把我带走。正好那时我爹养活一大家人也不容易，当个山野医师也没有什么前途，听到道人说能吃饱饭，便答应了。我就这样进入多宝门，如今已经足足十年了。按照门内规矩，初阶秘徒只能担任外门弟子。因为我在门内资质只是中等，分不到提高秘力所需的秘药，因此出来撞撞机会。无意中在山中得了这个木牌，便来到这里。”
“你那木牌的背面是什么秘术？能说吗？”冯渊问。
“哦，巧了，正是一个驱雾的秘术。呵呵，这驱雾秘术本就是一个极为鸡肋的秘术，轻易是派不上用场的。你们的木牌上一定也有一个秘术吧？”冷峰问。
“腐蚀秘术。”冯渊说着，再次将这秘术演示了一遍。
冷峰边看边摇头说：“你这个秘术威力要比我这驱雾秘术威力大得多了。不过，大概是因为你没有秘旋，掌握不到秘力在体内运行的技巧，所以施术根本不对。”
冯渊闻言脸色微微有点黯然，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冷峰一见，连表歉意。他和陈枫这才发现，冯渊是如此在意自己有无秘旋。
道歉之后，冷峰连忙转移话题说：“你虽使用不当，但也有些威力，正好用来破阵，我到时候驱雾，倒也相得益彰。除了这些，我还从师门借来了两件杀器，倒也多了一些胜算。”
陈枫心想，幸亏刚才上山前将那些锄头、铲子丢在了一边。破除秘者原来这么复杂。看起来，和人家有人指点的秘者相比，自己当初的想法委实过于简单。
第29章 赤磷蜈蚣金鳞蛇
余下的时间里，三人便聊些秘界或江湖掌故，各自都长了不少见识，尤其是陈枫。冯渊对冷峰了解渐深，知道对方刚才不是故意讽刺自己，心态也就转变过来了。三个人聊到很晚才入睡，陈枫感觉兴奋异常。今日见到冷峰，仿佛一个密封世界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更多的风景。
夜半的时候，陈枫感觉自己仿佛是做梦了一般，虽然四周比较凉，但是心头却有浓浓的暖意散出，随即慢慢分散向全身。陈枫很享受这种感觉，迷迷糊糊很久之后，陈枫一个翻身，感觉到胸口有点咯得慌，才醒悟原来是那颗奇异珠子的缘故，而流遍全身的暖意，应该就是珠子散发的秘力。在此之前，这颗神秘的珠子只有在星月之下或者是吸收了死气、尸气才会散发出秘力，现在隔着一层布，却无缘无故将秘力传递到自己体内。这股秘力来自哪里？是本就储存在珠子之内，还是珠子还有别的产生秘力的途径？陈枫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认定这算是好事。也许，这与自己服食了生死一线汤，凝成了秘旋有关吧，陈枫这样猜想着。
陈枫想到了这颗珠子与星月息息相关，自己刚才进道观时，在墙上看到了“福满诸天，寿比流沙”的字样。陈枫想，干脆就叫这颗珠子为“诸天星月珠”吧！他暗暗好笑：这个名字挺有气势的。
陈枫还尝试了能否在丹田凝聚出第二个秘旋，可是试了好几次，都立即以失败告终。陈枫不禁哑然失笑，冷峰修炼了这么久，也就是三个秘旋而已，自己成为秘者本就是阴差阳错，哪有可能这么快就有新的突破？按照冷峰的说法，虽然初阶秘徒是秘者的最低境界，但是想要提高一个层次，也是极为困难的。他也是耗费了十年时间才达到这个层次的。
因为诸天星月珠变化的原因，清晨陈枫醒得比较早，发现冯渊正躺在那里蜷缩成一团，如一只下了滚水的虾，浑身不断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他却咬牙不出一句声音，牙齿将嘴唇都咬破了，流出乌黑的鲜血。
陈枫急忙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冷峰也醒来了，二人扶住冯渊，发现冯渊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却挥手示意二人不要紧张。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冯渊的反应才慢慢变小。他这才喘了一口气说：“我用尸毒强行修炼腐蚀秘术，伤了身子，每天都要疼一段时间，没事的。”
冷峰说：“过几日，你随我回师门，我求我师父帮你看看。”
冯渊报以感激的笑容说：“说不定这次探宝就能找到一些秘药治好我的毛病，是吧？”
冷峰安慰他说：“我听说有些奇异的秘药能够助人结成秘旋。若是我们能够得到，你很快就能成为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