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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斩邪-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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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紫禁城虽然有消息出,说官家身体抱恙,但到了何等地步,始终只得个猜测。”

    正阳道长嘴角弯出一抹笑意:“可终归会有那么一天不是?而且这一天,绝不会等太久。”

    忘机真人叹息一声:“是啊……官家膝下本有七子,可惜夭折三人,只剩四个。自从前太子事发,被官家置办,这太子的位置就一直空悬着,没有着落,此乃祸国之根也。”

    他所说的,涉及一件朝野大事。五年前,有人告发太子密谋篡逆,证据确凿。圣上大怒,将太子打入冷官,软禁起来。自此之后,就再没有设立太子了。如果圣上身体安康,没有太子也没什么,然而圣上状况堪忧,一旦发生不测,又没有储君接替,局势很容易就陷入混乱,上演惨烈的夺嫡之争。

    闻言,正阳道士冷笑道:“这般局面,不正是道兄所期望的吗?道释之争,百年沧桑,胜负只在此夕。”

    忘机真人缓缓道:“话虽如此,可怜天下苍生,必遭涂炭……”

    正阳道长哂笑不已:“何时道兄也变得这般悲天悯人,学那些秃驴满口假仁慈道义?”

    忘机真人稽首道:“无量天尊。”

    正阳道长重新戴起斗笠,遮掩住半边面容:“今天会试正式开考,王朝想借此凝聚气运,却是妄想。大厦将倾,土木分崩离析,这才是大势。”

    说着,打个稽首,慢慢退了出去。

    忘机真人望着他萧索的身影,眼眸突然掠过一抹古怪的神色,喃喃道:“天下不乱,无龙可扶,可若果扶持的是蛇,是泥鳅,又该如何置之?以江山为棋盘,以苍生为棋子,不过这般棋局,果真能运筹帷幄,尽在掌握中?”

    顿一顿:“又比如,自家苦心的那一番计划,不也遭遇意外,胎死腹中?根据下面的人回禀,说当时山神庙中有一个单身书生在,是破坏术法的关键嫌疑人物。奇怪的是,区区一介书生,何德何能……”

    “正值科举大年,天下士子荟萃京城,却不知道那一位,究竟是什么来历,难道会是一位赴京考试的举子……”

    ……

    雪花落在了贡院上,发出簌簌的轻响,通过考舍小门的栅栏窗口,能够看见零碎的雪不断飘落。

    然而起床来的举子们无暇理会,才不管下不下雪。诸人简易地洗漱完毕,就端正地坐着,等待第一场会试的考题公布。

    会试是乡试的加强版,升级版,难度自然提高许多。考题格式要求,体裁形式差别不大,但决定结果的永远是细节,是临场发挥。

    咚咚咚!

    三通鼓响,发放考题的时辰到了。当即有主考官打开密封的宗卷,取出里面的考题,然后交给考场执事,让他们发送到各间考舍的考生手上。

    一刻钟后,陈三郎就拿到了考题,见四书题、五言八韵诗、经义四篇等,果然和乡试时的要求相等——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三者何成?”

    见到这一道题目,陈三郎心里马上仔细地思量起来。一边想,一边打开考场发放的文房四宝,笔墨之类,虽然属于制式物品,但做工精良,倒也趁手合用。

    撸起袖子,开始磨墨,等砚台墨好,心中便打好了一篇腹稿,有了文章雏形。再闭着眼睛从头到尾推敲一遍,使其慢慢成型,去芜存菁,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

    于是铺纸、提笔、醮墨……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熟悉得很,像是那些武者练了千万遍的架子招式,没有任何凝滞之处。

    当纸张笔墨全部就位,吐一口气,一颗心平静如水。笔锋勾勒,就在白纸写下了第一个字。

    一个“夫”字。

    这也是陈三郎在今届会试上写下的第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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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秘法筹备,磨刀霍霍

    (整理完毕,明天恢复两更。感谢书友“亲叫我沉默”的慷慨打赏!)

    正阳道长回到院落的时候,身上落满了雪。一名汉子开门接他进来,慌忙帮其脱掉披风和斗笠,弄掉上面的雪。

    “宋刚,吩咐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汉子恭谨回答:“已妥当,都放在后院当中了。”

    “办得不错。”

    道士淡淡地赞了一句。

    汉子心中大喜过望,他是元家麾下鹰羽营的一名眼线,被安排在京城做事久矣。在天子脚下做钉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稍不留神注意,就人头落地。他最为期盼的便是将正阳道长服侍好了,立下功劳后,能调回扬州去。

    正阳道长穿过前厅,进入后院,将摆放在那里的一个大包袱提起,再拐入侧院。

    这小院子中种着数丛竹子,摆着十多堆石头,看上去有些芜乱,实则里面布置成一个阵法,不懂门径的陷进去,转到死都转不出来。

    正阳道长闲庭信步,七弯八拐,眼前豁然开朗,已来到一个亭子内。亭中摆放石案,铺着蒲团。

    他站在石案前,将那大包袱打开,拿出一件件的事物。

    这些事物零碎而古怪,有黑狗血、有黑糯米、有一个猪头、有一瓶泛黄色的液体,另外还有七八种难以叫得出名字的东西。

    诸多东西摆上石案,显然遵循着某些次序,并非杂乱无章,随便安放的。

    一一摆好,正阳道长往袖间一掏,掏出三枚长钉。每一枚,足有四寸余长,黑黝黝的,尖端处泛出寒芒;钉子之后,又拿出一个人形木偶,身上穿着特制的小衣衫,面目描绘得栩栩如生,正与陈三郎有八九分相似的模样。

    最后,他从身上拿出的是一张符咒,以及一柄桃木剑。

    符咒长达一尺,被画在一张皮革上,皮革泛黄,竟是人皮。

    弄完这些,张口猛地一吹。

    嗤!

    原本石案上一口香炉内插着的三根檀香,无火自燃,发出淡淡的烟气,袅绕不散。

    道士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嘴里喃喃说了些话,却含糊不清,无从分辨。

    从今天起,他将不再离开,而是一直会坐在此处等待。

    等待秘法施展的最佳日子!

    那一天,不会等太久。

    ……

    二月,北方的长安还有雪;而在南方泾县,春风吹拂大地,已吹绿了高山和河流。

    开春季节,耕种的大好时光,野外一片忙碌。

    河神庙一带的大片水田开始翻土灌水了,十多条健壮耕牛在人们的驭使之下,“哞哞”地叫着,拉着犁具干活。

    这些耕牛是在周何之的主持之下,花费高价购买来的,母多公少。这样能通过交配,生下牛犊子来。

    在农业社会里头,耕牛十分昂贵。某些时期,宰杀耕牛甚至属于犯罪的行为,会被抓捕坐牢。

    为了买到这些牛,周何之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现在,他站在坡地上,看着这一幅农忙景象,不由露出一抹笑容:各种事宜已渐渐上了正轨,蒸蒸向上,等陈三郎从京城归来,他老周也算不辱使命。

    忽而将视线放到后面的山林处,见一座道观拔地而起,非常显眼。

    “逍遥观!”

    这是根据逍遥富道要求所建立起来的一座道观。

    道士要求不少,指手画脚的,根据设计蓝图,周何之计算了下,发现造价不菲。当其时他心里暗暗叫苦,很是头疼。钱粮本就捉襟见肘,不甚够用,再用这一笔银子建造道观,那么其他几项事务都得停滞住,没钱搞了。

    周何之小心翼翼地跟逍遥富道商议,问是否能缩减些道观规模。道士横他一眼,直接抛出一包金银来,非常有高人风范地道:“书生给地方本道建筑道观,我却不愿再花他的钱,欠下偌大人情,日后相见,抬不起头,不好说话。”

    见着金银,老周眉开眼笑,一竖大拇指:“仙长高义。”

    有钱好办事,请了十多工人,一个月时间就将道观建造起来了,又添置了各种家居摆设,供了神像,正式开张,接受百姓香火,居然还很是旺盛。

    见状,河神庙那边的哼哈二将看着眼热,忍不住到敖卿眉那边诉苦。小龙女斥道:“公子安排,自有道理,轮不到尔等聒噪,安分守己即可。”

    两妖将没法,悻悻然回到河底水潭下。

    开耕播种,事关重大,陈王氏也带着小翠华叔过来察看,见到农人们井井有条,积极性高,心中便欢喜。陈三郎已经说了,等山麓下的庄子造好,全家都搬迁住进里面去。

    黄昏时分,陈王氏带着小翠返回县城。

    得得得!

    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见着数骑人马赶至。骑士扬手亮出一枚令牌,守城门的兵丁看到,赶紧肃立,让他们骑马驰骋进去。

    陈王氏和小翠让到一边,妇人嘴里说道:“这些是什么人,怎如此跋扈?”

    小翠道:“夫人,可能是府城来的人吧。”

    陈王氏“哦”了声,也就不理会。

    却说那队人马径直来到衙门外,翻身下马,将马拴在外面,大踏步进入衙门。有官差要上来询问,当见到对方手中所持的令牌,立刻不再吭声。

    很快,这队人便来到泾县县尊卢大人面前。

    事先卢大人已得了音信,此刻衣冠端正地来迎接,态度恭谨。

    队伍领首者是个粗壮汉子,左边脸颊一道刀疤,颇为狰狞,他略作寒暄,递过一封密信:“卢大人,这是公子的亲笔书信,你且看好了。”

    卢大人接过,拆开,慢慢看起来,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神色:公子,果然要对陈三郎一家大小下手了……这封信,只是打招呼,并不用衙门的人出手,以免招摇,引起民议。动手的另有其人,却让衙门到时装聋扮哑……

    看完信,他又将信还给粗壮刀疤汉子,拱手道:“公子的意思,下官明白,但请放心。”

    刀疤汉子点一点头,忽而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是公子嘱咐下来的,颇为重要。泾县之中,可曾发现红鲤鱼?”

    “红鲤鱼?”

    卢大人一怔,不明所以,抬头见刀疤汉子目光炯炯,莫名心一慌,只得含糊回答道:“据下官所知,泾河水中,间或有些红鲤鱼出没……不知公子要找红鲤何用?”

    刀疤汉子眼眸闪过失望之色:“不该问的,不要问,反正如果发现有古怪的红鲤鱼,一定要禀告给公子知晓。”

    “明白。”

    卢大人不敢多问,只是心里嘀咕:古怪的红鲤鱼,何谓古怪?完全没有个衡量判断的标准。

    说罢,刀疤汉子带领手下离开。

    卢大人原本还想问他们要去往何处,住在哪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该问的,不要问,祸出口出。

    目送一干人走出衙门,卢大人叹息一声,突然问旁边的一个心腹手下:“阿九,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阿九回道:“大人,今天是二月十二。”

    “二月十二?”

    卢大人念叨着,低声道:“那么今天便是会试第二场开考的日子了。”

    阿九心里纳闷,搞不懂大人为何突然间扯到会试那边去了。会试可是在京城长安举行,天南地北,完全不同地域,难不成大人想起他以前考会试时的遭遇了?据自己所知,这大人并非进士出身,而是一个举人,完全是走通元家的门路,才当上泾县县尊。

    或者说,是元家需要这么一个县尊来泾县主持,所以才找得卢大人来。

    不该问的,不要问。

    阿九很好地执行着这个官场规则,默然侍立在边上,仿佛一尊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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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最后一场,梦中一箭

    二月十五,长安有雨。一清早便淅淅沥沥下着,风细细,更添清冷,竟比前些时日下雪时还要冷几分,端是春寒料峭。

    一骨碌地惊醒,陈三郎坐起来,见天色晦暗。

    贡院考舍空间狭隘,角落处的火盆内,半盆灰烬,还有一些炭火不曾熄灭,闪露出红光,发酵着暖意。

    紧一紧身上的衣衫,陈三郎站起身,躬着身子到脸盆那边,掬一把水扑打在脸上,冰冷清爽,精神为之一振,残余的困意一扫而光。

    今天,是会试最后一场考试开始的日子。接连考过两场,体力精神损耗甚大,整个人像一张被拉扯到最大弧度的弓弦,下一刻,要么利箭激发,功成名就;要么就此绷断,前功尽弃。

    这般考试,考的从来就不仅是本身才华。怪不得历朝历代,考场上折戟沉沙的才子名人比比皆是,数不胜数。

    陈三郎坐回席间,过不多久,就有考场执事送来新的炭火,以及新的笔墨等物,还有今天的早饭。

    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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