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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斩邪-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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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建造岳阳楼的木头乃是南山神木,坚硬如铁;也有人认为,这是因为来到岳阳楼的人为了表示对龙君敬重,基本都保持克制,就算有摩擦矛盾,也不轻易动手开打……

    众说纷呈,愈发为此楼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岳阳楼三层,四柱,主体纯木构造。那些木料天然有香味,蚊虫不侵,千百年不朽,确实不凡。

    故而这些年来,有不少人曾打过木料的歪主意,但这些想盗取木料的人,无一得逞,最后都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有传言说,岳阳楼虽然没有规矩,可比洞庭镇还要可怕。

    夜间的岳阳楼悬挂着灯笼;夜间的洞庭湖雾气袅袅,只能看到绵延无边的芦苇丛;再远些,就一片模糊,只听得波涛起伏轻轻拍动的声音,似有情人在耳边呓语,有一股撩拨人心的温馨。

    许珺忽而想起了陈三郎,想起了他为自己写的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她决定在洞庭湖过一夜,然后明天北上长安。

    ……

    船只微微起伏不定,仿若巨大的摇篮,人在其中,觉得舒服。

    若有所感的陈三郎蓦然从观想中睁开眼睛,目光看往北方——船舱房间并没有窗户,隔着厚厚的木板。

    但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过去,看到外面,看到远方被夜色笼罩的山脉,以及那一个巨湖。

    洞庭湖!

    许珺应该早到了洞庭湖那边吧,不知是否和许念娘汇合上了。

    对于那一位神秘兮兮的未来岳父,陈三郎倒有微词:既然答应女儿和自己定亲了,后面为何又叫女儿走?

    坑女婿啊!

    陈三郎觉得,见到许念娘,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起来,走到甲板上,抬头见一轮红日从东方天际徐徐升起,煞为壮观。万道光芒蓬发,将一江水映照得美艳,日出江花红胜火。

    和他一般,跑到甲板上观赏日出景色的人不少。

    这一艘船,运着货物,也搭载着上百名旅客。其中一部分,是在南阳府上的船,一部分则是沿途上来的。

    “道远,早!”

    一个士子走上甲板,他年约三旬,头发梳理得整齐,浓眉,一双眼睛常常眯着看人,这是有近视的缘故。

    读书人日夜攻读经义,虽然坐得端正,保持足够距离,但用眼多了,难免近视。

    楚云羽,来自建德府的举子。

    在扬州鹿鸣宴的时候,他便和陈三郎照过面,只是当时寒暄了两句,并无多少交集。

    这次奔赴京城考会试,双方碰巧遇上,却是缘分。

    与楚云羽一起同行的,还有他的好友,同样来自建德府的“柳清辉”。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他是个苦读诗书的家伙,每天书卷不离手,出门也好,上茅厕也好,甚至吃饭的时候,都会在桌上摆一卷书,吃一口饭,读一行书。

    如斯专注,简直和传说中的“书痴”有得一比了。

    为此,柳清辉闹过一些笑话。未考取功名之前,在家乡里头被不少人嗤笑过。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今科一考中举,衣锦还乡,过往因为爱读书而闹出的糗事,在乡亲们的口中立刻变成了雅事。

    虽然考取了功名,但他苦读诗书的本心毫不改变。在船上的时候,依然书不离手,思路常跳脱,这边和人说话,那边突然间想到了某一段经义,就会摇头晃脑地念叨出来。

    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这些天,陈三郎亲身与他接触过,深有体会。

    眼下见着楚云羽一个人,没有见到柳清辉上来,陈三郎便打趣道:“云羽,清辉又蹲茅厕去了?”

    楚云羽面露苦笑:“每天一蹲,风雨不改。”

    其实这个不算什么,关键是柳清辉每次都捧着书卷进去,一看入神,每次不蹲半个时辰绝不会出来。有时候蹲着蹲着,连大便都忘记拉着;又或者,忘记擦屁股就提着裤子出来……

    这是个真正爱书如命的人,绝对能称之为“痴”。

    陈三郎与楚云羽站在甲板上,说些闲话。

    “咦,清辉出来了。”

    楚云羽说道。

    陈三郎望过去,果然见到一个衣着简朴,手里拿着一卷书低头在看的士子,正是柳清辉招牌式的出场姿态。

    他看得痴迷,没有看路,一不注意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那人却也知道柳清辉,呵呵一笑:“柳相公,你真是太用功了,怪不得能中举,佩服,佩服。”

    柳清辉恍然醒觉,脸上带着羞涩的歉意,看上去,像个大男孩似的,有点可爱。不过他年纪也不大,今年二十五岁而已。

    “清辉,这边来。”

    楚云羽叫道。

    柳清辉就走过去,拱手做礼:“早。”

    简单了断的一个字,随即又旁若无人地举起手中书籍看起来。

    陈三郎偷瞄一眼,见这一卷书并非正典经义,而是一卷杂书,名曰:《鱼鸟堂笔记》。他也曾看过的,里面都是些志怪志异的故事,妖魔鬼怪,光怪陆离。

    感觉诧异:“清辉,你也喜欢看这书?”

    柳清辉沉浸在书中,没有听到。

    旁边楚云羽一耸肩:“道远,他只要是书,都爱看……”说着,压低声音,说道:“就连《桃梅记》都喜欢得很,还一页页做了备注。”

    《桃梅记》却是本很出名的书,故事很俗,写的是一个叫“龙傲天”的大官人,在家里与妻妾之间,与奴婢之间错综复杂的****之事,笔触大胆,描写细腻,据说艺术水平有好几层楼那么高。

    这等世情小说,却被朝廷列为禁、书,不登大雅之堂。然而越禁却越多人喜欢看,私低里早传疯了。许多文人雅士几乎人手一本,还是手抄本,每天晚上看几页,心旷神怡,仿佛修炼了秘籍似的。

    闲话不提,陈三郎听到柳清辉这等秩事,简直无言以对。如此看来,他并非单纯的迂腐书痴,有别于一般的书呆子。

    看完日出,众人渐渐散去。

    船只已启航,站在甲板上风颇大,呼呼吹着,吹多了,人容易着凉生病。

    回到船舱中,楚云羽问 :“道远,估算日程,还有三四天左右,就能到洞庭湖了。下船后,你有何打算?”

    陈三郎回答:“我想先在洞庭湖那边游玩一番,才继续北上京城,你们呢?”

    楚云羽道:“我倒也是想,但清辉说路上不宜滞留,早些到京城,安心准备考试。反正考过试后,也是原路返回,再游玩不迟。”

    陈三郎点点头:“这样也好。”

    楚云羽又道:“道远,你孤身一人,路上可得注意小心些。”

    他和柳清辉作伴同行,身边又带着随从,自然比较安心。

    五天后,中午时分,船只靠岸,一段枯燥旅程终于抵达终点。

    洞庭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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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小剑示警,畏之如虎

    下船后,与楚云羽柳清辉分别,他们两个到附近市集,斥资购买一辆马车,用来赶路。马车辚辚,向北而去。

    陈三郎则要到洞庭湖畔转一转,心里想着,不知许念娘父女是否还在此地。他们若在,彼此相逢,自然乐事。

    先找一个当地人,询问风土人情。当花了五百钱后,对于当地状况基本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洞庭湖浩瀚如海,与中州、扬州、雍州、名州四大州郡接壤,但如此大一块地域,最出名的无疑是位于扬州和名州夹角处的洞庭镇一带。

    说起洞庭湖,狭义上基本都是指这一块地方。

    洞庭镇、岳阳楼、以及资源最为丰饶的龙君山,都在这里。而前朝被灭古战场,被人津津乐道的“大虞国库”失落地点,也在此处。

    湖域辽阔,陈三郎不可能完整走一圈,那样的话,起码得耗费几个月光阴,故而他着重游逛的地带,就是洞庭镇。

    船只泊岸的码头距离洞庭镇还有一日路程,就雇佣一辆马车驶去——自从上次到扬州时经历了黑马车一事,陈三郎多了个心眼。

    天下广袤,人口万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黑车有,黑店更多。他们的存在远比贼寇隐蔽阴险,防不胜防。

    陈三郎虽然身怀术法,又有些武功,但如果粗心大意,遇上下三滥手段,也不保险。不知多少英雄好汉,纵横江湖,不可一世,最后却被宵小谋害,死得糊里糊涂。

    入夜时分,马车抵达洞庭镇。在镇头处下车,打发马车回去。定一定神,陈三郎就看见竖立在街头的石碑:

    “洞庭!”

    两个字扭扭歪歪,如同小孩涂鸦的字样,显得古怪。

    陈三郎这几个月也算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但凡大一点的集镇,都会竖立碑铭,书写地方名称。

    那些字,要么是正楷,端正凛然;要么是行书,开阖匀称。

    像眼前这样的字,实在未曾见过。

    看了一会,没发觉什么,陈三郎就不再理会,迈步入镇——他并不知道,在多日之前的一个黄昏,许珺就是这样进入小镇的。

    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这地方不愧“景区”之名,住宿死贵,比起扬州,都要贵上一倍,令人咂舌。

    下来吃东西,果不其然,一盘肉的价钱,在别的地方都可以买一头羊了。

    吃饱之后,上楼休息。第二天早上,起床梳洗完毕,正式开始逛荡。

    由于相距时日太久,他并未指望能碰上许念娘父女。虽然俗话总是说“无巧不成书”,但这事委实渺茫得很,期望过高,反而失望得重。故而这番游逛,更多的是出于游玩见识的心理。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

    这句话,陈三郎都听得耳朵出了茧子,今天终于到了地方,不好好看一看,都对不起自己。

    岳阳楼和洞庭镇挨边,出去拐个弯便到。

    岳阳楼第一层,以花岗石为基,坚硬扎实。三层木楼,飞檐,斗拱,风雅古典,又有恢弘凝重的气势喷薄而出。

    进入楼中,首先是一个方形厅堂,两边回廊,各有偏殿;拾级而上,二楼三楼,建筑风格如一。一些影壁墙壁上,则留有不少古往今来文人骚客的墨宝,有诗有词,歌赋文章,一应俱全。

    墨宝下面,写着作者名讳,都是些名人。

    陈三郎甚至看到周分曹的作品,他写的是一首七绝。读之,韵律严谨,辞藻讲究,诗意漾然,是一首佳作。

    逛完二楼,上三楼,最后扶栏眺望,望见远处碧涛万里,其中有小岛卓立,渔船摇曳,间或鸥鸟飞翔,引颈长鸣……

    真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仿似那滚滚湖水奔涌到心头来,能令人萌生志存高远之感,心旷神怡。

    想当日,小龙女敖卿眉就是从此湖中逃离,化身红鲤,万里逃亡的……

    驻足观望良久,陈三郎叹息一声,转身下楼。心中暗暗称奇,据说这座古楼并无具体的主人,又不受朝廷管辖,那日常维护管理,究竟是何方人士在做?是洞庭镇上的人吗?

    正想着,下到二楼的时候,就见到一个老人拿着一柄扫把,慢慢地扫着台阶。

    这老人背驼如峰,高高隆起,但由于他本身的身量就颇高,因而即使驼背,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高大,给人一种奇特感觉。

    他年近古稀,头发稀稀拉拉,一张面容,皱纹如树皮,又有些带着黑色的老人斑点。

    这些斑点,连手上都有。

    陈三郎一下子注意到其中不同寻常的细节问题,他觉得老人脸上手上的斑点仿佛很是规则,呈椭圆形,色泽也与正常的老人斑不大一样。

    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老人忽而停住扫地的动作,咧嘴朝他一笑:“公子下楼,小心台阶。”

    其嘴里牙齿十不存九,很是空洞。

    陈三郎心一凛,拱手道:“多谢老丈提点。”

    一步步迈下台阶,下到一楼,始终不再回头看过。因为就在刚才老人注视着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脑海里传递过来斩邪剑一股非常激烈的情绪波动。

    这股情绪中竟蕴含着惧意。

    因为畏惧而示警,拼命提示着陈三郎,要他离开老人远一点。

    小剑示警,这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表现出了害怕。以前遭遇尸魁、螃蟹等,小剑示警,却是兴奋雀跃,几欲要破匣飞去,展露锋芒去降妖除魔,斩杀邪魅。

    但这一次,它居然流露出了畏惧的意念,像是绵羊看到了老虎那般!

    不对,在那股情绪中,小剑还表示出了某些不甘……害怕,或者只是在绝对力量差距悬殊的基础上,所下意识的一种回避,并不意味着它完全懦弱……

    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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