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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斩邪-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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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陈三郎呵呵一笑:“偶得两句耳。”

    古临川悻悻然,反复念叨这两句,越念越觉欢喜,但觉得人月交融,互相比拟,看着简单,其中蕴含着极为深刻的人情道理,可谓字字珠玑。真不知道这陈三郎是怎么想得出来,果然不愧才子之名。上次在南阳府端午诗会,他一副近百字长联抛出,技惊四座,从此以后,便坐实了“南阳才子”的名号。

    “道远,你回客栈后,一定要写成篇来。否则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陈三郎含糊回应了句,三人回到龙门客栈。

    乡试考完,客栈的免费住宿随即取消,继续住下去,就得交钱。

    住宿、饮食、交际……诸多消费,没钱的话,根本待不下去。

    陈三郎从雄鱼精那里得到的金银此刻正好能大派用场,日子过得宽裕,无需为此烦恼。

    第二天,周何之和古临川相约而来,来到陈三郎房间,提出晚上也到秦淮河逛一逛的建议。诚如上次店小二介绍的那样:此生不去秦淮河,自命风、流也枉然。

    因为秦淮河的风、流,历经朝代,沧桑浮沉,沉淀入骨,从而形成了一种具备传承性质的人文底蕴,绝非单纯青、楼那般庸俗。这般景致,最被文人骚客所喜欢,所看重。

    周何之作为参加过几次乡试的“老人”,在过往自然在秦淮河的画舫上潇洒过,算得上是一匹老马,笑吟吟道:“秦淮八艳,名动天下,甚至远之他国,都有人慕名而至,不惜一掷千金,只求一亲芳泽。咱们几个,虽然不大可能与这些花魁亲近,可远远看一看,也是秀色可餐。”

    古临川道:“老周,话不可说得太绝对,道远才华横溢,也许一不小心被那些秦淮八艳看中了,就此成为入幕之宾呢。”

    周何之只一笑,并不辩驳,但心里不以为然,觉得这样的机会实在渺茫得很。

    秦淮八艳,指的是秦淮河上八名最出名最具代表性的花魁女子,个个青春年少,美艳绝伦——需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是,八艳之名,属于一种特定的名谓称号,并不归属个人所有。当顶着某一艳光环的花魁年老色衰了,或者赎身从良嫁人了,或者在比赛角逐中失利了……她就会因此失去这一名号,被别人取而代之。

    然而不管如何,能够成为秦淮八艳,无不是百里挑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必须具备独特的个人技艺和性格特征,这才能艳冠秦淮,晋身八艳之一。

    这样的女子,单凭才华,甚至比许多所谓才子还要厉害得多,只可惜身为女子身,沦落风尘,成为玩物。

    纵然如此,以她们的身段价码,也绝非一般书生所能亲近得了,因为不但价格高得吓人,还讲究诸多条件,要么有权势,要么有名气,人家才肯露脸相见陪伴。至于陪酒,演奏跳舞之类,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更高了。

    现如今陈三郎只是一介士子,是否中举尚未知,又名气单薄,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成为秦淮八艳的入幕之宾,简直痴人说梦。

    陈三郎微一沉吟,答应下来,三人约定黄昏时分出发,前往秦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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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十里秦淮,纸醉金迷

    约莫黄昏时分,周何之与古临川已装束一新,还往身上熏了香,精神抖擞地整装待发了。两人见到陈三郎依然一身平常棉袍,忍不住道:“道远,不换一身新衣裳?”

    陈三郎呵呵一笑:“不必了,又不是去当新郎官。”

    周何之嘴一撇,道:“道远,你应该很少去风月之地吧。”

    陈三郎点点头:“几乎没有去过。”

    “难怪,怎么说呢,那等地方不同别处,最是现实。说句不客气的话: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不外如是。老、鸨龟奴嘴脸特别可憎,却是只认衣冠不认人。穿得好些,还能看到笑脸;若是一副寒酸样,只怕会遭受冷眼,无端受气。”

    周何之解释道。

    陈三郎淡然:“我这些年来,冷眼见惯,不怕多这一茬。”

    既然他这么说了,周、古两人就不再多言。反正以三人行情,就是去逛一逛,见识一番。

    秦淮河流经扬州城,穿城而去,十里秦淮,主要指的是城外的那一段流域,最是繁华,风月鼎盛。经过数代人的经营,蔚然已成水上市集,很是独特。

    秦淮河形势复杂,大大小小的势力插手其中,有名有号的不下十个,龙蛇混杂,堪称一个小型江湖。每次竞选秦淮八艳,幕后都有这些势力的影响存在,各种明争暗斗,若是摆上台面,便是一台精彩纷呈的戏。

    不过这戏,许多人是不可能看见,以及知道的。好比现在周何之他们,去秦淮就是图个热闹,花点银子,享些乐子。

    由于路途比较远,三人就雇了辆马车去。

    在车上,周何之很称职地扮演着“老马识途”的角色,将对秦淮河的见闻了解筒子倒豆子般全说出来。当说到当今秦淮八艳各自的绝技时,更是眉飞色舞:“就说那雪舞姑娘,其实容貌相对逊色,身材也嫌单薄,不过她的成名绝招却是别家难以企及的。”

    说到这,停顿打住,故意吊着胃口。

    古临川听得心摇神曳,忙问:“老周,别卖关子了,究竟是甚绝技,快说出来听听。”

    周何之哈哈一笑:“她的绝技就是吹箫,婉转含弄,堪称一绝。”

    古临川脸上有恍然之色,伸手摸了摸下巴:“原来是吹箫……其实我也会些,特别喜欢竖笛,老周,有机会的话,我吹给你听听,给个评价。”

    周何之一愣,随即大笑道:“临川你错了,此箫非彼箫,一个是死物,一个是活物,不可同日而语。”

    古临川迷糊地问:“什么死物活物,我被你搞糊涂了。”

    陈三郎忍着笑,慢慢说道:“死物者,长长一根,有洞有眼;活物者,犹龙之变化,可大可小,能勃能藏。”

    周何之听得笑不可止:“道远这个比喻,端是新奇鲜明。啧啧,看不出来,你也不是个老实人呐。”

    古临川犹自一脸茫然,周何之无法,只得直接挑明。他一听,这才明白过来,一张脸涨红。

    周何之打趣道:“临川,你应该也是第一次吧。”

    古临川红着脸道:“以前都是埋头读书,不喜风月。”

    “呵呵,去这一次,你很快就会喜欢上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地头,车夫勒住马匹:“三位公子,秦淮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举目观望,见前面不远处,一脉江水缓缓流淌,水质清澈,河面平阔,让人一看,只觉得心旷神怡。

    河面之上,一艘艘画舫停泊着,上面彩旗飘扬,灯笼高挂——时已傍晚,开始点起灯火。在苍茫的暮色之下,灯火璀璨,映照出美丽的图案,让整艘船只变得花团锦簇一般。

    原来这些画舫,极尽奢侈,船只外面都用描绘着精美图案的金纸裱糊包裹着,一旦受灯光照耀,便会折射出图案上的山水人物来,形态曼妙,光莹四射,金彩夺目。

    古临川站在岸上观望,叹息一声:“古书曾说‘纸醉金迷’,我不得其义,以为浮夸,如今一见,古人诚不欺我也。”

    周何之道:“我第一次来,第一次见,也是如此唏嘘。”

    陈三郎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竞尽奢华,若兵戈起,尽皆化为灰灰。”

    周何之一听,面色一变:“道远噤声,当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何来兵戈,此言乃大忌,不可胡乱出口。”

    陈三郎默然。

    古临川干咳一声:“老周,我们上船吧……该上哪一艘?”

    河面上画舫足有十几艘,每一艘都甚为长大,载者众。其实每一艘画舫,就等于是城中的一座青、楼所在。只不过青、楼为固定,不管里面装潢如何华丽,却少了一股天然风景,哪有画舫漂流水上,随波荡漾来得怡情别致?

    十里秦淮,得天独厚,成就天下名声,绝非偶然。

    周何之踮起脚尖观望了一番,忽而手一指:“我们就上那一艘‘秋水号’吧。”

    那是一艘大画舫,长达十余丈,灯火辉煌,此时正静静停泊在岸上,等待客人上船。

    这些画舫接客,上船时不论身份,只要每人收取一贯钱的登船费即可。但上船后,收费的项目就多了,吃喝不用说,连弄个地方坐,也得交钱才有。要是包厢叫姑娘陪陪酒,听听曲儿,一晚上没个十几贯根本门儿都进不去。

    销金窟,多少金钱都填不满去。

    三人走过去,顺着踏板登上船,两名汉子守在那儿,负责收钱,见到陈三郎他们,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这些没甚出身的读书人,向来不受欢迎。毕竟上船的客人,要是没有钱财花使,个个站在那里当看客,连杯水都舍不得喝,那船上的生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来者是客,只要交得起 一贯钱登船费,总不会往下赶的道理。

    上得船后,古临川忍不住忿然道:“刚才你们看到了没,那把关收钱的龟奴汉,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好像我们是乞丐一般。”

    周何之叹了口气:“来之前我就说过了,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时候,船上已经上了不少客人,一部分停驻在甲板上看风景,一部分则花费更多的钱进入画舫内部厅堂就座。

    “我们也进去坐一坐吧。”

    陈三郎忽而开口说道。

    周何之吃一惊,有些犹豫:“这个……”里面的消费着实让他感到有点舍不得。

    陈三郎笑道:“我请!”

    “你请?”

    周何之和古临川面面相觑,都有些结巴了。

    陈三郎往怀里一掏,掏出一把银子:“我觉得他们绝非只认衣冠不认人,他们眼里,更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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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佛灯示警,故人多仇

    画舫经过精心设计,甲板进去,就是一个偌大厅堂,摆着一张张桌子和椅子;穿过厅堂,后面是一间间独立厢房雅室……船尾所在,属于姑娘们的住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整体看来,就是一个“登堂入室”的程序过程。

    进入里面,找一张空桌子坐下,立刻有跑堂过来招呼,问要吃喝点什么。陈三郎点了几样小吃,又叫了一壶酒。

    周何之道:“道远,其实不必如此,太破费了。”

    古临川听着价格,眼皮不禁有些跳,这一顿乐子,耗费够平常吃喝半个月了。

    陈三郎笑道:“难得机会,见一见这风花雪月也好。”

    两人便不再言语:在这个世界,士大夫阶层不品风月,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已成为骨子里的一种习惯。平日里人情交际,想要体面,都得选择在烟花之地进行,听听曲儿,聊聊事情,才有氛围情调。

    今晚的秦淮特别热闹,适逢三年一届乡试年,又刚考完乡试,数以百计的士子考生纷纷蜂拥而至,进行放松式的狂欢。

    随着时辰渐晚,画舫客满,开始解开缆绳,慢慢顺水漂游。

    陈三郎望向窗外,能见到远处扬州城墙牌楼上的一排大红灯笼,再看远些,城中两点光华莹莹,互相挨着,极为高远,仿佛悬挂于半空中一样。

    那是飞来峰和山色塔——峰顶和塔尖上各竖立着灯塔,每到傍晚时分,便有专人上去点燃灯火,发出光芒。

    陈三郎看着这两点灯火入神,见它们一闪一闪的,其中似乎蕴含着某些玄奥之处。

    嗡!

    视线中的两点灯火猛地一阵摇曳,火苗猎猎,勾勒成两个字——字形奇特,不是夏禹王朝的字符,而依稀是梵文。

    见此异象,陈三郎吃一惊,差点失声叫出声来。这一动,视线中的景观消失,恢复正常。但他明确这并非幻觉,一颗心不禁砰砰地跳得急促。

    与此同时,山色塔第十层,黑暗中,一位老僧竟手持一把扫把在慢慢扫着台阶。他若有所感,抬起头来,两个瞳孔精光爆射,如同两盏明灯。随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下一刻,赫然已出现在十八层的塔顶上,双目炯炯,凝视着那盏灯火,内心震撼无比:“佛灯示警,它照到了什么?”

    在法旨中,这可是不祥之兆。

    身在高处,风萧萧,竟让他莫名感到几分寒意,站立着,目光看往飞来峰,随即越过去,看到更远的秦淮河上——入夜,秦淮河灯火璀璨,煞是美丽。

    “道远,怎么啦?”

    周何之见他面色有些异样,开口问道。

    陈三郎定下心神:“没事,来,咱们喝一杯。”

    “哎呦,老周,你怎地在这里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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