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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斩邪-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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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椅子上,同桌的人心神贯注地听着,看自己的作品是否会被选中,陈三郎则专注于吃喝——刚才潜心领悟《真龙御水诀》,念力损耗不小,肚子饿得咕噜噜响。

    何以解忧,唯有吃喝。

    前面的人念一首作品,他就吃一碗饭。这碗儿小,还没有拳头大,漂亮的瓷器,更像工艺品多些,而不是饭碗。小小一窝儿,就盛一团饭,两三口不见影踪,怎能填饱肚子?

    于是一碗接一碗。

    负责盛饭的侍从眼睛都鼓起来了:这一位看着斯斯文文,敢情是饭桶来着。

    旁的人见到,纷纷露出鄙夷神情,就连和他同桌的,都情不自禁悄悄挪了挪位置,要离他远些。

    陈三郎晒然一笑,并不在意,把空碗一放:“再来一碗!”

    民以食为天,如果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来的体面?他是个书生,可骨子里却流淌着江湖侠客的血,快意行事,但求自在。

    当终于吃饱的时候,诗会已经进行到第二阶段,端午赋诗了。

    这等场合,因为有前例依循,许多学员预先就写好了诗,成竹在胸,交上去即可。

    对此无人干涉,反正又不是严格的诗会,也没有多少名利可争,彼此心知肚明,何必理会太多?

    一炷香很快过去,有数十人交了作品。

    评审这些作品比较简单,基本读一遍,便知水平高低。约莫小半个时辰,所有作品审完,得出前三名,当众诵读。

    第一名获得者,赫然是秦羽书。他写的是一首七律,名曰《端午感怀》,格式齐整,韵律合拍,算是不错的一首应景诗作。

    秦羽书昂首挺胸,自矜得意,还特意往陈三郎那边瞧了一眼。可惜陈三郎头也不抬,正在认真地对付一盘饭后水果,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哼,故作姿态……”

    秦羽书最看不惯这份淡然模样:“待会当面切磋,让你哑口无言,看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否?”

    诗会第二阶段波澜不惊地过去,稍作休息,今晚重头戏来了。

    交流切磋,当然是表面上的说法,实则唇枪舌剑,绝不会留半分情面。秦羽书和陈三郎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积压到现在,心中一团火早熊熊燃烧,不可抑制。

    过去恩怨不提,最近的科考,被陈三郎抢了第一,就让秦羽书感到极其不服气。在他看来,科考完全是因为杜学政偏心的缘故,陈三郎只是个新晋秀才,凭其本事能否获得乡试资格都成疑。

    杜学政乃朝廷大员,秦羽书纵然不忿,也不敢去质问,唯有把气撒到陈三郎头上。

    那么,今天晚上,借着端午诗会,当着学院所有生员和教授的面,定要让陈三郎输得无地自容,方泄这心头一口恶气。

    就见秦羽书背负双手,大踏步来到陈三郎面前,拱一拱手:“陈道远,秦某不才,想要跟你讨教一二。”

    陈三郎叹了口气,望着他:“何必呢。”

    秦羽书冷哼一声:“你要是不敢接就自动认输。”

    陈三郎眉头一挑:“比什么?”

    “对子。”

    对联是秦羽书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这根刺源于朝山寺,源于分曹公的那副绝对,源于被陈三郎当众打脸。陈三郎之所以能获得周分曹杜学政他们的青睐,很大因素都是因为对子。

    秦羽书觉得,如果当初对上绝对的是自己,那么现在就没有陈三郎什么事了。

    听说是以对子决雌雄,一众学院生员大感兴奋,这可是比赛诗词更直观更讲究急智的切磋形式,自然也更加精彩。

    陈三郎道:“好,你是前辈,先请!”

    秦羽书毫不客气,张口就念出一对:“两猿伐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此句一语双关,又暗讽陈三郎身形瘦削,尖嘴猴腮,端是一开口便咄咄逼人,火药味十足。

    跟秦羽书亲近的生员们当即拍手叫好,增助声势,就看陈三郎如何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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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唇枪舌剑,长联无敌(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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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船上,几乎所有生员都围拢起来,以秦羽书和陈三郎为中心,形成一个大圈,就连那些上了年纪的教授们也搬来椅子坐在前面,很是享受的样子。

    文人武夫,一文一武,截然不同的身份。武夫比拼,拳脚来往,刀光剑影,那是视觉上的感官盛宴;而文人比拼,基本是口舌之争,笔墨之争,却也有别样风采。

    好比现在,秦羽书所出上联,字字有刺,笔划带锋,要将陈三郎羞辱得体无完肤。如果对不上,日后饱受奚落,再难抬头做人。

    许多目光落在陈三郎身上,静等下联,看他能否进行有力的反击。在这个时候,光在形式上对上是没有用处的,若内容无法针锋相对,同样等于失败。

    宋珂婵站在前列,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第一次听到“陈道远”这个名字正是来自秦羽书口中,以往时候,秦羽书请她游玩,闲谈之际,秦羽书故意拣些有趣的事儿说,从而逗乐取悦她。

    比如说陈三郎一进考场就两股战战,抖得连笔都拿握不稳的事;比如说陈三郎考童子试居然交白卷的事……

    这些事儿,在秦羽书看来很傻很白痴,自然也很有趣,用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极为恰当。

    只是他并不了解女子心理,并不知道隐约间陈三郎这个人的形象就很鲜明深刻地被宋珂婵记住了。当在三鲜楼门口遭遇,陈三郎从容机警的表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更加引起宋珂婵好奇。

    女人一好奇,后果便不可收拾。

    秦羽书觉察到了莫名危机,对陈三郎的怨恨与日俱增。正如杨老先生所言,其年少成名,脾性骄傲,心胸略狭隘……

    如今,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两猿伐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陈原,这就是我的上联,该你对下联了。”

    秦羽书不想让对手有充裕的时间思量。

    陈三郎微微一笑,张口回道:“匹马陷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题。”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即有人拍手叫好。

    同样的一语双关,同样的指桑骂槐,针芒对麦芒,丝毫不落下风。

    秦羽书冷哼一声,倒没有自乱阵脚,他本就不期望一下子就能将对方击倒:“好了,轮到你出对了。”

    陈三郎淡然道:“你是前辈,又是陈某童子试的保人,理该让你三对。”

    此言一出,人群一阵骚动。对对子这种比试,出上联者往往能占据上风优势,陈三郎却甘愿让秦羽书先出三副对子,这可要有很大的胆识才行。又或者,相当有自信。

    几位教授都露出赞赏之色:学院里头总有流言说陈三郎狂妄自大,不懂尊师敬道,如今一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嘛。

    听着人群发出的低声议论,秦羽书脸色阴沉,不再废话,立刻出第二对:“竹本无心,皮外偏生枝节。”

    这是将两人恩怨过节归咎于陈三郎身上的意思,反正就是说一切事端都是因为陈三郎不懂进退而起,无事生非。

    陈三郎回得很快:“藕虽有空,腹中不染泥沙。”

    以下联表明立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谓错对,彼此心知肚明。

    两个对子不能把对方难倒,秦羽书有些急了,眉头皱起,略作沉吟,出第三对:“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把新晋秀才的陈三郎比喻为墙上芦苇,纵然受到眷顾获得科考第一,获得乡试资格,但只是昙花一现的现象,因为头重脚轻根底浅,迟早会栽跟斗。

    其先出的三副对子,每一副都含着踩陈三郎的意思,咄咄逼人。让得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有些看不过眼,觉得秦羽书心胸未免过于狭窄。句句上联都包着刺,意气用事,以辱人为目的,超出正常同窗之间的交流切磋范畴。

    陈三郎长笑一声,片刻间就有了下联:“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到了此时,也不需要再留情面。

    秦羽书听着,额头青筋凸露,却无可奈何,再听见同窗们的拍手叫好声,其中赫然包括宋珂婵,差点眼前一黑。他强忍住,要保持风度:“好,三对已过,你出联吧。”

    迅速调整情绪,不管如何,得对上陈三郎的上联,才能保存颜面,也许还有胜机。

    陈三郎并不急着出对,背负双手,慢慢踱着步。

    秦羽书颇为不耐,追问道:“想好了没?想不出来不要勉强。”

    陈三郎笑道:“长联当然得慢些。”

    听说是长联,生员们无不精神一振:看来这三郎被逼火了,不发则已,一发致命。

    秦羽书心里一个突兀,忍不住问:“长联?有多长?”

    陈三郎瞥他一眼:“你且听好,就知道有多长了……”顿一顿,干咳一声,开始念起:

    “几千里泾江,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噗!

    一位教授正在悠然喝茶,听到这一副长联,登时一口茶水喷出。陈三郎所出的何止长联,神联都称得上了,叫秦羽书如何对得来?

    一众生员相顾茫然,虽然陈三郎念得并不快,但他们还是没有听清楚这副上联,而或当时似乎听清楚,可转头又忘掉,因为这一句实在太长太长了。

    秦羽书失魂落魄,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倒是听清楚了,勉强记住,然而想要理解通透,起码都得推敲个把时辰,更遑论对下联。

    欺负人啊……

    见着众人愕然的神态,以及秦羽书郁闷得要跳江的表情,宋珂婵莫名想笑,她的心思倒单纯,就是觉得这个陈三郎真是太坏了。

    对对子,本是比试诗词之外的一项不甚正规严格的消遣活动,互相酬和,你一句,我一句,其乐融融;而或互相看不过眼,你损我,我损你,彼此讥讽,哪里有像陈三郎这样的,张口吐一句近百字的对子?

    五言六字,更多些也就十几二十个字,几乎便是对联极限,他倒好 ,整这么一出,不说秦羽书,恐怕宋志远和周分曹在此,也未必能对得上。

    但话说回来,在短短时间,陈三郎能整出这么一副长联,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本事,堪称怪才。

    瞧着一张脸憋得通红的秦羽书,学院生员们心有戚戚然,心里暗叹一声:原来陈三郎才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呀……

    一位教授咳嗽一声,站起来打圆场道:“羽书,道远,大家都是同窗,又同期乡试,要是同榜考上,乃是一大美事……嗯,不如就此作罢。”

    听着这话,秦羽书却感到无比刺耳,颓然开口:“这场切磋,我输了。”

    这句话出来,浑身像泄气的皮球,软绵绵;一颗心空荡荡的,仿佛某些本来属于他的东西,飘飘然离体而去,再也抓不住,再也叫不回来了……

    至此,今年南阳学院端午诗会落下帷幕,船只靠岸,众人下船,或回书院或回家。

    遭此挫折,秦羽书只感无颜见人,连几个平时交好的同窗都不理会,灰溜溜独自走掉。

    与他成为鲜明对比的,是一大群生员簇拥着陈三郎,兴高采烈。秦羽书平时太傲,太讲规矩,人缘并不咋地。而且这次之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道远,你那个长联是怎么想出来的?”

    “对呀,跟大家讲讲……”

    “下联是怎样的?”

    其实诸人最为关心的就是下联,上下相对,才算完整,才真正能被称为“一副”。

    几位教授也忍不住想知道下联如何。

    陈三郎道:“抱歉,我就只想到上联,下联暂时没有……晚了,各位先生各位同窗,先告辞。”

    说着,赶紧迈开步子走掉。

    已是子时,由于今天端午的缘故,没有实行宵禁,街道上灯火通明,甚是热闹。

    顺路逛了一下,还买了一碗馄饨吃——陈三郎觉得自己自从练武修法,肚子真是饿得快,一日三餐无法满足,必须加餐才行。但这并非坏事,而是好事,表明他体魄正在变得强壮。

    小龙女所传两门术法,自非凡品;未来岳父教的扎马步,也不是大路货;一个淬炼精魄,一个增强体格,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回到宅子,打开门,迈步进去,猛地觉得不对劲,就见到一团黑影扑过来,陈三郎毫不犹豫,一脚就飞踢过去,将对方踹倒在地。反手一抄,从门后摸出一根扫把,没头没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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