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2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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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这么多鱼,为何没有一条来咬钩?
洪阿大心里忐忑,不禁就想起近段时间通天河中的怪异,附近河域的鱼一直都很多,成群结队,上百年来,洪家村就是靠着渔猎为生,不管什么时候,一网下去,总能捕获到几十条鱼来;有时河水暴涨,溢流到岸上,甚至有不少鱼直接被冲卷上来,直接用手去抓即可。
然而自从今年入冬,就再也打不到一条鱼了。究竟河域中发生了什么事?实在叫人心神恓惶。
河域中打不到鱼,没想到这龟潭也钓不到,难不成真是神灵惩罚,要村庄遭殃?
想到这,他就觉得手足冰凉,忐忑不安。
忽然间,也不知哪儿起了风,潭水泛起一层层波纹,洪阿大抬头望去,正见到水波荡漾,那边陈三郎鱼竿的浮标猛地一动,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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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潭中有鱼,排队上钩
“恩公,有鱼上钩了!”
洪阿大活了大半辈子,见惯风浪,此刻却激动得像个孩子,只恨不得冲过去,自己来提竿收线。
陈三郎微微一笑,扬手一甩,那细细的线条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弧线,就见鱼钩处正勾着一条肥硕的大鱼,起码四五斤重,啪的一下落在岸上,还活蹦乱跳。
“大魁,收鱼!”
“得嘞!”
大魁一箭步上去,把大鱼紧抓在手,脱了钩子,再把鱼放进水桶里。桶内盛了小半桶水,鱼在其中不会死。这样的话,杀得时候便保持鲜活,更加好吃。
陈三郎从容地换了鱼饵,再度垂钓。
他比洪阿大更先钓到鱼,这让旁观的诸人觉得惊诧。在村中,洪阿大德高望重,水性了得,不管打鱼还是钓鱼,他说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即使空着手,其都能在水中捉到鱼,这等手法,简直可以称为“神乎其神”。
那么,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渔夫,怎么会输给一个斯文读书人呢?又不是比读书写字。要不是鱼饵钓竿等,都是来自洪阿大,诸人都要怀疑是不是陈三郎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了。
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便是陈三郎走狗屎运,刚好那条鱼咬了他的钩。
这不难理解,水中鱼游来游去,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也许那时候鱼正好游到陈三郎那边去了,如此而已。
想着,众人释然了。只一条鱼罢了,说明不了什么,后面才见真章。
不但众人,洪阿大也是做这等想法,可他刚定一定神,那边才放进水不久的鱼竿浮标又动了,飞快地沉下去,看样子,这一条上钩的鱼比第一条要大得多。
果不其然,随着陈三郎一甩杆子,一条大鱼被甩上了岸,足有一尺多长,那鳞片在光线照耀之下泛着冷冷的光。
这才相隔多久?好像就眨眼功夫吧。
大魁神情兴奋,不用吩咐,已经上来抓鱼入桶。
第二条了!
公子捕鱼,果然有一手!
大魁想起昨晚之事,天色昏暗,陈三郎都能打到三尾大鱼,相比之下,现在钓两条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洪家村的人可不是,他们都瞧得眼睛有点发直,然而还来不及从愕然中回过神,那边陈三郎又下杆子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鱼钩刚沉水,那浮标便剧烈地被拖动。
毫无疑问,又是一条大鱼上钩。
那边坐着的洪阿大差点要摔倒下去:这叫什么事呀,怎地潭水中的鱼在陈三郎那边排着队呢,一条接着一条咬钩?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闻呀。
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在众人近乎麻木的眼神中,一条条鱼被勾上来,然后放进桶里。
这一口桶不算大,约莫半个时辰便被装满了。满满一桶鱼在里面拥挤着,甩动尾巴,不断飞溅出水来。
大魁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口中嚷嚷道:“拿桶,快拿空桶来。”
洪水妹一个激灵,赶紧拿另一个桶过去。
只是不用多久,这一口桶也被装满了。
此际陈三郎收起鱼竿,站起来,说道:“今天到此为止,不钓了,回去杀鱼吧。”
“得嘞!”
大魁眉开眼笑,拿过一根扁担,挑起两桶鱼就走。吃午饭的时候,分一碗粥水,听到议论纷纷,都在骂他们在村中吃白食,现在好了,有这两桶鱼在,足够扬眉吐气,看那些村民还狗眼看人低不。
而那边洪阿大的鱼竿浮标依然很安静地飘着,一点动静都没。他满心疑惑,不明所以。若是钓一两条还可以用“运气”来解释,但人家都钓到两桶了,还能怎么说?
难道,这是因为他们是外来人的缘故?
但没道理呀,鱼儿又不懂得认人……
洪阿大只觉得满头雾水,哭笑不得。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之处,陈三郎是己家恩公,彼此之间也没争斗的地方,只得苦笑一声,收杆回村。
两桶鱼,加起来足有三十多条,一百多斤,这个数量倒不算多。过往时候,洪阿大一网下去,都可能有差不多的收成。问题是现在,这些鱼就弥足珍贵了。
在洪阿大家中院子,铺开砧板,操起菜刀,开始杀鱼。鱼多,大魁和阿武也撸起袖子来帮忙。
“阿大伯,七叔六婶他们说这鱼来自龟潭,他们不要,也不愿意吃。”
洪铁柱进来,低声说道。
“不吃?”
洪阿大眉头一蹙:“都什么时候了,还怕这怕那。”
洪铁柱搔搔头:“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就是不听。”
洪阿大问:“这两天上山狩猎,可有收获?”
洪铁柱摇头道:“就打到个野鸭子,炖汤的话,一人不够一口喝的。”
洪阿大叹了口气,放下刀:“我去找他们说说。”
大步走出去。
两人的对话落在陈三郎耳朵里,他微微沉吟起来:传闻忌讳,很多地方都有,自有讲究。然而当下都要断粮饿肚子了,还不敢吃,未免显得迂腐,不识变通。
又或者说,这龟潭之中真有玄乎,那鱼吃不得?
陈三郎嘴角微微露出些冷意来。
洪铁柱故意蹭到洪水妹身边去,帮忙杀鱼。洪水妹望他一眼:“他们不敢来吃鱼,你不怕?”
闻言,洪铁柱当即拍着胸口,大声道:“我有什么怕的,有多少,吃多少。”
少女哼一声:“这鱼又不是你打的,还想吃多少?”
这一下,洪铁柱顿时有些泄气,这些鱼一条条都是陈三郎钓上来的,问题在于还把他们认定是贼,那么吃了贼的鱼,岂不是欠了贼情?可不吃的话,肚子又不争气,一天不吃肉,浑身都乏力,还如何上山狩猎去……
一会之后,洪阿大回来了,脸色怏怏,不用问便知结果,村民们大都不肯来吃鱼。
“他们不吃,我们吃!”
洪阿大大声道,他今天也是够累得了,中午那点粥水连肚皮都泡不起,现在感觉走路都打晃,到了这个地步,还怕什么神灵责怪,豁出去了,吃饱肚子,比满天神佛都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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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阴风作浪,怪雾入室
黄昏时分,鱼汤做好,由于天气冷,干脆打了火锅,洪水妹采摘了一种叶子齿状的野菜,洗干净了放进锅里,顿时一股诱人的香味散发而出,人闻着,口水都要流淌出来。
洪家村以渔猎为生,在野味鱼腥的做法上积累了许多窍门,的确有一手,如此风味,在外面断然难以品尝得到。
盐巴调料这些,却是陈三郎他们提供的。当见到这些的时候,洪阿大父女眼睛都放光,就连洪铁柱都是眼勾勾地盯着,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个世界,相比一般食物,盐巴之类更加稀罕,也颇为昂贵,等闲人家难以消费得起。
洪家村固然生活蔽塞,但每个月也有人出去,用鱼和野味换取米面,以及别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只是雍州战乱后,东西越来越难换了。山外面的市集城镇被战火烧毁,十室九空。至于洪家村的日子,也是越发难过。当今年入冬,附近河域打不到鱼后,更是雪上加霜,若再寻不到食物,村中定然有一部分人会因为饥饿而死。
所谓世外桃源,只是臆想罢了。
陈三郎出行,带了不少干粮肉脯,还有米面等,盐巴油料当然必不可少。一路风霜,干粮等基本都消耗干净,不过还剩下一小袋盐巴和别的味料。
鱼是陈三郎钓到的,味料也是其提供的,今晚这一顿,吃得洪阿大等人很是过意不去,他们所能回报的,便是让陈三郎三人住进一间石屋子里。
这屋本来是存放粮食的,但现在里面空了,铺上褥被等即可居住,洪阿大在角落处砌了个石炉子,烧上炭火,满室皆暖。洪水妹又很贴心地烧了一大锅水送过来,让陈三郎他们洗脸擦身。
忙完些琐事,总算可以休息了。
阿武和大魁坚持要继续守夜,虽然住进了村里,但安全问题不容忽视,必须有人在门外守护。
这也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恪守不移。
阿武先守,大魁睡在门口左侧,陈三郎则靠里面躺着。
室内一片昏暗,角落处炭火照出红光来。
陈三郎并没有睡,一如往常般冥思做起功课。
冬夜冷清,只有炭火间或发出细微的燃烧声响。今夜夜色同样阴沉,不见星月,在村边不远处的通天河,水流滚滚,日夜不息,不时发出波浪席卷的咆哮声,声声入耳,有一种玄奥的节奏。
龟潭那边,忽然间涌起一股雾气。
这雾气来得蹊跷,灰色的,与阴暗的夜色相融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只是雾气越发浓郁,渐渐地凝聚成一团,在不断变幻着,显得诡异。
有阴风起,呜呜作响,风吹动了雾团,带着它离开龟潭,先是漂浮到通天河上。
雾气缭绕,阴风不断,下面的河水汩汩作响,仿佛被什么力量给牵引惊动了,一个个漩涡不断形成,整块河面如同被煮滚的沸水,无数水泡跳动。
便在此际,在河对面的岸上,有什么被惊起,亮起两盏红色的光芒,浑如两盏大红灯笼。
灯笼会动,缓缓升高,居高临下地瞪着河面的雾团。
雾团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便不停留,阴风鼓动,慢慢离开了河面,朝着岸边飘去。
它飘去的方向,正是洪家村。
雾团离开,岸对面的两盏灯笼也缓缓降落,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夜渐深,深沉的天空上响起了雷鸣,不多久,就有零落的雨点飘下来。
“该死的鬼天气!”
负责守下半夜的大魁嘴里嘟囔了句,好在他早有准备,赶紧拿出蓑衣来穿上,又戴上斗笠,把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站在屋檐之下,紧一紧面容。
依稀间,有雾气漂浮而至。
大魁不以为意,只是一个恍惚,莫名地有困意翻涌上来。他努力睁着眼皮,但并没有坚持太久,身子便慢慢坐了下去,最火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雾气源源不断,从门缝以及窗缝等地方,飘进了室内。
嗡!
一剑荧荧,突然悬空出现,剑光锋寒,把地上睡着的陈三郎护住。
满室怪雾本来正朝着陈三郎身上笼罩而去,当下剑现,雾气顿时十分忌讳地散开,围成一个圈子。
斩邪剑再一轻鸣,通体光华吞吐,其中无数字符浮动,光彩所照之处,雾气消融,不可抵御。
于是,这些雾气当即像潮水般又退了出去,退得很快,隐约中,甚至还有凄厉的叫声。
便在此时,陈三郎霍然睁眼,一咕噜起来,他的眼神明亮有神,伸手拿过斩邪剑,迈步开门,走了出去。
室内,阿武睡得很香,微微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根本不知道陈三郎出去了。外面,大魁同样烂睡如泥,头都歪到一边去。
夜色苍茫,陈三郎健步如飞,径直出村而去。
今晚端是有些怪异,连那几条猎犬都悄无声息,黑暗中,仿佛只剩下陈三郎的脚步声。
他去往的方向,赫然是榕树那边。到了近处,无数根须成林,密密麻麻的,人难以钻进去。
陈三郎视力不错,但在黑夜中也难以视物,多半还得靠摸索才行,一会之后,他找到了一条碎石小径,应该是通往榕树里面的。略一迟疑,举步走去,几个曲折转弯,路头霍然开阔,是一个方形空间,一间土地庙健在那儿,约莫一人高,庙前供台上摆放些祭品,庙宇檐下挂两盏小灯笼,火光不算明亮,但足以看清楚此间布置模样。
而庙里头供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土地塑像,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