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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斩邪-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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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郎招揽宋志远,固然有被元文昌迁怒的风险;可宋志远选择了陈三郎,更有得罪元文昌,从而被诛灭家族的严重后果。

    衡量陈三郎与元文昌之间的实力对比,一个是猛虎,一个是山猫,相差甚远,本着趋利避害的原则,十有八九,都是投靠元文昌。否则的话,日后事发,跟随陈三郎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再三思量,周分曹并无十足招揽宋志远的把握,不过退一步说,即使宋志远不愿意,也会选择远走京城。

    今天江风颇大,猎猎吹着,一如周分曹眼下激荡的心情。

    时间如水逝,码头已在望。

    周分曹神色一肃,等船只泊岸,下船去,许念娘随后,看上去有点漫不经心。穿过码头,过不多久便来到南阳府城门下。抬头见旗帜陈列,整齐有章法。又有刀枪剑戟林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寒光,让人瞧着心悸。

    再看城门处,兵甲分列,目光凛然地审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一旦发现可疑,马上将人拦下。

    这番景象,分明是战备状态。

    周分曹却有肝胆,顿一顿,迈开大步向城门走去,排在进城队伍后面。

    “周先生尽管宽心,有许某在,保你没事。”

    忽然有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是许念娘在说话,可奇怪的是又没看见对方动嘴,不知用了甚手段。

    果然是高人!

    对于市井传闻,坊间见识,周分曹耳闻不少,知道江湖有高手,山林居仙人,天外有天。因而也不显惊讶,更加稳静。

    随着队伍缓慢进发,临尽城门处,见到那墙壁上竟张贴着数十张画像,形象不一。

    被贴在这里的,当然便是通缉犯了。

    周分曹仔细观望,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画像,倒是松了口气。

    进城慢,好在还算顺利,等进入到府城中,周分曹霍然发觉背部凉飕飕的,居然渗出了一层薄汗,不禁自嘲一笑,暗道:亏我往日自命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然而当兵甲凌冽,事到临头,依然有些战栗不安……这养气功夫,终究还不足呢。

    又想到陈三郎,真不知其身上藏着甚秘密,又经历了什么,年纪轻轻,淡定如山,端是罕见。

    “你,站住!”

    大喝声传来。

    周分曹吃一惊,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名兵甲喝住了许念娘,一颗心忍不住一沉:不好,自己没出状况,反而是陪同来当保镖的许念娘出了问题……

    就见许念娘依言站住,问:“官爷,什么事?”

    那兵甲站到他面前,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许念娘,看了半饷,终是瞧不出什么问题来,没好气地一摆手:“没事了,你走吧。”

    “多谢官爷。”

    许念娘施施然作揖,他本就生得文雅,身穿青衫,如同一个落魄读书人。

    “万幸!”

    周分曹如释重负,示意许念娘赶紧离开。

    “无妨,漫步当车,以免被人看做心虚。”

    周分曹听到许念娘的传音,恍然醒悟,那些兵甲可还是会在后面盯着呢,要是发现他们两个急匆匆走,难免形迹可疑,露出破绽。

    拐过一条街,脱离了城门范畴,到了大街上。

    今日的街上行人并不多,显得冷清,跟以前熙熙融融的街市完全没法比。难怪,多事之秋,等闲没事谁也不敢到处乱跑,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安全第一。跑出来逛,万一被当做可疑之人,那就惨了。

    周分曹重回南阳有任务在身,懒得停留,径直往南阳书院走,到宋志远家中去。

    约莫两刻钟,到了地方,猛地停住脚步,面色阴晴不定。

    他看见宋志远家门外兵甲陈列,足有数十人,当中一杆旗帜飞扬,旗面上展开一只绣得栩栩如生,凶猛鲜活,似要从旗面上扑将下来,择人而噬的老虎首。

    虎威卫,这是虎威卫的旗帜!

    虎威卫来拜访宋志远,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难不成那元化成父子终于忍耐不住,要用强的了?

    这一下,可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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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八十三章:树欲静止,狂风不息

    (回来了,更新了;歉疚的话难以言表,都快到要“以死谢罪”的地步了,没说的了,多写多更新,从零开始捡拾人品吧。)

    宋志远乃名儒,进士出身,只担任了数年清闲官职便辞官返回南阳,成为学院院长,埋头专心教育,治理学问。他与周分曹是挚友,可性格志向颇不相同。宋志远对于学问的兴趣爱好要远远大于做官,而周分曹心中始终有一份治国安天下的抱负,之所以郁郁在野,完全是际遇问题,只要有合适的时机,自然选择破土而出。

    宋志远呢,他可没有这份官宦之志,宁愿寄情山水,行走于山林之间,三五好友相伴,喝喝酒,吟吟诗,不亦乐乎。

    故文坛有评宋志远语,曰:儒文尔雅,一辈清流!

    然而如今在厅堂中,一向都彬彬君子的宋志远却圆睁双目,胡须都似乎愤怒得要翘了起来,一双拳头紧紧握着,胸脯由于强烈的情感波动而微微起伏:“元将军,宋某只求埋头治书,手执戒尺,竟也不许吗?”

    那元将军坐在椅子上,手捧一杯香茗,慢慢啜饮着。其身材昂藏,面目与元文昌有几分相似,赫然是元化成,当今坐镇南阳府的大将。

    元文昌手下猛将如云,可论起心腹帮手来,元化成不折不扣是最得力的嫡系之一,因此才会被委派到南阳府来。

    元化成绝非寻常武将莽夫,胸有韬略,可谓文武双全,他呵呵一笑:“宋院长不要误会,本将军此番来,绝无逼迫宋院长出仕之意,只是为了犬子与贵千金的婚姻大事。”

    宋志远面无表情回答:“元将军,此事上次宋某已经明言答复,小女容颜粗鄙,家门低微,不敢高攀。”

    此时站在元化成身后的一名黑面副将突然开口喝道:“宋志远,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不识抬举。将军亲自上门提亲,岂能由你拒绝?莫非要让我等军士破门,把你女儿绑上花轿不成?”

    “你敢!”

    宋志远惊怒不已,拍案而起。

    他虽然是读书人,惯于风花雪月,可也有读书人的风骨肝胆。

    元化成皮笑肉不笑地道:“宋院长,本将军手下言语粗鲁,请你不要见怪。不过我已经带了聘礼来,你就收下吧。”

    说罢,一拍手,外面就有军士络绎不断地抬着事物进来,一箱箱,一担担,有金银珠宝,有绫罗绸缎,很快摆满了厅堂。

    元化成又道:“聘礼已收,三日后犬子正式过来娶亲。就这样吧,本将军事务繁忙,告辞。”

    起身走出,临近大门处,忽而回首:“宋院长,本将军听闻你近日遣散奴仆,收拾细软,要奔赴京城去。我奉劝你一句,京城去不得,南阳走不得,否则,休怪我不念亲家情分。”

    拂袖而去。

    宋志远气得浑身哆嗦:“强娶逼嫁,还有王法吗?”

    他有功名在身,又出身书香门第,自幼生活无忧,顺风顺水,学业有成,名望盛隆,所到之处,备受爱戴,何曾受过这般欺凌?

    左思右想,一筹莫展,竟是无计可施。平日里百般关系,种种人情,此时此刻,半点派不上用场,真应了那句老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本想着离开南阳府,奔赴京城去。京城乃天子脚下,元家即使权势滔天,也不敢胡作非为,没想到此事走漏了风声,被元化成知晓,外面派了军士监守,如此一来,哪里还能走得出门?

    想着想着,心底浮现一丝绝望之情,悲声叹道:“国将不国,家将不家,如之奈何?”

    “爹,我宁愿死,也不嫁元军得!”

    宋珂婵跑出来,神色惶然,伏在宋志远膝头处。后面宋志远妻子也走了出来,神态哀伤。

    宋志远父母早已不在,他只得一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现在一家三口聚在堂上,悲从心来,都是忍不住泪眼婆沙。

    宋珂婵忽道:“爹,要不让人送出书信到泾县。”

    宋志远叹道:“那有何用?”

    “周伯伯不是在泾县做事吗?”

    “哎,周伯伯只是一县幕僚而已,手下无兵无将,如何能救得我们出去?”

    宋珂婵却不死心:“泾县陈县令年轻有为,又是钦点状元,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陈三郎出身南阳书院,算起来,乃是宋志远门生,彼此关系又颇为熟稔,宋志远倒不是没有想去泾县求救。不过即使他再不问政事,也知道陈三郎与元文昌之间的矛盾。而皇上所谓钦点,安排陈三郎回扬州,用意绝说不上多和善。驱子炮灰,帝王心术,足见一斑。如果己家去投靠泾县,只怕元化成马上就会起兵攻打过去,借口将陈三郎等一举灭杀。

    要知道当初周分曹举家移居泾县,已经让元文昌颇为气恼。只是碍于大局时势,这才没有着急发难。

    “胳膊拧不过大腿,蝉儿,没用的……”

    听到父亲绝望的话,宋珂婵面色一下子灰白。

    元化成有五个儿子,其中这元军得最小,最得宠爱,因此养得十足纨绔,不学无术,肥胖如猪,又极其好色,据说有着某些特殊癖好。他随父亲来到南阳后,平日里带着一群随从在街市闲逛,但凡遇到些有姿色的女子,便威逼利诱,使出各种龌龊手段,不把对方糟蹋掉决不罢休。

    这些时日来,因为被元军得糟蹋了清白身子而自尽的女子已经多达二十余名。

    谈起元军得,南阳百姓无不色变,背地里给他取了个绰号,名曰:元家之猪。

    这样的男人,宋珂婵如何肯嫁过去?

    莫名地,她心坎上浮现出陈三郎的面孔身影来,更添哀戚。

    宋夫人抹了把眼泪,低声道:“相公,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宋志远苦笑道:“现在外面有虎威军看守着,连进入都成问题。就算想传信,都难。”

    正当三人相顾无言之际,猛地听闻后面传来一声咳嗽。

    宋志远听着觉得十分熟悉,惊疑不定地问道:“谁在那儿?”

    因为筹谋要离开南阳,是以宋志远暗地里把家中奴仆遣散。宋家家风简朴,本就没有多少下人伺候,如今只剩下两名心腹丫鬟而已。

    传来的咳嗽声,分明是男音。

    “呵呵,宋兄,故人来访,竟问姓名,何故至斯?”

    宋志远目瞪口呆,就看见两个人走了进来,说话者,虽然长须不再,可分明便是相交数十年的老朋友周分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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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八十四章:夜半出城,去去便来

    “周兄,你怎会在此?你是如何进得门来的?他又是谁?”

    宋志远饱读诗书,文采纵横,读书写字,最能养气,自谓“每逢大事有静气”,能做到处事不惊。然而此时此刻,绝望之中猛地见到知交好友周分曹,不禁情绪激荡,溢于言表,嘴里连珠炮地发问。

    周分曹见到这名知己,也是百感交集。他与宋志远上一次相别,距今不过数月,可现在一看,宋志远脸色憔悴,鬓边赫然生了白霜,似乎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由此可见,这段时间宋志远困在南阳中身心所受的煎熬。

    “周伯伯!”

    宋珂婵十分欢喜,欣然叫唤出声。如同见到了救星般,几乎要扑上去。

    比起父亲,她内心凄苦有过之而无不及,念及要被那头“元家之猪”强娶的悲惨遭遇,便夜不能寐,恨不得死。

    宋志远强压住内心波动,怕女儿失态,闹起动静来,会惊动看守在外面的虎威卫,忙叫道:“婵儿,莫要声张。”

    宋珂婵也醒过神来,下意识伸手捂住嘴巴。

    周分曹叹了口气:“宋兄,你们受苦了。”

    宋志远面露苦笑,无言以对。

    周分曹目光灼灼:“宋兄,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有想通?时局维见,树欲静而风不止,从来半点不由人。大世纷乱,即使隐居山林,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了。”

    宋志远默然,有些事情道理,绝非饱读诗书就能通透得了。事实上,周分曹移居泾县之前,曾推心置腹地找他谈过,表达相邀之意,说南阳不可安居。不过那时候宋志远却不以为然,他毕竟是名士,有声望,觉得元文昌不会胡来,欺凌于他。眼下才明白从前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兵甲陈列,所谓笔墨,所谓名望,简直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但又能说什么呢,他终究只是个文弱的读书人。若在太平年间,治学育人,立言流芳,可遇到这乱世,却是无奈。

    “周兄,你这番来?”

    周分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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