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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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卿眉在两者身上种下禁制,自有法门控制。它们虽然心有余悸,但受到召唤,却无从拒绝。
陈三郎想了想,吩咐道:“没事的话,你们去城里帮许县尉吧。”
两妖对视一眼:“好。”
面对上敖青这等存在,它们弱如蝼蚁,可对付些武艺寻常的武林人士,境况截然不同,轮到它们翻身做老大,耀武扬威了。
却说许珺,穿戴整齐,显得英姿飒爽,带着一队衙役,十数人,开始执行陈三郎的号令,在县城巡逻。
泾县为小城,只得几条街道,很容易就发现陌生人物。
涌进城内的武林人士人数可不少,三三两两,高矮肥胖,有的在酒馆饭店里饮酒吃肉,喧嚣张扬;有的在街上逛荡,目光森森,环视四周。
县里的居民早早就觉察到了某些危险的气息,纷纷关门闭户,躲在家里。更有甚者,烧香拜神,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仙保佑:不要闹出大乱子来;又有的人,却是把希望寄托在年轻的县令大人身上……
冥冥中,有隐约的气息在流动,倘若能放大无数倍来观看,能见到这些气息汇集而去,最后在一个地方渐渐形成漩涡。
那里,正是县衙。
民心所向,气运生成。
只是当下的情况,更多在于一种祈求,未成定局。因而那个漩涡很是模糊,并且隐藏着许多种可能性,一旦处理不当,甚至会造成反噬的浪头,从而冲击衙门威严。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说得便是这个道理。
已经从家里去衙门坐镇的陈三郎心头一动,抬头望去,似乎能洞穿屋顶,见到笼罩在其上的诸多气息。
衙门一片空荡,只得他一个。
周分曹一夜不寐,非常疲倦,刚刚已返回后面庭院房间去休息了。至于衙役文书那些,都得了陈三郎的命令,到外面去做事。
“该来的,终究要来;那么,就从今天开始……”
嘴里嗫嚅道,陈三郎坐正,低头去看,案上铺开文房四宝。他伸手取笔,奋笔疾书起来。
这个时候,许珺赫然遭遇到了麻烦。她带着衙役出现在街道,很快引起诸多武林人士的注意,一道道目光投来打量着,片刻之后,这些目光变得炙热起来,有某些猥琐的意味不加掩饰,肆无忌惮。
“嘿嘿,我没看错吧,女人也能当官?”
“真是浪费。”
“可不是?女人不是该留在房间里铺床叠被,做饭洗衣服的吗?”
“我觉得,脱光光服侍男人才是本分。”
一片大笑声,有挑逗的口哨吹起。
随着声音,七八名彪悍的汉子迈着脚步,有意无意地围拢上来,把许珺一行堵住。
这些江湖汉子,无论外形还是性格,都是粗犷的,以许珺的容颜,倘若没有穿着官袍,带着衙役,只怕他们早忍耐不住一哄而上,上下其手了。
“大胆!”
随行人员中,除了衙役,还有一个捕头,开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来泾县有何企图?”
一名江湖汉子眼睛一瞥,冷笑道:“就凭你个小捕快,不配问爷的名字。”
捕头勃然大怒,沉气开声,一手对着他肩膀抓来,要把其拿下,威慑其他的人。
“就这三脚猫功夫,也敢献丑?”
那江湖汉子目光不屑,忽而伸手一指,正指中捕头的爪心处。
“哎呦!”
捕快吃痛,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飞快缩手。抬起来一看,骇然色变,见到自己掌心竟被戳了一个洞,流出鲜血。
这般功夫……
他立刻清楚彼此间的距离,根本不是对手,怯意顿生。要知道,这只是众多江湖人其中一个出手罢了。论数量,论个体本事,己方完全被压制住。
捕快退却,那江湖人士不再理会,站到许珺面前,笑嘻嘻道:“这位娘子怎么称呼?这泾县很快就变天了,不如你跟我走吧,包你吃香喝辣,快乐逍遥。”
许珺忽而一笑:“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笑千娇百媚,那汉子只觉得心花怒放,神魂颠倒,忙不迭地道:“当然是真的。”
说着,忍不住伸手出去要摸许珺那吹弹可破的脸颊。
有微风飘拂而过,然后是一阵钻心的痛,他双眼蓦然睁大,就看见自己伸出去的手齐腕而断。
“啊!”
然后才发出惨叫声。
边上围观的江湖人士旁观者清,却看得更清楚,他们分明见到娇滴滴的女县尉袖间亮出刀光,紧接着想要占便宜的伙伴就断了一只手。
高手!
他们闯荡江湖,没有一个善茬,立刻瞧出端倪来,知道碰上了硬点子。不过没有一个畏惧退缩,众人结伴入城,本就得了授意,不把这弹丸小城闹个天翻地覆,决不罢休。
“上!”
人影腾挪,有锋芒闪现,纷纷亮出了拿手的兵器,一窝蜂般把许珺团团围住,这时候,再没有了怜花惜玉的旖旎心思,全力出击,要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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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一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泾县城外码头停泊着一艘船只,双层,修饰华丽,桅杆上悬挂着一面旗帜,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祁家府的独门标志。
二层甲板处人影绰绰,站立好些彪形汉子,排列拱卫着。而在中央摆开宴席,祁家老爷,祁少爷赫然在列,正与来自南阳的几名官员推杯换盏,饮酒作乐。在边上,还有一名秀色可餐的女子席地而坐,轻抚琴弦。
音韵如水,轻柔流淌。
饮着美酒,郑阳明心情大好,眼睛微微眯着,目光已经瞟到那名女琴师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材之上。
祁老爷瞥见,微微一笑:“郑大人,此女琴艺如何?”
“好,很好……”
郑阳明随口回答,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郑大人既然觉得好,那一会之后,我让她到郑大人的房间中,再好好演奏一番,你看怎么样?”
郑阳明哈哈一笑:“祁老爷果然爽快。”
祁老爷捋了捋胡须:“那就这样说定了,实不相瞒,此女除了琴艺高超之外,那吹箫之术更是出神入化,耐人寻味。”
说着,嘿嘿笑起来,一副“你懂的”的意味。
郑阳明的眸子越发变得明亮,恨不得马上就携女回房,亲身验证验证。然而转念一想,心头不禁浮现阴翳。
祁老爷是江湖上成精的人物,察言观色,洞悉分明:“郑大人莫非担心城中的事?”
郑阳明沉吟道:“祁老爷,你我相交坦诚,我也无需隐瞒。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祁老爷挺着胸膛:“郑大人多虑了,依老夫看,区区一介七品县令,文弱之流,除之,易如反掌。”
“话虽如此,但我总有些忐忑。”
郑阳明也说不出此中担忧的根源,反正就是不大放心。
前一阵子,南阳出兵来泾县剿匪,其中内幕,他多少有所了解,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针对陈三郎的局,布局的核心力量,来自扬州的安排。然而令人惊诧的是,这个精心布置的局居然没有成功,让得陈三郎脱身来,安然无恙。
事情的具体经过郑阳明并不清楚,概因莫轩意一行直接对扬州负责,可不会向南阳府报告。即使如此,当陈三郎活蹦乱跳地继续当他的县令,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昨晚,陈三郎意外地出现在祁家府,使得郑阳明疑神疑鬼起来。等打听到陈三郎回到了县衙,于是赶紧和祁老爷商议,定下一条计策。
该计策的主要方针是由祁老爷下达指令,让大批的武林人士涌进泾县,见机行事。反正不管如何,只要寻着由头,便大闹泾县,只要起了乱子,趁乱做掉陈三郎,一了百了。
击杀朝廷命官是大罪,不过当前局势,多有贼患民变,事后南阳府出面,写一封奏折,推说是泾县民变闹事,那么县令遇害的真相也就能掩盖下去了。
郑明阳混迹官场多年,深谙其中道理,明白扬州方面之所以不正面来处理,就是顾忌陈三郎是皇帝钦命这么一层身份罢了。故而目前实施的手段,基本上不得台面来。
剿匪是一桩,现在民变又是另一桩。
郑阳明自认这条计策十分合适,足以瞒天过海,一旦事成,扬州方面论功行赏,他说不定便能鱼跃而上,飞黄腾达了。
上有所好,下必效尤;上有所虑,下该分忧,不外如是。
郑阳明已经看到一片锦绣前程在脚下铺展开,眼下所有美好结果的大前提,就是计划能顺顺利利地进行。或者正如祁老爷所说的,数以百计的武林人士涌进了泾县,他们没有失败的理由。
泾县,弹丸之地,守城的兵丁不足百人,还多是老弱之辈;至于那些衙役,更加不入流,他们在良善怕事的百姓面前能耀武扬威,可遇上了凶残的江湖好汉后,只能做缩头乌龟。
所有不管怎么看,这陈三郎注定翻不起风浪来。
想到这,郑阳明渐渐放下心来。
咚咚咚!
仓促的脚步声,不多久,就见一个汉子神色慌张地跑上来。
祁老爷脸色一沉,喝道:“吴山,出了什么事?”
那吴山连忙禀告:“祁爷,兄弟们顶不住了。”
“什么?”
不但祁老爷,郑阳明等人都忍不住失声,站立起来。
祁老爷疑问:“怎么会顶不住?”
吴山哭丧着脸:“这城里有高手。”
“高手?”
祁老爷闻言,倒有些不以为然。作为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他可是见识过不少高手,其实就那么回事,高不到哪里去。当然,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百人斩,千人敌之类的,只是那等档次,堪称世外高人,凤毛麟角,怎么会在泾县出现?泾县是个老城不假,文化底蕴不浅,可没听说藏龙卧虎,有什么大人物隐居。
旁边祁少爷插嘴问:“有多高?”
吴山心有余悸地说:“非常高。”
祁老爷面色一沉:“你且说说,都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黄须矮汉子,用双叉;一个红脸大汉,三尖两刃刀,据说是陈县令的门客,悍勇得很。咱们不怕死,可他们更不怕死,杀到一块,死的却都是我们这边的人……”
说着,声音都在微微发抖,显得内心畏惧。
怎能不畏惧,脑海浮现出那两个煞星模样,简直便是两尊杀人不眨眼的魔神。骇人听闻。
江湖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主,按道理说胆子都很肥,否则怎么混江湖?
祁老爷对吴山有了解,功夫算不上厉害,二三流的水平,但胆量十足,手上沾着不少血,敢夜闯乱葬岗。他现在被惊得脸色苍白,可见对方残暴。
“门客?”
祁老爷姿态变得凝重起来。
衡量才能的一个重要标准,便是聚人。说白了,就是看你能聚多少人在身边,跟随你,替你卖命。数量是一个标准,水平高低更是标准。在江湖上,说的是啸聚山林;而在官场上,则是幕僚门客。
陈三郎身边竟有两名如此了得的门客,倒有些出乎意料。
郑阳明问:“就这两个?”
“还有一个……”
吴山急忙道:“这个是女的,而且是县尉,年纪轻轻,貌美如花,但抡起刀子来,又快又准又狠。刘家兄弟他们好几号人,都折在她手里了。”
“辣妹子?本少爷喜欢!”
祁少爷一听,当即按耐不住:“爹,我去领教领教。”
不等回话,飞身直接从二层甲板跳跃下来。
“这孩子!”
祁老爷一跺脚,赶紧吩咐几名贴身护卫跟随而去,务必保护少爷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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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二章:雷霆手段,不费吹灰
祁少爷有心卖弄,施展出得意轻功来,一缕烟般掠进泾县。他一进去,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首先太安静了——派遣人数众多的江湖人士入城,他们可不是木头架子,可是带着特别使命:就是“闹”。
不吵,何以闹?
其次,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祁少爷居然找不到一个江湖汉子,静悄悄的,冷冷清清。
间或有风吹拂,卷起一些枯败的树叶。
人都到哪里去了?
祁少爷鼻子一嗅,面色变得难看,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融合在微风中,不曾消散。
难道说,受指使入城的人都被杀了?
怎么可能?
祁少爷一咬牙,准备转到另一条街去看看。
“少爷,情况不大对路,我们还是先退出去吧。”
追上来护卫的一名汉子低声说道,他身材不高,但一身玄色劲装包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