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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斩邪-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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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

    这个答案很是让人感到意外:县令不是什么大官,可陈三郎未免太年轻了些,眉清目秀的,看上去丝毫没有官范儿,更像个书生多些。

    再说了,三更半夜的,这县令一身便装地跑来这里作甚?难道听到了动静,率领衙役来看个究竟?

    然而陈三郎分明孤身一人……

    许念娘微微咳嗽,喝道:“我不是让你三天后再来吗?”

    陈三郎走过去:“我怕三天后,就找不到岳父大人了。”

    “岳父大人?”

    一老一少目光忽而一变,先前他们听许念娘说把许珺许了人家,正感到疑惑,不想眼下人家女婿便登门来了。

    老者面容忿怒:“老六,你竟然把女儿许配给了一个朝廷命官?你,大逆不道!”

    闻言,许念娘脸色一变,缓缓道:“我早已经下山,不再是山上的人了。”

    老者怒极而笑:“老六,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陈三郎听得有点迷糊,对方来历他不清楚,可言下之意,说许念娘与朝廷命官联姻,却是大逆不道,这究竟是甚意思?

    许念娘昂然而立:“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好,好……”

    老者连说两个好字:“其实我这趟来,本来是要请你回去,但现在看来,你是决意执迷不悟,不再回头。”

    “回头?”

    许念娘语调中充满了讥讽之意:“你觉得我还会回去?”

    老者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多说无益。明日午时,东门归阳坡,不见不散。”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那年青人犹有些不甘的样子,狠狠瞪了一眼陈三郎,这才跟在老者身后,一步步消失在苍茫的夜色当中。

    “约架吗?谁怕谁,岳父大人你放心,我马上召集人马去。”

    “三郎。”

    很有威严的一声叱喝。

    陈三郎只得跟着他进入屋子里。

    许念娘坐下来,慢慢道:“这些事情,是我的事情,不用外人插手。”

    陈三郎忍不住道:“我是你徒弟,又是你女婿,怎算外人?”

    “那你的刀诀领悟了几分?”

    “呃。”

    陈三郎被问住,他正是疑难不决,这才出外散步散心来的。

    许念娘倒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这才多久,能领悟到东西才是见了鬼:“我是个江湖人,江湖自有规矩。虽然说这个江湖已经变了,但有些规矩,我永远不会改变。”

    “但你受了伤,一点都不公平。”

    许珺急声道。

    父亲这般的状态,要是明天出去跟人决斗,无疑自寻死路。

    “正因为我受了伤,所以他才约明天。”

    一夜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算是个缓和的时间。

    许珺问:“爹,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自幼跟随父亲走南闯北,俗话说,属于闯江湖的,博闻强识,但从未曾听说过对方。

    许念娘双眼眯了眯:“老的有个外号,唤‘白头翁’,年轻的是他的侄子,也是徒弟,叫小松。”

    这些名号,都很普通,没甚特别的。

    “白头翁曾经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一共有九个,我排名第六,只是后来,我离开了。”

    听到这,许珺明白过来:“因为我娘?”

    许念娘点点头。

    “爹,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念娘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你娘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我第一次看见她,就喜欢上了。”

    许珺有些茫然:“既然如此,为何你的兄弟们不同意,要拆散你们?”

    许念娘脸上的讥讽之意越来越浓:“因为那时候,他们也都爱上了你娘。”

    闻言,许珺一怔。

    陈三郎倒是较为好理解,古人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有一些容颜,注定颠倒红尘。看着许珺,便能明白。所不同的是,许珺年纪尚幼,身段未算完全长开。最重要的在平日里,她几乎不打扮,往往刻意地掩饰了姿色。并且表现得大咧咧的,一副女强人的凶狠模样。

    这样的话,多少影响了她的美,欠缺那种勾心夺魄的风情,英气略多些。正所谓“丽质天生”,然而万种风情,必须是学习形成的。

    陈三郎已经深刻认识到许念娘是真正的绝世高手,那么他的兄弟们,肯定也不遑多让。许珺的母亲竟让这么多厉害人物同时对其倾心,真称得上是“芳华绝代”了,应了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许珺咬着红唇:“就这样,他们是因为嫉妒?”

    许念娘缓缓道:“那倒不是。”

    “那究竟为何?”

    许念娘吐了口气,慢慢道:“因为害怕。”

    “害怕?”

    许珺和陈三郎异口同声,大感惊诧。

    “老大害怕你娘的存在,会让兄弟们反目成仇;害怕会让山寨分崩离析,所以他要杀了你娘。”

    “啊!”

    许珺听得跳起来,愤愤不平:“简直不可理喻。”

    陈三郎幽然道:“岳父大人,我倒觉得是你老大自己更害怕吧。”

    许念娘瞥他一眼:“不错,我这个老大天生绝情,苦练神功,但忽然一天,他发现自己动了情,不可自拔。”

    许珺非常不满地道:“可娘亲明明只跟爹你一个人好,关他们什么事?”

    许念娘道:“很多事情,牵一发动全身,岂能简单概论?所以我就要带着你娘下山。”

    “对呀,这样不就好了。泛舟江湖,当一对逍遥侠侣,多自在。”

    许念娘嘴角忽而流露出苦涩:“问题在于,我所在的那座山,不是一座普通的山,上去难,下来更难……”

    顿了顿,充满缅怀地道:“那是冬天,那一天很冷,下着雪,那时候,你娘已经怀了你,我一手牵着她,一手执刀,笑傲风雪,血染断袍,最后下了山。”

    他说得简洁,但过程的凶险艰苦不言而喻,定然是一番九死一生的浴血之战。

    许珺听得痴了:“爹,你们一起下了山,那我娘呢?”

    许念娘默然不语,忽而剧烈地咳嗽起来,哇的,竟吐出了一口血,溅落在地,仿佛一朵盛放的梅花,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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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二十八章:武者练气,修士淬魂

    见到许念娘吐血,许珺急得不行,赶紧将他扶住。从小到大,许珺从未看到过父亲受伤,更不用说吐血了。这么多年来,父亲便像一座巍峨的巨山,守护着她,似乎永远不会崩塌。

    但现在……

    一颗心紧紧地揪起来。

    许念娘摆了摆手:“我没事,都是淤血,吐出来反而好。”

    陈三郎朝着许珺打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追问。许珺冰雪聪明,当即领会:一直以来,母亲都是父亲心头上最为创伤的痛,极少提及。他就像一个受伤的狼,蜷缩在无人的黑暗角落,慢慢舔着伤口。

    一旦这伤口被揭开,血淋淋的,对于精神打击要比身体大得多。像许念娘这样的绝世高手,最大的弱点,只会是精神上的了。

    “珺儿,你去做几个菜,我饿了。”

    许念娘忽然开口道。

    许珺点头,可等出去才发现,家里只有米和酒,却没了食材。正当夜间,去哪儿买?

    陈三郎笑道:“我去取吧。”

    快步回到家里,到后院捉出一只大公鸡,还有一只肥硕的鸭子。鸡鸭挣扎起来,叫唤出声。

    华叔赶紧跑出来,提着灯火一照:“哎呦,怎么是少爷你,我还以为有贼偷鸡呢。”

    哭笑不得,不过想来也不应当是贼,哪个小偷不长眼,敢摸来县令大人家中偷鸡摸狗?

    “这么晚了,少爷你抓鸡鸭去哪儿?”

    陈三郎回答:“到武馆去做下酒菜。”

    华叔一听顿时明白,忙道:“我也去帮忙。”

    “不用了,你睡下吧。”

    说着,陈三郎大步出门,返回武馆。

    看见鸡鸭,许珺抿嘴一笑,接过,到厨房张罗起来。

    陈三郎则去陪许念娘说话,难得机会,赶紧开口提出关于刀诀的疑问:

    “岳父大人,我怎么完全看不懂呢?”

    许念娘呵呵一笑:“看不懂就对了。”

    “啊!”

    陈三郎一头雾水,若是看不懂,又如何理解,如何学习?太矛盾了。

    许念娘却不接着说了,话题一转,问:“你是个修士?”

    陈三郎点头承认,这个没什么可隐瞒的,而且在许念娘面前,也隐瞒不了。

    “你可知道,修士与武者之间的最大区别?”

    “请岳父大人赐教。”

    许念娘缓缓道:“武者练气,修士淬魂。”

    陈三郎摸了摸下巴,这个道理,其实他以前想过,也认识到了,忽问:“两者能否同、修?”

    “难。”

    “为什么?”

    “道家以身体为鼎炉,凝练内丹。在这个过程中,内丹要源源不断地吸收身体气血,此消彼长,身体就很难得到提升;释家亦然,甚至视身体为臭皮囊,另外修炼金身。所以,他们的身体比不过武者,永远达不到炼精成气的武道境界。”

    这一番说教很是通俗,非常好理解。念力便像寄生的草木,无时不刻吸收身体的养分。念力越是强大,吸收得便越多。而到了最后,当金丹成,金身成,原本的身体也就可有可无,能够被舍弃了。

    当然,这样的修士堪称神仙,凤毛麟角,稀少得很。

    陈三郎若有所思:“这就是我无法领悟刀诀的主要原因?”

    许念娘点头:“不错。”

    “那你还传给我做什么?”

    陈三郎好不沮丧,折腾半天,原来根本学不会。

    许念娘道:“因为我看得出来,你需要。”

    “我需要?”

    陈三郎一怔,皱眉苦思,慢慢眼眸亮起来:显然,许念娘已经看出了他目前遭遇的困境,所以特意传授下刀诀,等于给予一份外力帮助。不过看不懂,不得其门而入,刀诀也无法化成外力呀。

    许念娘又道:“这件事,我原本不想那么急。毕竟拔苗助长,弊大于利。然而刚才你也看到了,时不我待。”

    陈三郎明白他指的是明天约好的决斗。

    许念娘看着他:“那么,明天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陈三郎不假思索。

    “你不怕死?”

    “怕,当然怕,不怕死的都不是人。”

    许念娘嘿嘿一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去?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少可怕。那个白头翁,已经是一位迈入先天的顶尖人物;而他的侄子,最起码也是后天。”

    陈三郎咧嘴一笑:“那又如何,谁叫你是我岳父呢。翁婿齐上阵,必成佳话。”

    许念娘呵呵一笑:“你与珺儿,只是定亲。我知道你们还没有圆房,你随时都可以退亲。”

    顿一顿,接着道:“你是新科状元郎,得皇帝赏识,前途无量,实在没必要卷入江湖中来。”

    陈三郎跳起来,指着他道:“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珺儿我娶定了。难道在你眼来,我是个贪生怕死、眷恋富贵之徒?”

    “那时候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才将珺儿许配给你;可现在时过境迁,境况迥异,就不好说了。人,是会变的。特别是从困穷走向富贵后,变化尤其大。”

    陈三郎气呼呼:“你不相信没关系,趁着你在,今晚我就和许珺成亲,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许念娘哑然失笑:“好小子,是不是做梦都想着要洞房?”

    陈三郎老脸一红,讪讪然。其实这事也没有什么羞于启齿的,他血气方刚,身边伴着如花似玉的姑娘,能憋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

    许念娘慢慢道:“不过现在还不行。”

    “啊,岳父大人,你耍小婿呢。”

    “真还不行,是为了你好。”

    陈三郎忍不住心里嘀咕:我都快憋成内伤,还说为我好……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许念娘一言带过,闪烁其词。

    此时许珺已经把鸡鸭整只煮熟,捞出来,切成大块,装了四大盘,一一端上来。又用小碟装了调味的酱料,再炒了一盘菜蔬。这样饭菜都齐全了,摆在桌子上。

    许念娘身边从来不欠缺酒水,倒出三碗,三人喝起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在酒桌上,最讲气氛。

    今晚的气氛很好,历经曲折,许珺终于和父亲团聚,心里高兴,所以她喝了不少。酒意涌上来,两颊红霞,美艳不可方物。

    陈三郎也喝了多碗,他自从学会喝酒以来,这酒量颇有增长,虽然不能与许念娘相提并论,但再非吴下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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