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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斩邪-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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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三郎的楷书,赫然不同。一笔一划,带着某种意韵,看上去,显露锋芒,蕴含朝气。

    足足写了十张纸,这才写完。

    他默写的正是许念娘传授的刀法口诀,三千四百五十二字,一字不少。他又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疏漏了,这才松一口气。

    这篇口诀,实在拗口生硬得很。虽然通过死背硬记的方法,硬是记下来了,但并不保险,难免一不留神,便忘了一些字句。

    真忘的话,可就要命,尤其忘的是关键性字词的话。

    所以觉得还是默写出来,白纸黑字更稳妥。绝学传承不记文字,但许念娘并没有强制叮嘱,大不了,等学会之后,把这些纸张烧毁便行了。

    一番书写,甚为损耗精神体力,浑身出汗。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会之后,开始认真观看,要潜心领悟。

    这可不是扎马步,不是简单的招式,而是一门绝学。许念娘传刀,让他三天后再去,毫无疑问,这三天就看陈三郎能领悟多少,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传承。

    程序上基本如此。

    否则的话,即使陈三郎天赋再高,也不大可能光凭一份口诀便学成武功绝学,太难了。

    这不同术法传承,那般传承往往通过魂念方式,直接烙印在脑海,等于走了一条捷径,事半功倍。

    比如说前面小龙女传授《缚妖诀》和《真龙御水诀》,都是这样,因此陈三郎学起来很快。

    但现在,面对刀法口诀,更多的得依靠个人的领悟力,没有捷径可走了。

    许念娘传刀之前说,陈三郎学过《许氏拳经》,是打下了一个基础。不管基础多少,总比没有的强。毕竟以他的年纪,再来学武,实在嫌老 。

    时间不多,必须争分夺秒。

    然而一字字慢慢琢磨下来,陈三郎满脸茫然,忽然发现这篇口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其中通篇居然不提一个“刀”字。

    三千多字,没有一个“刀”字,这还是刀决吗?

    陈三郎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岳父大人记错了,传错了。

    “不应该呀,好歹也是绝世高手不是,怎能犯这个低级错误……”

    陈三郎扔开质疑的念头,揉了揉太阳穴,集中精神,再度进行钻研。

    啪!

    灯火炸开,把迷糊的他给惊醒,估算时候,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只是陈三郎神色更加茫然,完全找不着北。

    看着这份口诀,仿若在看无字天书。

    身为读书人,读书破卷,不但看经义文章,而且看杂书笔记,较为灵活的,涉猎更广,佛经道经,多少也会看些。陈三郎自不用说,那是接触过术法神通秘诀的,玄乎奥妙,无需赘言。

    但他眼下面对刀决,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头大。因为通篇下来,根本找不到通顺的句子段落,仿佛是把一个个毫不相干的字弄进来,堆砌在一起。既无章法,也无规律。

    陈三郎很是挠头:莫非想领悟这份刀决,不能从字面上得到解释,而另有蹊跷?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江湖传言,但凡绝学秘籍,其本身的解读就非常独特,就像是密码一般。若不能选择正确的方式,就永远不得其门而入。故而不得名师指点,就很难熬得出头。单纯依靠个人的误打误撞,几率渺茫得很。

    陈三郎便打醒精神,开始转换思路,各种推敲,各种猜测,以及各种打散,重新组合……

    ……

    武馆的灯亮着,里屋的门开着,许念娘站在门口处,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许珺就在后面,脸色紧张地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两名不速之客——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

    唯一知道的,大概便是对方都是父亲的“故人”。

    一老一少,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已经有些时候,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许念娘开口。

    许念娘却是沉默,沉默得如天上黯淡的星月。

    风呼呼吹着,刮动声响,刮起了人的头发。

    年青人沉不住气了:“许师伯,我们是来请你回山的。”

    把个“请”字,咬得很重。

    许念娘置若罔闻,举起手中葫芦,往嘴里慢慢灌着酒。每喝一口,他的眸子便亮一分。

    老者忽而叹息一声:“老六,你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就不想回一趟?”

    许念娘嘴角弯出一抹讥笑,仿佛很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老者又是一叹:“当初那事,虽然老大他们做得有些过分。但是,你就没有错?为了一个妖女,割席断义,断袍绝交,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使命和责任了吗?”

    说到最后,声调突然提高,充满了训斥与威严。

    屋子里,许珺听着,脑袋“嗡”的一响。她冰雪聪明,立刻想明白对方所说的“妖女”,显然便是自己的母亲。

    关于母亲,父亲许念娘极少提及,如同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一个伤口,从不轻易展示给谁看,包括女儿。

    因而对于母亲,许珺几无认识,只是这么多年来,自从懂事起,她便本能地在脑海里构造出了一个温婉慈爱的形象,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修饰着,如画如雕像,不许别人半点玷污。

    而现在来了个陌生人,却说母亲是妖女,许珺一咬牙,唰的,冲出了院子,指着老者鼻尖:“你说谁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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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二十五章:人在刀在,莫撄其锋

    “你说谁是妖女?”

    许珺突然现身,冲到院子里,指着老者鼻尖质问。

    她的出现,仿若夜色中突然盛开的一朵白莲花,使得天空都似乎要亮起来。

    老者看着她,眼眸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喃喃道:“像,真是像……”

    年轻人看着她,如同看着一粒寻觅已久的星辰,呼吸忍不住加速加粗。

    “珺儿,回来!”

    许念娘的声音中明显带着紧张。

    许珺一向都很听父亲的话,此刻纵然不忿,但还是选择了回到屋子里。只是容颜上涌现的怒气,无论如何都消融不掉:

    她决不允许别人侮辱自己的母亲。

    绝不!

    老者目光复杂地道:“一晃经年,你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还没有许配人家吧。”

    许念娘淡然道:“许了。”

    “真得?”

    老者很是惊诧,他太了解这位的脾气性情了,倒不是说怪,而是骨子里天生的傲气。看得出来,许念娘视女儿为掌上明珠,又怎么会轻易将女儿许配出去呢?再说了,以许珺的条件出身,这么个小县城,又有什么人能配得上?

    但老者也是清楚,既然许念娘说许了,那就一定是许了,绝不会说谎话,想了想,问:“是夏侯家的那小子?”

    许念娘摇了摇头。

    “是西门家的幺子?”

    许念娘还是摇头,缓缓道:“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我不明白。”

    老者干脆利索地道。

    许念娘忽而笑了:“我嫁女儿,为什么要你明白?”

    老者双瞳一缩,呼呼吹过的风,似乎变冷了些,刮在人身上,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许念娘不以为意,又灌了一口酒,眸子熠熠,亮若星辰:“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知道,迟早一天你们会找上门来。现在,我人就在这儿。”

    老者微微踏前一步,和年轻人并列一起:“那你的刀呢?”

    “我的刀也在。”

    他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兵器的迹象。

    然而老者眼中,却已看到了那柄刀——那是一柄威震天下的名刀,那是一柄曾斩下无数头颅的魔刀!

    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这柄刀跟随着它的主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一晃快要过去二十年。

    但老者依然清清楚楚地记着那柄刀的锋芒。

    现在,人在,刀在。

    时过境迁,岁月沧桑,不但没有丝毫磨损腐蚀那刀锋的光芒,反而像磨刀石,越发使得刀锋明亮。

    风,突然停了。

    ……‘

    风停了,夜色深沉。

    陈三郎长长地伸个懒腰,说不出的疲倦:已经尝试了足足十八种方法,各种组合,但口诀依然像没有破绽的迷宫横列在眼前,巍然不动。

    它,似乎无解,是一个死结,又而或,纯属一个没有意义的恶作剧玩笑。

    在它面前,陈三郎感受到了浓浓的挫败感,连口唇间都隐隐体会到了难言的苦涩味道。

    许念娘给了他三天时间领悟真意,但第一头便遭受当头一棒,被砸得晕乎乎的。由此可知,后面两天的状况会如何。

    俗话有说:纸上得来始觉浅。问题在于,他现在连字面意思都摸索不清呀。

    “难道龙气压身,把自己压笨了?”

    陈三郎想着。

    这倒不是不可能的事,龙气镇压《浩然帛书》已甚长一段时日,说没有影响绝不可能。要知道自从幡然觉醒,两世为人,这古书便是他精神世界最为坚实的支撑点。

    而如今古书被金色龙气重重束缚压住,施展不得,久而久之,要么逆反,要么屈服。矛盾之下,往往会在情绪上发生某些难以估测的变化 。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放弃过突破。然而如同置身在一个坚固的樊笼,不管如何的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一个缺口。

    陈三郎渐渐明白,倘若没有一次重大的外力冲击,只怕真是无法挣脱龙气的镇压了。

    因此他一直在寻找这个外力。

    继承许念娘衣钵,学成绝世刀法,也许便是那股外来助力。只可惜现实总是骨感,十有八九不如意。

    莫名的烦躁,纵然困乏,但毫无睡意。于是披了件衣衫,走出门去,背负双手,在街道上闲逛。

    今晚夜色深沉,不见多少星月,显得晦暗。气候也有些怪,先前还好大风来着,现在却停了,四下一片静悄悄。

    泾县不过小城,自然没有夜市的说话。人口少,到了晚间,都关门睡觉去,夜市怎么开得起来?

    最多也就是个别摊子开晚点,卖些馄饨、面条、小吃之类。但一过戌时,基本都打烊。

    这时候,街道上鬼影都无。只一些大户人家檐下的灯笼散发出光亮来。

    说实话,虽然土生土长,陈三郎却极少在夜里走过泾县的街道。眼下慢慢踱着,倒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悟。

    “当!”

    有气无力的一声敲,那面铜锣明显年份太久,显得残旧,敲起来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这是负责打更兼且巡逻的更夫,他哈欠连天,懒洋洋地走过来。忽然发现前面晃出一个人影,顿时一惊,连忙打起灯火,等看清楚对方面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啪”的立正,结结巴巴地道:“县、县令、县令大人,你怎么……”

    陈三郎连中三元,整个泾县街知巷闻,谁不知晓,谁不认识呀。

    话说这更夫在以前陈三郎考不得试的时候,还冷嘲热讽过呢。此际遭遇,心里打个突,非常想当然地觉得,是不是县令大人特意来抓他的小辫子,报复来着?

    陈三郎哪里知道他这般搞笑的想法,也就一笑,随口回答:“睡不着,所以出来赏赏月色。”

    赏月?

    更夫非常疑惑地抬头,看着被云层遮掩得像个粽子般的月光,好一会才漏出点光华来。

    也罢,大人的世界,小人永远不会懂,就甭操那份闲心了。

    更夫以前可是很了解,这个陈三郎常常选择在下雨天呀、黄昏呀、或者刮大风的时候就往外跑。这个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怎么个说法,对,叫“风花雪月”。可在底层百姓看来,这些纯属于吃饱了撑着的。

    他摇摇头,继续敲锣。

    却说陈三郎,慢悠悠逛过两条街道,最后不知不觉竟来到武馆门外。见那门竟是开着的,不禁觉得奇怪,便走过去,往里面瞄了一眼。

    他就看到了一片耀目的刀光,映照得眼眸一缩,仿佛心志都被这片刀光一下子斩碎!

    这是许念娘的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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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二十六章:故人成仇,往事化血

    “好热闹哇!”

    陈三郎背负双手,大步踏进院子里。

    许念娘的刀光闪现得快,收缩得也快,收发自如,转眼间不知去向。

    由于陈三郎的出现,院落的气氛赫然发生了变化。

    那年青人看过来,皱着眉问:“你是谁?”

    陈三郎呵呵一笑:“好说,本官姓陈,乃是本县县令。”

    “县令?”

    这个答案很是让人感到意外:县令不是什么大官,可陈三郎未免太年轻了些,眉清目秀的,看上去丝毫没有官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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