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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斩邪-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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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

    陈三郎闻言哈哈一笑:“你们处心积虑汇集在此,不外乎想折损我的面皮,好显示你们能够打败状元罢了。”

    “那又如何?”

    诸人倒坦然承认这个目的。文斗固然比不过武斗那般真刀真枪,可胜负观念丝毫不差。

    陈三郎道:“但在我看来,不过寻章摘句老雕虫而已。”

    “你!”

    “说来说去 ,陈状元,我看你就是怕了,只要乖乖认输,我们也不会逼迫你去的。”

    叶藕桐心思转动,觉得陈三郎这次铁了心是不想去的了,但此事传扬出去,名声当然不会好听。当下他们还没有回到家呢,半路上便折了锐气,衣锦还乡,变成破衣归家,决不可忍:

    “道远,你真得不去?”

    陈三郎瞥他一眼,叹息一声,真是文武相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便朗声道:“陈某适才小憩,做了一梦……”

    众人一听,不禁努嘴:这哪跟哪,谁管你是睡觉还是做梦,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嘛。

    就听陈三郎继续说下去:“梦中有龙君使者撑船相请,去龙宫做客赴饮……”

    这话一出,诸人都打醒了精神,有些面上显露出狐疑之色。

    传言中,龙君爱才,故而偶尔会请有才华的人去龙宫做客,吟诗作对什么的。事后必有富贵相赠,堪称大机缘。

    对此,天下文人雅士倒持着“深信不疑”的态度,并且很殷勤地跑来洞庭,希望下一个能被邀请的会是自己。现在听到陈三郎梦中被邀,纵然怀疑,也不禁竖起耳朵来听,看接下来会是什么。

    陈三郎背负双手:“吾之所见,龙宫遍地珍宝,美不胜收。宴席上珍馐满桌,仙果琳琅,食之,如痴如醉……”

    他根本不提满座妖魔的事,说那些的话就是大煞风景,惊世骇俗了。在诸多传言中,龙君的出身身份也是被神仙化被美化了的。否则的话,定然便是一场活生生的“叶公好龙”了。

    果不其然,听他描绘得生动逼真,众人静悄悄听着,流露出羡慕向往之色。

    “吾痛饮美酒,酒至酣处,龙君吩咐文房四宝侍候,请留墨。于是酒酣笔畅,我做一文,名曰《岳阳楼记》,其文为……”

    一字一句,从头到尾,高声诵读起来。

    《岳阳楼记》景物刻画丰富多彩,层次感极强,读之感受,犹若身临其境。千百年来,洞庭岳阳之景,在不计其数的诗词歌赋中被反复描绘,几乎已经到了不厌其烦,无物可写的地步。然而当下听着文章,隐隐别开新面,自有意境。

    当然,意境成立与否,与抒情密不可分。《岳阳楼记》后面的抒情,陈述抱负,便如同画龙点睛之笔,使得情景结合,得到质的升华。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个中的豁达气概,深沉的包容信念,得到了最高程度上的概括和表达。

    在场的,都是与笔墨文字打了许多年交道的文人,如何不明白这篇文章的经典?

    高山仰止,一文镇楼!

    前朝文坛有秩事,说一大诗人游览胜地,诗兴大发,忽而见到墙壁上已有诗,读之,大发感叹:眼前有景道不得……因为他觉得,前人的诗作已经把能写的都写完了,已经好到了极致,不可挑剔。

    当前一群可以说来自不同州郡的文人,个个自信满满,汇聚起来,怀着共同的目标,就是要看看新科状元何德何能,才华几斤几两,能如此得圣恩圣宠。对于读书人来说,表现才华最直接的方式,无疑便是诗词文章。他们便按照规矩,设下盛宴,要请陈三郎过去,然后在宴席上进行文斗。

    无奈陈三郎不去,却借着“龙君请宴”的由头,琅琅诵读出一篇《岳阳楼记》来。

    文章用词严谨,情景交融,洋洋洒洒。

    众人听着,一片鸦雀无声。

    这般感觉颇为古怪,好像彼此决斗,要比谁跳得更高。一方正说得口沫纷飞,各种激将言论,喋喋不休,不料别人一个旱地拔葱,就飞到天上去了……

    还比什么?还斗什么?

    数日之后,此事被好事者宣扬出去,成为文坛一大新闻,并美其名曰:状元郎舌战群儒,文章成冠绝洞庭。

    由此,陈三郎声名大噪,《岳阳楼记》中的抒发抱负的感叹成为仁者之言,被广泛传播出去,甚至传到了紫禁城中。

    又数日,无数人蜂拥来到岳阳楼时,赫然发现,楼上墙壁原本留在上面的诗词笔墨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篇《岳阳楼记》。

    文章旁边留白处,歪歪曲曲的,犹如孩童涂鸦的一行字注明着:一文镇楼足矣。

    有人考究,惊讶地发现这行注释,行文写字的风格,和洞庭镇街道口处的碑字如出一辙。

    有人说,这是龙君大人的亲笔。

    这个说法,等于盖棺论定,镇压掉无数争议。但凡后来者,心中不服气者,想要对景抒情,但与《岳阳楼记》一比,浑然失去了意兴,无法把笔墨留在墙壁上了。

    短短时间内,仿佛乘云驾雾般,陈三郎的声名前所未有地得到伸张,达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几乎能够与一些文坛士林的领袖人物相提并论了。没有过多久,他在会试殿试上论述的文章也被刊发出来,广而告之,如同投放湖面的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

    正是在这种莫名狂热的氛围中,陈三郎回到了泾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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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五章:状元回乡,暗流翻动

    今科金榜,早通过快马捷报传达天下,陈三郎高中状元的消息犹如平地一声雷,震得泾县尘土飞扬。

    泾县乃是古城,历经沧桑,又隶属江南,笔墨繁盛,出了不少才子名人。然而翻阅县志文献,还不曾出过一位状元。

    现在,陈三郎做到了。

    泾县是小城,数条街道,街坊邻居,大都熟悉。在不少人心目中,还清晰地记得陈三郎当初考不得试,甚至交白卷的糗事。不过一年光阴,金榜题名,赫然已是状元郎。

    如斯巨大的变化,实在让人接受不能。

    上升的速度太快了,一考秀才,再考解元,随之会元,再到状元,堪称青云直上,没有半点阻滞停留。

    即使不算连中三元,这般一帆风顺的科举之路也是罕见。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神童天才级别的人,他们在考科举的时候,往往一波三折,要么卡在乡试一关,要么卡在会试一关。

    陈三郎倒好,一骑绝尘。

    地方上出了状元,光环笼罩,乡土沾光,与有荣焉,处处张灯结彩,就等着陈三郎衣锦还乡。

    暮色苍茫,船只泊岸,两个人影出现在泾县码头上。一个儒衫方巾,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疲倦和忧虑;另一个作男装打扮,但唇红齿白,身段婀娜,没有束胸,峰峦挺拔,瞎子都能看出她是位俏佳人。

    不用说,这自是回乡的陈三郎和许珺了。

    陈三郎背负书筪,许珺则挽着个碎花包袱。当脚踏实地,她忍不住伸了伸懒腰,尽显无限美好的身姿,喃喃道:“终于到了。”

    这副慵懒的模样,竟比女装犹胜几分。

    陈三郎自问不是柳下惠,朝夕相对,碍于准岳父的嘱咐,始终不能捅破那一层窗纸,心中难免憋着邪火,此刻瞧得眼睛有些发直,一只手很不老实地揽上少女弹性惊人的腰肢,干咳一声:“珺儿,你看为夫已经金榜题名,那个什么,是否也该提上日程了?”

    “那个什么?”

    许珺装傻。

    “咳,人生四大乐事呀,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许珺忽而眼圈一红,却是想到了父亲。

    见状,陈三郎黯然叹息,知道这个心结非得许念娘才能解开。问题在于,许念娘陷在龙城了呀。

    陈三郎不是没想过去将准岳父营救出来,只是无计施展,洞庭浩淼,连龙城在哪儿都不知道,去哪儿救去?又缺乏基本的实力手段,只得按耐住。好在根据梦境所见,许念娘虽然被困在石头阵中,但至少是安全的,龙城方面没有下杀手的意思。

    这个消息,他不敢告诉许珺。说了的话,许珺肯定就留在洞庭,不可能跟着回泾县了。以她的性子,只怕会天天往湖里跳,捞都要捞父亲出来。

    但这些,注定是无用功。

    便开口安慰道:“珺儿,伯父艺高人胆大,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许珺点一点头,她寻找父亲久矣,知道此事急不得。

    “咦,那不是三郎吗?”

    “对,就是他。”

    “状元郎回乡啦!”

    突如其来一声干嚎,惊得水边一些回巢的水鸟扑腾腾乱飞,“呱呱”鸣叫。原来是两个打鱼的汉子正在附近,他们认出了人。其中一个,赫然是曾经把红鲤鱼卖给陈三郎的鱼贩子。那时候,他欺陈三郎不懂行情价格,便使出了宰客手段,把竹篓里最小的两条鱼高价卖给了陈三郎。

    时过境迁,他还在河里一天到晚打鱼为生,而陈三郎却高中状元,成为了人们口中神圣不可冒犯的“文曲星”。

    时也命也,只在一瞬。

    状元郎回来了,听闻消息的泾县百姓纷纷步子迈开,也不管老幼,走得一个快呀,蜂拥着跑出城来看。这番情景,仿佛陈三郎考了状元,就摇身一变,脱离凡尘,成了仙人一般。

    功名的作用,足见一斑。

    以前人们看考不得试,一介白丁的陈三郎,那是抱着看热闹看笑话的心态;而如今来看,却是满含仰慕,甚至敬畏之心。

    灯火亮起,彩带飞扬,今晚的泾县,注定无眠。

    ……

    扬州繁华,光芒璀璨,好像大地上的一颗明珠;十里秦淮,便是围绕着明珠的一条玉带。

    刺史府的灯笼早早点起,照得四下光亮,各处要害地带,都站着身形彪悍的甲士,目光警惕地扫视周围。

    这是明岗,在暗处,还不知有多少高手潜伏着,守护府邸安全。

    刺史府占地极大,院落重重,能住在核心地带的,都是嫡系。

    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后,扬州刺史元文昌龙行虎步地回来。在他身后,侍卫拱护,将他保护着。

    “明月照人,清风见静,知行者也,在乎懂事……”

    琅琅的读书声在一个院落中传出。

    听见了读书声,元文昌站立住,微微点头,表示嘉许。

    后面一位谋士打扮的中年人低声道:“大人,要不要进去看看公子?”

    元文昌淡然道:“不用去打扰,舒儿能潜心读书,是好事。”

    “诺。”

    “走吧。”

    队伍离开,转向内宅去。

    “志存高远,心性归真,能知事物分合,辨聚散祸福……”

    灯光下,元哥舒掩卷,目光熠熠。他瘦了些,更显精神。相比以前,气质有所变化,比起那时的志得意满,深沉内敛了许多,城府渐成。而外示人,却又是温和圆润的态度。

    正阳道长失手,元哥舒可谓遭受重大打击,更是受到了父亲的猜疑。不过他毕竟不是那些绣花枕头的纨绔,心性坚毅,迅速调整反应过来,主动跪在父亲面前请罪,并自请禁足一年,在府中潜心读书,不理事务。

    这是以退为进的策略,也是表忠孝的心思。

    元文昌当然明白,当即准了。说实话,对于此子,他期望甚高,自幼栽培。可惜后来元哥舒发展太顺,慢慢养出了些骄奢的气息来。经此一事,或许不坏。能让得元哥舒养气归元,沉下心来。

    果不其然,几个月来,元哥舒的表现很让人满意。

    元哥舒虽然自请禁足在府中,倒非完全封闭。不通外界的话,那和囚禁有甚分别?读书是好事,但两耳不闻窗外事,那就是迂腐了,是埋头考科举的士子才会那样干。

    他乃将门之后,豪强子弟,自有志向,因此并不需要通过科举往上爬。去考试的话,反而跌了身份,受到约束。

    不过科举取士,自古乃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制度,要想挖掘拉拢人才,还得关注科举。

    今科金榜发布,元哥舒得到名单的时间甚快,早就获悉了。

    现在,这份名单便整整齐齐地抄写着,放在书案上,抬头一看,便能看到。入目处,最为醒目的第一个名字:陈原!

    “陈原!”

    元哥舒念叨着这个名字,原本平和的神态变得狰狞,有杀机迸发。

    读书静心,但有些事注定无法安静。

    正阳道长圈养资粮,把人当猪,都是为了元哥舒。然而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他杀猪不成,反而身死道消。不管怎么说,在其中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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