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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斩邪-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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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士子打趣笑道:“想请咱们秦大才子吃饭,可是要排队的,闲杂人等,慢慢排着吧。”

    其察言观色,看出秦羽书不耐烦,明显对陈三郎有芥蒂的样子,便忍不住出言奚落,要让陈三郎下不得台,好捧秦羽书的颜面。

    陈三郎“哦”了声,忽而拱手道:“谢谢。”

    那士子一呆:“你谢什么?”

    “多谢秦前辈不答应呀,小生可以省下一顿饭钱了。想了想,其实用这笔钱打发给乞丐,还能做善事,更有意义。”

    说着,竟真移步走开,拿出一串铜钱,放到蹲在酒楼墙根外一个老乞丐的破碗中。那老乞丐见到有人慷慨施舍,欢天喜地,一个劲磕头拜谢。

    陈三郎昂然入门——

    一请摆架子,再请摔脸色,哪里来的高贵冷艳?

    “这是什么态度?”

    士子气得不轻。

    “目无尊长,狂妄无礼,走狗屎运考过个县试就敢如此做派,早知如此,当初就不给这厮作保!”

    秦羽书咬牙彻齿。

    “原来他就是你提及的交白卷的陈三郎呀,啧啧,今日一见,倒有趣。”

    声音清脆,明显为女子。

    另一个年轻士子虽然做男子打扮,但唇红齿白,黛眉弯弯,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人儿。

    听到这话,秦羽书差点吐血:此女乃南阳学院院长的千金,姓宋,芳名“珂婵”,才貌双全,在学院里头,乃是众多男生员倾慕追逐的对象——其中自然包括秦羽书。

    今天秦羽书好不容易请得宋珂婵出来,本想籍着何维扬请客的机会,借花献佛,好好表现一下,不曾想酒楼门口还没有进入,就被陈三郎损了面皮。更重要的是,宋珂婵居然还说陈三郎这番姿态有趣。

    简直岂有此理!

    那边何维扬站着,颇感尴尬:陈三郎真是大胆,连秦前辈都敢得罪……哎,碰到他准没好事,下次见着,远远就躲开罢。

    进楼的陈三郎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坐好位置,一口气点了四五盘好菜,大快朵颐。

    老管家华叔见着,鼓起了眼睛。

    吃饱了饭,也不回客栈,陈三郎背负双手,施施然,从这条街道逛到那条街道,东瞧瞧,西望望。

    华叔心里嘀咕:眼瞅着就要考试了,少爷怎地不回房间温书,在外面折腾个啥?

    足足游荡了一个多时辰,陈三郎才心满意足地回客栈,直把老胳膊老腿的管家累得够呛。

    第二天上午,备了一份礼,前往北街探亲。

    亲人就是陈三郎的大姐。

    陈三郎有两个姐姐,二姐嫁在本县,平日多有来往,颇为亲切;大姐却嫁到南阳府,路程远,兼且因为某些缘故,等闲不来往一趟。

    大姐夫姓陆,名“达”,乃南阳府衙照磨所里的吏。照磨所掌管宗卷,隶属知府大人管辖。

    虽然不是真正的官,但陆家三代为吏,苦心经营,到了陆达这一代,着实挣下了一份家业。

    “嗯,是这家了。”

    陈三郎不曾来过,只记得前年大姐夫一家到泾县,双方相触,感觉并不那么愉快。

    华叔却跟随陈王氏来过,因而认得。

    庭院深深,大门闭紧。敲响门环,片刻有人开门,探出一张脸来,劈头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华叔识得他,忙道:“陆管家,我是华叔呀,来过两次的。”

    那陆管家盯着他看,终于认出来了:“原来是你,这位是?”

    “我家少爷三郎。”

    陆管家“哦”了声:“原来如此,你们稍等,我去禀告一声。”

    说罢,又“啪”的关上了门。

    陈三郎冷笑一声:“好大的规矩。”

    华叔苦笑道:“少爷,这大城府里的人家是这样的了。”

    半刻钟后,大门终于打开,接两人进去,到厅堂里喝茶。

    见到大姐,彼此只是很客套地寒暄一番,问了些事,随后再无言语,相对无言。

    中午留下来吃饭,但由于要等陆达回来才开桌,最后竟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直等得陈三郎饿得有点头晕眼花了,陆达才一身酒气、挺着个大肚子回来,他却是在外面吃过一顿了。

    “三郎来了呀。”

    随口问了句,吩咐道:“开饭吧。”

    陈三郎就等这句话,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就开工,端是下筷如飞,筷筷夹肉,狼吞虎咽,丝毫不理会别人的目光。

    陆达见着,一皱眉头:这小舅子多久不闻肉味了?如此饥饿难忍?前些日子听说老婆娘家那边败落,一年不如一年,看来果然。难不成他是来借钱,而或寻求救济的?

    哼,最讨厌这样的亲家。

    饭后奉茶,陆达有意无意地问了些话,得知陈三郎是来考府试的,心中微微诧异:陈三郎的悚场之疾,他自是知道的,不知今年走了什么运,竟被这小舅子考过了一场。

    但也到此为止了。

    陆达可不相信陈三郎能在科举之路上有甚作为,天下读书人数以千万,其中聪慧者不计其数,然而最后能考出来的人实在太少太少。陈三郎能有什么本事,可以飞黄腾达?

    “三郎,你这么大的人了,为何还执迷不悟跑来考试,白白浪费许多钱财?因为你,家中都差不多坐吃山空了吧。姐夫家虽然看着宽裕,可也不能给予你多少。”

    陈三郎一听,莫名火起:“大姐夫,貌似我长这么大,也就到你家吃了这一顿饭而已,何曾开口问你要过什么?”

    陆达怒道:“你怎么说话?我是可怜岳母大人,不忍见到你败家,才好心管教你一番,你以为科举是那么好考的?”

    “起码我现在考过了县试。”

    “我呸!”

    陆达几乎指着陈三郎的鼻梁:“一个最容易的县试算得了什么,又能证明到什么?考过县试的人,在这南阳府我一巴掌能拍倒七八个。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肝,不知天高地厚了。”

    陈三郎擦了擦被喷到脸上的口水星沫子,却平静下来:“大姐夫,我会考给你看的,告辞。”

    不欢而散。

    “你看你看,气死我了。”

    陈三郎走后,陆达坐下来,怒气未消。

    “无需跟他怄气,我这弟弟就这样,自幼被母亲宠坏了。”

    “哼,岳母真是越老越糊涂。好端端一份家产就这样被败光,到时候穷困潦倒,走投无路还不得求到咱家里来?被人见到,可不是闹笑话吗?左邻右舍如何看我?衙门同僚如何看我?三郎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这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能考个什么前程?”

    “哎。”

    妇人一声叹息:这些年来,她已经刻意不再和娘家来往,可还断绝不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主动登门,以致让自家男人气恼忿怒,希望陈三郎快快考完府试,回家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出到外面,陈三郎猛地站定,呵呵一笑,笑容极为诡秘。

    华叔见到,感到有点心惊肉跳:“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好。”

    “但是……”

    “不用但是了,回客栈吧,我要温习功课,准备考试了。”

    因为第一次坐船过来遭遇水贼,耽误了时日,现在距离府试正式开考,已迫在眉睫。倒不是临陈磨枪,看会儿书,写写字,却有助于平定心情,调整好心态,亦为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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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府试开考,酒中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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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一扇窗,将窗外的喧嚣热闹关掉;执一支笔,执起此生锦绣前程。

    陈三郎温习功课,认真而投入。

    这种状态一直坚持到府试开考。

    天蒙蒙亮,一骨碌起床,洗漱完毕。华叔忙前忙后张罗着,把些琐碎事务办妥。

    将所有必需品都装在考篮内,提着,两人离开客栈,赶往试院。

    试院外早已人头涌涌,都是前来考试的读书人和送考的家属仆人等。府试是童子试的第二关,无论规格还是规则,都有所提升。但总体而言,和真正的乡试相比,还是宽松许多。

    至于具体要求,和陈三郎记忆中的场景有所出入。也难怪,时空不同了,许多东西不可能一模一样。

    “道远学长早上好。”

    何维扬走过来问候道。

    “早。”

    陈三郎微笑回礼。

    顿一顿,何维扬终是开口,压低了声音:“道远学长,其实你何必得罪秦前辈?他可是南阳书院的廪生,很多人都要给他面子的。再说,他还是咱们的保人呢。”

    何维扬本不想与陈三郎走近,更不用说当面提出忠告。但刚才见着陈三郎,不由想起遭遇水贼差点死于非命的事故来。没有陈三郎,也许他早被丢进泾江里喂鱼了。

    可以说,这是一次救命的交情。

    何维扬觉得应该提醒一下陈三郎,这样才心安。

    陈三郎晒然道:“我也想给他面子,可他不要。那我总不能作践自己的面子;贴给人去玩弄——面子不值钱,但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得就像身上这件衣服,我穿着,就是个体面的人。如果逆来顺受地让人撕烂,玷污,剥光,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一番论调,让何维扬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毕竟听明白了——陈三郎言下之意,是说他是个有骨气的人。

    读书人,谁没有骨气?不过这骨气也得看多少,分状况,随机应变地低低头,弯弯腰,又算得什么,至刚易折。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何维扬只得叹一口气,不再吭声。

    一刻钟后,秦羽书阴沉着脸来到——作为保人,童子试三关他都必须到场确认,除非他担保的对象没有考过。

    见着陈三郎,秦羽书恨不得当场要向官吏控告:陈三郎目无尊长,忘恩负义,应该剥夺他的考试资格。

    只是这样一来,固然陈三郎要接受调查,考不了试,他秦羽书也有麻烦。

    所谓担保,一旦出了问题,保人也要受牵连的。

    秦羽书在南阳书院正春风得意,很受教授青睐,今年入秋即可参加乡试。关键时刻,他可不愿意让陈三郎这一粒老鼠屎坏了事。而且这厮所作所为,相当有分寸,诉讼的话,就是一场扯皮官司,闹得大了,绝非好事。

    罢了,且忍他一忍,反正也扑腾不了多久。好运终有时,不信陈三郎能考过府试。

    时辰到,一众考生开始排队检验进场。

    举行府试的试院,明净阔落,环境安静。考舍一间间的,节次鳞比,分得很清楚。

    不用多久,陈三郎找到了自己的考舍,坐下来,摆好东西。

    经历了县试,克服了悚场之疾,现在的他,心态平和而宁静,静静等待开考。

    其他考生也大都如此,有些局促不安的,便从考篮内拿出水来,小口抿着,藉此平复情绪。

    约莫半个时辰后,正式开考。有小吏举着考题来回走动,确保每个考生都能看到,看清楚。

    在座的考生,个个考试经验丰富,很是老道,见着考题,不急下笔,而是慢慢思考琢磨起来。

    记住考题,陈三郎开始磨墨,一会之后,有了腹稿,就提笔写。

    府试主持者为南阳府知府大人,苏姓,名“铭”,字“冠成”,二甲进士出身。他年近五十,身材挺拔,留着标准的三缕长须,清雅而有威。

    知府是从四品的官,官气养神,态势自生。

    苏知府端坐在主位上,目光威严,扫视着整个考场。下面有两名陪同监考官员,间或离开座位,在考舍廊道走动,以示视察。

    时间在一片紧张而有致的氛围过去,过了中午,陆续有人交卷。有胆大自信的,当场便请求知府大人面试——这和县试同理,但有规矩,最先交卷的前五人才有这个资格,后面的,就没有了。

    面试内容不定,看知府大人的心情,或出对子,或考诗词,也有可能直接让背诵一篇圣贤文章。只要过关了,当场录取,便是童生身份,区别于白丁。

    这一场府试,陈三郎做得慢,交卷的时候,已是二十名开外,失去了面试的资格。他倒不在乎,当场面试,有利有弊,而且录取主要还得凭借文章本身的水平。

    交了卷,出到试院外,看天色,已是夕阳西沉。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股疲倦。

    华叔等在外面,赶紧迎上来:“少爷,成了。”

    “成”是兆头吉利话,不说“出场了”,因为“出场”之语不讨喜。

    陈三郎点点头。

    “现在回客栈?”

    陈三郎“嗯”了声:“回去吧。”

    考试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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