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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斩邪-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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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念头一转,开始默想《真龙御水诀》的口诀来。

    “忽焉纵体,以邀以嬉……水灵感兮,风波生恶……”

    ……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该门口诀言辞极为优美,如同一篇赋,普通人很难想到它竟会是一门高深的御水法诀,冠绝水族。施展之,能御风踏浪,逍遥潇洒。

    陈三郎得敖卿眉传授,深得其中三味,又持之以恒地修习,已有所成。而通篇口诀,更是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不会偏差。

    这时候,从开篇第一个字开始,慢慢默诵下来。

    起头之际,默诵略有凝滞,但渐渐顺畅,思维仿佛脱开束缚的风筝,变得自由。

    陈三郎心中一喜,王朝龙气对于这口诀心法并不冲突,而且还……挺欢迎享受的样子……

    这个发现,倒是有些意外,但随即便明白过来:王朝龙气,与龙息息相关;而《真龙御水诀》为龙君真传,并不含有任何气运争端之说,只是单纯的御水术法。

    如鱼得水,何况龙乎?

    龙,身为水族之王,它对于水,同样有着本能的亲近喜欢。

    如此一来,王朝龙气感到欢饮便不足为奇了。

    既然有效,陈三郎当然不会放过,默念完一遍,又从头开始第二遍……当诵念到第三遍,这篇口诀简直像是一脉清泉,毫无阻碍地在心头流淌而过。金色龙气则飘扬其上,满含着愉悦的情绪,再没有进行丝毫捣乱和阻挠。

    如斯变化,外人自不可见。

    陈三郎猛地睁开眼睛,眸子神采焕发。

    回来了,精神失而复得;他的身子已平静,手脚的颤抖症状早消弭无踪。

    抬头看沙漏,时间又过去了小半,所剩不多了。

    “够了……”

    陈三郎胸有成竹,慢慢撸起袖子,伸出手去磨墨;墨很快磨好,就提起笔醮墨。

    白纸铺开,笔尖落下,只稍稍一个停顿,随即飞快地写起来。

    笔墨如逢源,涓涓不断;文思若泉涌,生生不息。

    那些文字,那些字句,如同具备了灵性般自动地跳出来,在纸上成形,成段落,真是酣畅淋漓。

    当笔锋运转,写就最后一个字,搁在笔架上,就听一声钟响,考场执事朗声道:“时间到!”

    殿试完结,陈三郎文章成,一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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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章:殿试放榜,面圣之日

    殿试时间到,陈三郎文章恰成,放下了笔。

    文章一气呵成,通篇上下,不曾修改一个字——也没有修改的时间了,既是草稿,也是正稿。

    三百贡士井然有序地退出大殿,离开紫禁城,重新坐车返回内城客栈。

    殿外,夕阳西落,染出半天红霞。

    上车的时候,陈三郎站在车辕边上,负手观望落日,若有所思。

    后面叶藕桐跑来,关切问道:“道远,你文章写好了没?”

    在殿中,叶藕桐专注于自己的答卷,琢磨修改,精益求精,直到最后一刻钟时间才完成。

    这时候,他抬头看到陈三郎仿佛克服了悚场之疾,正在奋笔疾书。只是看起来,有些仓促的样子。

    陈三郎恢复写文章的能力了,叶藕桐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就是担心时间来不及,写不成完整的篇幅。是以一出来,就迫不及待询问此事。

    陈三郎微笑回答:“应该算好了吧。”

    闻言,叶藕桐放下心来:“写成了便好。”

    殿试文章,严格来说形式大于内容,只要文体清晰,就算用词遣句出了些纰漏也无关重要。不管怎么说,文章交上去了,考不到一甲,那二甲也行,再退一步,三甲不也是进士不是?

    无论如何,都是中了。

    中了就好。

    顿一顿,又问:“天下事者,何为忧患?道远你选了哪个方向?”

    陈三郎迈步上车,等叶藕桐也上来坐好了才悠然道:“九州刺史,强兵悍将,桀骜不驯,当为心腹大患。”

    叶藕桐一听,顿时感到有些手足冰凉:“道远你怎么选了这个……”

    封疆大吏的问题由来已久,早成为王朝中无法忽视的心腹大患,无论庙堂之上,江湖之中,早讨论得沸沸扬扬。也曾有不少臣子秉书直言,上朝进谏。只是他们的下场几乎无一例外,要么贬落,要么横死,不得善终。

    久而久之,这个问题俨然成为禁忌所在,就连一些耿直的御史都不敢轻易上书了。

    现在,陈三郎在殿试的时务策论上写这个,不等于是自讨苦吃吗?

    “哎,道远,肯定是时间紧迫,你来不及想其他了,只好写了这个。”

    陈三郎摇摇头:“其实我早就想写了……一封朝奏九重天,总得有人站出来,说一说。你说,对吗?”

    叶藕桐看着他,忽而一拱手:“道远,我不如你也。”

    真是心悦神服。

    读圣贤书为何事?当今天下大厦将倾,倘若都还在纸醉金迷,还在为了一己之利挖掘砖石根基,庸庸碌碌,就是枉读圣贤书了。

    陈三郎似笑非笑地瞥着他:“藕桐,此话言之过早。也许一天,你会恨我入骨呢。”

    叶藕桐愕然道:“怎么可能?道远你就喜欢说笑话。”

    陈三郎默然,不置可否。以后的局势发展,以后再说吧。

    马车驱动,赶回客栈。早些歇息,明天一早还得上殿,迎接放榜。

    殿试阅卷甚为迅速,一夜间事,诸位主考官便会评选出十卷佳卷,余下的,再分成两大部分,就是二甲和三甲的名单所在了。至于评点一甲三人,那是圣上上殿,亲自看过人才会最终选定。

    是夜,静寂无声。

    房间内一团乌黑,不过陈三郎并没有沉睡,而是坐在床上,观想脑海世界的情况。

    情况比最开始的时候有所好转,《真龙御水诀》的口诀意念让千丝万缕的金色龙气平稳安静了下来,起码不冲突捣乱了。也正因为如此,陈三郎才克服了悚场之疾,完成答卷。

    悚场之疾,病根子其实落在精神上,属于心理病。

    然而不再悚场,不表示陈三郎解决了所有问题。目前看来,问题大着呢。

    因为龙气将《浩然帛书》束缚困住,也就等于困住了陈三郎的念力源头,里外隔绝。

    没有念力,也就意味着他暂时丧失了施展驾驭术法的能力。

    比如说,陈三郎能默念背诵出《真龙御水诀》的口诀法门,但要是现在跳到河里,乘风破浪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了,扑通一响,被风打下浪,成为落汤鸡;又比如说,腰间当裤腰带的黄麻绳还是那般色泽灿烂,可扔出去捆不住妖怪,连普通鸡鸭都绑不住一只……

    没有念力,光有口诀,又有何用?

    为此陈三郎颇为焦虑,修士身份乃是一张最可靠的护身符,徒然被废,焉能不急?

    现在,他就在尝试看能否将龙气冲破,解开帛书。

    从吃过晚饭,陈三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开始做功课,但接连尝试了十多遍,各种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都用了,依然了无松动的痕迹。反而有些激起金色气息的性子,又要兴风作浪。

    王朝龙气,唯我独尊,非常暴戾。

    最后陈三郎只得又通过《真龙御水诀》来安抚,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累得像狗。

    啪!

    他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床顶。他只看到一团晦暗,笼罩着,仿佛就笼罩在头顶,驱散不去。

    沉思间,不知不觉眯眼睡着。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时候已不早,叶藕桐已经过来敲门了。

    今天殿试放榜,所有贡士都得装束一新地再度上殿迎接放榜——今天不用去考试,但氛围压力比昨天的考试要重得多,要激动兴奋得多。倒不是为了放榜,而是因为有机会面圣。

    一朝帝者,九五之尊,天下子民千千万,能见到皇上的,能有几人?

    在传统思想里,面圣,是一种无上荣光,是一次前世修来的福气……

    而今天,三百贡士即将有机会面圣了,一个个情难自禁。

    但相比之下,陈三郎的思绪要平淡得多,只是怀着一丝好奇,想看看当今圣上——朝野众说纷纭的当今圣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就算上殿面圣,也不能贸然抬头观看,其中有着规矩。上尊下卑,没有上位者允许,下面的人就不能看,否则便是冒犯,便是罪过。

    朝代更迭,但这规矩始终不变。

    坐上马车,在晨风中驶向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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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天子门生,圣意难测

    历经点名、赞拜、行礼等一系列繁琐程序后,三百贡士鱼贯进殿。今日无考,故而不设置座位,分排站立,共有十排,左右各五。

    人头涌涌,但每个人都低垂着头,神色庄肃,不敢发出声响。

    朝廷礼仪,严苛至极,任何一次行差踏错,都可能招惹到杀身之祸。这是千年封建统治所一直强调并执行的规矩,早深入到天下人的骨髓里,不可剥离。在历史的长河,王朝更迭,民生民死,许多礼仪在形式上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唯独这“尊卑之分”的规矩代代传承,不曾动过。

    陈三郎觉得无比压抑,好像脊背上压着一座山,沉重难受。脑海世界,困住《浩然帛书》的金色龙气也变得兴奋活跃,不断冲刷着古书,要将其完全腐蚀融化掉……

    冷汗在额头闪现。

    不过这般状况在殿上其他人也有,而且为数不少,其中一些人,说“战战兢兢,汗出如浆”不为过。

    他们都是文人,是才子,然而读书人清高轻狂的那些性格在此时此地完全失去了表现的土壤。

    天大地大,规矩最大,而不是道理。因为道理,往往都是说不通的。

    天地间,规矩的集大成所在地,便是紫禁城;规矩的制定者,便是代表九五之尊的皇上。

    沉寂而压抑的等待,不过一刻多钟,却无比漫长。

    铛!

    一声钟声,有执事太监高声宣布:“皇上驾到,贡士见礼。”

    三百贡士齐刷刷行礼,一动不动。

    “平身吧。”

    声音出奇温和,如同清风拂面,没有多少威严在里头。

    贡士们这才站起来,但仍是低着头,不敢去看。

    一阵“簌簌”的翻阅纸张的声响,这是皇帝在翻阅考卷文章了。

    昨天殿试,昨晚主考官交叉审批,连夜筛选划分三个层次,工作量极大,他们都是挑灯熬夜才完成的。回想过往殿试,规矩有所不同,至少审阅宗卷的时间比较充裕。

    但规矩总会改动,科举考试,千年以来就发生过上百次的修正变法,才最终形成现在的样子。当初,根本就没有“殿试”这个环节,都是历朝历代变法,然后才涌现出来的。

    主考官阅卷,分成三个梯队,其中最优秀的十卷选为一甲进士备选,最后三甲人选则是由皇帝御笔点出。完成殿试,面圣过后,三百贡士便可被称为“天子门生”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就听得执事太监高声叫道:“吴琦、宋景、周广……”

    一口气叫了好几个名字,第十个赫然是“叶藕桐”。

    叶藕桐一听,心中有喜意忍耐不住地喷发而出,他明白十个名字后面代表的含义,分明就是十佳候选。赶紧迈步出列,与其他人踏上前去。

    “抬起头来!”

    太监又是一喊。

    叶藕桐便缓缓抬头,却也不敢直视,眼皮微微垂落。不过视线也能看清楚上首龙椅上坐着的皇帝。

    “这,就是皇帝了呀……”

    内心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不敢多想,生怕流露出不恰当的神态来。

    皇帝已是花甲之年,人生得并不高大,三缕长须,面皮有皱纹,一双眼睛眯着,竟有几分“老眼昏花”的味道。倘若他脱掉皇冠、除掉龙袍、从龙椅上走下来,那么就是一个稀松平常的老头子。

    岁月不饶人,他到底是老了。市井早有传言,说皇帝龙体欠安,身子大不如前,这才诏命七王爷从凉州返回,其中大约存在着定下太子之意。

    当然,并非说就定七王爷了,还会经过一番选拔。

    皇帝目光缓缓从十人面容上掠过,神情淡漠,看不出什么情感。片刻之后,他又低头去翻阅宗卷,一份份地看,看得很慢。

    这差不多就是要御笔圈点了,旁边早有太监磨好墨,放好笔伺候着。

    下面十人觉得心跳得好快,几乎按耐不住。

    朱笔圈处,功名生辉。虽然殿上的三百贡士基本都不会落选,但“三甲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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