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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江湖又梦-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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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得说她的男友小温,在比较近的郊外找了个地方,原来是一个非常大的露天作坊,后来那里的老板做生意赔了个底掉,也就没人管了,他们自己动手搭了个大高台子,小温又找人到处宣扬这里今晚的演出。

    当晚,大高台子底下周围挤满了人,来的大部分是普通老百姓。

    演出开始,小温真有办法,怕地方太空旷不拢音,就带着人在现场周围安置了一圈大板子,真没白费工夫,那声音大起,是格外的震撼,她搞的这种曲乐讲究的就是欢快、激烈。

    “你好,我的歌声,你快快地起床。你好,我的歌声,不要让朋友们沮丧。你好,我的歌声,把痛苦赶得逃亡。你好,我的歌声,所有不理解都遭殃。你好,我的歌声,就唱自己的梦想。你好,我的歌声,就是喜欢大声嚷嚷。”

    柯闯上在台上唱一阵,舞一阵,吹一阵,时而边唱边舞,时而边舞边吹,她身后曲乐班子的成员也是很卖力气。

    开场没一会儿,台底下就有三成以上的人在兴奋地雀跃,这首歌还没唱到一半,全场就开始沸腾。

    以前人们听的曲歌都是些各种词牌名加上一些比较文雅的曲调,可普通老百姓没有多少能欣赏得了的,但这种歌不一样,里面唱的全是大白话,一听就懂,即使不懂也没事,曲乐的热闹盖过鞭炮,并且比鞭炮悦耳动听。

    就这样,柯闯上和小温的曲乐班子一夜成名,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更是场场爆满。

    但是当唱到第十晚的时候,柯闯上在大高台子上正唱:“我为歌声癫狂,我为歌声畅想,让我们大家……”

    “别唱了。”虽然是三个字,但却是不少人此起彼伏地喊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十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小子登上大高台子。

    “这里谁管事啊?”柯闯上和小温立刻站了出来。

    “告诉你们说,这方圆十里的地全让我们老爷给买下了。你们是在我们老爷的地盘上搭台子。要想唱也行,每天必须交地钱。”

    “多少?”小温问到。

    “不多,一天一两银子,要不是爷们也喜欢你们的玩意儿,就是每天交十两也得给我走人。”“那让我见见你们老爷,我当面跟他谈。”“呦呵,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配见我们老爷。我这手底下人想见一面都难,你说见就能见呀,要嘛给钱,要嘛滚蛋。”“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了,你让谁滚蛋?”“怎么?不服气?还让爷们动手吗?”

    说着,领头的这个上手抓小温的衣领子,可小温会武功,是酩酊门的,往后一仰身子,都没动手,就差点把那小子给摔到台底下去,虽说让旁边几个小子给扶住了,不过他们的毒焰登时灭了。

    台底下的人这时开始起哄。

    “喂,别在这儿现眼了,走吧。”“就是,窝头翻个儿,现大眼了,走吧。”

    起哄的越来越多,毕竟台底下有不老少人呢,这可让他们更胆怯了,有个小子在领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好,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你们等着,等着,有种的明天就还在这儿唱。”说完,他带着自己的人下了台子走了。

    起哄的就更厉害了,“哦,哦,走喽。接着唱,接着唱。”遂,被打扰的演出继续。

    转天的傍晚,还没等开场呢,那个小子又来了,这回带着人几乎是昨天的一倍,手里还拿着斧子、锤子和大棍子,不容分说,上来就拆台子,可还没等柯闯上和小温阻止,就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就这一声喝让那领头的小子就一哆嗦,转回头立刻跑到那声喝的人面前一躬身,口称“少爷”。

    那少爷一个大嘴巴就打了过去,那小子既不敢躲也不敢搪,老老实实地让少爷打。

    “混蛋,我们韶府的名声全让你们这种奴才给败光了,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马上,少爷身后两个虎背熊腰的家丁上去就一通拳打脚踢。

    那少爷不管那小子的求饶哀号,冲着其他泼皮们喝道:“还不快滚!再狐假虎威仗着韶府的名气胡作非为,我全让你们上街要饭去。滚!”

    泼皮们立刻纷纷点头哈腰地称“是”,然后就都跑了个精光。

    那少爷这时走到柯闯上的面前一笑,道:“在下韶挹。你是柯姑娘吧?唱的歌确实与众不同,可我们韶家买了这块地也确实是有用处。这样吧,不如请你们全到蒋韶大酒楼去唱,怎么算钱,算多少,都是柯姑娘你说了算。怎样?”

    “那当然好了。”柯闯上当时立刻就高兴地应允了,和小温带着自己的班子进了蒋韶大酒楼。

    同样是场场爆满,就连一些平时自称他们有辱斯文的酸举人酸秀才们都躲在酒楼的角落旮旯里偷着去听。

    尤其是韶家的老爷,韶挹的父亲,场场必到,说他们的歌听起来过瘾,但韶挹的母亲不喜欢柯闯上他们,嫌闹。

    就这样,加在一起在蒋韶大酒楼足足唱了一百天,韶挹主要照料自家买卖的事,为他们忙前忙后的都是韶老爷。

    这一天,韶老爷请柯闯上和她的曲乐班子们到他家做客,大摆了一通宴席,席间跟柯闯上提出要跟她谈谈在周边的地方为他们安排演出的事情,这里吵,不便谈。

    其实这事韶老爷早就跟她说起过,就是一直不得暇细致地说说,在她答应着起身要走的时候,看了小温一眼,他正喝得酒酣耳热。

    小温什么都好,就是有个见酒如命的毛病,而且柯闯上无意中还听班子里的人暗地里叫他“有酒便是娘”,她对这些都没理会,觉得小温不可能是这种人,就连“情侠”大人的话她都……

    到了韶老爷的屋中,韶老爷叫人送来一些精致的点心和甜酒。

    下人们退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韶老爷虽有个年岁不小的儿子,可本身并不是非常老,尤其还喜好穿戴,更显年轻。

    到周边演出的事二人谈得十分顺畅,这时韶老爷言道:“小柯,你是不是一直在纳闷儿?你的歌应该是年青人的最爱,怎么我一个都当了爹的人会那么得喜欢?”

    “您虽然是韶少爷的父亲,可您的心没有老。”柯闯上客气到。

    韶老爷听完苦笑了一声,“你的意思还是说我老了。其实说实话,我是韶挹爷爷奶奶的老生子,而且还是独子,我的父母惦记着早点儿抱孙子,十二三岁就让我和韶挹他妈成亲了。嘿嘿,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的婚事就这么给包办了。那个时候我们不像你,还能为自己的梦想去拼搏。那时侯我们想的也就是传宗接代和生意买卖了。那么多年浑浑噩噩地也就过来了。自打那天听了你的歌,看了你的表演,我……我就真觉得自己是白活了。”谈到这里,韶家老爷有些个激动,“是你让我这个行尸走肉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韶老爷这话是不是有点儿过了?”“欸,一点都不过分,真的是你让我知道人活着是什么滋味。你简直就是我的红颜知己。”此刻,韶老爷握住了柯闯上的手。

    “韶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台上潇洒放纵演出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我看你时那要死要活的眼神?小柯,你救救我吧。”

    说着,韶老爷就要把柯闯上搂抱在怀。

    柯闯上那时已经算是个练家子了,台上奋力地唱买力地跳,一场表演一个多时辰,要没功夫在身上,就不可能直到最后还有嘹亮的歌喉和到位的舞姿,可以这么说,她是为了梦想练就了一身功夫。

    见姓邵的老头要强行无礼,一个“擒拿手”里的功夫,想反擒住他的双手。

    可韶家虽是买卖人,但家传的“道练天罡”也不是徒有虚名,一下子,柯闯上不但没制住他,反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小柯,你别怪我,我太爱你了,我会给你名分的。”

    “小温救我!”柯闯上尚还能喊出来。

    “咣当”,门被撞开了,小温晃晃荡荡地进来了,“你要干什么?”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到。

    “你出去,这里不关你的事,你也不配管。”“你说什么?”

    小温这时冲着韶老爷冲了过来,韶老爷用手一推他的脑袋,让他正好使出本门功夫的一招“敢推刘伶”,把韶老爷弄了一个踉跄。可韶老爷练功勤了点,小温也太过醉了点,韶老爷是站不稳了,但小温自己也摔了个大马趴,一起来还要跟韶老爷比划。

    韶老爷掏出一大打银票扔在他脚前,“这够你喝好几年的好酒了。出去。”

    小温犹豫了一下,晃荡着捡起了银票,看了看,没敢对视柯闯上,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

    “小温!”柯闯上眼含热泪喊着他的名字。

    小温的步子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出了门,门外传来他走路不稳身子撞墙的声音。

    “姑娘,他没有你喜欢他那么的喜欢你。”

    柯闯上是多么地盼望“情侠”大人也有错的一回。

    这下韶老爷更放心了,据他所知,班子里再也没有会武功的人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其中还搀杂着柯闯上的泪声。

    “小柯,你就当行行好,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吧。”

    “父亲!”这是韶挹此时在门口叫的。

    韶老爷微微往门口侧了侧头,“爹的事你不要管,出去,把门关好。”他刚又要有所动作,又听韶挹一声喝。

    “父亲大人!”

    韶老爷停住了动作,站立了大半晌,最后……

    从那以后,柯闯上解散了曲乐班子,变成了冷美人,也沉沦过,幸好后来遇上了老太公……(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后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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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韶府的大清早,用过早点后,韶挹仍旧在自己的屋中闷坐。

    司寇理硕总捕似是为了给他解一解烦闷,此时来找他聊天。

    这爷俩一人手里一碗茶,就开始聊起。

    “……听说你师父他不单单是面点做的好,而且补汤熬得也是一绝啊。”“可不,他老人家也是济世为怀,从药膳的做法里自己钻研出一个汤的方子,于调理身体一道卓见功效。”“可毕竟不是郎中啊。”“司寇叔叔这话……”“啊,没什么,我是说你师父的补汤虽好,但未必适合每个人,你还要多加劝告你师父啊。欸,你师父是不是跟‘点水蜻蜓’易轻有点儿什么亲戚?”“啊,有个拐弯抹角的亲戚,我师父他老人家舅父的堂姐是易轻的母亲。欸?我听说书先生讲易轻不是已经死在监狱中吗?啊!难道说是我师父的补汤……”“就别再说什么了?以后等没外人的时候告诉你师父也就是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难得你对你师父一片孝心。‘老雕’这个人你认识吗?”

    韶挹突然心头一颤,手里的茶碗好在及时地控制住了。

    “司寇叔叔怎么忽然提及这么个老漠匪头子?”“我想你也是听说书先生说过此人吧?”“正是。叔叔您是知道的,小侄虽习武多年,但由于家业所累,不能纵情于江湖。其实我心里……”“无比的羡慕?”“知我者,司寇叔叔也。”“嘿嘿,我不过就是说了一个‘老雕’。你却为什么要急着跟我解释那么多呢?”“急着?解释?没有啊?我就是如实回答叔叔的问话而已。”

    说着,韶挹喝了一口茶,但喝得很慢,用盖碗把自己的脸掩上了好一会儿。

    “‘老雕’有个徒弟叫乌单强,匪号叫做‘大漠雕王’。你也知道吧?”司寇理硕继续说“老雕”的事,没等韶挹回答,又道:“他前些时日已死在天外崖,遂就……欸,‘老雕’有个心腹老手下叫茅导想必你也听说过吧。”司寇理硕突然又改变了话题。

    “我……”

    还没等慢慢放下茶碗的韶挹一个长音拉完,司寇又道:“他也死了,和‘老雕’是同一个晚上死的。从尸体上看,是死于一锥穿心。欸,你的兵器七星勺倒过来不就是一把大锥子吗?不过,你主要还是用勺子脑袋攻击对手。偶尔有锥人的招数也跟一般使大锥子的人不一样,你是喜欢抓住勺子脑袋去锥人。这样可就加大了锥尖取准头的难度。即使你的功力已不弱,但是这么扎出去会使兵器前端的力道……”

    “司寇叔叔无须再说什么了。”韶挹这么突然地打断司寇理硕的话似乎有些不礼貌,“小侄认罪服法便是。”

    “贤侄这是说得什么话?谈得什么认罪服法?”“若是旁人我还有辩白几句的余地,在司寇叔叔面前嘛……我再装也装不出什么了。敢问叔叔,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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