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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江湖又梦-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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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止一脚蹬去,不等奏功,另一脚马上也踢了过去,“急攻好进”四字已不足以形容他。冷悟情猛探手抓他脚上穴道,必先制住他再做计较。鲍止双脚不避,半空中将笔直的身子转如陀螺在飞,攻进。冷悟情使出些“上下为天无地走”的功夫,几乎是从鲍止的身上走了过去。鲍止的鞋底刚一沾地立刻就“反弹”了过来,双拳狂捣。

    冷悟情在将他每一拳都接住的同时,从武功的路数上隐隐已看出他之所以堕落到邪道上的缘故,此般咄咄逼人的禀性,不给别人留余地,不顾后果,岂能为正道人士相容。

    鲍止此时“反弹”力道的冲劲已用完,但仍是只进不退,一个矬身,使了个“扁踹卧牛腿”,给地上拖了一条沟,一见并无功效,矬着身子而进,以一脚的脚尖为轴,又一个“低旋风扫堂腿”,二见无效,随扫出那条腿还未尽的力道,斜刺里蹿到了两半的铁笼子跟前,一手抄起了一半。

    冷悟情见两半笼子从左右扣来,大有要将自己“关”到笼中之势,身形往后大仰,见笼子左右一合,又向下压来,忙一撑笼子的铁条,身形不起,仰身后撤。鲍止自是不停,将笼子再次分开,舞动如飞直追了过去。冷悟情已立起身子,双手上前抓住两半笼子,同时双脚飞起从两半笼子的中间蹬了过去。鲍止一见双手使劲将笼子抛于空中。冷悟情半空中把两半笼子合上,然后使“千斤坠”的功夫用铁笼去压鲍止。鲍止不等笼子落地,在下贴铁条而上,与笼顶的冷悟情又动起手来,有心跟对手较一较平衡的功夫。

    贴笼而上时,他故意拼力使笼子向斜坡横移了过去,在半空中二人连过十数个回合,等笼子落到坡上自然往斜下滚去,可二人仍旧在笼顶动手,谁也没有落下去,这脚下的功夫自是没二话。

    可冷悟情没必要多费气力,掌握好机会,借鲍止攻来的力量让自己处于半空中与之,利用神飞门武学的精要,既可用己力,又可借敌功,鲍止当然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去。

    等笼子滚于平地,冷悟情脚下运力,让铁条陷入土中数寸稳住了笼子。

    鲍止可不会因为有此变故而改变自己不依不饶的攻势,正好腾出双脚,当真可好好再伸展一下自己的拳脚。

    此刻冷悟情见鲍止双拳一脚攻来,凭借一口内力身体一缩竟落进笼中。

    鲍止有进无退,一低头脑袋挤进了笼子,可身子就……事情不是人家可以便自己可以的。

    冷悟情快速出了笼子后将之一转,让铁条横在鲍止的颔下,猛然一滚笼子……

    火星闪,铁条落,“遁困蛮贲”鲍止的尸体掉进笼中,然后被推到后坡下,因为那里人迹罕至几乎就没人进,所以是个无退的好地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办案》(二十三)

    (全本小说网,。)

    这天,鱼爱媛鱼捕头在追捕“五欢喜”的路上,心中思绪早起。

    在出妖山时,司寇总捕曾跟她说起过,当年诱从始祃的假叛天星是找一个牢狱中的顶尖巧手匠人仿造的,可后来还是被明正典刑了,再后来交给夏辽斐了,说是要办一桩假珠宝案用来做“诱饵”,之后叛天星就被“四怕”用颗假的给换了,要知道黑金钢石的制假工艺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这令鱼爱媛早有怀疑,没想到的是夏知府陷得不浅,最可气的还是那郝佳活……唉,反正她对六扇门的心些微地动摇了。

    就在鱼爱媛叹气的时候,随之着水声,而后是一个孩子的埋怨话。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没看见人家在钓鱼吗?白眉赤眼的叹什么气呀?你赔我的白鲢鱼!”是一个冬瓜脑袋的孩子,满不过十三四岁,说话的样子好像自己有多大本事似的。

    “你这孩子有话不会好好说吗?你自己笨钓不上鱼来怪得着别人吗?”“欸,你这人不但把别人快到手的鱼给吓跑了,就连鱼饵都给叼走了,不赖你赖谁?你就得赔。”“赔?嘿嘿,你要怎么赔?”“哼,看你是个女的,就甭赔钱了,你跳到水里当回白鲢鱼,让我钓上来一回就行了。哈哈哈……”“你……”

    鱼爱媛一气,心说这是谁家的孩子,看我不替他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他的。

    那个冬瓜脑袋的孩子倒是人小鬼大,不等鱼爱媛过去抓他,“刺溜”,撇下鱼竿跑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孩子轻功还交待得下去,可绝不是大行家,但至少能知道鱼爱媛应该是个行家。

    不是鱼爱媛追不上他,这孩子一跑就跑进了一片密竹林,只见冬瓜脑袋在竹林里一蹿一蹿的,应该在这里久待过,很会利用这里的地形和竹子,从而让她的轻功不得施展,一路追去,反正冬瓜脑袋比较明显,丢是丢不了的,又过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好一片大自然孕育的花丛。

    一名女郎正手舞一对锈金线的红绸在花间曼妙着,若是费瞬恒来了,有再大的事也要先将此情此景画下来再说。

    可有个小煞风景的,还有一个女的,形貌较曼舞的女子相形见绌半成,手里兵刃一对钢蘑菇,正与女郎过招。

    看女郎哪里是在动武,分明就是在动舞,红绸每每对付钢蘑菇无不优美,直如仙人宣了提时令的鲜花在怒放。

    鱼爱媛认出来了,她唤做“蕾仙子”,蒋大老板第二个弟子,阮泮郡主的师妹,蒋大老板没教错,“蕾仙子”没叫错,舞蹈中不伤花草,动作间逼得那使钢蘑菇的也惹不到烂漫红绿。

    好蘑菇虽可爱,但其形状的兵刃在此花仙翩跹的花海中显得既有些不合时宜还有点放肆,不过使钢蘑菇的此刻晕了,但没有压到花草,“蕾仙子”及时扶住了她一齐飘落在丛边的空地上。

    鱼爱媛虽被这幅花艳中的美图所吸引,但已经将自己的气息闭住了,要不然不多时便会如使钢蘑菇的一般。

    旁边一个孩子的声音提醒了她到此间的目的,“你要是在水里会更美。”

    转首一看,冬瓜脑袋正在不远处看着她,看表情刚才的话是发自肺腑。

    “小子,用得着你夸吗?给我待在那儿不准动。”“不准动?为了多看你几眼不值当的。”

    又是一次竹林中的追逐,这回鱼爱媛掌握了一些冬瓜脑袋的逃跑规律,所以没追多一会儿就离近了,刚想将他抓住,可是前面又有动武的了,不在花丛间,而在竹子掩映的怪石间。

    一名儒雅文士,手中一枝毛笔,似在挥毫泼墨,又仿佛行云流水,飒爽英姿,超凡脱俗。

    与之动手的是个瘟神相的黑粗莽汉,手里傢伙稍微个别点,左手是短铁棒,前三成部分比后七成部分粗,右手的更怪,前端是三四寸厚的圆盘,较大,后边是相对较细较长的铁柄,两件兵刃说槌不是槌,说棒不是棒。

    所使的功夫倒是中规中矩,叫做“序能齐”,出手有秩,招式齐整,且功力颇深,可在此人用来倒显得拙笨些,与那文士相比更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里每年供应写珍斋一批数量有限的上等竹子,此刻再观那文士手执与此间竹子同般质色之笔,在竹林的衬托下,似无实有,虽在银钩铁画,但不是在临摹任何一家名写的字帖,他已经将笔意与心意相融合,化为一种随心所欲且近乎无招无式的功夫。

    鱼爱媛也是直到现在,才隐隐观察出那文士巧妙灌注于笔“锋”的内功。

    这时的莽汉已经快气喘如牛了,不光是因为一个劲地白费力气,他越打简直越莫名其妙,对方明明是在跟自己动手,但又像一个名写家闲来无事时的消遣享乐,可自己每一招满以为能发挥用处地全力攻去,却都被人家一笔带过。

    这会儿文士的雅兴已浅,渐渐地在收,最后随着手中笔一放,莽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粗气之声不断。

    “蕾仙子”回来了,走到文士的身旁,含笑对那莽汉开口道:“不打了?”

    莽汉现在也说不出什么了,右手连摆了几摆,那意思好像是“高低都不打了”。

    那文士也含笑问“蕾仙子”,“那使蘑菇的姑娘呢?你一定把她引入了‘仙花大阵’是不是?”

    “我叫人把她抬到我的房里,现在应该正在吃解药,不过你是知道的,她得缓一阵子。欸,这位姑娘是……”“其实本不想叨扰的,我是追一个不太会说话的孩子才……”“姑娘不必说了,小钵一,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原来那个冬瓜脑袋的孩子叫“小钵一”,“公子,小的天生改不了的嘴贱,刚才没克制住所以就……”

    “姑娘,他还是个孩子,说了什么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想他也不会说什么太过头的话吧?万请见谅,见谅。”

    “是呀。”“蕾仙子”道,“这孩子因为耍嘴没少受罚,以后我们加倍管教。这位姐姐,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鱼爱媛原本就是一时气恼那孩子的口贱,凑巧要钓的还是白鲢鱼,此时文士和“蕾仙子”这么一劝,又见小钵一战战兢兢地向她躬身大礼,心中一松,“全看公子和仙子的情面。”

    “怎么?姐姐你认识妹妹我吗?哦……莫非你是蒋老师的好姐妹鱼爱媛鱼捕头?”“我听蒋大老板说起过仙子你,所以认得。”“那我刚才叫姐姐还攀大了,应该叫师姑姑才对。师姑姑在上,请受徒侄女一拜。”“欸,不敢不敢,仙子太客气了,蒋大老板就是在这里也无须如此,我可不想别人把我叫得好像上了多大年纪似的,要是你怕错了辈分就叫我鱼捕头好了。”“那好,全听鱼捕头的。”“但不知刚才那使钢蘑菇的大姐和这位老弟什么地方得罪了二位?逼得二位如许的人物要亲自出手?”“说来也挺气的,还是让他说吧。”

    说着,青年文士被“蕾仙子”一让,“小姓郦,上波下友,这区区一片‘世外竹林’的东家。适才我们正在吟诗作对,哪知两位硬来借道说要穿竹林而过,问缘由又不说,且言语颇傲慢无理,一理论间遂就……唉,实属情非得已。”

    鱼爱媛边听边走近那莽汉,“蕾仙子”已吩咐人给他搬了个凳子,他也就刚刚缓过来一半的气力。

    “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两位是怎么回事了?”“我……我们……是……东厂邵公公的人。”“邵公公?是你们厂公派你们来的?”“对。”“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有,我和我妹刚……刚从济南回来就……就……”“到底有什么事?”“我们公……公子临了的时候给督公留……留了封信,有人给督公捎……捎口信了,督公让我们去……去接信。”“你们公子?米备吕?”

    那莽汉仍是边缓气边回答了她的疑问,还说了些别的,她一字不落地耳听心记,头脑里却在回忆着……

    当年,鱼爱媛初入六扇门,那日无事,饭后找了个戏园子散散心。

    正赶上孙承来这里过戏瘾,无论是唱功还是扮相都符合这位名票的身份,遂发自内心地自语了一句,“好,就算是当世名角儿也不外乎如此。”

    “是吗?其实姑娘是不想入梨园行,要是姑娘你肯上台,甭管唱的是什么,那我就是卖了老婆也给你捧场去。”

    听完这话,鱼爱媛一皱眉头,一见之下是个白面皮的男子,长相好坏先不管,反正让她看着讨厌。

    “怎么?姑娘如此相看是不相信小生刚才那发自心坎儿的言语吗?那依小生看倒不妨试试,请上台。”

    鱼爱媛站起,用手一撑白面皮的椅子背,“小子,有种儿晚上就到小河边的小林子里等着,别忘了带上你的傢伙。”边说边掐下硬木椅子背的一角,可她见这示强的举动没有让自己的这位“铁杆戏迷”所发觉。

    “傢伙是吧?一定一定,小生定不是会让姑娘这般人物失望的人,只要姑娘别忘了我刚才的话,晚上见。”

    夜色下,白面皮拎着把椅子去了,椅子背上独缺了一角,“这是姑娘指定的傢伙,小生岂敢……。

    “少费话,吃本姑娘一剑。”鱼爱媛只使一柄鱼骨剑跟他斗。

    “姑娘使得好剑,小生吃了便是。”说着,他放椅子坐下,真的张嘴去咬鱼头。

    “呸,就你那臭嘴别脏了本姑娘的兵器,着。”鱼骨剑剑头一抬刺他的脑门。

    “姑娘就是不想登台又何苦把自己气成这样,小生的嘴在下边。”他边说边连人带椅一转躲过。

    “堵上你的臭嘴,真个地比过。”“姑娘吩咐了,小生照办。”

    他真的用另一只手把嘴捂住,一手里的椅子冲扫来的鱼骨剑搪了过去,“喀”,椅子腿把鱼骨剑锁住。鱼爱媛猛一撤剑,白面皮竟借着这股力把椅子背拍了过来,抬腿把椅子蹬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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