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7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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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爹爹的朋友啊。对了,这是爹爹要我给你的东西。”
驴蛋这才恍悟过来,赶紧将那竹筒取下,直接抵到了苗道一手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想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双目一红随后却有些哀伤的指了指身后房屋,低声回道:“只是你来晚了,我爹爹他现在已经——”
苗道一连忙跃入屋中,立刻便见到床上躺着的那人,伸手在那已经没有温度的脖子之处摸了一下,整个人霎时陷入哀伤之中。
“唉。是我迟了吗?若是我能够及时赶来,你如何会牺牲?”
转过神来,苗道一看着那还抿紧嘴唇的驴蛋,双眸不免带着几分哀伤,父亲就这样的牺牲了,想必眼前的这个小子,也不好过吧。
他对着驴蛋招招手,安慰道:“喂,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驴蛋!”驴蛋张口回道。
“驴蛋?我是问你的本名,不是小名。”苗道一一时错愕,不免露出几分笑意来,这名字也太过粗鄙了吧。
驴蛋却摇摇头,伤心道:“我是孤儿,没有爸妈!”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苗道一微微阖首致歉道,转念一想对方现在的处境,他又是感到心疼,却是问道:“只是你接下来如何?要不要跟着我,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吗?只是我什么都不会,只怕帮不上你。”
驴蛋双眼一亮,随后却黯淡下来。
他一直都渴望离开这里,去往一个新的世界,但自己不过一介儿童,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前若非有爹爹搭救,只怕也早就死去了。
苗道一俯下身来,伸出手将驴蛋那乱糟糟的头发理了一下,露出那脏兮兮的笑脸,安慰道:“没什么。你不会的,我会教你。”回首看了一下那汉子,他感到心中有些堵塞,将身侧驴蛋紧紧握住,心中却是想着。
“兄弟,实在抱歉没有及时赶来救下你来,但是你的儿子,我会帮你照看的。”
正准备离开时候,那驴蛋却是拉了拉苗道一,低声央求道:“凝和道长,在离开之前,能不能帮我将我爹爹火化?毕竟玄女娘娘说了,只有火花才会灵魂安息,然后登上天堂之上。”
“玄女娘娘吗?也好,那就依你所言。”
苗道一停住脚步,一扫远处的一颗枯树,背后长剑蓦地出鞘,刷刷刷几下,那枯树顿时变成数百根长约三尺、厚度只有一寸的木条。
驴蛋看着惊讶,更是钦佩不已,连忙问道:“先生,你真的不是仙人吗?要不然,如何能够做到这御剑飞行?”
他在酒楼厮混时候,也曾听过评书之中所描写的那些剑仙、侠客,而那些人莫不是都有着这般功夫。
如今自己看来,自然是惊讶无比,更是弄不清楚,自己的父亲怎么就和这么一位神仙一般的人物牵扯上来了。
“这不过是寻常的御剑术罢了。你若是能摒弃红尘苦心钻研,日后自然也能有此手段。”苗道一笑了笑,但看了一眼那躺着的尸体,却是倍感懊恼,若是自己能够及时赶到,如何会变成这样子?
罢了,还是先将这位义士安葬下去吧。
苗道一嘴角略显苦涩,只将手一挥,那些木条纷纷飞舞,皆是落在那尸体身下,伴随着利剑划过,这些木条纷纷冒出青烟来,转瞬间便冒出熊熊烈焰,将那尸体吞入其中,良久未歇。
驴蛋怔怔看着这一幕,蓦地跪在地上,对着那火堆庄重的磕了九个响头。
等到火焰焚烧殆尽,其中尸体再无,就此回归大地了。
“好友。再见了!”
躬身一拜,苗道一拉住驴蛋的手,只将身一提,便朝着远处奔去。
风声烈烈,尚且带着冬天时候的冷厉,但他却毫不在意,径直朝着北方奔去,此地的事情虽是结束了,但北方大地却要就此掀开新的一幕了。
面对此景,驴蛋只感到无比吃惊,周围迅速朝着后面倒退的风景,也让他感到目不暇接,而且置身于树冠之上,更让他害怕无比,唯恐一不小心就被丢下来,直接摔死在地上。。
这般速度,不是神仙还是什么?
脑中晕晕的,驴蛋已然忘却自己置身何处,只有死死的抱紧苗道一,才能不跌落下来。
“到了!”
也不知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感觉自己没动了,驴蛋方才敢睁开双眼。
随后,他便见到自己正置身于一座庙宇之中,相交于那些位于深山老林之中的庙宇,这庙宇却是立在城池之中,通过那偶尔吹进来的风,便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音,只是这些声音都被周围茂密的树林给挡住了,所以特别的细微。
“这里是哪里?”
驴蛋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以前的时候他也曾经见到过这种庙宇,但是里面的和尚特别的凶,稍微靠近的话就会直接被揍出来。
“此地乃是白云观,乃是我全真教祖庭所在之地。”
苗道一看了看驴蛋,却是沉吟了一下,又是说道:“只是你既然愿意跟我来,那边是认我为师傅了。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为你起一个道名吧。毕竟那驴蛋太过粗俗,若是说出去,不免叫人笑话。”
“真的吗?”
驴蛋一脸欢喜,他从出生以来就没名字,之后被爹爹捡到之后,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就被直接称之为驴蛋了,说是这样的话好养活。
苗道一回道:“那是自然。我那兄弟本姓为邢,你既然为他的儿子,那就随他一个姓吧。至于那名?我观你虽是厮混于乡野之中,却始终保持纯真赤子之心,不如就叫‘真’吧!”
“邢真吗?”
邢真挠挠头,两只眼睛也是亮了起来。
今日时候,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父亲去世了,再然后便是苗真一这神仙也似的人物出现,再到自己的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姓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好似置身于梦境之中,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这幻梦惊醒!
“自然!”
苗真一笑道。
恰逢此刻,从殿中走出一个道士来。
那道士见到苗真一之后,连忙躬身敬道:“原来是苗道长来了,在下这厢失礼了。”
“孙道长客气了。”
苗真一打了一个稽首,回道:“若论入门时间,孙道长尚在我之前,论理我应该称你一声师兄才是!”
孙德彧摇头回道:“唉。正所谓达者为先,以根基而论,苗道长远胜于我,堪比掌教。我又如何算得上师兄呢?只是你今日若是成为掌教,可莫要忘了师兄啊!”
“孙道长谬赞了。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和他人相比,可要差的太远了。”苗真一回敬道:“更何况我全真教掌教,需要考究品性、资历,绝非修为可以一概而论。若是孙道长有心,也完全可以参与其中。”
孙德彧为之一愣,婉言回拒道:“苗道长说笑了,就我这点微末计量,怎敢和掌教相比?”
两人正在谈论时候,那殿中又是走来一人。
他见到两人始终站在殿外,便道:“孙道长、苗道长,两人今日既然到来,为何还不进去?要知道,今日时候可是我全真教遴选掌教的大日子,若是没有两位参与,岂不是逊色许多了?”
“我等知晓!”
孙德彧、苗道一皆是阖首回道,便双手负在身后,朝着殿中走去。
见到这一幕,邢真略有不解,低声问道:“师傅。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这里有些严肃了?”
“唉。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你无需挂怀,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就对了。知道了吗?”苗真一眉宇微皱,明显是带着几分迟疑来。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第一次。
待到踏入殿中,他迎面就见到一人缓步走来,当即俯首拜道:“张师兄。莫非当真如信函当中所言,掌教已经去世了?”
“没错!就在昨夜时分,师尊已然仙逝。仙逝之前,他令我发出信函,召集列位来此,一商掌教之事。”虽是努力压抑眼中痛处,但张志迁的话中,还是带着几分悲伤。
自张志敬带着一干教众来到此地之后,他便始终服侍左右,比之师徒更似父子,纵然之前早有准备,但蓦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感到悲伤。
但全真教掌教未曾立起,他只好勉强打起精神来,并且广发信笺,邀请散居全真教各地的弟子,开始商议下一任掌教的事宜。
“师兄还请莫要哀伤,全真教尚有我等支持,你无需担忧。”苗道一劝慰道,全真教虽是崇尚以清心养性为名,但终究也是人,
张志迁勉强一笑:“多谢了!”复又见到旁边的邢真,便感到困惑,又问:“这位是你新进收留的徒弟吗?”见到邢真身上破破烂烂的,他便赞道:“师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悲天悯人,总是救人于水火。不似我,受困于寺庙之内,虽是学的满腹经纶,却一无所用!”言辞之中,对自己却似充满着不满。
“师兄,你可莫要这么说!”
苗道一劝道:“你也知晓,我教昔日曾经遭逢大劫,往日辉煌一朝尽散。若非有你和师尊撑持,只怕我教也已经烟消云散。若论对教中贡献,你当仁不让!”
第一百八十八章暴露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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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谬赞了。“
张志迁谦虚道:“我也不过是在这里整理过往典籍罢了,如何能够比得上你在外行侠仗义?这些年来下来,所救之人也不在少数吧。“
“不过千把来人,哪里算得上功劳?若是和那玄女娘娘拯救苍生之念相较,我这一点微末功勋,实在是相差甚远。“苗道一一脸崇敬,可以想象他对萧凤究竟有多么的景仰。
张志迁为之一振,却是四下看了看,见到没有人之后,方才压低声音,诉道:“你这话儿,对我说就可以了,可莫要和别的道友说。知道吗?“
“这?昔日时候,我全真教也曾经得她相助,否则如何才能走到今日?怎么你却如此怯弱,竟然就连讨论都不行?“苗道一略有责备的问道。
张志迁听着这话儿,不免带着苦楚辩解道:“你也知晓。我全真教祖庭白云观位于大都,此地又是蒙古治下,当初时候若非掌教千辛万苦,我等如何能够回到这里?若是让那蒙古知晓我等和赤凤军还有着关系,只怕当年之事又会再一次上演!“
“所以说,我当初曾说了,不如放弃祖庭,以天下苍生为家。只可惜你们却固执己见,要不然如何会变成这样子?“苗道一嗤之以鼻。
当年时候,他们自太原离开之后,一支主张前往南宋定居下来,所以被称之为南迁派;一支主张效仿中华教以教化众生为己任,所以被称之为教化派;最后一支则是主张回归大都,所以被称之为北归派。
三方各自不和、互不相让,结果导致了全真教一分为三,各自前往自己的归途去了。
其中,张志迁便是北归派代表之一,因为其占据了白云观,所以被封为全真教掌教,但也因为众多的历史原因,对其他的支派也没有了往常的掌握能力,仅仅是一个虚职罢了,并没有多少权利。
而苗道一则是教化派,但因为始终遭到蒙古打压,所以一直以来都不甚兴旺。
张志迁被一通训斥,也自感自己行径颇为不妥,但为了全真教未来,他也只能这样做:“不管如何,你既然肯来这里,想必也依旧认为自己乃是全真教人士。既然如此,那你且随我进去吧,毕竟今日乃是选举掌教的时候。若是没有你,只怕会失色许多。“
“我明白了,师兄!“
张志迁这般谦和,苗道一也无从下口,只好在张志迁的劝谏下,踏步走入殿中。
依照全真教现在的典章,若是要选出掌教,那便许多得到诸多道观观主的认可,否则断然无法成为掌教。
两人正待离开时候,那邢真却是一手拉住苗道一衣襟,抬起来的小脸之上,都带着惊恐。
对于这里,他一点都不熟悉,所以生怕被苗真一给丢了。
以前的时候,邢真经常遇到这样的人。
“邢真。我不过是去殿中处理一些事情,去去就来。“苗道一摸着邢真的头,安慰道。
张志迁心中仁慈,见邢真一身脏兮兮的,却是直接唤来一个道童来,诉道:“清风,你带这位小生前往浴池,帮他清洗一下身子,顺便再换一身衣裳。这衣裳实在是太过破旧,可挡不住风雨侵蚀。“
那道童依令下去,当然也将邢真一起带下去。
邢真虽是不愿离开,但眼下时候苗道一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只好跟在道童身后,等到走了约莫十来丈的时候,他蓦地转过头来,却是对着苗道一问道:“对了师傅,等洗好了我在哪里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