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3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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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尚且需要他护持。
杨惟中自是不理这一切,只是死死看着遥远的赤凤军军阵,暗道:“纵然你们如何强横,但是我在这里发誓,定然要将尔等彻底剿灭。以免尔等再次祸乱天下。”
数次交锋,他也知晓以赤凤军的战斗力,仅凭忽必烈麾下的五万人马,是很难打下来的。
就算是打下来,至少也要付出一半以上的牺牲才有可能,而这样的牺牲并非他们可以承受的,当然也不是这个时代任何一只军队所能够承受的,除了赤凤军!
赤凤军军制毕竟师承现代军队,通过中华教的日夜洗脑和训练,萧凤已经在军中建立了基本的民族主义观念,虽然还有一小撮人心怀不轨,但是对底层士兵的掌握,远超其他军阀的想象,可以说凡任何人想要反叛,都会立刻发现自己陷入一片泥泽之中,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参谋部的设立,更是将军中英杰全数集结起来,足以确保任何行动都按照指令行事。
宪兵部的设立,亦是起到稳定军中秩序,确保军中秩序即使是在任何状态,都可以维持下去,并且不崩盘。
这样的优势,并非忽必烈麾下仅仅将部众集合起来,然后依靠个人魅力组织起来的旧式军队所媲美。
赤凤军之中,萧凤纵使短暂离开、甚至是陨落下去,依旧可以继续运转下去,但是忽必烈若是死亡,那他麾下士兵便会树倒猢狲散,彻底成为一滩散沙。
两者差距犹如天渊,也正是决定两军究竟谁能存活下去的根本缘由。
虽是明白这一点,但是萧凤也知晓眼前被围困的危机若不解除,赤凤军终究还是有可能走入穷途末路。
于是她便来到了参谋部之中,询问诸人:“依照眼下态势,尔等以为应该如何?”
“禀告主公。根据我们派出的探子显示,对方现在主力正驻扎在二十里之外的大邱庄。而且对方也派出麾下士兵,准备绕着咱们大丰堆庄挖掘战壕,意图借此斩断我们和外界的联系。其中尤其以东方的团泊洼为主要干线。因为这团泊洼乃是我们取水地方,若是被对方截断,那我们的水源就会被彻底断绝。”赵志指了指眼前的沙盘,脸上带着忧愁。
“另一边则是自德归镇开始,一直衍生到沿庄镇,其目的乃是为了阻隔我等和河间府潜伏下来的虞诚、杨禅联系,获取从对方输送过来的粮食。若是被他奸计得逞,那么我们的粮道和水道就会被彻底截断,届时没了粮食和水源,便会彻底陷入危机之中,再无转圜余地。”
萧凤问道:“不能阻止吗?”
“对方派出大量的骑兵巡逻防守,其士兵皆是身穿重铠,能抗百步以外铳枪射击,其配备有手炮等诸多利器,足以确保自身居于不败之地。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实在是难以和对方抗衡。”赵志摇摇头回道。
若是蒙古骑兵冲击战阵,他们完全能够确保击败对方,但若是在平原地带进行马战,那赤凤军就会处于下风。
更何况自诸如铳枪、虎蹲炮以及克虏炮之类的火器出现之后,不仅仅赤凤军开始针对这一点进行各种针对性训练,就连蒙古大军亦是开始进行诸多改变,譬如褪去链甲、锁子甲之类的防止兵刃的铠甲,换装上更适合阻挡子弹的板甲,进而抵消赤凤军的火器优势。
萧凤略显惊讶,暗想:“没想到这蒙古倒也机敏,居然这么快就开始适应战场的变化,弄出这种重装骑兵了吗?”虽是如此,她却担忧若是这样下去,只恐自己军中生乱,便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的对策是什么?”
赵志解释道:“按照我们的想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开和中原的联系,这样才能够保证士兵体力。所以最好派出一支军队,突破对方突围,进入文安亦或者是大城,进而和虞诚他们取得联系。如此一来,便可以借助虞诚等人的力量,内外相合打破对方的包围圈。”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萧凤听罢之后,便满意的点点头。
说实在的,她的战术经验并不比眼前几人多,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所欠缺,正是因此所以在军队初建时候,萧凤才会一意孤行成立参谋部,好为自己出谋划策。
粮食、饮水,包括天气、地形、装备、士气等等,在这中古时期位于冷兵器朝着热兵器转变的时代,都是足以影响一个战争结果的重要因素,而作为一位将领,他唯一且最重要的手段,那就是把握住一切的因素,然后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一切优势,直到踏上通往结局的道路之上。
而在最后,也只能依靠天来决定。
第四十五章星夜赶路求玉玺,仙子稳坐钓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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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战况一触即发,然而藏于暗处,却依旧是波澜乍起。
骑在战马之上,李彦简有些紧张瞧着周围,似是担心什么一样问道:“爷爷!根据你所说,他们真的打算将那东西送给我们?”
“当然!”王文统抚须长笑道:“不过你也太过紧张了吧,莫不是担心这件事情会被他们知晓?”说到此节,信心十足的拍着胸口回道:“放心吧。此行陪同的人,皆是我多年培养的忠仆,断然不会泄密的。”
此刻乃是三更半夜,天空之中星辰稀疏,四周围除却一片蛙鸣蝉叫外,便没有丝毫动静。
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野外之处,却不知晓这王文统和李彦简究竟是存着什么心思,又有什么目的?需要做出这般的动作?
李彦简紧绷脸颊微微放松,这才回道:“若是这样,那就好了。毕竟我们这一次所行之事若是被忽必烈发现,那只怕便会有刀兵之祸。”虽是如此,眉间愁容依旧,显然对眼前的这一段形成,带着茫然。
王文统不禁摇头,却是为李彦简的担心感觉好笑:“放心吧,我知晓此事重要性,否则又何止于亲自出马?”言讫之后,他忽的勒住身下战马,瞧着远处的山村,便道:“我们到了!”
李彦简不禁诧异,问道:“这里便是东子牙村?”
“没错。那女子和我们约定在这东子牙村之中的子牙钓鱼台相见,非是如此她便不会将东西交与我们。”王文统回道,旋即便自战马之上走下,将其交由随身奴仆牵引,而他带着李彦简走入这已经是空荡荡的乡村之中。
为了避免人多泄密,两人便令麾下之人全数驻扎在村落之中,而他们两人则是朝着约定的地方走去。
大抵是因为战乱频频,这里居住的黎民百姓早已经逃荒去了,只留下一座座错落分布的民居,分布在这子牙河两岸。偶有狂风呼啸而过,吹的那房屋呼呼作响,仿佛鬼哭狼嚎一样,偶然之间更是可以看见零星散布的尸骨,还有并未被洗刷干净的乌黑血渍。
一切的一切,都令整个村落宛如鬼村一样,沉浸在阴森可怖的气氛之内。
李彦简走于其中,不免有些害怕,问道:“爷爷。你说那女子回来吗?”
“既然已经说定,那对方肯定会过来。”王文统信心十足的回道。
“可是这里毫无人烟,您确定对方真的回来?”李彦简却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便摸索了一下手臂,眼中透着担忧瞧着周围,继续问道:“若是对方估计设计蒙骗我等,其目的乃是为了将我们击杀。若是这般,那我们又该如何?”
王文统立时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彦简,旋即叹道:“你啊。若说你这实力倒也不错,便是在年轻俊杰之中,除却诸如萧凤、八思巴、蒙哥、忽必烈一类人之外,你也是一流之内,便是你父亲在你这个年龄,也未必能有你厉害。但是你这性子,实在是太过逡巡,若是不改那断然成不了大事。”
“但是爷爷。你也应当知晓,我父亲所行之事。若是兵行险着,只怕便会重蹈赤凤军覆辙。此等之事,我实在是不敢有什么意外发生。”李彦简顿感气馁,不免透着几分懊恼来。
若非他父亲一意孤行,意图掀起叛乱,他又何至于来到此地,并且在即将会变成敌人的威胁下履行自己的职责?
说实在的,李彦简对自己的那一位父亲,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致。
王文统自然了解这一点,只能在旁边叹道:“唉。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着,便见眼前陡然出现一块石台,这石台高约五尺,方圆却有十来丈,可谓是相当广阔。
而在石台之下,便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水,若是在上面坐定,便可以在此悠然自得,做那垂钓的姜太公。
“这里就是约定的子牙钓鱼台了!只是那人却为何还没现身?”李彦简站定之后,四下望了一望,却丝毫没见到任何人影,便不免有些怀疑。
王文统虽觉困惑,却也抓住李彦简,低声诉道:“放心吧,对方会过来的。”
果不其然,待到王文统话音落定,于四周围忽起悠长旋律。
这旋律甚是空灵,但是在这冷寂之夜里,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几有置身于乱葬岗的感觉。
若是寻常人听了,只怕早已经是吓得双腿发软,然而那王文统听了这声,却是鼓起胸中之气,长笑一声:“既然来了,那为何还不现身?”这般诡异氛围,非是自然所成,如今出现自然是有人作祟。
他如今听到这声,又如何不知约定之人已然到来?
“素闻王大人素有雄才伟略,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非凡。”
自周围,万千倩音骤起,四面水汽聚拢,却令整个子牙钓鱼台皆被云雾笼罩,宛如仙家胜景一般,于那皎月之上,一袭身影恰如蟾宫仙子,踏破烟云落于众人之前。待到云雾散去,一道碧绿倩影已然现身,正所谓身若松竹插云立,面似皎月寒煞人,高洁仙子谪凡尘,只留双星收人魂,很显然所来之人便是萧月。
李彦简瞧着此女,顿感胸中窒息,不免有些难受。
王文统亦是感觉有些不免,此女甫一出现,其气势便如此厉害,压得他们不得不气势为之一凝,不免感觉有些嗔怒,旋即站在李彦简之前,朗声诉道:“在下王文统,拜见萧姑娘。”
萧月躬身一辑,朗声诉道:“某为萧月,尊奉师尊之令来此,若有惊扰还望抱歉。”玉颈微抬,双目落于两人身上,立时问道:“我虽是将你等所要之物带来,但是你们所承诺的呢?不知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此行而来,她虽是有求于人,然而观其模样,却更显凌厉,反倒有些威胁之举。
“这女子好生嚣张,明明是有求于人,却做出这番态度?”李彦简顿感诧异,不免有些懊恼起来,正欲张口狡辩起来,却被身边的王文统所阻。
王文统上前一步,双手拱起长辑一身,旋即回道:“王某不知姑娘所求之事究竟是什么?不知可否细细说来?”
他毕竟是历经人生数十载,自然要比好强气盛的李彦简沉着许多,不过是一个轻描淡写的恳求,便让萧月顿时愣住,气势亦是为之一凝。
“这老者,倒是有些本事。倒是白瞎了我之前的忙活。”
萧月轩眉拧紧,瞧着底下老者,便感觉此人身上弥漫着一股和宇文威一样的奸诈之气。
她一开始本来是打算以自己的力量,刻意营造出这般居高临下、摄人心魄的出场方式,孰料这王文统油盐不进,却是让她感觉自己白白的编排了这么久。
李彦简经过先前王文统帮助,也卸去了心头紧张,亦是展开反攻:“没错。此番我等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便是应了姑娘邀请。然而姑娘却并未备足茶水,反而以武力压迫,这番作为可不是待客之道。”
“我尊奉主公之名,邀请你们来到此处,自然是有目的的。否则断然不会让我携带此物,前来此地的。”
萧月却自怀中取过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乃是沉香木所支撑,其样式看起来甚是沉重,就连那锁头也显得相当精细,竟然是以玄铁制成,显然里面所藏之物并非寻常之物,否则不会收藏的如此珍重。
王文统又问:“那不知姑娘意欲为何?”
“正是为了帮你们而来。”萧月笑了笑,又略有威慑性的将手中的木匣子晃了晃,诉道:“而这里面,便藏着你们日夜期盼的东西。”
李彦简立时紧张起来,低声问道:“莫非此物装的便是传国玉玺?”
大约是在两年之前,他的父亲在拜访严实的时候,便曾经在那场导致严实死亡的宴会之上得了一枚传国玉玺,虽然这一枚传国玉玺乃是伪造物,但是其上面所蕴含的力量,依旧让他的父亲李璮实力更进一步,以至于产生了现如今的僭越之举。
“不是!”
萧月摇摇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