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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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慧也没理会她人感慨,信步在这武侯祠之内蹦蹦跳跳,就像是小学生郊游一样,游览着这里的一切。
等到几人转过书案梁,就见前面豁然开朗,一条仿若玉带般的小溪之中,汩汩细流从内山门前蜿蜒穿过,为整个武侯祠平添了几分幽静和神秘的色彩。
而那萧月、萧星望见山门两侧,画着两幅壁画,不觉问道:“娘亲那是什么?”
萧夫人介绍道:“这一幅说的是‘三顾茅庐’,描述刘备为求东山再起,冒风雪严寒第二次到隆中请诸葛亮出山。你看这图中的那耳朵宽大的就是刘备,做嗔怒样式的则是张飞,面带桀骜的乃是关羽。而他们所求的正是诸葛亮了。至于另一幅画则是‘将星陨落’。你们看到的这个人和之前的那个石像像不像?他就是诸葛亮了。此时,他正在将临终遗言告知姜维、杨仪等人。”
那定慧在一边亦是看了一会儿,不觉念了一首诗:“三顾频繁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只可惜了,蜀汉大势已去,无论任谁都无法改天换地。武侯一生固然圣德,却不免太过谨慎了,以至于只能偏安一隅。”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夫君昔日经常念诵这诗,如今见来果然是有些悲意。只是见你对此似乎不以为意,却不知你若是他又当如何?”萧夫人有些诧异,于定慧有多看数分。
似这般女孩子,她这一生所遇见的当真少见,根本和那只会梳妆打扮、斤斤计较的大家闺秀截然相反。
“难!很难!真的很难!”定慧苦皱着小脸,却终究还是叹息一声。
她也读过史书,自然知晓以当时候蜀汉情形,能够立足九州已属侥幸,更勿论争夺天下。那诸葛亮能够以一隅之地力压魏国,以至于三国鼎立,如此手段绝非常人所能达到的,更勿论她这个九岁龄童了。
萧夫人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认输的时候?”
“不!我才没有认输呢。”定慧立刻辩道:“只是我若是和他一般,那就决计不会让自己陷入劣势之中。以堂堂正道,将对方彻底逼入绝地,那才是我所喜欢的。如同他这般为人掣肘,难以尽展才华终究不是我所喜欢的。说起来,还不是那刘备忍不住气?非要轻启数十万大军攻吴,将蜀中几十年精华全数葬送其中。”
想着这些,她不禁叹息一声:“那诸葛亮自然是经天纬地之才,只可惜所投非人。硬生生被这刘备给束缚了,以至于难以一展才华。”望着那石像,定慧不觉感觉无奈,想着那即将到来的蒙古大军,原本笑意浓浓的小脸也罕见的带着些苦意。
不知为何,萧夫人忽然感觉眼前这小女孩与他人绝不相同,不禁问道:“你说着这些,莫非以后想要当丞相不成?”想着这些,她又苦笑了一笑:“只可惜咱们女子向来无奈,只能依托男子才能成事。你啊,估计这一生都不可能。”
“丞相?笑话。若是要做,还不如做皇帝呢!”撇撇嘴,定慧信口说着,目光闪烁不定透着几分桀骜。
旁边萧月笑了起来:“皇帝?你又不是真龙天子,能当啥皇帝?而且还是女性,更说过不会嫁人的。这样的话,你倒是说说,你打算让如何立太子?难道你能够让女人生子吗?”
“女人生子倒不可能。不过到时候我当皇帝了,肯定会立你们两个为妃子的。”定慧立刻将手伸出,以迅雷之势在那脸蛋儿摸了一把,旋即笑道:“月贵人,今日里给朕笑一个?”
“我,我打死你这个‘女流氓’!”
那萧月也没料到定慧胆子如此之大,脸上被那细腻的小手摸了一下,立刻就泛起红晕,嗔怒之下直接就扬起手掌。只可惜,她毕竟没有练过武,反倒是被定慧依仗轻功反复调戏,恼怒之下只好忍住怒气,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理会,也免得让自己怄气。
几人打打闹闹着,就来到了大殿面前,其中正有供奉诸葛亮的神龛。
神龛之上正中是诸葛亮的坐像,左手抚膝,右手持卷,凝目沉思,似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两童一持剑,一捧印,侍立左右;龛下,左有龙骧将军关兴,右有虎贲将军张苞,体态威武,护卫两旁。
而那大殿之后,就是武侯的衣冠冢。
于层层叠叠宫殿环绕之中,诸葛亮墓冢青草莹莹、肃然耸立,形如覆斗状,四周以汉白玉石护栏围护,石栏上浮雕35幅“诸葛亮生平”故事图案,其内种着双株古汉柏,粗至三人合抱,枝杈横空蔽日,浓荫匝地生寒,最显“独含天灵”的气质。
这却是自下葬之后就种下来的,至今已有近千年了。
几人一一拜定之后,就挑了几个偏房住了下来,至于之后的事情,她们也没去想。
只希望这安静久远的武侯墓,能够护佑她们安然生活,不至于沦落战火之中。
第十七章八阵图,山存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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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八阵图,山存人已逝
月明星稀,几人早已睡去。
但那定慧却因心有挂碍,总是无法安眠,只好走出大殿,依着以前日子开始修行。
只是今日里却不知为何,她虽然想要凝神静心却总是无法入定,仿佛周遭存着一股特异能量,引动身体内部真元,以至于心烦意燥难以定心。
尝试数十次之后,定慧才终于作罢,心头暗想:“该死的,这里是咋回事?为何我无法修炼心决?”
正想着,天空中一阵清风吹过,金戈铁马、战鼓隆隆乍然响起,吓得那定慧心惊肉跳,暗想:“****。怎么突然有战争出现了?”遍观四方,立刻发现于山南地方旌旗林立、帷帐参差,浑然是个军营之地。
她心中惊讶之虞,想及白天时候并未发现那处有人烟,为何在这午夜时分,却又有军队行动?
难道说,那蒙古军队已经到来了?
不觉有些担心,定慧立即纵身前往,想要探个究竟。
那处距离武侯墓约莫有六里长,定慧仅仅是几个刻钟就来到这里了,只是扫了一眼却并无分好影响,之前所见到的军营、战马影像也不知跑到何处,不觉有些好奇跳入了这仿佛铁锅一般样式的山洼。
她也不怕黑,只是瞪大目光在地上搜寻着,想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除却了一些朽烂的箭簇和扎马钉之外,就啥玩意都没找到。
“怎么不见了呢?难道我之前看到的是虚像?”念叨着,定慧那对柳眉微微蹙紧,为眼前的这一切感觉害怕。
“莫要找了。他们已经不在了!”
悠悠然,一个苍老声音飘飘荡荡,竟然让人无法把握住踪迹来。
“是那个孙老头?”定慧立刻想起白天里听见的那个老头声音,亦为他话中说法感觉诧异,问:“可是我刚才还看到了他们。为啥他们不在了呢?”
“死了一千多年,当然不可能存在了!”
携着怒气,那声音陡然涨高,更伴随着一股石头崩裂的声音,显然是怒不可赦。
定慧暗自撇嘴,想着:“搞不懂。这个孙老头难道疯了?居然就因为这个而生气?”于那人生气原因,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只不过她想起后世所谓的海市蜃楼,以及从这片区域找到的箭簇刺马钉之类的玩意,还是问道:“一千多年?难道是那蜀军的影像吗?而这里,则是昔日蜀军和魏军交战的古战场?”
“没错,这里就是仰天洼,亦是他昔日布下八阵图,灭了夏侯渊的战场。而那些军营,正是昔日里他们操练演武的场景。”那孙前辈嘿然一笑,声音中不觉有些怅惘:“只可惜,他们最终也就止步于这定军山,再也无法继续前进了。”语带惆怅,似是在为这漫天的军列、战马感到无奈。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就让我们午夜时候不要出殿?就是因为这个?”定慧摇着头,不以为然。
她又不是那种会被鬼故事吓坏的好孩子,顽皮捣蛋、耍弄别人,这才是她的本行啊。就眼前这些虚影,她也就当作是三流3d电影罢了,根本就连害怕都不可能出现。
“你若以为仅此而已,那未免也太小瞧这里了。”那孙前辈也没理会,依旧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似是呼应了他的话儿,转眼间一股风儿吹过,这仰天洼立刻起了动静。
不过是轻轻一股微风,却不知为何于莫名之中陡然间增长数十倍,须臾之间整个山洼都似被浓烈风尘所盖住,强风将身上衣衫吹的是烈烈作响,甚至于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般风势,简直可以和大洋之中那席卷一切的海龙卷相媲美,寻常人想要在此间生存,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定慧也没料到此处,更兼她人小身轻,立刻被吹的飘了起来,幸好及时抓住旁边的一颗大树方才没有被吹走,也晓得为何那孙前辈不曾现身,暗骂道:“该死的老头子,肯定躲在旁边看我笑话。”
而那风势依旧未曾减弱,于天空中渐渐密布浓密乌云,黝黑深沉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纳入黑暗时间,轰隆隆一阵惊雷炸响,粗如枝干的电芒纵横交错,仿佛那雷神降临人间,准备荡涤世间一切污秽。
“喂,为啥我感觉这雷电会劈这颗大树呢?”
眨了眨眼睛,定慧忽然感觉不妙。
她望着手上抱紧的粗壮松树,高耸入云、笔直无比,简直就是那想要与天争锋的金箍棒一样。
仅仅是一霎那,定慧立刻跳开,而在这一瞬间天空中雷霆炸响,远处那颗大树立刻如遭火焚,整棵树都化为焦炭,完全瞧不出之前挑衅雷霆的威风劲儿。
“幸好小学生知识没丢,否则我这条性命岂不是就这么没了?”拍着尚未发育的胸脯,定慧忽的皱眉起来,抬起头望着天空淅淅沥沥下着的大雨,立刻骂道:“喂!我不就是没看天气预报吗?用得着在这个时候下雨埋汰我吗?”
只是那雨越下越大,简直和十二级台风过境一样,落下来的雨滴砸的人生疼生疼的。
而且不知为何,那雨滴越来越大,竟然旋即转为冰雹,一颗颗足有鹅卵石大小,一颗落下就足以击碎木块,砸裂石头,常人若是受了只怕也会受伤不轻。
定慧也没料到此处,立刻吃不住受了几下,勉强躲在了一处山岩之下方才避免天空中漫天的冰雹。
随着这大雨越下越大,周遭山体终于还是吃不过,一股隆隆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浑浊不堪的泥水混合着滚落的山石,正是那经常威胁山庄农户、损坏地面的泥石流。
定慧立刻吓了一跳,脚下练练踩着石头,想要避开这横扫一切的泥石流。
只是她功力不足,仅仅是腾挪了几次之后就感觉气喘吁吁,就连身体也被漫天暴雨打湿。一股寒气渗入身体之内,冻的她直打哆嗦,简直就和落汤鸡无疑,脚下一软正要跌入泥石流之内,却不妨一个拐杖忽的飞射而来,正正好扣住那脖颈衣衫之处,将其整个人挂了起来,带着来到了一位立在山峰之上的老头子面前。
那老头子身体瘦削,一双眼睛好似黑窟窿一样,深深的陷入眼眶之中,只是那偶露锋芒的眼珠子,却透着煞人的狠厉。
于月光之下,简直和骷髅无异。
定慧立刻吓了一跳:“喂,你这老头子没跟我说,难不成真的是看我笑话吗?”
在空中,她也没理会自己被对方拐杖挂着,张牙舞爪冲着这人作势吓唬着,只是无论如何那拐杖始终没曾松开,一直将其吊在半空中来回晃荡,简直和坐秋千一样。
“老头子?我真的很老吗?”
这孙性前辈忽的笑了一下,干瘪的皮肤让人看着就觉寒意入骨。
定慧虽欲咒骂,但不知为何说出口之后,却变成另外一副模样:“难道不是?依我看,你今年都该八十岁了,真的应该找个徒弟,安度晚年了。”如眼前这般存在,纵然没有子嗣赡养,至少也应该在养老院颐养天年。
而这人却独居草庐之中,当真是奇哉怪哉!
“呵呵!我今年才五十岁啊!”那孙前辈忽的冷笑一下,透着悲凉。
“五十岁?真看不出来。”定慧在心头暗骂着,对这人也越发的搞不懂了。
“不说这个。”话音转冷,孙前辈猛地盯着定慧,如铁似金、毫无任何转圜余地:“我不是说了吗?午夜时候,不得离殿!若非今日里我再次相助,只怕你可就会被那八阵图给吞了。”说着,那拐杖立刻应着他的话儿,提着定慧朝着武侯墓飞去。
只是或许因为多了一人原因,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