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10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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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样子,你是打算顽抗到底吗?”夏璟眼见自己难以和对方辩驳,心一横当即下达命令:“进攻。”号角响起,似是掀开了开启的帷幕,伴随着众多的炮火声,又将整个阵地彻底覆盖住了。
文天祥双眉蹙紧,对着周围士兵叮嘱道:“所有人,跟我一起上,务必要将对方挡住。”
众多士兵一起涌出,跟在文天祥身后,想要将那潮水一般涌来的敌人挡住,即使对方曾经也是他们的战友。
“哼。”
遥遥看着这一幕,蒲寿庚嘴角带着一股轻蔑,诉道:“也就你们这些汉人才会执着这些所谓的仁义道德。依我看,直接攻下就是了,哪里需要废这么多的口舌?”
身为异族之人,蒲寿庚对夏璟、文天祥之间的争执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在乎自己损失的那些财物,并且要这些义军为先前的行径付出代价。
“大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尤永贤感到紧张,双手攥着铳枪,自婆娑的树叶看着村中之景。
前方战事正隆,而他们也趁着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便是为了能够趁着这个机会,直接给这些抵抗的义军来一个阴的,如此里应外合,自然能够将盘踞此地的义军彻底歼灭。
至于这里的小径,那当然是村中奸细所提供的。
蒲寿庚叮嘱道:“这是自然。记住了,这一次务必要将对方生擒,决不能让任何人逃走,明白吗?”
“遵命,大人!”尤永贤阖首回道。
而在这时,自远处山道之上,走来几个村夫。
他们见到等待偌久的蒲寿庚等人,脸上自是带着欢喜,连忙上前问道:“敢问您便是蒲寿庚蒲知州?”
“正是!”
蒲寿庚点点头,随后自身上取出一锭银子,丢到几人身前,诉道:“只要将我们带到村中,这十两银子便是你们的了。”
“这时自然。”
那些村夫连忙将那银子捡起来,在手上摩挲了片刻,又用牙齿咬了几口,确认这乃是真的之后,便带着一行人沿着隐蔽的山路,朝着村中走去。
“哼。这些个汉民,就是这般卑贱,只需稍微提供一些钱财,便会变成这般德行。”
瞧着几人那贪婪模样,蒲寿庚心中满是鄙夷,自是带着麾下士兵,沿着山路一路朝着村中走去。
…………
战火隆隆,头顶上的枪声一刻也不曾停歇。
靠在山石之后,许世友面有戚戚,他始终都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有一天拿枪上阵,义军之中能够派上用场的士兵太少,即使是他们也必须要上阵。
而自战火开启之后,和着他们一起戊守此地阵地的十来人,也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唉!”
长叹一声,许世友握紧铳枪,抬眼看着对面的曾巩:“看现在模样,只怕宋瑞他们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没错。这里的物资实在是太过匮乏,根本就难以确保军队消耗。譬如那铳枪,军中上下只有上千只,便是连那虎蹲炮也没几个,如何能够和那元军对抗?”曾巩也是摇着头,对眼下战局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们虽非军人,但也曾经自邸报之中有所了解,知晓如今战争早已经变了一个模式,若是没有铳枪这般利器,根本就难以和对方对抗。
如今时候,义军虽是靠着地利勉强挡住元军进攻,但手中火器本就不多,若是等消耗完毕的话,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曾学长、许学长!”
陈龙鑫有些不甘,他抬起头来看着曾巩:“若是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就没有机会,给老师报仇了吗?”五指攥紧、骨节发青,双目之中透着愤怒,然而却什么都做不到。
这股无力感侵蚀着他的身子,而他无法抵抗。
“没错。就现在这般状况,咱们的确无法成功。或许,这便是天命吧。”曾巩点点头,脸上带着哀愁。
“天命?我可不相信天命。不管如何,我们总得给师尊报仇不是吗?”陈龙鑫骂骂咧咧着,他看着曾巩,然而对方那平静的脸庞却让他特别的厌恶:“我说曾巩,你身为学长,总得给咱们想个办法,不是吗?”
“要知道都这个状况了,你就别装冷静了。”
许世友忍耐不住,直接抓着曾巩的手臂,不断地摇晃着对方:“还是快些想个办法,将大家救出去,不是吗?”
“办法?就连文天祥、陈宜中他们都没办法,你觉得我可能吗?”曾巩摇摇头,无奈道。
“那让我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死在这里,而且什么都做不到吗?”许世友身子一僵,曾巩借着这个时候逃脱出来,他静静的看着许世友,说道:“其实吧,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你,估计很难接受!”
“什么法子?”许世友生出一丝希望来,追问道。
曾巩顿时嗫嚅起来,许久只有方才回道:“华夏军。若是华夏军的话,应该能够帮咱们报仇!”
“华夏军?”
三人皆是一愣,陷入沉默之中。
因为萧凤的诸多行径,他们对萧凤并无多少敬意,认为对方乃是如同曹操一流的奸臣,这也导致他们一开始没有选择华夏军,而是选择加入了文天祥所组织的一军之中。
如今背离义军,投入华夏军之中,还是超过他们所能承受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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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是先撑过现在吧!”
曾巩轻叹一声,将两人唤醒。
“这倒也是。”许世友笑了一下,脸上透着失落,他曾经尊崇的那个文天祥,最终也没有改变战局。
“你们两个先看着情况,让我先睡一下吧。”陈龙鑫闭上双目,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山石之上,经过阳光的暴晒,这山石也稍微有了那么一段暖意。
他打算趁着这个时候稍微休憩一下,毕竟那敌人很快就要到来,他们还得继续战斗呢。
“砰!”
蓦地一声枪响,顿时将陈龙鑫惊醒。
曾巩也是面有震惊,狐疑的目光自周围掠过,口中呢喃道:“你们听到那枪声了吗?”
“嗯!”
陈龙鑫、许世友两人齐齐点头,先前那枪声太过明显,他们两个断然不可能错过的。
“但是那枪声,可是自村中传来的。”
曾巩双眉蹙紧,脸上也是透着不可思议,为了抵抗那元军,村中之人全员出动,可以说是没剩几个人了,若是这个时候村中传来枪声,要么就是敌人已经打进来了,要么就是村中出现了叛徒。
而他们此刻还在前线,那元军虽是将他们压制的难以动弹,但距离打入村中还有相当的程度,而在这个时候村中突然传来枪声,这又意味着什么?
“也许,我们应该回去看看?”许世友低声问道。
曾巩、陈龙鑫两人齐齐点头,旋即选择离开此地,朝着后方看去,当即就见到正有一批人在村中肆无忌惮的屠杀,而那为首之人,更是让他们触目惊心。
“是蒲寿庚还有那尤永贤?”
目眦尽裂,许世友当即忆起当初南外宗正司之事,而在那个时候,也是这帮人突然闯入司內,将原本安分守己的族人尽数屠戮,一个也不留。
“我要和他们拼了!”
忍耐不住,许世友当即就要冲出去,无奈却被曾巩、陈龙鑫两人一起拉住。
“你疯了吗?就现在这样子,咱们冲出去只是找死。”曾巩厉声骂道。
许世友反驳道:“那就让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屠杀,而咱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我也不想。但是,你觉得就凭我们几个,可能吗?”曾巩无奈道,那种回天乏术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让他明白过来自己的力量,究竟是何等的渺小。
“这——”
许世友身子僵住,口中念叨:“那我们怎么办?别忘了,师傅的仇还没报呢。”
“华夏军。咱们去投华夏军吧。”曾巩心一横,当即说道。
“华夏军?”
许世友、陈龙鑫两人脸色一愣,露出些许挣扎来,对他们来说,那萧凤以及她手中的华夏军,乃是等同于乱臣贼子一般的人物,若要自己投靠他们,实在是难以接受。
曾巩苦笑道:“不然呢?如今时候,咱们只有投奔华夏军,才能够复仇啊。”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
许世友、陈龙鑫两人对视一下,只好听从曾巩的话,三人一起结伴,朝着远方走去,至于身后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
…………
“丞相!”
踏上前来,赵时赏走上前来,说道:“如今阵线已破,还请丞相快些撤退,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撤退?这不可能!”
文天祥断然否决,厉声喝道:“官家尚在后方,我等岂能轻易撤退?不然的话,岂不是将官家拱手让人?”话音一落,自身后忽然传来阵阵枪声,将文天祥整个惊住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转过身来,文天祥看向远处村落,只见村中烟尘四起,整个心儿便似被铁块捆着,直接跌入无底深渊。
“启禀丞相!”
赵孟咨走了上来,回禀道:“那蒲寿庚也不知晓怎么回事,竟然自山后小路闯入村中,我等猝不及防,损失了不少兵力。如今若是要战,实在是太过困难了。依臣所言,我等唯有撤退,方能保全生计,以求来日再战。”
“哈哈……哈哈哈……”
乍听这般消息,文天祥不禁仰天长笑、声音凄凉,身子也似那风中残烛一般左右摇晃,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这是天要亡我大宋吗?”
“丞相、丞相!”
眼见文天祥这般模样,赵孟咨、赵时赏顿感担忧,连忙叫道:“如今大军溃败、群臣败逃,你可不能出事啊,丞相。”
“唉!”
文天祥轻轻一晃,好容易方才扶着身边石头站稳脚跟,他对着众人摆摆手,安慰道:“尔等放心,我还没事。只是陛下呢?他现在情况如何?”
“陛下吗?丞相还请放心,那蒲寿庚虽是奸猾,由小路闯入村中。但陆丞相早有防备,及时救出陛下和杨太妃,保证了他们安然无恙。如今他们已经逃出此地。”赵时赏说道。
“那就好。只要陛下未曾落入对方手中,那我们就还有希望。”文天祥稍感安慰,目光一转却见周围就只有自己麾下之人,便感到愠怒:“那陈宜中呢?为何我未曾见到他的踪迹。”
“陈宰相吗?他再那蒲寿庚出现之时,便不知所踪了。我等现在,也不知晓他如今如何。”赵孟咨苦笑道。
“果然!这厮倒也有些眼力,最擅长保命了。”文天祥没好气的骂道。
彼时临安沦陷时候,那陈宜中便找准机会逃跑,让城中百官以及皇亲一族尽数被那元军俘获,由此便可见到此人的保命手段,的确是一流水准。
赵时赏黯然叹道:“眼下他们都已经各自逃走了,我们也快逃走吧。要不然等到被那元军包围住,那我们可就真的糟糕了。”
“就眼下情况,也只能如此了。”文天祥黯然阖首,当即下令道。
然而在外面,那些元军也似是发现了他们的动静,一个个纷纷围了过来。
前方乃是夏璟、田真子等人进攻,后面则是蒲寿庚、尤永贤断绝后路,而那董文炳则是在外面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加入战局,若要从此地突围出去,实在是困难无比。
这不,文天祥刚刚组织了一场冲锋,便被那元军给打退了下来。
看着那些横躺的尸体,文天祥默然无语,心中好似被塞入了泰山一般,让他感到沉重极了,更不清楚自己又该如何坚持下去。
“启禀丞相,刘钦、鞠华叔、颜师立、颜起岩等人皆以身亡。”
赵时赏走了上来,将先前牺牲之人报告给了文天祥。
文天祥脸上泛起哀容,诉道:“呵呵。就现在,我就连帮他们入土为安,都近乎不可能了。”
“丞相!”赵时赏劝道:“您乃是一军之主,可不能说出这般丧气话来。”
“我当然清楚。”
文天祥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士兵,经过多次战斗,他们早已经是伤痕累累,脸上一片黑一片红的,不知道涂的是血污还是泥土,而这些士兵皆是满怀期颐的看着自己,只因为自己乃是他们的统帅。
“只是生路究竟在哪里?”
文天祥默然无语,更不知晓如何才能够和眼前众人诉说。
赵时赏神色微凝,蓦地站了出来,却道:“丞相。我和你身材相仿,不如让我代你冲锋。而你可趁着这个时候逃到山林之中潜伏起来,若是如此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