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仙-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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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年内,他从小笔贴式而任典吏,又连跳两级,当上了县太爷,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结交了郭大路!
如今浙东一带的农人,有谁不行积肥法,口里都在念百竹大老爷的好--自己的号“百竹先生”就印在草纸上呢!什么叫名满天下?这就叫名满天下!
有名又有利,人生何不快哉!
印刷工坊内,黄典吏和李华正在观看新印出的《齐天大圣传》,笑着道:“李先生,你尽管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大江南北八十四家书店,只要我们供货及时,就可以同一时间向全天下发行新版书籍,嘿,有这《齐天大圣传》,这新版书籍一定大火。不瞒李华老哥,我这把年纪捧着《齐天大圣传》也挪不开眼睛,挑灯夜读,击案赞叹,真正不晓得郭哥儿这肚子里怎样想出如此锦绣文章来!”
李华心里道:一本《齐天大圣传》算得了什么,等郭师兄有空了,将那几本《三个国家的战争》《怡红园里的故事》等写出来,必是天下轰动,我当时只初初听了个大概,就已经目摇神移,魂不守舍,恨不能逼着郭小师兄立马写出来了。
这时,朱老村长匆匆赶了进来,黄典吏笑道:“老朱,看把你这几天乐的,走路都带风,老寒腿都不犯了。”
朱老村长苦笑道:“黄大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总觉得让我领圣旨实在是不妥,这滴灌法是郭哥儿发明的,理当他得这功劳,要不咱们派几个人进山,将郭哥儿他们找回来?”
李华笑道:“老村长,你和我师兄相处了这样长时间难道还不晓得他是怎样的为人?郭师兄根本看不上这些虚名,对他而言,皇帝老官儿的圣旨,哪里有矿石重要。这些官场上的套路,你就代他受了吧,就算是帮了他的忙。”
黄典吏也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老朱,你接了圣旨,把天使哄开心了,将他们恭送出村就是了,接下来还有得你忙的,这滴灌法施行天下,还需要咱们后隆村的村民到全国各地言传身教,这可是件大事。还得你来出力呢。”
朱老村长听了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教别处的农人滴灌法,那是应该的,有这法子,天下种田人少吃很多苦咧,只是咱们村民要到全国各地教人家,耽误了自家田里的活可怎么办?”
黄典吏笑道:“这你倒不需愁,我在县城听天使门下的一位邹师爷说,监国太子极是重视推广滴灌法一事,拔出了大笔银两,聘请后隆村村民为师,到时候,外出传授滴灌法的村民不是服劳役,而是去当师傅,有大把的银子可拿。何况,虽然名义上是赴全国各地施教,其实也不可能真的走遍各州、府、道、县,只不过是在州府各地,教一批积年的老农,然后再经这些老农一一传授到各县乃至各村。要不,大李朝如此之大,区区后隆村数百人何时才能教得完?”
朱老村长这才欢喜:“当师傅是应该的,这银子可不敢收,只要让咱们村里人吃饱头上有片屋顶身下有张床睡就行了。”
黄典吏看着朴实的朱老村长,面对送上来的银子也不要,在心中暗暗点头,老百姓真是朴实啊,哪里象前来传旨的天使,嫌弃驿站不够干净整洁,非要借了诸家的园子住着。
天使手下的那个邹鸣师爷更不象话,夜夜在登仙阁寻花问柳,如果不是看在他非官身的份上,非参他一本不可。
“啊嚏”,登仙阁里,一名白衣书生重重打了一个喷嚏,他正是被黄典吏背后念叨的天使师爷,不过,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太子的智囊--邹鸣。
邹鸣得了太子秘令,随着天使的车驾,来到后隆村,借机与后龙先生相交,务必让他加入太子的阵营,消去后隆村这个二皇子多年前布下的暗子的隐患。
原本太子是想让邹鸣当颁旨的天使的,但天使身份贵重,而且颁完圣旨就要即刻返京,行动办事反而不方便,所以邹鸣这个太子身边头号智囊就成了天使身边的一个师爷。
邹鸣到了鄞县城后,才知道郭大路居然不在后隆村,而是入了封神山,何时出山并无定期,他便让天使借口要建碑坊,将颁旨一事拖了下来,自己却乘机到处收集关于郭大路的一应情报。
邹鸣知道,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收后龙先生入太子门下,和打一场大战并没有多大区别,要知道,杀人易,收人心难,想劝说后龙先生这样的大才背弃旧主二皇子,转投原本的仇敌太子,更是难上加难,必得细细谋划,才能建功。----------------------------------------------------------------------------------------------------------感谢漫天的大雪、虛谷空、dy蓝机的打赏。祝贺漫天的大雪书友成为本书的第一个盟主!虽然此书至今没有上架,毛豆分文未得,但书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鼓舞着毛豆天天码字,永不停息。毛豆爱你们,可爱的书友们,毛豆也爱创作,希望写出真正让自己满意,书友们也满意的小说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三章 摸老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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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邹鸣打了个喷嚏后,向对面的女子一笑:“让香香姑娘见笑了,江南的风景自是比北地佳,只是我闻不得花香,一闻花香就会失态。”
香香忙名小丫环将房里的几盆鲜花都搬了下去,道:“是奴家大意了,有些人的确对花粉过敏,打喷嚏还是轻的,重则甚至会丢命呢。”
邹鸣一怔:“花粉?过敏?这是什么意思?”
香香道:“这花粉啊,就是花朵中间小枝上极细小的粉末,其实这粉末乃是花朵用来--嗯,用来交合用的,那些小蜜蜂小蝴蝶什么的,在花间飞舞,身上带上这些花粉,在花朵间互相交换,就如男女相合。只有花粉完成交合后,这花才能收苞,然后结果。花粉本是无害的,只不过,有些人体质有异,闻不得花粉,花粉通过鼻子进入体内,就会生病,轻则发痒、咳嗽,重则发烧,甚至危及生命,这就叫过敏。”
邹鸣听着香香说得煞有其事,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一拂袖子,指言荒唐--你一介小小的伎女,以卖笑为生,虽然有些许艳名,懂得什么道理,也敢当着我的面说教?
然而,此时此刻,邹鸣却一脸正色:“这也是后龙先生义学里传的学识?”
香香点点头:“咱们阁里有几个打杂的小子,家就在后隆村边,有几个兄弟姐妹就在义学里免费听那后龙先生讲课,这花粉过敏就是他们回家时无意中说起的。”
香香说来轻描淡写,邹鸣听了心中却响起一个个惊雷!
那深宫后宅之中,常有不可言之事发生,看不到刀光剑影,只有那一杯美酒或一盘佳肴,只不过,那些吃食都是加了料的--加了毒药!
不知多少英杰,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是一杯毒酒了事。
所以,用毒防毒一直是皇家一门极重要的“功课”。
可是那后隆先生居然可以用一盆花来下毒!任谁千防万防,又怎么可能提防一盆鲜花?而且这鲜花甚至不需要藏在吃食之中,让人吃下肚去,只需要嗅到那个什么花粉,就能毙命。
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然而,这样可怕的杀人之术,那后龙先生居然不以为然地教给一群乡下孩子听,甚至连这青楼里的姑娘都能随口道来。
邹鸣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他自到鄞县城后,对那后龙先生了解得越多,就越对他捉摸不透,盖因后龙先生发明的种种事物皆是以前闻所未闻的。
邹鸣也自认才思高绝,学富五车,要不,也当不得太子的智囊,可后龙先生一手折腾出来的种种事物,都让他在夜深人静时暗暗赞叹。
更令邹鸣为难的是,后龙先生是个不将世俗放在眼里的怪才,比如草纸、卫生裤等物,虽然便民,但那些士大夫绝对是耻于过问的,这样低贱污秽的事,那真正是说也说不得,可偏偏后龙先生却能坦然面对,甚至不惜以世所罕见的蛟人丝袜为酬,请眼前这个小伎女帮着推广卫生裤。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邹鸣自见过香香的天魔舞后,经常出入京城八大胡同的他立刻明白,所谓天魔舞根本不值一看,真正吸引寻欢客的,是那双蛟人丝袜!
这双丝袜乃世所罕见的宝贝,就算是万贯金珠也买不到。可后龙先生却轻飘飘送给一个青楼伎女,不是为了和她上床,而是为了推广卫生裤!
邹鸣有识人之能,他刚到鄞县慕名到登仙阁一掷百金观香香天魔舞时,只引着香香聊了几句后龙先生的事,立刻听出,香香与后龙先生绝无肌肤之亲!
因为香香说到后龙先生时的神态语气,并不是在说一个和她有一夜之欢的恩客,倒更象是在提她极为尊敬的师长。
这后龙先生,连上一次青楼,都能把一个浅薄的眼中只有银子的小伎女,感化成学生,嘴里东一句“花粉”西一句“过敏”--真正是了不得,不得了!
看不透啊,实在是看不透啊。这后龙先生究竟是何等来历?难道是游戏人间的神仙?不可能!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发明卫生裤啊!那不是,自甘坠落吗?
也许,真如乡野之人传说的那样,后龙先生是山中异人的徒弟,那山中异人乃是不知名的野修,无门无派,自行创了一套修行的法门,说好听点,就是与当今九天十地各大门派修行法门大相径庭,说难听点,就是旁门左道。
不过,旁门左道也能成仙,虽然极为罕见,但也不得不承认也是道,大道三千,只要窥得天机,一样能得道。
可是,又有传言说,后龙先生乃世所罕见的五行不全之体,修不得仙,成不了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是因为后龙先生五行不全,所以被山中异人逐出门下,学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学识,在凡间率性而为?
这倒有可能,修行者中也有些道心不坚的,自认成不了大道,干脆回到凡间,恣意妄为,不受种种世俗的束缚约束,只求自己快意,有些修行者,因此而落入魔道、邪道!
可是,这后龙先生行事虽然怪诞,但桩桩件件,却是利国利民,不说那滴灌法,只一件卫生裤,就不知让多少后宅女子称颂,就连邹鸣自己的娘子,用过卫生裤后,也连称今后少受多少罪,而那草纸,也比以前自己用的竹筹便利干净得多了。
看不透啊,自己了解的后龙先生越多,越看不透他。这后龙先生所做所为,不为修仙,不为做官,不为求财,不为扬名,似乎,只是为了老百姓好。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真正一心为民的人?!
那,还是人吗?!
神仙也做不到啊--拜佛祖都要烧枝香讨好佛祖咧!!
邹鸣清了清嗓子:“香香姑娘,那个后龙先生--”他正想再问几个关于后龙先生的事,因为他已经断定那天专程赶到登仙阁送香香一双蛟人丝袜的郭姓小伙子,就是后龙先生。
男人在温柔乡中,总是特别放松警惕,更何况是对着香香这样娇憨可人的女子,邹鸣有把握从香香红唇中打听得更多有关后龙先生的消息,甚至隐秘--比如说,那个叫李波的随从,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说不得,通过他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邹鸣正在盘算着,香香突然一声轻笑:“邹大爷,你这几天天天来登仙阁,捧奴家的场,日赏百金,可是到了我这儿,除了看蛟人丝袜,就是问后龙先生的事。奴家可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到了青楼,不问姑娘的事,却句句不离另一个男人。”
邹鸣一怔,知道自己有些心急,露了马脚--自己还真有些小看这个小伎女了。
邹鸣脸色一正,缓缓开口道:“离京城十里地,有一处庄子,三百亩上等的良田,不用交租交税,另有30余头牛羊,20余户签下了死契的仆人,另外,还有这个--”
邹鸣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推到了香香面前,香香只瞟了一眼,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自己的卖身契!
香香如今声名远扬,老鸨把她看成日进斗金的聚宝盆,真正是万金不换,想要赎她的身,不仅要有大笔金钱,还必得有极大的权势,才能逼迫老鸨同意赎身。
香香极是聪慧,并没有却取那张代表着自己一生的薄纸,淡淡地道:“不知邹大爷要小女子做什么?”她顿了顿:“如果是与后龙先生有关的事,还请邹大爷见谅,后龙先生是小女子的恩人,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于他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