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一瞬,我萧条一生-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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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王清风牙痒痒,本来想劈头盖脸就对姜木樨一番臭骂,可是听她这样温柔的叫自己,冰冷的心顿时融化了,于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有事吗?”
“嗯,既然我们离开家了,那丢丢留在法国的方小说西,放在你们家里恐怕不大合适了,我想……”
“你现在就想和我们家划清界限了是吧,这么着急要回丢丢的方小说西,是想早点和我们划清界限是吧?”
她本来不愿与她计较了,可听她八百年不联系,一联系却要讨还丢丢的方小说西,还没等姜木樨说完,火往上窜,就抢着说了。
姜木樨只知道丢丢是她的儿子,可是陪着丢丢长大的王清朗王清风又是什么?她难道想把有关丢丢的一切美好记忆也带走吗?
姜木樨把事情想的简单,却没想到引起王清风这么大的反应,“清风,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给你们家造成困扰,如果你们喜欢,不介意,就留着吧,反正清朗永远是丢丢的爸爸,你是他的姑姑。”
“你为什么要和哥哥分手?”这个问题,王清风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是我不知好歹!”她咬了咬嘴唇。
“你准备和项擎北结婚了是吧?”她咄咄逼人。
姜木樨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电话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里,良久之后,王清风问道:“为什么?”
“他因为我残废了,我不能抛下他不管!”
月底结婚的日子倏忽而至。记住本站:
这一段时期以来,王清朗没有任何的不正常。他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都和往日一样。一开始,王清风还以为越平静就越不平静,他越这样表现的正常,心理上就越不正常。可是观察了几日,发现王清朗思路清晰,心绪平静,她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来。
在她自己。也渐渐接受了李美美要成为自己嫂嫂的事实。世事无常,人嘛,还是随机应变的好,何况李美美教养良好,人又真诚善良,夫复何求呢!
可是就在结婚的这天早晨,王清朗却突然的不见了。
爵王清风最先发现了这件事情,她本来想跑进哥哥的房间,戏耍这个贪睡的新郎官的,可是却发现他的房间里空空如也,床铺上整洁如新,显示着它的主人已经离开又或者是一夜未睡。
她从房间里跑出来。在二楼的露台上,在走廊里,在客厅里,花园里,到处都没有王清朗的身影,家里的仆人也没有一个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摇摇头,说,先生不是还在睡觉吗?没有听到声音啊。
她在慌乱之中,拨通了王清朗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嘟声清晰,她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她就听到了熟悉的手机铃声,循着声音走过去,王清朗的手机躺在沙发上,机主却不在身边。
滕屋外的慌乱声,惊扰了书房里的王啸天,他面色沉静的走出来,皱着眉沉声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责备她说,“清风,你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
“爸,哥他不见了,不见了!”
她双手紧张的握着,爸爸的声音也不能让她的担心减小半分半点,仍然是咋咋呼呼。
“我知道了!”王啸天安之若素,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
首先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稳住李家的人,不让对方知道了王清朗失踪了的消息,当然也可能王清朗只是出去散散步,溜溜狗,又或者是兜兜风。
其次是除了留下看家的人,和有关的人,其余的人都投入到寻找王清朗的工程当中。
只是时间在一分一秒一刻一小时的过去,离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李家人因为找不到王清朗本人,已经产生怀疑了。可是出去找王清朗的人却没有传回任何的好消息。
王啸天再也坐不住了。
“你天天和清朗在一起,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他厉声呵斥着王清风。
“哥哥平常喜欢去的,经常去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
她的声音,在爸爸的愤怒的目光之下,越来越低,低到最后词语都要被唇舌吞没了。
“没用的方小说西!”他愤怒的转身,背着手,面向着窗户站立。
“也许可以找找木樨,她一定知道哥哥现在在哪里!”事到如今,她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想这样说了,只是迫于爸爸的淫威,不敢说而已。
王啸天缓缓的转过身体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征询的目光。
他没有直接粗暴的拒绝,这是好事,王清风心里有了几分把握,接着说:“哥哥爱木樨这么多年,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想一定和木樨有关,所以……”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姜木樨打电话!”
有了爸爸的亲自指示,王清风立即拨通了姜木樨的电话,那边的人没有迟疑,响了两声就接听了。
该死的电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停顿整修了,姜木樨无奈的看了电梯一眼,转身向楼梯跑去。她的公寓在十八层,脚下的白色高跟鞋不舒服的拐过去拐过来,爬到一半,嫌高跟鞋碍事,她索性扔掉了鞋子,赤着脚往楼上跑去。
既然王清风说,常去的喜欢去的地方王清朗都没有去,那他就一定在这里,她知道。他一定在这里。
果然,在十八层长长的走廊上,王清朗像一个可怜无助的孩子,靠在姜木樨房间的门上半蹲着。看着气喘吁吁的姜木樨出现走走廊的入口,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睛里闪烁出惊喜的火花。
这是她的清朗哥,是她的清朗哥啊,姜木樨流着泪,缓缓的向他走过去。
她走到王清朗的身前,抚摸他潮气十足的头发,抚摸他削瘦的脸庞,抚摸他明亮的眼睛。然后她紧紧的把王清朗抱在了怀里,王清朗的手,也小心翼翼的攀上了姜木樨的腰身,无助的环住了她。她的清朗哥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脆弱过,心里大恸,她将他抱得更紧了,王清朗靠在她的怀里,孩子一般的痛哭起来。
婚礼要照常进行。
在教堂里,教堂外,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美丽的新娘李美美正在等着新郎牵起她的手,朝神父走去,宣誓,交换戒指,然后相拥终生。这是她期盼了很多年的时刻,她不知道她有一天竟然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时刻。
可是新郎却还没有来。
知道底细的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啸天和王清风站在教堂门外,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来路。谁都没有底,不知道王清朗最终会不会来。
如果王清朗没有来,让李中基和李美美,在这么多亲戚朋友,商业伙伴媒体面前颜面扫地的话,那么以李中基的脾气。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王啸天本人也没办法交待。
就在大家对新郎翘首企盼的时候,在路的那一边,王清朗的银色跑车出现了,渐驶渐近,吱的一声停在了王啸天的面前,清爽帅气的王清朗从车上跳了下来。
王清朗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更加显得他整个人英俊挺拔,他对翘首期待的众人说:“开始吧!”
然后大步流星的往教堂里走去。
结束吧,姜木樨,开始吧,李美美。
今天是清朗哥结婚的日子,没有人愿意通知她,只有在找不到王清朗的时候,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打电话来告诉她这件事情,不然她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爵她坐在飞驰而过的出租车里,看着外面的一座座玻璃的建筑,这是一座玻璃之城,脆弱的城市。想象着此时此刻王清朗应该牵着李美美的手缓缓的走向神父了,应该在牧师面前庄严的宣誓了,应该在交换戒指了……泪水不知不觉间爬上了她的脸庞。再见了,清朗哥。
这时候,丢丢的电话进来了。她在医院奔波的日子里。对孩子有些疏忽了,可是丢丢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仅没有哭闹,反而主动每天给她打电话,说说自己在学校的见闻,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姜木樨再将这些事情转述给项擎北听,一双父母,在医院里笑得不亦乐乎。
木樨,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带来了丢丢。每次到了最后,项擎北都会握着她的手,这样说。
滕“妈妈……”电话那边传来丢丢响亮的声音。
她的心里顿时变得暖暖的:“丢丢。是妈妈,妈妈在这里,你在家吗?和奶奶在一起吗?”
“是,我在家里!”他费力的爬上电话机旁边的高椅子,坐在了上面,穿着小短裤的双腿晃来晃去。
“今天怎么没有去上学?”她想起今天是星期三,丢丢应该在学校里才对啊。
“妈妈,你忘记了啊,今天是学校的建立日,我们放假了。记住本站:”
他一边吃甜甜圈,一边在电话里好心提醒姜木樨。
姜木樨恍然大悟,拍拍脑袋:“丢丢对不起。妈妈都忙糊涂了,那你今天要做些什么呢?”
“奶奶说,要带我去医院看你和叔叔!”丢丢还不知道项擎北是他的亲生父亲,一直以叔叔称呼。
她开怀,“是吗?妈妈很想你哦,那就一会儿见了哦。”
“一会儿见,妈妈!”他小大人一般的把听筒稳稳的放在电话机上,从椅子里滑下来,走到花园里,对梅绮绢说:“奶奶,我跟妈妈说好了!”
梅绮绢惊喜的拍拍他的脸蛋:“我的宝贝孙子就是聪明!”
姜木樨回到医院还没有多久,梅绮绢就带着雄赳赳气昂昂的丢丢过来了,两个人一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姜木樨就奔过来抱住了孩子,在他的脸上大口的亲起来。
“丢丢,我的孩子,你来了啊……”
丢丢反手也抱住了她,“妈妈,我想你!”
“我也想你,我天天想。”
项擎北在一边微笑的看着母子,眼角有些湿润,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女人。
这时候,姜木樨抱着孩子向项擎北走过来,丢丢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个慈祥温柔的男人。因为前段时间项擎北一直昏迷,和梅绮绢达成共识,为了不让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没有让他来医院,父子之间还很陌生。
“丢丢,你来了啊……”
项擎北首先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丢丢的小手。
“叔叔,你好!”他礼貌的回应。
“丢丢,这不是叔叔,这是爸爸!”姜木樨猝不及防的说了这么一句,让梅绮绢和项擎北猛的身体一滞,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妈妈,我有爸爸!”丢丢首先不干了。
“是啊,丢丢是有爸爸了,可是眼前的叔叔也是你的爸爸啊。”姜木樨耐心的解释着。
“可是为什么我有两个爸爸,一个人只有一个爸爸啊。”
小小年纪的丢丢,还不能明白这其中的道道。
“因为丢丢是幸福的孩子,所以才有两个爸爸啊。”她不能跟他说明实情,长大了他自然就会明白一切的。
“妈妈,真的是这样吗?”孩子总是好哄好骗的。
“当然是真的啊!”
她确定的向他点点头。
于是丢丢转过身去,对着病床上半卧着的项擎北,甜甜的叫了一声爸爸……
项擎北活到三十多岁,第一次有人叫他爸爸,他的身体一震,只觉得一股甜蜜的滋味弥漫全身,猛的抱住了孩子,“丢丢,我是爸爸,我是爸爸……”
父子俩玩了一下午,项擎北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逗孩子开心了,一会儿扮成小猪,一会儿扮成牛,一会儿又学着老虎的声音大叫,引得丢丢哈哈大笑。
姜木樨在一边看着父子俩玩乐,想着王清朗的婚礼大概是已经结束了。心酸的想着,也许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
父子相认,梅绮绢总算是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下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她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木樨背转着身,和她们挥手告别,等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项擎北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姜木樨。
“木樨,让我怎么谢谢你呢,谢谢你让我和孩子相认!”
她冷冷的扳开了他的双手,走到窗户前背着身站立着:“丢丢本来就是你的孩子!”
声音透着淡淡的冷漠和埋怨。
项擎北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早上她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刚刚在丢丢来的时候。他就看出她心思不宁。
“清朗哥他结婚了!”说话间姜木樨已经一手撑着窗户,压抑的低低的哭泣起来。
他一惊,“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她转过身,奔到他面前来,大小雨点砸在项擎北的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他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