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一瞬,我萧条一生-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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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擎北是成竹在胸,证据在手,在他看来这场官司已然是毫无悬念。姜木樨也是内心坦荡,没什么可怕的,自然更不需要什么律师。
法官对这一对前夫妻十分的头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双方既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不带律师的情况,而且两方面的身份都十分特殊,牵涉到城中两大豪门家族。
牵一发而动全身,审判长的态度也十分谨慎,她威仪的环顾法庭四周,沉声说。
绢请原告的出庭人员说明自己的姓名、职务或职业。
项擎北,项氏企业总裁……
只听得他的声音破损,在这威严的场面划破空气,就像是一架老旧的收音机。
颊姜木樨在此过程中,一直紧紧的盯着项擎北看,她不敢相信这就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她要看清他,彻底看透他,要重新认识这个男人。
下面由被告的出庭人员说明自己的姓名、职务或职业。审判长按部就班的转向了姜木樨。
她看着项擎北,咬牙切齿的说:“姜木樨,职业是服装设计师……”
在法庭正式审理前,有非常冗长的问话和仪式。姜木樨如坐针毡,她想看看项擎北到底有什么理由,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这一切都结束以后,终于进入了最实质的阶段。
审判长宣布:“现在开始法庭调查。下面由原告陈述诉讼请求、事实及理由。”
只听项擎北说:“六年前我与原告姜木樨结婚,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姜木樨离家出走。六年后,在未与我离婚的前提下,她再次和王清朗结婚!”
姜木樨强按捺住心里的怒火,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他居然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切难道不是他造成的吗?
好不容易轮到姜木樨说话了,她有满腔的愤怒和话语想要倾诉:“法官大人,事隔多年,项先生当然可以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六年前,我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走,我当时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字了。”
她忍了忍,没有说出当年离家出走的原因,她还想为他们彼此,为他们的婚姻,存留最后的一丝颜面。项擎北不择手段,他不要,她要。
“原告,被告说的可否属实?”
“原告说的没错,”他拿眼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姜木樨,接下去说道:“她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可是她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这么做了,我并不想和她离婚,离婚的协议就不能生效。”
“被告,原告说的可否属实?”
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审判长已经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清官难断家务事,她更加的头疼了。
“你……”姜木樨愤怒的站起身,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她当时签好字,只当是事情已经完结了,没想到项擎北居然拿当年的事情回来控诉她。
“被告,原告说的是否属实?”
审判长又重复了一遍。
“是,他说的没错,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他什么都没有说,现在却来告我……”
姜木樨说着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由于被告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审理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审判长只得宣布休庭,经过合议以后通知双方说,暂时休庭,择期再开庭审理。
姜木樨坐在审判庭门口的长椅上,独自垂泪。她不是为自己的遭遇,为自己今天面临的状况而落泪,她痛恨自己爱错了人,她痛恨自己以前没有看到他的蛇蝎心肠,她痛恨自己居然会为他生孩子。
她为自己可怜。
项擎北落座在一边,自始至终没有看姜木樨一眼,他神情冷漠。仿佛那个在一边哭泣的女人,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审判长宣布择期再审以后,他起身,和审判长聊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她一直在长椅上麻木的坐着,周围人来来往往,她也听不见看不见,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起身,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外走去。此时此刻,只有丢丢才是她唯一的依靠和信仰。
下午这个时候,丢丢正在上体育课,她站在体育场边,看丢丢和一群小朋友踢足球。丢丢转眼已经是六岁了,因为父母基因的关系,长的比一般的孩子高,身体又长又直,长大以后他会是个挺拔的人。他在场上奔跑着,不时的和同伴打招呼,发出响亮的哨声和笑声。这是她和项擎北的孩子,想到这一点,想到今天的遭遇,不由泪眼朦胧,眼睛一片潮湿。
体育课结束,丢丢终于注意到了站在场边的妈妈,欣喜的朝她扑腾过来。
“妈妈,你怎么会来?”
孩子稚嫩的声音慰藉着姜木樨疼痛的心灵。只要听到孩子的声音,看到孩子,就会觉得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妈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丢丢,你想妈妈吗?”她抓着他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也想妈妈。”他懂事的说。过了一会儿,突然说,“妈妈,你怎么哭了?”
姜木樨抬手抹泪,换了个轻松的笑脸:“妈妈没有哭,妈妈是看见丢丢高兴。丢丢,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离开妈妈,你会永远跟妈妈在一起的对不对?”
“是的,我永远和妈妈不分开,等我长大以后,我就要保护妈妈!”
丢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凭直觉觉得妈妈是受人欺负了。
“好!”
看着丢丢的背影融入到了奔跑的同学中去,再也看不到,她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一转身回头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原来这么半天,王清朗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看着他笑,无奈笑容太难看,一时也分不清是苦笑,假笑,皮笑肉不笑,还是真的是在甜蜜的笑。王清朗看着她笑,既不阻拦也不言语,只是盯着她看,在这温柔而理解的目光下,终于姜木樨笑着笑着开始哭起来。
他伸出双手,把姜木樨紧紧的揽住了怀里。
绢“我来晚了。”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姜木樨像是小木船找到了靠岸的地方,在王清朗的怀里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起来。
在一间豪华的餐厅里,大盏紫色的水晶吊灯从中空的二楼垂下,上下两层以旋转楼梯连通,餐厅的一楼田园风格的白色漆花门外是个小花园,厅内装饰奢华,银制餐具在璀璨灯光下别具贵重的质感。
颊“木樨,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和她并排坐在紫色的沙发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殷切的用面巾纸擦她脸上连绵不绝的泪水。
温柔的眼神,体贴的举动,让一旁站立着进行一对一服务的小姐艳羡不已。
“我不是想瞒着你,我只是觉得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知道你事情也很多,不想让你为我分心。”
她知道随着全球金融危机的来临,大家的荷包紧缩。服装业也跟随着不景气。王清朗每天要考虑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想让他再背上重重的负担。
“木樨,”他牵起她的手,把她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忘记我们的誓言了吗?我们说过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一起去承担,一起去面对的!”
“可是……”
姜木樨还想辩驳点什么,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谈起。
“不要可是,没有可是,木樨,夫妻夫妻,就是相互扶持辅助的,不然怎么配得上这个称呼!”
“真的可以这样吗?”她将信将疑。
“当然啊!”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确定和毋庸置疑,姜木樨听话的点了点头。
“事情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他接下来第一个问这个。因为是不公开审理,管家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项擎北说我重婚,六年前我签过的离婚协议,因为他没有签字,所以没有生效。”她沮丧的说,“对不起。”
王清朗一开始只当是什么大事,听木樨如此说,大松了一口气,眼睛复又明亮熠熠生辉起来,“那他岂不是没有证据!他项擎北打算在法庭上输个底儿掉?”
“我不想让他继续查。如果他知道了,岂不是对你不公平?”
姜木樨明白他的意思。抬起头,歉疚的说道。
“这个事情确实有些为难,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可以吗?”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深思熟虑一下比较稳妥。公平不公平倒是其次,主要是牵涉到的事情比较多。
“嗯!清朗哥,我现在有些饿了。”她怕他担心,有意要调节气氛。一边说一边淘气的摸摸肚子。
“那还等什么,赶紧点餐吧!想吃什么?”
“我想吃一头牛……”
王清朗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在一旁等待多时的服务小姐也忍俊不禁,跟着打趣道:“小姐真是好口福!”
……………………
因为有项擎北的阴影笼罩在了头上,这个春天。姜木樨过得并不开心,甚至是说有一些抑郁。还好抑郁的久了,终于有好消息传来,苏家明在这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醒过来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画设计图。王清风在电话里颤抖着告诉她苏家明已经醒了,她顿时扔掉画笔,呆立了三秒之后,连滚带爬的冲出办公室的大门。一路上她尽情的向前奔跑,眼睛里蓄满了激动的泪水,连续冲撞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发觉。走廊里的人纷纷回头,不知道姜木樨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边也得到了消息的王清朗匆匆从楼顶下来,来到了姜木樨所在的楼层,正好见她跑出来,他拉起她的手就跑。
王清朗站在一边,姜木樨一手抱着王清风,一手抱着苏家萱,静静的站立在病床前,紧张的等待医生的检查结果。在这样的时刻,彼此要给对方以力量。
只见医生翻了翻苏家明的眼皮,又让他张嘴说话,他的嘴里发出清晰的声音。全身检查一番过后,才回转身严肃的对家属说:“恭喜你们,我看是没有大碍了,真是个奇迹!”
四个人本来是神情紧张的等待结果,听医生如此说,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不由欢呼起来。
“清朗,木樨,真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孩子!”苏家明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他们俩说对不起。
此时的姜木樨再也顾不得许多,执着苏家明的手就痛苦起来,家明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家明哥,都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在这里躺这么多天。
有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此生足矣。姜木樨此时的泪水不知道是感动,幸福还是其它……
王清朗听他如此说,也是十分感怀,只怕在这个世界上,苏家明对姜木樨的爱,并不比自己少半分。他并没有吃醋的感觉,反而觉得能拥有这样一个对手是十分荣幸的事情。
他在姜木樨的身后,摸了摸她的头,给她安慰,给她力量。
说了一会儿话,王清朗看了眼角落里的王清风,又看了看热情的姜木樨,扯了扯她的衣角,对苏家明说:“家明,今天我们还有一些事。就先回去了!”
姜木樨正在话头上,哪儿愿意离去,不满意的要挣脱他的手,王清朗知道她是意犹未尽,转过身来对瞪着他的姜木樨说:“木樨,家明今天刚刚醒,需要多休息,反正过来也方便,以后再来吧。”
说着向姜木樨使了个眼色。她心里不满意,表面上却不能不给王清朗面子,对着苏家明盈盈一笑:“要快快好起来哦,明天我来看你!”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出门去,才一到大厅里,姜木樨就甩开王清朗的手。
绢“清朗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今天好不容易这么开心,你却要扫我的兴!”
王清朗看她十分生气的样子,心里发笑。心想她平时里心思针尖儿一样的细密,今天恐怕是高兴的过头了,把一切的都忘了。
“木樨,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颊他伸手在她鼓起来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
“我怎么了?”她烦躁的拿开他的手,仍是生气。
“你想啊,苏家明醒来,谁的功劳最大?”他见她仍不开窍,转而启发她。
“应该是清风吧,这几个月她天天守着他,陪他说话,清风的功劳最大!”她想了想说。
“那你说,苏家明现在醒来,他最想和谁说话?”
“是……”她转眼一想,顿时明白了王清朗的用意,“是清风。”
“对啊,苏家明现在一定要和清风说话。所以我们就不要一直耽搁了啊,我看清风在一边都着急了,只好拉你走!”
王清朗到底是男人,又是总裁,眼光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