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一瞬,我萧条一生-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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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抵挡不住,算是败给他了:“好好,我跟你去,不过我们要快去快回。”
“这还差不多!”项擎北满意的笑了,直接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车前走过去。
他的大手,带着午后的温暖,紧紧的包裹着她的手。她有全身血往上涌的感觉。不过她仍然在这样的炙热当中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冷静,小声抗议说:“我自己有车,我跟在你后面就是了。”
“又不听话了?”他俊眸回撤,一点儿也不理会她的抗议。
她接收到他的目光,不再说什么,迈开步子跟着他走。
“如果是谈丢丢的抚养权的问题的话,那就免谈,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放弃的。”姜木樨知道自己轮说轮表演轮无耻轮体力,均不是项擎北的对手,不如自己先亮出底牌,先发制人。
“先喝点儿水吧,这一路你也累了。”项擎北倒是不急不缓,说话间含笑着有意无意瞥了她的大腿一眼。刚刚在车上,他用腿去贴近她白皙的大腿,被姜木樨狠狠的还以颜色,踩了他一脚:“还是来石榴汁?”
“我是说真的!”她的话没有在项擎北那里引起任何的回响,着急了,小胸脯急得一颤一颤的。
项擎北抬起头,望着她:“奇怪,我没有说你说的是假的啊?”
就像挥舞着坚硬的拳头,本来想有所作为的,却一拳打在了空气和棉花上面。姜木樨泄气了:“你说,你想干嘛?”
“要不我给你喂?”他还在她的对面端着石榴汁,一脸殷勤。
“你到底说不说!”姜木樨忍无可忍,猛的一拍沙发的扶手,人已经是站起来了,“你要再不说我就走了。”
言归正传。
“丢丢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好好的听你的话?”他关心的问道。
她知道父子连心,他这样问也是常理。点了点头。
“那就好!不过我的孩子居然叫丢丢,听起来总是不那么顺耳,还有他居然姓王,叫王清朗爸爸。”项擎北的声音里,听上去有些落寞。
这些心思她亦知。动了动容:“你放心,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实情的,到时候姓什么都由他自己选择吧。”
“这个以后再说吧。”他不耐的挥了挥手,让他的孩子继续姓人家的姓,十分烦躁,“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嗯?”难得他有如此严肃的时候,她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这些天一直有人在跟踪你和丢丢。”他担忧的说。
“哦?”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俩黑色的车,和车后隐隐的眼睛,不由一颤。“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很简单,因为我同时也在派人保护你们。”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在跟踪我?”她生气。
“我只是在担心我的孩子,难道你还想让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遍?”他反问。
她顿时失语。
“不过跟踪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倒像是也在保护你们。”事情一时太多,他也还在思索,一时理不出什么头绪。
“那我应该怎么办?”姜木樨哆嗦着问。
“有我保护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提醒你多注意一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他平静笃定的语气像熨斗一样熨合着她起伏的内心。
“一切有我,知道吗?不要害怕!”
两个人正在说话,姜木樨的手机却响了,她的脸色在一看到那个醒目的电话号码时,刷的一下变白了。项擎北正在她的对面,低头抿着香茶,看她表情如此惊慌不由也抬眼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征询和疑惑。
只见姜木樨聚精会神的听着,双手因为紧张,指节都在发抖。过了一会儿,她冷静的说:“我马上过来,请您一定要留住他。”
“有事?”
等她收声挂掉电话,项擎北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嗯,我要去墓地一趟。”她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外套草草的穿上。
“出了什么事?”他应声站了起来。
“我爸爸,我爸爸,他可能没有死,现在就在墓地。”她语无伦次,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述。
堙“爸爸有消息了?”他也仍然叫她的爸爸为爸爸,没有改口。
“嗯!”听他如此叫,就好像一直漂浮着的心有了依靠。姜木樨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模糊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那我送你!”他想也没想就说。全然忘记了半个小时以后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嗯。”这次她没有拒绝。
项擎北知道事情紧急,一路风驰电掣,不敢耽搁。到了目的地,他才刚刚停好车,姜木樨就疾疾的解开安全带,人已经打开车门飞奔了出去。
他在后面看着这个奔跑着的女人,在寒意凛然的空气里,她只穿着单衣的背影愈发显得单薄,脸颊和嘴唇,甚至连露在外面的半截手掌和纤细的手指,越发的显得脆弱无力的苍白。心顿时揪紧了。
“人在哪里?”她一进大门就气喘吁吁的问迎出来的看墓人。
老人看她总算来了,松了一口气:“姜小姐,你可总算是来了啊,人我是好说歹说给你留住了,就在里面的休息室里。你赶紧过去吧,我怕时间久了,人家不耐烦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她拔腿就往对面的休息室里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越急切,双腿就越无力,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却似隔着千重山万重山,怎么也越不过去。
她一个踉跄,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想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项擎北停好车,从她的后面赶过来。眼看着她摔倒在了地上,赶紧跑过来把拦腰她抱了起来,几乎是扶着她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在那扇深黑色的门前,一切的悬念眼看着就要揭晓了。她求助的看了他一眼,他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手握得更加紧了。
门一点一点的推开了,一个深灰色的影子站在窗前,身材魁梧,头发花白,姜木樨脱口而出:“爸爸……”
窗前的人应声缓缓的转过身来,他剪着极短的头发,眼眶深陷,脸上一刀一刀的印着许多的皱纹印记,虽然没有做什么表情。却自有不怒自威的威严。
“你在叫我吗?”他疑惑的看向门口的那一对年轻男女。
“你不是我的爸爸,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经常给我妈妈送花?”
姜木樨本来以为肯定是爸爸无疑了,没想到的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她摇了摇头,绝望的说道。
“你是江思婧的女儿?”
来人听她如此说,不由打量起她的面容来,不说不知道,这样一看,眼前这个女孩眉宇之间和江思婧倒确实是十分神似。
“是啊。”失望的情绪笼罩了她的眼睛。
“确实很像!”他毫不忌讳的盯着姜木樨看,喃喃道。把她身边的男伴项擎北当成了空气。
“你认识我的妈妈?”话一出口,姜木樨才觉得这简直是废话。
“是啊,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和你妈妈是初恋情人!”
他倒是十分坦率的。
“你认识我的爸爸吗?”她不甘心的问道,只要是所有有关的人她都想问,一点点线索都不想放过。
“我听说令父失踪很多年了,大概二十多年前我倒是见过。”
他遗憾的说。
虽然他们爱的是同一个女人,可是姜父当年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的样子令他印象深刻,如今想起来也是历历在目。仿佛他还在眼前一般。
来人一生未婚,飘零海外,年老回国后才知道江思婧已经去世的事情,要是他早知姜父失踪的消息,恐怕会早点回来,和江思婧共度余生。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等他离开以后,姜木樨和项擎北相携着去了江思婧的墓前。
“妈妈,今天我以为可以看见爸爸的,我以为爸爸还活着,结果却不是。我好失望啊,妈妈,”姜木樨跪在妈妈的墓碑前,絮絮的说着心事,“不过妈妈,我过去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受欢迎,有人还一直惦念着您,一直给您送玫瑰花,妈妈,我好羡慕你哦。”
项擎北也拿着一束康乃馨在她的身边跪下。在她诧异的眼神中,给江思婧磕了三个头:“妈妈,这么晚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在下山的时候,姜木樨的心情已经可以平复了。这么多年所有的人都知道姜山已经死了,可是她一直觉得爸爸还活着,看来是自己太固执了,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才会活在梦境里。
看来是时候要去面对爸爸已经去世的现实了。
她的手一路被项擎北紧紧的攥在了手里。在这样的时候,不需要语言,只需要一双温柔的双眼,和一双温暖的双手就足够了。她的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他们迎着太阳一直走过去。风轻轻的吹来,他的声音也似有似无:“木樨,我们重新开始吧!”
“嗯?”她抬起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们重新开始吧。”他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坚定的说。
人不可能在不同的时段踏进同一条河流。
这个道理项擎北懂得,姜木樨亦懂得。
世界万事万物,千奇百怪,险象环生,可以重来的事物太多了,花朵每年可盛开一次,树叶每到春天就长出新芽,嫩苗从泥土中一次次的破土而出。大自然之中,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可是人,却不能像单细胞植物一样没有记忆,也没有任何的负担,想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
姜木樨绝望的摇了摇头:“擎北,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就这句话是来得太晚太晚了。早在她怀孕的时候,在她生丢丢快要死去的时候,在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如果项擎北说这样一句话,她都会头也不回的跟他走。可惜太晚了。
“为什么?”他不解,“难道是因为王清朗?”
“是啊,我不可能离开他。这些年,我负他的太多了,我不能再负他。我会一辈子呆在他的身边。”
堙在人的一生里,并不只有爱情才是最重要的,亲情也同样重要。如果在这其中选一样的话,她宁可选择后者。她宁愿委曲求全。也不希望自己一辈子活在歉疚之中。
何况对于女人而言,王清朗是不错的人生伴侣。
“那我呢?我怎么办?”
项擎北的嘴唇因为痛苦而抽搐着。
“擎北,上天只会给我们每个人一次珍贵的机会,上天已经给过我们机会了,可是我们没有珍惜。”
她安慰他道。并没有把错归咎到项擎北一个人身上去,反而说了是我们。
“我就知道,你还在恨我,你一直在恨我!”他喃喃自语。
这些时日他一直在赎罪,他要把自己半生的成就全部要献给她,他竭尽所能的对孩子好,可惜姜木樨却并不领情。
“你以为恨一个人容易吗?你以为很容易吗?”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擎北,恨不是爱的对立面,恨是爱的一部分!”
“你还爱我的,你还爱我是不是?”
项擎北眼睛里充血,像狮子一样怒吼。
姜木樨知道项擎北是高傲的人,能放下身段这样跟她说话,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她只能选择王清朗,狠了狠心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是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要在结婚的前一夜来找我?嗯?为什么要这样做?”项擎北摇晃着姜木樨单薄的身体,想要得到答案。
“那只是我一时情绪失控!”她痛苦的别过身体,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我不信!”
“是真的!”她望着他的眼睛,决绝的说道,“我现在只爱一个人,那就是王清朗。”
下午的阳光很好,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应景的快乐一点。
她在回去的路上逛了几家时装店,店员们认识她,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时装公司的前首席设计师,纷纷拿出最新的时尚手册给她翻看。
不忍拂了人家的殷勤,她只好拿起册子翻了起来。每一款服装的设计都有别致之处。也有她所中意的款式,不过那上面高昂的价格也让她望而却步。她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外面的物价已经如此高昂,试也不敢试,借口说下次再过来就抽身而去。
店员当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价格太高才不买的,只当她这样的名媛应该是花钱如流水的。还以为是设计得不够好,不能讨得她的欢心,心里都隐隐的有些失落。
她从服装店出来,百无聊赖,想到了律师行的孙苗苗,于是破天荒的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没想到你这么爽快,居然没有拒绝我!”
姜木樨歉疚的说。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