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一瞬,我萧条一生-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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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丢所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全球性的贵族学校,是专门为那些要经常跟着父母在世界各地行走的孩子准备的。孩子每到一个地方,就可以即时入校上课,既不会耽误功课,也少了重新选择学校的手续和麻烦。虽然费用是颇高了一点儿,不过家长们还是乐此不彼的把孩子往这学校里送。
堙丢丢在法国的同学里,多是各国政要,富商和大明星的子女。姜木樨曾经觉得太奢侈了,不过王清朗却有一套说辞,譬如转学方便啊,从小就培养精神上的独立感等等,她说不过他。也知道他是为了孩子好,也就不加干涉了。
钱的事情,她知道她一辈子也都还不完,也就不再成天耿耿于怀了,你不可能成天为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烦恼。
自从绑架事件发生以后,姜木樨比平时更多了几个心眼,原来没空时,就会差家里的管家去接送丢丢上学,现在不论有多忙,她都自己亲自去接送,王清朗看她实在是辛苦,也一有时间就陪着她。
“清朗,真是辛苦你了。”在回家的路上。她歉疚的说道。
“木樨,跟我还这么客气!”他温柔的拨了拨她眼前的头发,又瘦了一些,眼睛倒是更加的有神了。因为是要时时盯防着丢丢,怕被坏人再绑走,就要比平常更多一些心眼和精神。
“我知道自己可能是过于惊慌了一些,可是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凡事还是提前未雨绸缪的好,我再也不想像从前那样生活,充满了意外和突然,可就是没有惊喜!”
这接连一连串的事情,她算是怕了。
“我知道,我全部都了解!”他把她揽在了怀里。转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不错,离家还有一段距离,不如我们带着丢丢走路回去吧,你看怎么样?”
姜木樨先是惊喜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丢丢,又失望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怕有人抢劫?放心吧,木樨,有我在!”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总不能一辈子让丢丢在铁笼子里生活吧。
“可以吗?”她还在迟疑。
“当然。”
他们下得车来,王清朗让司机先回去了,丢丢在中间。王清朗和姜木樨一左一右,三个人手牵着手往山上家的方向走去。
秋天的傍晚已经隐隐有些寒意,姜木樨蹲下身把衣服给丢丢加上,王清朗脱下身上的西装给姜木樨披上,两个人已经不需要语言,只默契的点头微笑,丢丢在身下,看看王清朗,又看看姜木樨,“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我们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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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律师行电话 紧握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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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只觉甜蜜如潮水一样拥抱着他们。
一俩黑色的车从他们的身边疾驰而过,因为维多利亚山是富人区,平时来往的车并不多,姜木樨警觉的看着车,车内的人也一直盯着他们看,姜木樨无意识的抓住了王清朗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清朗……”面色早已是惨白如纸。
他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惊慌失措:“木樨,我认得那号码,是大明星郑多多的车。”
“是吗?”
“我几时骗过你?过去还和郑多多吃过几次饭,当然,是在很多人一起的情况下。”
他怕姜木樨吃醋,一并把事情交待了,免得生出什么不好的事端来。
“那里面的人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她仍是走不出来。
“因为你在盯着别人看啊,所以人家当然要盯着你看!”这就跟照镜子一样。
“原来如此!”
“木樨,我已经约好了一个心理医生,他过去就和我的父亲相识,你去看看吧,好吗?”他柔声劝道。
“我没病,干嘛要去啊?”她在心里很排斥王清朗这样做。
“那好,等你想去的时候再说。”他看她倔强的表情,也不再坚持。
正说话间,姜木樨的手机却响了,自从丢丢被绑架以后,她就犯上了电话恐惧症,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在犹豫要不要接。
王清朗向她投去鼓励的眼神,她咬着牙摁下接听键。
“喂,你好!”颤抖着声音说,手一直抚在胸口上。
“你好。是姜木樨小姐吗?”对方是个大嗓子,声音震耳欲聋,她只好把手机放得离耳朵远一点。
“是啊,我是!”
“我是墓区管理员的人,上次你不是说,一旦有人再给你妈妈送花,就给你打电话的吗?”老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不满她真是贵人多忘事。
只有一面之缘,声音的记忆并不怎么深刻,经他一说姜木樨也记起是谁来了。
“对不起,是啊,最近事情实在太多,真是抱歉……”
她忙不迭的在电话里说抱歉,对方的情绪才似有所缓和。
“上一次我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一直关机,今天早上他又来了。”老人说。
“是吗?”姜木樨听到这句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又走了,小姐,如果你一直这样关机的话,让别人怎么替你办事啊?”他责备道。
“都是我的疏忽。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希望可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老人在那边挂断了电话,只听他一边挂机一边咕哝:“如今的年轻人,没一个人做事靠谱的。”
早上送走了孩子,姜木樨一时无事,心里空落落的。她走到书房去,重拾起笔开始设计起服装来。
最近事情繁杂,根本没有心思动笔。但服装设计又是个最讲究灵感和状态的事业了,她在稿纸上画来画去,总觉得这里不对劲,那里又别扭,索性扔下笔,来到了窗前。
窗外的法国梧桐叶子,在秋风中飞舞着,缓缓落下。想到了最近的种种事端,她真的有种我欲乘风归去的感觉。
这时候律师行的律师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有几份协议需要她验明签字。她在电话里笑:“是不是又从天下掉下来了大笔遗产需要她继承了?”
就对方的孙小姐也是个幽默可爱之人:“既然如此,姜小姐何不亲自过来一趟,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那好!”她自认是个合法公民,既没有偷税漏税,更没有其他违法乱纪的行为,走一趟律师行又如何!更何况她现在也是无所事事。
“那我就在这里恭候姜小姐了。”
堙孙小姐听她爽快的答应了,也十分高兴。
半小时以后,姜木樨驾车来到了金星律师行。孙小姐的办公室狭窄而拥挤,不过据说这是这家律师行的办事理念,上司和下属一视同仁,即使你身居高位,也要和大家一样挤在简陋的办公室里。
姜木樨在深色的木椅上落落大方的落座,她出身一般人家,对环境也并不在意,“孙小姐这里是好风光啊!”
她说的是实话,从这个一百楼的高层望出去,整个的城市都尽收眼底。
“姜小姐是第一个说这里是好风光的人,看来真的是什么样的人见到什么样的景致,姜小姐一定是个心中美好的人。”
孙苗苗律师做惯了,练就了一副好口才。
“孙小姐真是会说话,不知道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她听她如此说,伸手拿桌面上的一份协议,递给了她。
协议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有人要转让股份给她,姜木樨不解:“这是?”
孙苗苗摊摊手:“姜小姐,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上你自己的名字,这一百亿美金就直接入你的账户了。”
人跟人真是不同命不同运,有的人一生对这个数目想都不敢想,有的人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松拥有。
“可是我,不需要这些钱……”她把协议放回了桌子上。
“怎么会不需要?姜小姐,在这个社会里,钱最实际,它永远不会背叛你,而你也不要相信男人,真正会对你穷追不舍的人在税务局里。”
孙苗苗四十出头,离过一次婚。在她做全职太太怀孕的时候,丈夫出轨。她毅然离婚回到职场,奋斗至今。
姜木樨微微的点了下头,表示认同,跟随着耳朵上的白色珍珠耳环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孙小姐说的极是,只是我虽然并不富裕,却也知道什么钱要得,什么钱要不得。”
她说着把协议往孙小姐方向推了推。
“你对是谁给你转让协议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姜木樨只字不问。孙苗苗自己坐不住了。
她别过脸去,窗外就是一幢幢的高楼,如果从这一层楼飞身下去,感觉也许很不错。
孙苗苗见她木然:“不是谁都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大半生的成就,慷慨大方的送给另一个人的!”
“我知道,”她回头朝孙苗苗盈盈一笑,“你说的是擎北吧?”
“你知道?”这回换见多识广的孙苗苗惊诧了。
“当然。”
她说的没有错,不会有人对另一个人倾尽所有。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他的吗?”
如果她不想签字,那么至少有个理由,她也好向项擎北这个大主顾交差。
“告诉他。一切都晚了,再多的钱也一切都晚了,我们回不去过去了。我不需要这些钱,只求他可以放过我,放了我,不要再来打搅我们,让我们过平静的日子吧。”
她说到这里已经是潸然泪下。
她的心思,孙苗苗亦能体谅。她同情的给姜木樨递上面巾纸。
“我会一字不差的告诉他的,你放心!”
等姜木樨离去以后,孙苗苗才对门里的人说:“出来吧!”原来这间办公室是一分为二,一架新起的墙生生的隔出一间休息室来,难怪姜木樨会觉得拥挤狭窄。
里面的人应声开门走了出来,不是项擎北是谁。
他眼神忧郁,头发纷乱,衬衣的前两个扣子解开了,领带松散,颓唐的在刚才姜木樨坐过的椅子上坐下了。
“她知道是你!”孙苗苗看他出来,也不站起来。
作为项家的律师,她一直兢兢业业的为他们服务,和项家所有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双方是合作关系,没有上下属之间的等级和拘束。
“我听到了。”
他刚才靠在门的背后,姜木樨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那后面的话我就……”
还没说完,项擎北就烦躁的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再转述了。”
“姜小姐的心,好像是伤透了,再也追不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如果没有孩子,我也许会善罢甘休,毕竟女人多的是,可是既然有了孩子,我就不可能收手。”项擎北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显现出他在面对对手时才会有的表情,那就是不顾一切也要拿下对方。
“你想像对付商业对手一样来对付她?”孙苗苗无奈的摇了摇头。世间痴情男女,总是看不透,徒然挣扎。
“当然不会。”项擎北断然否认,他还没有这么鲁莽。
“那是?”
她来了兴趣。项擎北第一次在女人身上费尽心力,她很好奇。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女人三八,概莫能外。
快到周末的时候,梅绮绢亲自提前打来了电话。
“木樨,这个周末,我们想接丢丢来家里玩。你看可以么?”梅绮绢虽然是长辈,却不得不为了孩子放低身段,乞求的口吻。
姜木樨在这边听着心里难受了,“妈妈,不是早就说好的吗?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接丢丢过去。”
“妈妈谢谢你,那明天早上我就让占南过去接丢丢了。”
就听得姜木樨在这边爽快的答应了,梅绮绢松了一口气。她心里自有分寸,知道项占南和姜木樨年龄相仿,比较聊得来。只说了让他过去接孩子。半个字不肯提项擎北。
“嗯,不过妈妈,”快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姜木樨还是忍不住不放心的说,“丢丢比较淘气,如果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了,还请妈妈和小叔耐心一些。”
梅绮绢扑哧一笑:“木樨你放心吧,我们家就丢丢一个大宝贝孙子,含在嘴里还怕化了呢,不会让他受什么委屈的。”
堙姜木樨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毕竟梅绮绢是孩子的亲奶奶。项占南是亲小叔,血脉相连,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好。
“妈妈对不起,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我有些神经过敏。”她不好意思的挽了挽面前的头发,歉疚的说道。
“我明白,我们都是一样做母亲的啊。”
梅绮绢将心比心,并没有在意她说的话。
第二天,一家人还在餐厅吃早饭,项占南就迫不及待的摁响了门铃。她知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