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一瞬,我萧条一生-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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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项擎北比平日要醒得晚一些。
昨天半夜,被姜木樨的短信吵醒了。他本来是习惯关掉所有的通信工具才睡觉的,可是在所有的方式之中,只有一个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那是他留给姜木樨的号码,他期盼着她有朝一日能主动来找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的全不费功夫。这么多天里,这个手机都空空的开着,却突然在这个深夜里响起。他在睡梦里听到它的响声,立即一跃而起,睡意全无。
随便给他发点儿什么吧,发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悄无声息,只要不是音讯全无。
他的心在触摸到手机屏的时候,竟像一个刚刚恋爱的毛头青涩小伙子,无端的兴奋,忐忑。满心满怀里都是对姜木樨无边的温柔和怜爱。
其实在给姜木樨传讯息的过程中,他已经决定不再与王清朗为敌。等她离开以后,他一直久久的在脑子里回味她跟他说过的话。
过去她从没有背叛过自己,她从没有对自己有过二心。千山万水之中,恐怕没有哪一个人在黑夜里,一边写着他的名字,一边绝望的等待着他的归来,除了姜木樨。千山万水之中,恐怕没有哪一个人不对他的富可敌国的财富动心,没有哪一个人不是因为财富才爱他,除了姜木樨。
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多么好的一个女人。他决定要好好的对她。
幸好自己是老板,不然没有哪一个老板会对姗姗来迟的员工满意。项擎北在家里耽搁了一段时间,在中环上又遇见了堵车,到公司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
他才刚刚出现在五十六层,就见莫邪匆匆忙忙的走过来了,神色严肃,似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压低了声音说:“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老爷子来了,在里面,好像十分生气,夫人也在!”
“哦?”老爷子在家颐养天年,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一点儿也不关心。怎么突然不打一声招呼的来公司了,而且还带着几百年不露面的项夫人。
公司运转正常,他项擎北既没有偷税漏税,又没有做什么亏本生意,他想不通父母突然驾到是为了什么,不由偏头问莫邪:“说了是什么事吗?”
“没说,老爷子说要亲自质问你!”莫邪说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都知道项闻天过去也是雷霆万钧的主,发起脾气来,只怕是威力不小,他担心项擎北招架不住。
“那就先进去再说吧!”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门口,项擎北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这是人家的家事,莫邪自动等在了门外,没有和他一同进去。
“擎北。你好大的胆子啊,好好的人你不做,净干一些卑鄙小人的事!”项闻天看他日上竿头,才来上班,不由的愤怒更加了一层。
听到卑鄙小人四个字,屋外的莫邪也是一震。老爷子出言不逊,自是事情不一般了。
“爸,你怎么了?”
项擎北被震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拿眼去询问梅绮绢,没想到她看了他,身子往一边转了转。一副十分厌恶他的表情。
“我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过去一直教导你要正大光明的做人,你看看,你把木樨都逼成什么样子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孩子居然做出这样发指的事情。
“你们都知道了?”他一直是瞒着老两口做这些事情的。
“今天早上木樨来找我们了,孩子都被你逼到绝路上去了。听我的,不要再和木樨,王清朗为敌了。你要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公司也收回来。”
这个公司,他还是主人,他还做得了主。不是项擎北为所欲为的地盘。
“我做不到!”项擎北恼怒,姜木樨还挺有一手的,居然找到了他的父母来要挟他。
“做不到也要做!”
项闻天震怒的站起身来,连他的话都不听,无法无天了。
梅绮绢知道项擎北是个倔强孩子,从小到大我行我素惯了,眼看着父子俩就要闹翻了,不由出来打圆场:“擎北,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可是咱们做什么事情,要取之有道是不是!何况木樨是恩人的女儿,我们家世代感谢他们还来不及,怎么可以把人往绝路上逼。”
就她希望可以通过母亲的温柔,来感化项擎北坚硬的心。他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血了?遗传了谁?
“不可能!”项擎北看到妈妈殷切的脸庞,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可是他布置周密,准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成果,怎么愿意轻易停手。
何况他项擎北,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
堙“不可能,不可能你就给我从这里,从这个公司滚出去,以后我都不要再看到你!”项闻天指了指大门,颤抖着手指,对项擎北指着道。
“好!”他颤抖着说。没想到父亲会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翻脸,径直就往外冲。
他还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一声闷响,接着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叫声:“闻天,闻天,你怎么了?怎么了?”
项擎北惊恐的回头,站在门口只觉双腿发软,一时迈不开腿,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梅绮绢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救护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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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木樨回到家里,神色如常的在厨房里为大家准备早餐,大家纷纷起床,王清风带着丢丢下楼,全家人没有一个看出她的异样。
“木樨姐,你起这么早啊!”尚媛媛站在门口,不好意思的说道。
本来是被派来陪姜木樨的,可是因为聊得晚了,早上又贪睡,竟被姜木樨抢先起了个早。要是王总知道了。肯定要骂她一顿。
“是啊,我熬了点皮蛋瘦肉粥,一会儿吃点儿啊!”她围着白底小红花的围裙,一点儿也不以为意,“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谁家的孩子在家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她自己生来也不是被伺候的人。何况昨天晚上,她拉着尚媛媛的手,从孩子生下来一直聊到现在,叨扰到她连连哈欠。看来自己,也要被归入唠叨的一类人中了哦。
“我睡好了!”尚媛媛拍拍圆脸,走到姜木樨的身边去。“我来帮你吧!”
“已经差不多了,你来帮我端碗过去吧!”她一边说一边利落的从橱柜里拿出碗筷来,也不拿尚媛媛当外人。
“好,木樨姐,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好?”
尚媛媛从起床到现在,看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有时候还一个人笑得特别灿烂。
“是吗?可能是因为起得早,所以神清气爽吧。”其实是因为卸掉了一个大胆子,不过她不能说实话。
“起得早有这个功效吗?”尚媛媛自言自语,她也算是个美容达人了,翻过的书也不少。从没听过这么一说。
“当然!”姜木樨一扭身,端着一锅粥走了出去。
“真是稀奇事!”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说。
姜木樨莞尔。
下午一家人在屋外喝下午茶,她听见客厅里电话响了,仆人接起来,说了几句,然后走到她身边来:“姜小姐,是王先生的电话!”
她早料到应该差不多了,该是王清朗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了,也不奇怪,不慌不忙的走进屋去。
“清朗,我们在喝下午茶!”
电话那边的王清朗春风满面:“木樨。木樨,你知道吗?全解决了,我们公司脱离困境了!”
“是吗?”姜木樨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了,他知道项闻天出马,肯定能把事情解决掉,还是装作十分欣喜的样子问道。
“是啊,真是天助我也。”
郁闷了这么久,烦恼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拨开云雾,看见晴天了。他由衷的感到高兴。
“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呢?”她继续问道,不想让王清朗听出破绽。
“这事情说也奇怪。听说是为了投资另外的项目,所以,不得不抽回资金……”其实王清朗也觉得事有蹊跷,不过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了,他的公司安全了,没有危险了。
“原来是这样啊,清朗,我们要好好庆祝下!”她提议。
“好啊,我马上回来!”
姜木樨正在准备红酒杯,电话又响了,她嘴角勾动,以为是王清朗高兴过度,又打电话来和他分享了。她喜滋滋的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的脸猛的一沉。
她趴在急救室的玻璃窗前,看着睡在里面项闻天,全身插满了管子,心碎得不能自已,泪如雨下。她在心里说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哭得蹲下身来。
“现在你满意了吗?”项擎北在她的身后,冷冷的说道。
“不,不。这不是我的本意!”她捂住耳朵,不停的摇头。
他远远的看着他的如山一般的父亲,高大的父亲,如今却这样软弱无力的倒在病床上,心中有万般的滋味:“不是你的本意,你为什么不来求我,要去找他们!”
项擎北的声音听上去虚无缥缈,好像来自天外。男人外表再强大,内力依然脆弱无比。
“我去找过你,可是你不答应!”姜木樨哭泣得像一个孩子。
“如果爸爸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一辈子不放过你!”他狠狠的说。
“不,不,爸爸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姜木樨痛苦的说。
项闻天是心脏病复发,在医院的全力抢救下,逃过了一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姜木樨知道此事是因自己而起,没有脸面见项家人。她站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等待着他的消息,听到医生宣布暂时脱离危险的消息时,在梅绮绢和项擎北。占南欢呼的同时,她也在另一个地方同样的喜极而泣。以后还要继续住院观察,可是总算是有了希望。
早上,病房里没有人,姜木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病房的门。项闻天已经醒来,看见是木樨,好孩子,熬红了双眼,肯定也跟着奔波忙碌了一夜,向神情不自然的姜木樨招了招手。
“木樨,过来!”
就听他仍然亲切的叫自己木樨,她眼眶一热,依言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
“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话间,她已经握住了项闻天苍老的双手,泪水扑簌簌的流下。
堙“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擎北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你,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他看她难过,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孩子,和姜大哥一样宅心仁厚,凡事总是先替别人着想。
“不,这都是我和擎北之间的事情,我不该让爸爸操心!”
如果不是她一时性急,告诉了爸妈这件事情,爸爸也不会被气得生病。
“木樨,别哭,说点儿开心的事情给我听!”他看她固执,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来,于是转换话题,脸上挤出一丝慈祥的笑容来。
“好,爸爸,要不想想吃什么吧,您想吃什么呢?您知道吗,我可是个小小的厨师哦,会做各种各样的食物。”她为了让爸爸开心,禁不住炫耀道。
“是吗?我们的木樨这么能干啊。”可是他嘴里一丝味道都没有,神情疲惫,什么也不想吃,“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那怎么办呢?爸爸还有其他什么想要的吗?”她一心想要为项爸爸做点儿什么,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不过话一出口,却像是打动了项闻天的某一根神经,他顿时双眼发直,好半天后才说:“我这一生经历过贫穷,也经历过大富大贵,什么没看过,什么没经历过啊,按说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没有看到擎北和占南的孩子,抱上孙子,始终是觉得很遗憾。”
姜木樨看到一行浑浊的泪水从他的眼角留下,心里一动:“爸爸这么想抱上孙子吗?”
“是啊,不过,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别说是项擎北和占南连结婚的打算都没有,就是现在开始怀胎,只怕是也晚了。虽然是抢救过来了,可是他内心里知道,他的生命力已经在一点点的流失,恐怕是等不及了。
“爸爸……”
姜木樨正欲继续劝慰下去,却听项擎北在她身后冷冷的说道:“谁让你来的?”
她慌忙站起身,双手交握,不知所措的说道:“我,我来看看爸爸!”
“滚,你滚出去!永远不要再看到你!”
他只不过是去主治医生谈了谈话,她就溜进来了。还嫌自己祸害的不够吗?他愤恨的拉着她的衣角,把她往门外撵。
“擎北,你给我放手,不要这样对木樨!”项闻天眼看着项擎北对木樨动手动脚,无奈此时他自身难保,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