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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别老惦记我-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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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她要回去开香槟!

    “好啊好啊!”她兴奋死了,“那你顺路再去我家做做客吧,我妈妈周末会亲自下厨烤点心,她做的小饼干可好吃了!而且我家后院新修了一个网球场,如果你下午没事的话可以我们可以在那儿打球呀,万一晚上太晚了你就顺路住我家……”

    她还没逼逼完,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

    沈稚子顺手按绿键,听见沈湛的声音。

    他停顿了很久,才开口。

    有些疲惫,又有些颓然:“我跟盛苒吵了一架。”

    默了默,他问:“你现在在哪,能不能过来一趟?”

    沈稚子愣了愣,下意识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去看靳余生的表情。

    他神情清淡,像是没什么反应。

    周围的气压却低了一个度。

    她有些抱歉:“对不起啊,我堂哥要跳河,我可能得先过去一趟。”

    “嗯。”

    “那……”她小心翼翼,“我们还能不能一起……”

    靳余生淡淡打断她:“我们不顺路。”

    ***

    一扯上别的男生,去哪就都不顺路了。

    沈稚子悲伤得想上吊。

    照着沈湛给的地址,她在江边找到智障堂哥。

    冬日江面波光粼粼,天光清淡,光影在水上游移。

    沈湛悲愤交集的吼声在江上浮动。

    “不就是遇见了前女友吗,我都告诉盛苒了,我们分手很久了啊!那她对我旧情难忘我有什么办法,我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对啊,除了今天这个,我还有很多个前女友!可我每一场恋爱都是用心在谈的啊!”

    “她怎么能说我是在玩弄她们的感情吗!我在她心里就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难道我就没有心吗!交际花不配拥有爱情吗!”

    ……

    沈稚子一个头有两个大。

    她怀疑,沈家叨逼叨的技能也是祖传的。

    遗传到沈湛身上,还自带单曲循环系统,能把一段话翻来覆去讲三遍。

    好不容易等他逼逼累了,喘着气坐下来,第一件事竟然是问她:“有水没有?我有点渴。”

    沈稚子挠挠脸:“来之前,听你语气那么难过,我以为你要跳江。”

    “……所以?”

    沈稚子幽幽道:“你见谁围观别人跳江,还带矿泉水的?”

    “……”

    沈湛默了默,决定转移话题:“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我没有看法。”沈稚子还在遗憾,今天没能把靳余生拐回家,“我一直在想,你叫我过来的时候,我跟靳余生告别,他情绪看起来不太好。”

    “……”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我气了……他那个人,一直都是那副样子,什么话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不问,他就什么也不说。”她有些惆怅,“早知道,我应该把他叫过来,一起看你跳江。”

    比烽火戏诸侯好看多了。

    沈湛沉默了一下:“你喜欢靳余生。”

    沈稚子的手顿了顿:“陈述句?”

    “嗯。”

    “那你呢?”沈稚子突然好奇,“你喜欢盛苒吗?”

    沈湛陷入更长的沉默。

    半晌,他问:“什么才叫喜欢一个人?”

    盛苒也一直问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可什么才叫喜欢?

    被对方牵动心情,时时刻刻记挂,生活因为对方而变得不一样——那都是喜欢吗?

    沈稚子想了想,撑住下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甚至到现在都不敢肯定,自己对靳余生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她想让他看见他。

    却又不希望他离自己太近。

    距离太近,她会有压迫感。

    “唉——”

    沉默半晌,沈家兄妹齐齐叹气。

    “既然我们都不知道。”沈湛转过来,表情很真诚,“那,我再跟你讲一遍我和盛苒的故事吧。”

    沈稚子感到崩溃。

    因为下一句话,她又听见了:

    “就从刚刚那个,遇见前女友开始。”

    ***

    不知道是乐极生悲,还是承接了沈湛的诅咒。

    吹完一宿冷风,沈稚子第二天就病了。

    坐在教室里,她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我求求你,跟沈湛和好吧。”

    盛苒看着她,不说话。

    “我那天听他讲你们的故事,讲了一下午加一宿。”沈稚子哑着嗓子,语气很委屈,“我肯定是被他诅咒了!”

    盛苒不接茬。

    “他一定是会什么巫术,会把自己的灾祸转嫁在别人身上那种……”她小声说,“我本来好好的,就因为他,靳余生现在都不理我了。”

    “……”盛苒没忍住,“你别什么锅都推在靳余生身上行吗,你每天都觉得他不理你了,可他什么时候真的不理你过?”

    每次生病,沈稚子的理智阈值会被拉到最低。

    根本没办法交流。

    在她的逻辑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比如现在。

    她闷闷不乐,瓮声瓮气:“那他为什么没有偷偷给我送温暖,给我买药给我倒热水……是不是我咳得不够响。”

    “……你他妈,不是吃过药了吗。”

    沈稚子默了默,抬起眼皮,看看坐在前排的靳余生。

    他背对着她,一整天下来,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垂下眼:“我不想上课了,想请假回去躺着。”

    她突然很厌学。

    盛苒想了想:“也行,我去帮你拿个假条。”

    甫一站起身,像是想到什么,又坐回来:“你最好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再走。”

    “为什么!”

    “物理老师要来讲题。”

    沈稚子痛苦地缩回去。

    她其实不怕物理老师,可物理老师废话特别多。

    比她还能叨逼叨。

    她要是现在走了,他能拿这事儿教训她半个月。

    “我真的好可怜。”沈稚子丧如鹌鹑,“没有人爱我。”

    “差不多行了啊。”盛苒哭笑不得,把自己的抱枕拆开,盖到她腿上,“睡一觉吧,最后一排,老梁看不见。”

    沈稚子迷迷糊糊:“你往我膝盖上盖了什么?隐形衣吗?快拿走,我要是隐形了的话,老梁就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就会骂我。”

    “……你都病成这样了,少说两句废话行不行。”

    结果还是被诅咒了。

    老梁进来,第一个就看到了缩成团的沈稚子。

    “最后一排那个同学,你们叫她醒醒。”他一边写板书一边提醒,“老师把自己晚上的时间都拿出来给你们讲题了,你们能不能上点儿心?趴在教室里睡觉是几个意思,太不尊重老师了吧……”

    沈稚子岿然不动。

    前排有人轻轻戳她,被盛苒瞪回去。

    老梁写完板书,转过来,见沈稚子还没醒,有点儿怒了:“我说了这么多都当耳旁风?那是谁?把她叫醒,不要逼我动手啊!我说你们是不是很不满老师占用晚自习讲课?这是老师想的吗?老师不也是牺牲自己的时间……”

    “……”盛苒根本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她正想揭竿而起,前排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仿佛忍无可忍,靳余生皱着眉推开桌子,站起身,凳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大跨步地走过来。

    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老梁也还愣在原地。

    只见靳余生躬下。身,长臂跨过沈稚子的腰腹,把她捞起来:“醒醒,起来。”

    她半梦半醒,声音软而糯:“嗯?”

    一片肃静里,他的嗓音清越低沉,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梁老师临时有事不来了,你回家睡。”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5章 被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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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稚子下意识抬起头; 目光还没落到讲台上; 眼前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一件外套。

    他手一抬; 宽大的帽檐便掉下来; 遮住她的视线。

    衣服上残留着少年的余温; 有薄荷的香味。

    周围同学们都惊呆了。

    一个个儿大气不敢出; 瞪大眼看着今天格外热情、特别关心同学、宛如被什么东西魂穿了的靳余生。

    下一秒,听见他低声问:“还能走吗?”

    沈稚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阵,才吸吸鼻子:“能。”

    靳余生点点头,一只手扶住她; 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收她的书包。

    “别收!”沈稚子一急; 赶紧拦住他,“我不要做作业!”

    “……”

    “我生着病做作业,会死的。”她整个人都发烧烧得失了智; 脑子里无限循环他逼着她做作业、不做不让睡觉的画面。

    偏偏鼻子不通气; 声音听起来柔软又委屈; 急得快要哭起来; “我不想当年级第一; 你不要一直让我做作业。”

    靳余生心情复杂; 舌尖抵住上颚。

    他也没有一直让她做作业吧。

    手在空中停了一下:“行。”

    不做就不做。

    反正看她现在这个样子; 也做不了作业。

    沈稚子吸吸鼻子; 声音软得好像在撒娇:“那你把它扔了; 扔远一点。”

    靳余生:“……”

    他一言难尽地将作业抽出来; 手腕用力; 随便扔了个方向。

    试卷夹在光滑的地面上一路滑行,正停在老梁脚边。

    老梁:“……”

    都当他是透明的。

    “扔了。”靳余生摊开背包给她看了一眼,隔着厚厚的棉服把她从座位上撑起来,“走。”

    沈稚子低低应了一声,借着他手臂的力气站起来。

    她有点儿迷糊,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臂就落在自己腰间。

    她缩在外套里,团成一只毛球。

    恍恍惚惚地走到门口,听见老梁后知后觉回过神,在她身后喊:“诶,你们就这么走了?也太嚣张了吧,你们陈老师怎么教你们,就都这么对待……”

    厚厚的棉服挡住视线,也挡住了很多杂音。

    沈稚子的意识本就不太清楚,听见声音,立刻探着脑袋想回头:“我怎么好像听见,梁……”

    还没转过去,就被靳余生强行转了回来。

    他揽着她往前走,语气清冷而正直——

    “幻觉。”

    ***

    走出教学楼,沁凉的夜风迎面而来。

    南方已经入了冬,沈稚子本就穿得不少,外面还裹着靳余生的外套,可身上仍一阵阵发冷。

    走到校门口,她清醒了几分,伸手摸摸自己滚烫的脸,舔舔唇:“我叫我爸来接我。”

    靳余生“嗯”了一声。

    “你不要等我了。”她低着头,一边小声叨逼叨,一边作势要脱衣服,“他可能要很久才能过来,你先回去上自习吧。”

    靳余生眸光一沉:“穿着!”

    夜色微微凉,沈稚子埋着脑袋,在夜色里缩成一棵蘑菇。

    她解扣子的手僵了僵,半天,才可怜巴巴地小声道:“你好凶。”

    “……”

    靳余生移开目光,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

    沈稚子一生病,就好像召唤出了另一个人格。

    比她的前一个人格还可怕。

    前一个人格好歹干什么都还是有理智的,现在这个不管不顾,遇见谁都要撒个娇。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话,就是句可怜巴巴的:“你一直在生我的气。”

    “……”

    这又是怎么突然得出的结论!

    “你认为那天我是故意的,沈湛也是故意的,我们俩合起伙来玩你,根本没想着让你去我家做客。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怀恨在心。”她语调凄惨,混着哭腔,说着说着,连自己都快要信了,“所以你就像现在这样,逮到机会就欺负我,骂我凶我羞辱我。”

    “……我没有。”

    靳余生无力地觉得,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每次她听不进去他的话,他都别无他法,束手无策。

    到最后,只会毫无底线地,一次又一次向她认输。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沈稚子声音轻轻,丧气地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

    到底谁说不过谁。

    靳余生的心塞得不行。

    可她可怜巴巴地缩着,又好像是在真情实意地难过。

    看得靳余生心里直打鼓。

    他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舔舔唇:“我那天,是真的不顺路。”

    他长这么大,从没主动跟人解释过这种事,讲起话来手足无措,又怕说不清:“我没有其他意思。”

    原本送她回家,车会先经过她家,再到警察局。

    可是修改了路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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