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中的标的 琦月阵-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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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朗更迷惑了,眼睛瞪得更大,但随即用眼神示意我快点离开。
“下次什么时候方便?跟我预约一下。就明天,OK?明天见,约定哦!”
我一再的挑逗,但他却没有半点响应,也不生气,我握紧拳头。
“我说约定啊!史朗!”
我的拳头落在史朗的肩膀、胸上。但是他的肌肉很结实,像我这种程度的力量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
“我说明天想跟你见面呀!你怎么都不说话混蛋!”
“明天的事情无法事先约定。”
“啊!”
史朗瞄了一眼对讲机,是怕被别人听到?我这么认真的拜托他,这么样的迷恋他,可是他根本不理会我的心意,把工作摆第一。
“原来你认为陪我是这么无聊的吗?简简单单的就想把我甩到一边去。”
“别再闹了!”
史朗终于生气了。当然!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诱饵而已,事情结束之后史朗再也不会想到我,我会再到“根”去找男人,把史朗拋到脑后去……
不要!我趴在史朗身上,他试图拉开我,我用尽全身力量反抗。
“为什么呢?史朗,你这样太卑鄙了!如果不想理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要问我的过去?如果你不曾走进我心中,我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寂寞,史朗……”
早就知道他不会说甜言蜜语,怎么还去奢求他会有所响应呢?
以往只有我拋弃那些色情老头,而今第一次感到自己被喜欢的人拋弃,才懂得这种痛苦。
史朗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压在门上。我强按捺住激动的心,祈求似的闭上眼睛。最后的赌注。
等我把眼睛张开时,看到史朗哀伤的眼注视着我。史朗的唇再怎么等,也是没用的。十二点三十分,时间已到了,宴会结束了。
我耸耸肩膀,笑着说:
“拜拜,刑警先生。”
我甩开史朗的手,飞似的离开房间,如今,我和史朗再也毫无瓜葛,以后这个警察会怎么样,与我无关。
我像逃走似的离开饭店之后,按照史盼的吩咐走往新宿车站的西口。对!直接到派出所,让警察保护我回到住处。明天醒来什么么事情都解决了。
“……明天?”
我猛然的停住脚步。
史朗刚才说什么?“明天的事情无法事先约定”…不就是说明天的事情不知道吗?
一个醉汉撞上我,嘴里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有人捉住我的手臂,要我跟他一起去玩,我用力甩开对方,还被吐了一口口水。我还是茫然的站在路中央。
如果犯人比警察还要聪明,如果诱饵计划失败,那么一切都要回到原点,从头开始。史朗会怎么样呢?被杀吗?
“不能约定就是这个意思吗?”
刚才只为了能与史朗在一起,我说那些任性的话,会害史朗丧命吗?
“史朗……!”
我顺着原路跑回去。
转过人行道,刚好看见从饭店出来的史朗,正想叫他,忽然想起什么,迅速的躲起来,因为犯人说不定已经潜伏在这附近。
史朗上了停在饭店前的出租车,和先前被杀的客人一样,踏上同样的路线。我的客人们怕自己开车会被认出,一向都是利用出租车。一定是有人打电话到房间找他出去的。
我躲在建筑物隐蔽处监视,出租车从我眼前驶过。史朗好象对司机说了什么,司机朝这边看了一下。
一瞬间,我的脑里闪过某东西,好象有种似曾相识的奇妙感觉。
“那个司机……”
戴着一顶深蓝色帽子、白色口罩和一副眼镜,几乎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某种东西在摇晃着我的记忆。
“啊!”
我不禁叫喊出来,看着四周,史朗所搭的出租车根本没有警察在跟踪。
不是有窃听吗?跟踪的车到哪去了?警察到底在干什么!犯人高泽就在出租车里面!
他一定是把犯罪凶器藏在司机旁的座位。“殴打致死”四个字不断敲打着我的脑。
“史朗你这个笨蛋!快点察觉呀!”
我朝史朗他们离去的方向大声叩喊。利用饭店的内线把史朗找出去的果然是高泽。高泽装扮成出租车司机!
司机从大厅打内线电话到客房,没有人会去注意,他堂堂正正的戴着手套,凶案现场当然不会留下他的指纹。
可能高泽声称公司有急事,把被害者从房间里面引诱出来,然后利用出租车把他门带往偏僻的地方,再使用钝器杀死他们!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走出藏身的地方,我不去追要指望谁去追呢?我冲到一辆驶近的车前,想要请求协助。
“喂!天野你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这沙哑声音的同时,村并正把头探出车窗外看着我。
“太慢了!史朗他……”
“知道了,可是窃听器出了问题。你想把你的委屈,你被冤枉的事向神崎发泄那是无所谓,但是不要把窃听器弄坏呀!”
为什么使用这么容易壤的窃听器呢?
我有一肚子疑问,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迅速打开车门坐到后座。
“快去追那辆出租车!”
我对着开车的年轻刑警大叫。
“如果史朗受到伤害的话,我要以不当逮捕未成年少年、滥用职权、违反刑警法来控告你们!”
在追赶史朗的途中,我把自己的看法说给村井听。
“你和那个重考生高泽是这种关系吗?”
村井悠哉的对着后座的我问,我因为着急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车辆,深夜出租车这么多,史朗到底是在哪一辆?
“你说‘这种关系’指的是哪种关系?”
“因为他会嫉妒到去杀害和你过夜的男人,由此可见你们的关系很深吧?”
“如果真是这样,也是他单方面的想法,我根本不会去在意高泽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我很讨厌他。”
“这么说来他也造成你的困惑啰?”
“你真是啰嗦耶!”
村井这家伙,可能听到我对史朗的表白,觉得有趣所以故意消遣我。
“老村。”
一直沉默没开过口的年轻警察,突然开腔。
“什么事?”
“能不能用电话告诉学长那司机是嫌疑犯?”
我从后座探出身体,藤代真是聪明!但是对于他称呼史朗为“学长”这种亲热的叫法,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办法,一般在诱出嫌疑犯的过程中会把行动电话关机,神崎应该也是。”
“为什么?”
村井的回答是以防万一。
“当诱饵的人不知道会被带往何处,也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为避免真的需要用电话时没电,所以这么做比较安全。”
原来如此。那么为什么一个现役警察藤代那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么看来连他都可以当警察,我岂不是可以成为一个精锐的警官。
“而且连天野你都可以察觉到,神崎也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只要让神崎见过一次,对方再怎么变化也逃不过神崎的眼,你放心吧!”
对他这一番话,我稍稍放宽心,村井这么信任史朗。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被夸奖,我感到很舒服,甚至与有荣焉。
“交给神崎学长就不要紧了。”
至于这个藤代,我就很反感。
这时,车上的无线电话有声音,我听不清楚内容,但是看见村井不断的点头。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村井回过头对着我笑。
“这是跟踪的车打来的,已经解决了。”
“啊!”
我和藤代同时叫起来。
“犯人是高泽没错,恭喜了。”
压抑不佳兴奋的心情,找紧紧的抓住前座的椅套。
“到底是怎么捉到的?”
“很简单,因为高泽察觉到有车在跟踪他。”
“咦?”
“结果他一紧张,居然撞到一栋大厦。”
“啊?”
我和藤代的叫声在空气中凝固。
在现场有两部警车比我们早一步到达,有四、五个警察。在车灯照射下我看到史朗,知道他没事我安心不少,但还是很担心。
“史朗!”
急忙下车跑向史朗身边。虽然先前的分手很难看,没有脸见他,可是现在犯人已遭逮捕,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史朗平安无事。
史朗转头看我,同一时间我连退了二、三步。
“怎…怎…么…都…是血?”
史朗的半边脸全是鲜血,右边额头至眉间有一道伤口。
“只是稍微被划了一下。”
“被什么划到?”
“刀子。”
差点没吓破胆。如果再往下三公分,他的右眼就要被刺穿了。没带手帕,只得用手想擦去史朗脸上的血。
“别这样,太难看了。”
我担心得要命,他居然还说这种话。
“为什么会有刀子呢?”
“你去问高泽吧!”
眼泪差点要流出来,都是我害他受伤的。
“为什么不避开?”
“距离太近了,来不及闪避。”
“你不是有带枪吗?”
“警察能对一般市民开枪吗?”
“高泽怎么会是一般市民!如果他把你杀了怎么办?”
“真要这样,你记得来上香就好了。”
“史朗!”
“学长,你要不要紧?”
跑上前的是藤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烫得很整齐的手帕,覆盖在史朗的伤口上,又解开自己的领带当绷带用。可是,史朗为什么不拒绝他像刚才拒绝我一样呢?史朗拿了一根香烟含在嘴里,藤代那家伙马上替他点火,完全无视于我的存在,一股怒火在我心中燃起。
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都是那浑帐高泽惹的祸,不踹他个几脚,难消我心中的怒火!
我四处张望搜寻高泽的影子,史朗却一把把我的头拉过去。
“别过去。”
他居然抱着我的肩膀。就算我拜托他,他也不肯碰我,现在却把我抱在他的胸前。我无法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似乎是不想让我看见什么,因此隔着他的肩膀,仔细找着。
蹲在灯光中央的好象是检察官,还有鉴识科的人,他们手中的照相机对着横躺在地上的东西不停的照着。到底在拍什么?染红的湿答答的破布。
“啊…”
弯曲成钥匙形状的手指、沾满鲜血的上半身…,我顿时骇然失声。
高泽的头已经断掉了。
* * *
“老板,我还是没办法了解。”
对着一直沉默不语只顾整理毛巾的老板,我兴奋不已的聒噪不休。
后来史朗说还有工作,就把我交给藤代,自己回警局去。我迫不及待的想告诉老板事情的经过,因此要藤代送我来“根”。
店已经打烊了,我按下门铃,老板就从二楼房间下来替我开门。虽然已经凌晨三点,老板在客人离去后还要整理帐册。进门后,老板依旧在吧楼上送来一杯蔬菜果汁。
“过去的事就把它忘了吧!”
老板终于开口说话。我了解他的立场,高泽毕竟是资助他开“根”的恩人的儿子,而且也是这里的常客。案子是破了,但是他的心境一定很复杂。也许,他认为迫使高泽犯下凶恶重罪的人是我……
所以从我进门,老板就没正眼看我,今晚我不该来这里的吧!
“老板。”
“什么?”
“史朗只在这里看过一次高泽,他就记得耶。凭的是警觉性吧,嗅觉可媲美警犭耶。……当高泽发现在警车跟踪时,就开始横冲直撞,史朗想要防阻止他,两个人起了争执,冷不防高泽拿出刀子要伤害史朗,结果车子就撞上了大楼,他的头也撞在破碎的前玻璃窗上一完蛋了。可是,老板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我把喝完的杯子叩的一声放回吧楼上,深夜空寂无人影的墙壁上,冷冷的回音飘荡着。不知怎的,突然感觉有一股寒意,我把双手交叉环抱住肩膀。
“报纸上写得很清楚,川口和伊东社长都是被殴打致死,但这次为什么是刀子?”
“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不容易老板有了响应,我兴高采烈的继续说。
“在出租车上找不到可以用来当凶器的钝器,而且高泽比我还瘦小,他怎么会把人头盖骨打碎的力量?那些和我上床的老头子,他们的腕力我都领教过了,就拿伊东社长来说,他有握力。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他会打输高泽,而且还被打死。”
“说的也是。”
被认同之后,我猛然闭上嘴巴,打输…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不停打转,一股更冷的寒意向我袭来。
“比如说……”
说话的是老板。
“如果高择只是扮演一个司机的角色,真正的嫌犯另有其人,那么就符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