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中的标的 琦月阵-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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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的意思。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要我说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
不知为什么,脑筋有一点模糊,而且觉得很累嘴里松松垮垮。可能是药效发作了。
齐木用指头开我的眼睛,大概是要试探我是不是清醒的。突然吐了一口气,静静地开始他的质问。
“神崎对你说过什么?
他叫我不要──回到公寓叫你不要回到公寓?”
我无力地点头。说足点头,其实是因为没有力气,头慢慢地摇晃而已。
“还有说什么?
“他说会来接我。他说要我行动谨慎──
没错。史朗是要我行动谨慎。
可是,我为了想报仇,竟然自投罗网跑到这里来。要是史朗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
可是我是为了史朗才这么做的,谁叫史朗要骗我。
对,史朗他骗我。明明跟我约定要来接我,却自己一个人跑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自白剂大概也能松弛泪腺吧?呼吸凌乱的齐木,一再执着地舔科着由我眼角流下的泪水。
“神崎交给你的东西在那里?”
“不知道──”
齐木捉住了我的下颚。盯着我的眼睛再重复一次刚才的话题,应该有东西放在你那边。”
“要是提款卡──他话──
“提款卡。”“会送披萨的提款卡──
齐木在我脸上打了一巴掌,看来他并不满意我的回答。
可是对我来说这张提款卡是至高无上的宝物。他说我要买东西,随便我使用,是史朗交给我的东西。
当他把这张卡交给我的时候,我高兴的快飞上天了。这等于是史朗信任我当时我兴奋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只要能够看着爽朗跟他呼吸同样的空气我是比任何人都还要幸福。可是──“其它还交给你什么东西?”
“安朗交给我的是所有家事是──”
“还有呢?”
“家事和所有家计──
又一个巴掌落在我脸颊上。麻麻地但是井不痛。神经已经麻痹了。
“我不是问这个!毒品──那个故着毒品的硬铝箱在那里?
毒品?硬铝箱,不知道。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那──钥匙呢?有没有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钥匙的话。
“有吗?”
“有,公寓和车子的钥匙──”
这次换成拳头。然后剥下我的毛衣,把我拉到中央柱子前要我站起来。把我的手连同柱子绑在一起。知道这不足要被侵犯的姿势,所以有一点放心。
齐木扯下自己的皮带。朝地面打,这是恐吓或威胁吗Q?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没有话对他说。
“那些麻药明天天亮前不交给他们的话,我会被消灭掉。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就好了。在神崎身边,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说他们是谁?警察?
我一头雾水地问。我不想糊里胡涂地被打。
“测装蒜了!只有一次,就那么一次在街上买个女人,可是为什么暴力集团会找上我呢?他们一知道我是四课的人就叫我警局里那些没收的毒品放给他们。”
“你就给他们了吗广
“对啊!警局里保管了一大雄毒品。我就搜集了一些,像是古柯碱、摇头丸、迷幻药,还有快乐丸──
原来是快乐丸啊。我也用过两、三次用来zuo ai的。
有白色胶囊的迷幻药是我专用的。只要服一颗那些变态老头子看起来就可爱多了,马上就张开双脚给他们。给老头子的是持续性的纯正摇头九,不管年纪多大股间马上神气活现,会带给他们无上的快乐和幸福感。而且那是很容易到手的东西。
就算药效放过去了,也不会留下像古柯碱的倦怠感和疲劳感。不过在听说对身体的影响是迷幻药的三十倍之后用身体当生财工具的我马上就放弃不用了。我也曾经看过奸几个人因中毒太深而离不开医院。
迷幻药和摇头丸的混合物,那些不要命只知享乐的傻蛋们会争先恐后的来试用也是当然的。
“前几天,有一个高中生在宾馆里突然暴毙,死因是急性的心律不全。大概是身体无法承受药效的威力吧!可怜啊
这不是正常人该说的话吧!
话一出口,空荡荡的仓库又响起鞭打的回声。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胸”刚激烈疼痛的地方。从我的左肩到右腹部,有一条斜斜地、红肿的痕迹。
“快说!毒品在那里!
齐木似鬼般的叫喊。
“告诉你了我不知道嘛!”
每被抽打一下,身体就反射性地扳开了,只能加重两脚的力量尽力忍受而已。
“别骗人了侦办死亡事件的是神崎,我告诉他那学生的死因是吸取过量的毒品导致心血麻痹,吸食的是安非他命.普通的毒品。
我都已经这么说了,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把尸体带回科搜研。科授研的家伙从死者体肉抽取出的药物做了精密的成分分析。
之后,约好要交给黑帮的那批毒品莫名奇妙的从我柜子里消失了。那是我调配的东西,和从尸体内检测出来的是同一种。而同样成分的新种塞满在那只硬铝箱,一定是神崎那个家伙偷走了!分析结果一旦出炉,快乐丸和我的关系被知道了,我就成了杀人犯。”
“这就叫做自傲自受吧!而且也不能说是史朗偷走的他只是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
本来就是警方没收的东西嘛根本不该放在你的铁柜里一切都是你的过失。
齐木又挥动皮带。和尖锐声同时出现的是我身上又多了一条红色的龟裂。
对!那本来不是我的东西!可是是我制作的就算是我的。所以我就把神崎和那栋公寓一起炸掉。 你说的话没道理耶。”
齐本完全混乱了。脑子大概因为中毒大深坏掉了。真可悲呀──我轻蔑地说。
那天晚上你在瓦砾堆里找什么?偷偷摸摸地到底在找什么?是不是在找神崎从我这里偷走的铝箱?是要比我早一步找到铝箱,自己一个人去享受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到底把它藏在那里?一定是你藏的2所以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该死!
我跟你说不知道了
齐本突然又向我挥了一鞭。
比起身上的痛苦,齐木的表情更苦闷,呼吸也越来越乱。
“拜托你还给我。明天是最后期限了!不把东西交给他们,我会死得很接!
他膝盖一弯跪了下来,用双手覆盖整张睑。
“你杀了史朗,还说这种自私的话。”
齐木鸣鸣地哭了起来,大概是被逼到走投无路吧1
就算致人于死的摇头九成份没有被分解出来齐木也没有将来可言了。现在已被黑道利用自己又染上毒瘤,被丢到海里喂鲨鱼也是迟早的事了。
“就算我知道毒品在那里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看开一点吧!”
“是吗?”
齐木慢慢地站起来,歇斯底里的拉高唇角左手拿着小小的药瓶右手拿着注射器。
眼镜锐利的问了光。
“那就没办法了。”
齐木以接近发狂的眼神靠近我,把注射器插进药品里面吸取液体最后把针孔向着我。
“这是我手里剩下的,最新种的水溶液。即放性。
齐水将注射器的前端朝向我的皮肤,停在我的乳头上。因寒冷而突起的地方被针刺了一下。
啊──
“本来还满喜欢你的。”
齐木装作要把药注人的样子,然后说开玩笑啦,就把针拿开。却从胸部回往锁骨,再到手臂停住。
“你到底能不能忍受呢?”
我闭上眼睛。
对死我井不害怕如今也等于是死了一半。如果从此能够解放失去史朗的痛苦我反要感谢他。
不过,不能为史朗报仇,我始终耿耿于怀,很不甘心。
“我祈祷你能够逃过这个药的威力,成为我美丽的奴隶
我笑了。真是太无聊了。
“杀了我吧!快点杀了我,让我早一点到史朗的身边。”
再见了,那月。期待我们能再见面。
“当他要按下注射器的时候──”齐木!住手!
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呢?
好熟悉的声音,曾经在那里听过。我慢慢地脯开眼睛。
“老村”
不知道村井什么时候走到齐木的背后,而且枪口还稳稳地指着齐木的后脑。
不要再丢警察的脸了!
“啊──”
村井从齐木不停发抖的手中抢走注射器。从四周飞跑出来的警察制住齐木。
仓库门前也有好几个警察在待命。在背后替我解开绳子的应该是藤代吧?
啊那月幸好来得及,我奸担心你。”
藤代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我可是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制住齐木的那些警察,用手销铐住他。老村对趴坐在地上的齐木下了最后通队
齐木,很遗憾,你的那个铝箱早就在我的手中。从那名高中生的尸体所检验出来的毒品成份和你调合出来的催淫剂,成份是相同的。
托你的福,四课的同事有很好的线索去抓人。利用你的那帮黑道应该也可以顺利扫除。
现在你也成了罪犯了。
老村指示那些警官把他带走。
可是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被带走,我还没有替史朗报仇。
啊,那月。
藤代的阻止慢了一步,我已经跳上齐木的身体。捉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倒骑在他身上不停地殴打他的脸
“小鬼、”唉赶快去阻止他!
老村下了命令,藤代急忙过来拉住我。其它警官则把奄奄一息的齐木从我脚下拉出来。
我还是不死心的用脚溢他的腹部和脸。
“畜牲!不管你什么时候放出来,我绝对要亲手杀掉你!
那月,请你不要这样。
“啰嗦!放开我!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跟踪我?”
我的手肘撞到藤代的脸他忍住疼痛继续阻止我。
“不是的,是那个。程车司机他说听到危险的事情才向警察局通报所以我们才会知道这个地方。”
那个大嘴巴司机嘴巴上说不想载人,结果还是一头撞进来!
老村把发机的我推给藤代自己押着齐术走了。
藤代留下来把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简单向我说明。
“其实一直到最后关头,神崎前辈都没有跟我们说齐木是疑犯。他一定要等到死者体内的毒品检验出来──
所以前辈也是很拼命的,他说在今天之前一定要想办法说明因为今天是能够救出齐木的最后期限。前辈是想救齐木的命.因此我们不得不逮捕齐木。”
为什么史朗要替他讲话?
是因为──以往他跟齐木合作破了几个案子──
我一面听着藤代细细地说着整件事情的经过,一面从地上捡起毛衣穿上。碰到红肿的伤痕还是很痛。可是,接下来藤代说的,带给我的痛苦比身体上的痛更难以接受。
当前辈知道齐木从科授研带出大量的毒品之后,放弃要叫齐木自首的念头。所以当天前辈才会叫你远离四谷,自己回去等齐木去杀他。”
”耶?”
我瞪大了眼睛藤代点点头。
“你说─耸齐木去杀他一是什么──”
难道史朗希望自己被杀吗?
要让齐木认为前辈已经在那场爆炸事件中被炸死了,这样可以拖延一点时。“你做药物的分析,我们也比较容易掌握。所以才会发布假新闻,说在瓦砾堆中发现人体的一部分?史──朗他?”
藤代有点尴尬又有点夸张的苦笑。
“当然活得好奸的。齐木埋好炸药之后,自己躲在安全的距离外操作,知道计画的前辈当然有充分的时间逃走。”
“啊──”
突然觉得头昏眼花差一点晕倒。藤代马上从后面抱住我。
只是没想到那月你会和齐木接触,在接到你电话之前完全不知道。真是失算了。
“这件事──随便啦。这是我自己决定要做的事可是为什么你都没有告诉我?”
虽然支支吾吾的讲不清楚可是心里高兴得很。
史朗还活着,奸好的活着。恐怕现在正跟四课的同事在都内到处跑,早就把我忘得一乾二净了。
藤代大概察觉到我心里的想法含糊其词的说“好几次想要告诉你可是──”
这我知道。因为我一听到史朗被炸死的消息,就完全失控,那里前静下来听任何人说话。而目趁他们不注意就从医院里跑出来,没有告诉他人我的去处连手机都不接听。
“可是,这样也太过份了──”
藤代向我低头道歉。却也止不住我的怒火。
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史朗的妹妹,一定也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那是他的亲人。
而我最终也只不过是个外人。
“啊──前辈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
因内疚而把自己编成小小一团的藤代,我轻蔑地瞪着他。现在也不晓得该相信什么人。
“他说今天晚上工作结束后,会到约定的地点接你──”
心好象被刺了一刀似的痛了起来,激动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真想大骂他一顿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到现在才说。
“约定的地点?到底在说什么?”
“那月─”
我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藤代说要送我,我不理他,独自离开仓库。
到了S饭店我在住宿的楼层下了电梯。抱着冻僵的感情,一直走向最里面的房间。
快到尽头,在一扇咖啡色的大门前。
有一个男人抱着胳臂,站在那里。
是谁?一眼就可以知道。但我的感情还是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