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中的标的 琦月阵-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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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还装蒜!绝不能让你否认。
“今天早上打你的行动电话,有一个女人在旁边喘气。”
“啊,你是说那个孕妇呀?”
——孕妇?我突然傻了。
“在回署里的途中遇到的,好象开始阵痛,想要叫救护车时,刚好你打电话进来。”
他的眼神在说这件事又怎么了?我不好意思再辩解,就当没问吧!
“史朗,你捡到一个孕妇也算是一种缘份,今天就当作是我的生日吧!”
“啊?”
“决定了,今天就算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好不容易从差劲的双亲手中解放出来,所以是我的独立纪念日,生日快乐!”
对自己的装疯卖傻觉得好笑。真的不应该快乐,饭岛死了,母亲死了,父亲被逮捕。虽然他们有百般不是,但终究是我的亲人。
“所以我已经是大人了,史朗。”
把自己的yu wang摆第一,根本不顾周围他人的感受,长在这种家庭的我,决意打破遗传因子的诱惑。下了决心的今天是我迈出独立的第一步。
就算想要抹杀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就是无法消除,记忆也会残留。越想隐瞒就陷得越深,因此我把事实就当作事实,在心里深处竖立一个墓碑,好好的埋葬掉它。
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人的心才能得到解放。
我永远是他们的孩子,但不能一直当个小孩子。
“想抽烟耶。”
“忍耐一下,周围都是警察。”
病床被固定在车内,史朗也弯着身子上车。
“神崎刑警。”
“哦。”
史朗把抽了一半的于交给救护员,车内是禁烟的。
史朗坐在我旁边,救护员关上门,不久救护车静静的开动,车内只有我和史朗,我用眼神示意他过来。
“没人了,给我香烟。”
“待会吧!”
没有一口拒绝的史朗有点可恨。
“只想品尝一下尼古丁的味道。”
不知道史朗为什么肯响应我这种傻兮兮的要求,也不知道史朗他是怎么靠过来的。
因为我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史朗的唇是冰的,深深的传递过来的是万宝路的味道,这跟晚安吻是不一样的,史朗已经承认我是大人而给了我这个吻。
我本来是想好好的跟史朗说谢谢你,对不起。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没办法把眼睛打开。
“稍微睡一下,到了再叫你。”
“嗯……”
我轻轻握住替我拭泪的手。
命运的领域
当有人问我运气好不好时,我总是没什么自信。
首先,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一开始的运气是看双亲,可是却大大的违背常态。
母亲深爱着父亲,父亲又对他唯一的儿子有种变态的爱,不合乎常理的爱。在国中那三年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被亲生父亲鸡奸。知道这件事的母亲想要杀我,可是我猜想她原本是要救我,只是结果白费力气。
前几天,父亲杀了母亲,现在人在牢里过日子。
勉强要说有这两个父母算好运也不为过。因为,他们是左邻右舍公认的俊男美女,继承他们血脉的我,自认为有一身完美的容貌及身材。
像野猫般充满活力的脸,身材则有如黑豹,行动敏捷,只要跟我做过一次之后便无法自拔。那个从小被父亲锻炼的股间的秘具。要言之,任何人都要赞美的脸孔及身体,是我唯一也是最大的幸运恩赐。
可是,外表与内在性格是成反比吧?
自己都觉得丢脸,我是一个任性的人,而且思考模式都以自我为中心。对于一旦爱上的对象,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他,这种对感情的执着大概也是遗传自双亲。我目前正热烈的迷恋着一个男人。
他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神崎史朗。我是天野那月,十七岁,我竟然爱上了大我十岁的男人,不知道这算是好运或厄运。
我很认真的为这件事情苦恼。
* * *
“史朗,不要一直看照片,快吃饭吧!我特别为你做了晚餐。”
我用锅铲敲打锅子以示抗议,但史朗仍不为所动,专注的看着手边的照片,不肯把头抬起来。
史朗下班回来,总是把身上那件邋邋遢遢的黑色西装随手一丢,然后穿著衬衫和内裤坐在万年床上,解开衬衫钳子点上一根万宝路香烟,这就是他每天回家后的固定模式。
史朗抽烟的那段时间,我会把他到处乱丢的衣服捡起来挂在衣架上,然后热好饭菜放在桌子上,当然,史朗的生命之源—麒麟啤酒,我也会帮他冰凉。
晚餐之前他通常会喝完一杯啤酒后接着吃饭,但是今天对我特制的炒饭好象没什么兴趣。叼在嘴上的烟早成灰烬掉落地面,只有滤嘴留在嘴上。
“史朗,你睡着了吗?”
我坐在史朗的斜对面,从他薄薄的嘴上抽掉滤嘴。史朗终于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瞪我。这并不代表他在生气,只因为他的眼珠虹彩部分的色素比一般人浅,所以眼神看起来不会很好。把他想象成一只爱斯基摩犬,就会觉得他很可爱。
“吃饭了,不要让我说那么多次。”
史朗显得很不愉快,抓了抓头发,把手上的照片往旁边一丢,拿起啤酒一口气就喝光。看他终于肯拿起汤匙我总算放心了。
“好咸!”
我不禁叫了起来,该不会是吃到整块的盐巴吧!这也算是饭吗?对自己的料理,我的脸色肯定难看极了,偷偷的看史朗的反应,可是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放弃继续吃的意思。
“会不会太咸呀?史朗。”
“和以前一样呀,又不是今天特别难吃。”
毫不客气的回答,史朗默默的把盐份超多的炒饭扒进胃里。
饭不好吃,对话就跟着减少,加上平常史朗的话就少得可怜,所以我就必须积极的找话题才行。本想用电视来热络气氛一下,但我和史朗对综艺节目及连续剧都不感与趣,家里也没装卫星电视,因此只有NHK和音乐台两个选择。
单调的首都新闻,有听没有看的让它播放者。被盐巴弄得失去味觉的舌头得喝口水中和一下,想要找一些话题,偷偷的看了刚才夺走史朗心思的那些照片。
一瞬间整个身体僵直了,照片上的是……
“豊岛?”
我拿起照片,认真的想要确认,没错,是豊岛,每一张都是偷拍豊岛的照片,想要忘也无法忘掉的可恨男人。
“认识吗?”
史朗的意识好不容易回到我身上,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你认识豊岛吗?那月。”
“啊……嗯,晤……”
史朗锐利的双眸深深的刺着我,但不觉可怕,相反的,体内热起来了,心猛跳不止。
“半年前……在以前的店里见过……”
“哪个店?”
““根”呀。”
不知是不是看出我的不安,史朗倾斜着身体。现在不是工作中耶,是私人的时间。豊岛的事,是我最不想碰触的一件事,“根”这家店最好永远也不要再提起。
建造在四合神吐后面,破烂三层楼建筑物一楼的部分,自愿跑来当老婆角色的我,以前是在新宿二丁目一间叫“根”的小酒吧里当男娼。
虽说曾经下海过,但如今已改邪归正做一个普通的高中二年级学生,不会再留恋过去的世界。我和神崎史朗已经认识一个月,我很迷恋他,不过到目前也只有亲过几次嘴的程度而已。现在我扮演的是天真纯情的学生,想要尽快忘掉过去以老头子为对象赚取金钱的自己。尤其是豊岛这个人。
可是史朗不理会我的想法,一再逼问。
“在“根”见过几次豊岛?”
“二、三次吧!”
“跟豊岛接触过吗?”
如果他有一点点嫉妒的意思,我的心就得救了。
“是你以前的客人吗?那月。”
“啰嗦!”
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只是见过而已,我没有跟豊岛睡过。”
事到如今,史朗还要我自揭最丑陋的过去。
我穿上球鞋,用身体撞开那扇快要倒的铝门,然后再用脚跟把门踢回去。每次只要和史朗有争执,我就走往神社。
史朗的公寓是沿着神社境内边缘建立的,踩着小碎石铺成的路,一直走到石阶的尽头,就坐在参拜堂香油钱箱前的阶梯。
抱着头,捉紧胸部,想让狂跳不止的心脏冷静一下,我为什么老是这个样子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连续杀人案件的嫌疑犯,承办该案的就是史朗。只有他相信我是清白的,救我命的也是他,最后成为孤独无依的我的监护人也是他。他可以说是最瞭了解我的人。
但是,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他。
半个月前,老爸被逮捕的那个晚上,史朗第一次主动亲了我,难道那吻不是响应我的心意吗?可是自从那次以来他碰都不碰我一下,而且为什么一再的要提起我不堪的过去?为什么他可以无所谓的询问我被其它男人抱的事情……
史朗冷酷的态度、豊岛狂妄的大笑,皆刺痛我的最深处,身体不由自己的发着抖。
听到踩石头的声音,对史朗的体味和万宝路香烟的味道已习以为常了。
“会感冒哦。”
“感冒也无所谓。”
“可是房间那么小,被你传染就糟了。”
大概吧!你担心的就是这种事,不管怎样都是工作第一,感冒就会影响你的工作。
“生病我就会离开你家。”
“是吗?那随便你吧!”
看他马上要走回去的样子,我立刻站起来。我不认为史朗真的会把病人丢着不管,而且他专程出来接我,我不想让他继续不高兴。
史朗最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是搜查不顺利的时候。一知道我认识豊岛,就迫不及侍的追问。
我跟在史朗的后面。
“史朗。”
“什么?”
“豊岛做了什么?”
“贩卖海洛英。”
“海洛英?”
声音中泄露马脚,史朗看了我一眼。为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佯装要他快点继续说下去。
本来以为豊岛做的是买春或强迫卖春那一类的事,因此无法隐藏我的焦急,可是毒品的话就跟我完全无关。
“最近两个月以来在新宿附近查获的吸毒者,毒品来源似乎都来自同一个人。”
“是豊岛吗?”
“大概吧,线报是指向他。”
“毒品是四课的工作,和一课的你有什么关系?”
“是呀。可是有些人为了争夺毒品,杀伤案件急增,所以变成共同搜查。不过最近豊岛失去踪影,我们只有暗中摸索。”
只要一谈到工作,史朗马上变得很饶舌,我的呼吸也可以跟着轻松一点。因为我可以成为史朗谈话的对象。
我为什么会爱上这种麻烦的人呢?
“我希望我能帮得上忙,但是我只有花半年前见过他一面。”
“我没有意思要依赖你。”
话是这么说,那你刚才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快?
推开铝门,史朗的电话在房间的角落响着。我有预感今晚又会独一自一个人在家,有种失落感。拿起电话讲了二、三句后,史朗又拿起西装挂在肩上。
“又要去工作吗?”
“是啊!”
“半夜会回来吧?”
“不知道。”
“要不要准备早餐?”
“不用。”
想再说一句慢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史朗从桌上拿起香烟和对讲机,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就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虽共处一室一个月了,除了亲嘴没有任何进展。
我窝进史朗的万年床,把他留下的五张照片排在榻榻米上,不很清楚的黑白照片,依然是装模作样,豊岛一点都没变。自称贸易商的豊岛,动作行为都很夸张,说话还有浓厚的鼻音,是我最不喜欢的那一型。
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忘不了半年前发生的事。我被豊岛当作交易商品,卖给外国人。我的原则是不跟同一个男人睡两次,所以豊岛大概以为做一次之后再也不会去找他,因此对我非常粗暴。
被带到一间T饭店蜜月套房,有一个大哥级的黑人在等着,当初约好陪豊岛一晚二十万的代价已被拋到九霄云外,我被那个黑人压住,强暴到失神。豊岛那家伙早就备好录像机,流着口水带着好色的眼光拍下我被黑人强暴的所有过程。
我以残余的理智要自己绝不可以达到高潮,结果竟然被黑人的那根东西弄得升了三次天。
之后他们把连站都站不起来,惨兮兮的我丢在床上,自己离开了,饭店。
从那次以后,豊岛就从二丁目消失了,还找不到机会向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