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瓜与青豆-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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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隅”里，晚饭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消失殆尽，京豆抱着两个大西瓜回来了。
盈盈争抢着抱着雕刻着“连理枝”图案的西瓜回到餐厅里，往老干部面前一放。
“大姨，你看这西瓜！多好看啊！”
老干部盯住了带图案的西瓜，完全没有注意到京豆的面部表情：“豆豆，这，这西瓜……从哪来的？”
“范林的卖的！”
“哎呦，还真好看！”
这时，豆姨从厨房间探头出来：“豆豆，你怎么才回来啊？要不，饭我给你热热。”
京豆被豆姨吓了一跳：“你们吃饱就等于我吃饱了。”说完，心事重重地钻进了卧室。
盈盈紧跟到门口，看到房门“咣”的一声关上，怔怔的回头看了看大豆妈：“大姨！什么情况？”
老干部苦笑的摇摇头。
豆姨好像受到了讽刺似的，瞥一眼房门，坐到了餐桌前，看着雕刻的艺术西瓜，心里五味杂陈，但又不好在姐姐面前的发挥出来。
京豆站在窗口，望着尽收眼底的街道、小区、一片灯火辉煌，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聚成一片，就像一簇簇放射着灿烂光华的鲜花。
灯光一闪一闪的，带着京豆又穿梭回了二十年前的少年时代。
那时，京豆和甜甜刚上初中，赶在中午放学，背着书包刚走出学校的大门，被一个卖瓜的中年男子拉着，将手中的西瓜块递到面前。
“孩子，长大了，给，吃西瓜。”
京豆闻到诱人的西瓜味道，本能的伸手，却被班主任一把推开。
“你是谁啊！干什么的？”
中年人被甜妈的怒吼，吓得向后闪去。
甜甜叫嚷着：“妈，她要给京豆西瓜吃！”
“你这号人，少来这一套！”
中年人满腹心酸似的看了看京豆：“我，我是……”
甜妈不睬中年人的哀求，一手拉着京豆，一手拉着甜甜离开：“人贩子的东西不能要啊，小心把你俩拐走了。”边走边教育着两个孩子。
京豆无意间回头，看见一个少年坐在一旁，手中的画笔快速的在画纸上转动着。
“那个少年？”
京豆念念有词，好像很确定的样子，但又担心猜错了对象。想到今天亲自体验到春瓜的艺术功底，不得不将停留在脑中作画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不是那个大蠢瓜呢？！”
京豆回过神来，才见到手机的指示灯闪烁不停，打开屏幕，跳动的小企鹅正召唤着美女的青睐。
“种瓜得瓜：你干什么呢？”
“种瓜得瓜：怎么了？”
“种瓜得瓜：有什么心事呀？”
“种瓜得瓜：忙吗？”
“种瓜得瓜：不打扰了？”
“种瓜得瓜：真的不打扰你了……”
京豆看到“种瓜得瓜”的好心问候，又不得不与春瓜联系在一起。
“到底他想干什么？”
然而，手机里的“微信”，也是格外的异常。
“春瓜：西瓜吃了吗？”
“京豆：不舍的吃！”
“春瓜：明天再给你刻出几个！”
“京豆：不了，雕刻西瓜时，小心点，别再受伤了！”
“春瓜：没事！”
“……”
一连串的微笑，让美女脸上露出惬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没找出关于瓜父的答案，悄悄地拉开房门，看见老妈独自一人还在餐桌边吃着西瓜。
“盈盈和小姨走了？”
老干部看到女儿像个妖精似的左顾右盼，点了点头：“被你气走了！”
京豆知道只有老妈一人在家了，慌忙走到跟前，打开手机，将偷拍瓜父的照片往老妈面前一放。
“妈，这个人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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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恶梦来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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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看了看醉眼紧闭的瓜父：“这人喝多了吧，怎么和你爸一个德性！这是谁啊？”
“这是范林的爸，是喝多了！”
老干部疑惑地看了看女儿：“今天，你爸跟我打电话，说的就是他喝多了啊！”
“两老头一起饮酒作乐，我爸喝水，他喝酒，结果一瓶酒都被他喝了，能不喝多吗？”京豆看了看手机照片，“妈，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我现在也没能见过范林的爸！”
京豆急的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妈，我的意思是说，当年有个抢我的中年人，你还记得吗？”
老干部一惊，看了看女儿，又瞅了瞅手机：“眼都没睁开，我真的看不出来。再说了，那个人抢你的时候，我还在单位上班呢，只有你姥姥差不多能认出来。”
“我总感觉范林的爸，好像在哪见过！”
老干部拿起西瓜块放到女儿脸前：“你别胡思乱想啊。这样的玩笑话，可不能在范林面前开啊！”
夏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餐桌边，瓜父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
“爸！你可真能睡！”
瓜父看到秋瓜过来，望了望坐在一旁，还在气愤中的老婆子：“这酒一上头，呵呵呵……”
“你还有没有出息，来城里干啥的，卖瓜的，你倒好，睡了一下午，还醉在儿子的对象面前，丢不丢人啊！”
“谁知那酒怎么那么香啊，喝着喝着就……”
“都喝了。”秋瓜看到父亲点点头，“得，儿媳妇买的酒，能不好喝吗？”说着，向客厅里挑了挑眉头。
瓜父转头看到儿子玩着手机，不由地为儿媳妇点赞起来：“嗨，就是，才买一瓶！”
瓜母一听，火气可冒出来了：“啥，才一瓶。你丢不丢人啊，要不是俺和夏瓜过去，咱家的瓜还不得被人家偷完啊。”
“谁偷啊！那里还有仨警察帮着看着吗？”
秋瓜冷笑着：“你说是京豆的爸！”
瓜父转头又看了看儿子，躺在沙发上，右手指缠着“创可贴”，心里不由地感动起来，一定雕刻西瓜时，不小心刮破了手。
“别说，这亲家，人真不错，大度。”
秋瓜看着父亲喝了面条汤，点了点头：“别说，看来今天嫂子一家人，帮了你不少忙。”
“啥嫂子，还没过门呢，不要乱喊！”
春瓜听见母亲的激动，转头看了看餐厅：“这大半夜的，你们还嚷嚷什么呀！”说着，整理沙发，准备休息了。
秋瓜听到父亲打了个饱嗝，屋子里一片肃静，忙将碗筷收拾起来，匆匆进了厨房，洗刷起来。
老两口看看秋瓜离去，转头看了看气愤着的春瓜，知道此地此时不是说悄悄话的时候，便相互交换一下眼神，各自准备着休息去了。
大地彻底地沉睡下去了。
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小区里全都是寂静无声的。
卧室里，瓜母听见床尾的嘀咕声，踢了老头子一脚。
“喂，老婆子，你的臭脚放哪了？”
“哎呦，俺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瓜父咂咂嘴：“别说，咱这个亲家啊，确实，还真不错！”
“呦，和他聊了半天，就背叛了。”
瓜父有些生气：“你胡说啥呀，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对了，俺咋没见春瓜、夏瓜啊？”
“夏瓜一回家，俺就让他跟冬瓜一块看瓜去了！”
“他俩要是真能在一起，就好了！”
瓜母起身蹭到瓜父耳边：“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喝多了酒，胡说了啥，知不知道啊？”
“俺说啥了？！”瓜父想了想，“好像亲家说李队长？李明轩啊？死了好几年了！嗨……”说着，叹了口长气。
“李队长死了，那他跟俺领走那孩子呢？”
“慢慢找呗！”
这时，秋瓜贴耳在门口，偷听着屋里的谈话，心里难以沉静下来。
“你说这城里的房子多贵啊！是不是真要给孩子买啊？这房子，是冬瓜结婚时，咱是给他买的，可冬瓜现在……不管怎么说，春瓜可是咱俩的孩子啊。”
“是啊，可咱这一辈子，也买不了下一套房子啊。对了，夏瓜和顺利这俩孩子的事……”
“俺跟胡计划说了，夏瓜这孩子打了，不由爹娘了！，俺到处借钱，他倒好，借给俺西瓜，一开始说两辆车能装一万斤，谁知一装上车，就是两万，这不是明摆着坑咱家吗……”
“那你别借啊！”
“地头蛇！能别的了他吗，要是真的退回去，可能一斤西瓜也借不着了……”
“那要是西瓜卖不出去，顺利是不是要逼着夏瓜回去啊！对了，老头子，你今天没看见，夏瓜一回到家，听说冬瓜去看瓜了，她就……
“别说，这冬瓜不是离婚了吗，依俺看……”
“跟俺想一块去了。”
“……”
秋瓜听到父母的叹息与埋怨，纵然有些伤心，一想到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愁眉微微地舒展开了笑容。
“海天一隅”里，在清凉的夜风吹拂下，柔弱的月光像碎银般的洒落在枝头树梢，伴着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
老交警和老干部坐在一团黑暗之中，从阳台传来的微弱的月光，照在朦胧的脸上，聆听着悠然传来的钟声，轻轻地呼吸着压抑在胸口气息。
在几步之遥的闺房里，京豆还在沉浸在一片梦境。
漆黑中，京豆的额头隐约出汗珠，一脸茫然地环视四周。“范林……范林……你在哪？”蓦然回首，看到不远处一个貌似范林的年轻男子，背对着自己，“范林，你怎么在这？”
谁知，那年轻男子转脸过来。
“豆豆，我是你爸！”
京豆见到男子伸手欲抓，本能地转身欲逃，却一头撞在了身后的一个年轻妇女身上。
“豆豆，我是你妈！”
那年轻妇女伸展双臂，与身后的男子将京豆合围起来，吓得京豆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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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城管来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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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放开我……”
老夫妻看到女儿从惊梦中坐起，一左一右的守到床边。
“豆豆，我是你爸！”
“豆豆，我是你妈啊！”
“啊！”
老夫妻看到女儿惊吓着将头挤向床头：“怎么了？”
京豆惊魂未定，回头看清楚了爸妈，一头扑向老妈的怀里，痛哭起来：“妈，爸……”
老干部紧紧地将女儿贴着自己的胸口：“豆豆，做噩梦了吧？别怕，妈在这，谁也夺不走你。”
“豆豆，梦到什么了？”
“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京豆哭着，“妈，我怕！”
“别怕，别怕，不就是一个梦吗？”
老交警看到女儿趴在母亲的肩上，止不住抽搐，牵带着妻子泪光闪烁，彻底地怀疑了春瓜这个家庭。
这个城市苏醒得太过于早了。
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晨曦的折射着天光将街道照亮起来。
“哎……西瓜喽，黄土地出来的沙瓤大西瓜了，一块八一斤了……皮薄肉厚水分多，解渴生津的大西瓜……”冬瓜扯开嗓子，拿起雕刻西瓜，“瞧瞧了，艺术西瓜啊……看两天，保证也不会坏。”
几个路人被街边的吆喝声，拉了过去，盯着冬瓜手中的艺术西瓜，对比着手机里的相片，啧啧赞叹。
“今天的头条，就看到这里的西瓜了！”
“别说，还真的怪好看！”
“出自艺术家之手吧！”
“……”
冬瓜听见顾客的称赞，更加得意起来。
“瞧一瞧，看一看，艺术西瓜啊！今日头条就是在这拍的……”
话音刚落，几个路人蜂拥上前，将几个艺术西瓜，你争我抢，也顾不上城市人的斯文，抢到的沾沾自喜，没抢到的垂头丧气。
“还有没有了？”
“怎么这么少啊！”
“……”
冬瓜看到生意来了。
“没买到艺术西瓜的，现在可以预定啊，只要在我这买五十斤西瓜，顺搭一个！”
瓜棚下，一时间沸腾了。夏瓜忙着收款，冬瓜忙着记账，让来到跟前的老交警也喜不胜收。
“别说，你们还真会做生意啊！”
冬瓜抬头看见老交警：“呦！京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老交警瞅了瞅走向银行大门的女儿，“是啊！”又看了看瓜棚下的姐弟俩：“对了，你爸妈没过来啊？！”
“没呢！”
冬瓜探头出来，看见京豆站在银行门口，慌忙退回进了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