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宠妻之不擒自来-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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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倾一面跑着一面躲避着,她再道,“我得到最新消息,那个马卡尔夫和r国之间存在合作关系,昨天送来的人是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绑来的人,并不是我的父母。”
“我知道了,你尽快离开这里。”沈慕麟准备离开。
林倾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沈慕麟目光一沉,他本是抬起的腿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他好像听见了枪声。
林倾身体往前一扑,耳边肆虐着密集的枪声,她抱住头部在地上滚上几圈,险险的滚进了大货车车底处。
四五盏照明灯从东南西北死角同时打下,齐刷刷的落在操场中心的那一排大货车上。
林倾喘着气,从车底匍匐往前爬了爬。
“射击。”
话音一落,一枚炮弹落在了其中一辆大货车上,霎时燃烧而起熊熊大火。
林倾惊恐万状的盯着迎面而来的火焰热浪,更加迅速的往前爬着。
“发现目标。”狙击手调了调瞄准镜,视线里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眯了眯眼,计算着她下一次出现的时间。
林倾没有再轻易的爬动,她就近寻找好狙击点,车底空间受阻,她无法完全的施展开自己的身体。
士兵们采用渔网似的搜寻而来。
林倾食指扣下扳机,一颗一颗子弹不留余地的落在靠近的士兵身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毫无保留的暴露了行踪。
狙击手眼疾手快的射击了一枪,子弹擦过车皮进入了车底。
林倾身体往右侧倒,看着子弹的火花擦过了地面之后陷入了泥沙中,她重新趴回原位,继续射击。
“砰砰砰。”前赴后继的士兵涌了上来。
林倾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可是前后无路,只得殊死搏斗一番。
狙击手再一次瞄准,瞄准镜里出现了女人最致命的防卫空窗位置,他兴奋的想着一击而中对方,只是手指头还没有来得及扣下扳机,视线一暗,整个操场四周的照明灯全部熄灭。
正在进攻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一番,突然的黑暗使得所有人都无法适应,两眼看不清任何东西,像个瞎子一样手足无措。
林倾急忙往前爬行,短暂的几秒之间,她从车底成功的脱困出来,趁乱混入了人群中。
“我在你十点位置。”熟悉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
林倾未曾考虑,身体本能的往着自己的左前方跑去。
“是我。”沈慕麟一把将她抱住,拉着她的手臂往着相反的方向撤离。
林倾皱紧眉头,视线昏暗,她看不清眼前的路,却是莫名的心安,好像他的一双手完全的把这一片天撑了起来,让自己在这片天空下任由翱翔。
“行踪暴露,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沈慕麟看着眼前的这堵高墙,“爬上去。”
林倾拿出绳索用力一抛。
沈慕麟托着她的腰,“不要回头,走。”
铺天盖地的子弹破空而来。
林倾下意识的回过头,瞳孔里被放大了一颗又一颗子弹行驶而来的轨迹,那种感觉,像死神之手正朝着自己伸了过来,她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松,身体往下一坠,她反射性的抓紧绳子。
沈慕麟抬手一握,那一颗颗仿佛还散发着血腥之气的东西刹那间爆开粉碎,粉尘遍天,像晶莹剔透的星星闪闪烁烁的掉在了地上。
负责射击的士兵们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有些怀疑的打开弹匣确认了一下子弹的真伪。
林倾高悬着心脏,继续往上攀爬着。
“散开。”男子驾驶着武装战车浩浩荡荡的驶入战区,长长的炮口正中的对着前方胆大包天闯进来的身影。
沈慕麟眯了眯眼,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满脸堆满邪魅一笑的男人。
林倾平稳的落在了地上,她趴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为什么长官还没有出来?
沈慕麟的声音突然从墙后传来,“走。”
林倾还没有反应过来,距离自己不过两米的那堵墙嘭的一声碎裂,炮弹炸开的冲击力席卷而来,她被迫摔倒在地上,脑袋一阵耳鸣,眼前一片漆黑。
沈慕麟面不改色的站立在摇摇欲坠的高墙前,瞥了一眼被砸开了一个洞的围墙,慢慢悠悠的朝着那个洞口走去。
“妈的,给老子开枪。”男子吐出嘴里的牙签,重新坐回了发射舱内,打算着再来一发。
沈慕麟走至林倾身前,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
林倾有些懵,眼中一阵光亮闪过,她看见了飞驰而来的炮弹,炮弹四周还带着浓浓的火焰,恍若只需要再靠近一点他们便会变成一撮灰烬,尸骨无存。
“长官。”她用力的抓紧了他的手臂,说实话,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沈慕麟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挂着那抹犹如世外高人的高深笑容,他道,“有我在,别怕。”
“咚。”炮弹的爆炸力能使方圆五百米的东西尽数炸毁,就算有些夸大其词,但面对区区两个人类,它依旧有自豪骄傲的资本。
只是,当所有人都静心等待拥有可怕杀伤力、破坏力的大家伙炸开之后绚烂耀眼的火光时,这玩意儿却像是玩具弹一样弹在了地上,很赖皮的一动不动,别说爆了,他连爬起来继续飞的冲动都没有了。
“……”全场鸦雀无声。
或许是期待太高了,以至于见到这玩意儿死寂沉沉的躺着时,众人心口像堵上了一口气,咽不下呼不出,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而放眼那两个闯入者,人家大摇大摆的从咱们炸开的那个洞里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是一出玩笑吗?
呵呵,这就是一出玩笑啊。
林倾确定没有人再追来,劫后余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扒了扒被烧焦的头发丝,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长官大人,平复着忽上忽下的心绪。
沈慕麟半蹲在她面前,面色一如往常的一丝不苟,他道,“你父母并不在这里,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更困难。”
林倾郑重的点了点头,借助他手臂的力量站起身,天边翻滚的云雾里,月光若隐若现着。
越野车重新驶上了主路,迎着初升的阳光,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这两日,525团的士气很萎靡,自从薛指导员的宝贝爱鸡们阵亡了之后,他便是一蹶不振,甚至茶饭不思,一天到晚就守着那个空荡荡的鸡窝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着。
秦尚书靠在电杆上,双手抱在心口位置,啧啧嘴,“你说我们要不要众筹一下替咱们指导员找回别的爱鸡?”
简易蹲在地上绑着鞋带,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本能的看向了又一次怨天尤人状态下的指导员,考虑一番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就一块钱。”
秦尚书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摸遍了也就掏出两个五毛钢镚,他皱了皱眉,“鸡蛋多少钱一斤来着?”
“不知道,应该挺贵的。”简易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所有资产放回了口袋里,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放的格外谨慎。
秦尚书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江桦那家伙一直以来都爱存私房钱,咱们去用爱心感化感化他,让他出大头。”
薛指导员听着身后忽远忽近的走动声,忍不住的又长叹一声,这群兵崽子就不想着来安慰安慰他这个白发人送黑发鸡的老父亲吗?亏得他呕心沥血的照顾他们一两年了,果然啊,还是他的鸡有良心,至少每天一个鸡蛋,每天都是一个鸡蛋啊。
现在他没有蛋吃了。
安静的宿舍,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江桦正准备脱下了早就馊了的衬衫,刚把衣服举过头顶,紧闭的门被人强行的推开了。
简易开门见山道,“江桦同志,我们是爱心协会的工作人员,现在特意过来跟你商量商量关于众筹咱们指导员爱鸡的事,你有时间听我们娓娓道来吗?”
江桦果着上半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堆满了一脸商人奸笑的两人,从容不迫的拿起另一件干净的t恤,充耳不闻般穿上之后拿起旁边的军帽,打算出门。
秦尚书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咧开嘴一笑,“这位同志,为了我们伟大和谐的军营生活,你还是考虑考虑如何?”
江桦瞥了他一眼,“多少钱?”
秦尚书脸上的笑意更浓,“目前还差五块钱左右。”
江桦深思熟虑一番,转身回到自己的床边,摸了摸床底板,最后掏出了一只其貌不扬的小盒子。
简易翘首以盼道,“你就把钱放在这里?”
江桦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毛的,五毛的,一块的,他数了数,“我就一块八。”
两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凝聚,这真是一块钱压倒一群英雄汉啊。
“原来,我们都是穷人啊。”秦尚书仰头长叹一声,“我欲渡他成佛,却被他累成了魔,作孽啊。”
“还要吗?”江桦坦率的问。
简易满含热泪的收下了这沉甸甸的一块八,感激涕零的拍了拍江桦那厚重的肩膀,“我代表薛指导员感谢同志的慷慨解囊,稍后我们会举行感谢会,一定会着重表扬你的倾囊相授。”
“一点皮毛而已,无足挂齿,表扬会就算了,有空送我一面锦旗就够了。”江桦道。
秦尚书握上他的手,连连称赞,“你这话说的对,我们稍后会全营瞩目的把锦旗送来府上,请静心等候。”
出了宿舍,简易蹙眉道,“我们哪里找锦旗?”
“随便找块布写上感谢二字就可以了。”秦尚书推开了隔壁的宿舍门。
裴庚同志正在吃什么,见到敞开的门,忙不迭的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咽的太急,差点当场光荣。
简易闻着味的走过去,拱了拱鼻子,“你在吃什么?”
裴庚装聋作哑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他道,“你们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秦尚书坐在他面前,目光如炬,他情绪激昂,声音铿锵有力,他道,“同志,想当初薛指导员为了我们这群混吃混喝的士兵们能够吃好喝好玩好,多么的尽心尽力,多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到了。”
“那天吃鸡吃的最多的人就是你。”裴庚一指戳在对方的脑门中间,“你现在才来马后炮,是不是有点迟了?”
秦尚书尴尬的龇着牙笑了笑,“往事不要再提,我们现在就事论事,既然我们吃了薛指导员的鸡,我们就得对他负责,现在我们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叫做爱鸡协会,希望这位同志能够慷慨解囊,为我们慈父般善良的指导员再添一只爱鸡。”
“然后养大了之后又被咱们偷着吃了?”裴庚直言不讳道。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裴庚摇了摇头,“我没钱,爱莫能助啊。”
“同志,难道你就这么狠心的看我们指导员伤心欲绝从此郁郁寡欢,最后抑郁严重,一不留意就自残了吗?如果真是那样,你会是罪人的,你就是罪人啊。”简易站在右侧,说的义正言辞。
“是啊,简易同志说的非常对,在这个人人冷漠的社会,我们身为顶天立地的军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设身处地的为我们的人民们着想,这一点小事我们都无法解决,如果谈以后战场上的所向披靡?”
裴庚听着越扯越远的二人,如果自己真的一毛不拔了,怕是会被他们说死在现场。
简易眼中带光,激动的握住裴庚的双手,“同志,为了我们和谐的社会主义精神,为了我们伟大的祖国平衡发展,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啊,这是要受到全军表扬的伟大割舍精神啊。”
“说完了吗?”裴庚嫌弃的推开他,“就一只鸡也能被你说成即将拯救全世界,亏得你那口若悬河的嘴。”
简易自豪的拍了拍心口位置,他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只要你奉献一点爱心,我们会给你送一面锦旗,感谢同志的大义。”
裴庚掏了掏口袋,将自己仅剩的五毛钱递过去,“省着点花,这可是我入伍两年来的所有资产了。”
秦尚书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五毛钱,眼中含泪,说的情深义重,“同志,我们会代表薛指导员感谢你的倾囊相授,我们一定会铭记你的大仁大义,你放心,锦旗稍后就送到。”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宿舍。
简易数了数口袋里的所有现金,任重而道远的说着,“离五块钱还差一点点了。”
秦尚书看了看附近的几间宿舍,范舒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想要从他手里拿到善款,还不如去翻垃圾捅快一点,李培玉又是出了名的穷,身上有一毛钱算他输。
看来只有找他们之中的隐形富豪了。
“叩叩叩。”秦尚书靠在门前试探性的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