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是偶像-第10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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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羽喝了几杯红酒,有些微醺,回到房间的时候,里面悄无声息,不过许沁柠昨天夜里穿过的低跟鞋,随意的甩在门口,程晓羽猜测她应该在睡觉,昨天夜里两个人也是折腾的够呛,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觉。。。。
程晓羽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尽量不去吵到也许在熟睡的许沁柠。
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将外套托掉,随意的丢在沙发上,解开领带,也准备洗个澡就去睡觉,然而却看见了茶几上放着一塑料袋,里面是一摞米黄色和白色的信件,隔着塑料袋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腐旧气息。
程晓羽这才记起了孟国珍给他说过的信的事情。
他走到了茶几边,随手从塑料袋里面拿了一封信,褐色的信封像是一片生锈的铁片,上面贴着三元和五分的邮票,盖着黑色的邮戳。
接着是一行漂亮的楷书,字迹有些地方沁了水,有些氤氲的样子,上面写着:京城清水井胡同三十五号。
那是苏家老宅地址,寄件人苏长河。
中文写的笔走龙蛇,很有气韵,但英文地址就写差强人意了,没有什么美感,程晓羽一看就知道是苏长河的亲笔信。
信封已经剪开,程晓羽怀着沉甸甸的心情,抽出了那封信,款式古老的红格子信纸,泛着受潮了的黄,上面一个个钢笔字力透纸背,有些稍显模糊,但丝毫不影响阅读。
秋瓷:见信好!
我整夜都睡不着,给你写信。
你说:如果不是我父亲,就不会有这些事情,我承认他是有责任的,但是你父亲的固执就没有错么?倘若他在狱中不坚持己见,早日认识到错误,未尝没有转寰的余地。。。。。。
算了,如今说这些一切都晚了,信里也无法与你详说。
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手中有你的照片甚少,早知道如此当初便该多给你拍些照片,我还记得你喜欢穿俄国产的呢子大衣,那时我们一起骑着自行车去老莫吃饭,去石井山坐摩天轮,在什刹海溜小冰车。。。。。。我和你哥还有你、蕾蕾一起照的照片,我一直都带着,可惜没有我和你单独照的,很是遗憾。
那时不觉得每天玩的都很痛快,并未曾觉得有什么特殊,现在想起来那真是天国花园了。每个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都是那么美好,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但什么也都还在,也许我一生中都不会在有那样的时刻了。
我只能在回忆中活着,每天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想这一切未曾发生就好,我们很快就能结婚,你说你不想住四合院,我们可以去住楼房,北大的教师宿舍楼也是不错的,离你父母也近,去食堂吃也好,在家自己做也行。。。。。
不知道你在美国现在好不好,京城尘土飞扬,听说旧金山的天空很蓝,我想和你一起看看,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办的下来签证,国内情况你是清楚的。。。。。
今天暂且说到这里,另外关于孩子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考虑,你一个在美国就已不易,没必要给自己增加负担,反正现在你已经顺利的抵达美国,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不如打掉了好。
虽然这样说有些残酷,但我在国内,能给你的帮助实在太有限了,况且那个孩子本不该存在,请你务必要慎重考虑。。。。。
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我会努力,你明白我的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想念你。但是好多话是说不出来的。
苏长河
程晓羽看完这封信,心跳如雷,疑窦丛生,父亲无疑很爱母亲,但是对待尚在肚子里的他,却并无半点亲近,这种态度实在有些冷漠的过分。。。。。
程晓羽又抽了一封没有写地址的信,也没有剪开,更没有封上,他抽出来一看,是母亲那娟秀的笔迹,应该是写了,却没有寄出去。
长河:
信永远只能在路上,就像你送我去香江,我要离开,你只能留下。
很感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让我能够苟且偷生的活下来,但是我觉得好累,回忆对我来说全是不能去触碰的苦,这不是你能够解除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喜欢长头发,总想要能够扎出一个麻花辫,所以不愿意剪头发,可我不会梳头。妈妈每天到点就得去上班,根本没有时间帮我打理头发,更不可能每天帮我梳出一个漂亮的麻花辫。
于是头发没有能留多长,便被我妈强行剪掉,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男孩子,我万分沮丧的站在院子里,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负担,我心里恨透了剪刀和我妈,决心不再跟她说话。
她是大学老师,那时我也没觉得大学老师有什么厉害,我只看见别人的妈妈都给她们的女儿扎辫子,做好看的衣服,她们也经常笑,娟儿的妈妈就经常笑,笑容很亲切,看见我还会给我糖吃,可我妈一直很严肃,只关心我成绩好不好。
我当时就想,如果孩子能够挑父母就好了,我一定要给自己挑一个最好的,于是我在我认识的孩子中想来想去,想了个遍,结果全都被自己否定了,还是我妈最适合做我妈,我还是不能接受别人做我妈,只是因为我是她女儿。
我后来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孩子与母亲,这是早就注定的事情,一切远离自身的挣扎、渴望和要求都是徒劳的。
关于这个孩子,我也思考了很久,可我想,如果没有他,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不管他是为什么到了我的肚子里,不管应该不应该,也不管他以后有没有父亲,我只能自私的把他生下来。
至于你,在京城好好生活吧!我们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也不要说来美国找我这样的话,找个好姑娘娶了就是我最大的安慰,我已经欠你太对,不能在继续欠下去。
过去的那些经历,于我而言是深不见底的河水,本该无情的把我无情的吞没,谢谢你给我抛下的那根绳索,虽然这根绳索满布荆棘,虽然我从河里出来依旧是无穷的黑夜,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也怀念你说的那些的日子,只是这短暂的怀念过后,就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说了这么多,你也不可能看得见,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这遥远的地方为你祝福。原谅我不能把信寄给你,你应该知道,总有些事情我得埋葬。
我总有一些事,应该到死也不说。
程秋瓷
1992年8月21日于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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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四章 缘之空(7)
铺旧日时光如同一封封物换星移的信,在程晓羽的眼前铺陈出一个惊人的秘密,他的指尖滑过那一个个或模糊或清晰的钢笔字,泛黄的信纸上那些斑点墨迹,都是经年旧闻,都是前程往事。
程晓羽满头大汗的一封信一封信的看下去,越看越惊讶,越看越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字里行间都在透露这一个讯息,自己应该不是苏长河亲生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么很多问题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为什么苏长河对他始终不亲近,比如母亲为什么要在自杀之后才叫苏长河收留他。。。。。
程晓羽脑海中原本浓重的睡意和微醺的酒意,此刻早就被这巨大的信息震撼的消弭殆尽,他睁大眼睛,看着手中的这些信函,看着这一个个二十多年前的文字,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他捏着信纸的指节在发白,他胸腔的心脏跳动纷乱,他耳膜里的全是如雷的声响。
此刻他心中有无数个念头在挣扎着生长,又迅速的蔓延然后瞬间死亡,程晓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而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讯息都已经在也无法接受。
“我和苏虞兮不是亲兄妹!”
当这个认知如同一片一片破茧而出的蝴蝶遮蔽了他的双眼的时候,程晓羽才觉得一切归于寂静。
程晓羽接受这个有可能的现实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高挂天空的太阳此时都已经斜入了飘窗的范围。。。。。。
其实这原本不该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讯息,因为按道理来说,就算他不是苏长河亲生的,也丝毫不会影响他和苏虞兮的关系,他应该在获得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许失落才对。
但此时此刻程晓羽的心情却复杂的难以言表,不过毫无疑问他心中泛起了庞然的悸动,因为这些信很可能会改变他和苏虞兮关系的走向。。。。。。如果他和苏虞兮并无兄妹之实,那么也就在横亘在两人之间巨大的鸿沟就完全不存在了。
原本永远无法企及的遥远天空忽然翻转过来,就在程晓羽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是这样一个时间点,对于程晓羽来说,是极为纠结的。
如今又叫他如何去处理这纷杂的关系?
可无论怎么样,程晓羽都觉得迟来总比不来好。
他拿出手机,想要播给苏虞兮,却又觉得坐立不安,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三确认自己应该不会误解之后,程晓羽也迟迟没有勇气按下那个熟悉的电话。
直到许沁柠穿着睡衣搂住了程晓羽的脖子,程晓羽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回头看了看许沁柠容光焕发的面容。
许沁柠在程晓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甜笑道:“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程晓羽犹豫了一下,表情奇怪的笑了笑道:“刚才看信发现了一件事情叫我有些六神无主的事情!”
许沁柠在程晓羽的背后,并没有能注意到程晓羽的表情,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着问道:“什么事情能让我们的超级大明星都六神无主啊?”接着她直起身子走去冰箱拿水。
程晓羽舒了口气道:“你也知道的,老一辈的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许沁柠打开冰箱的时候笑嘻嘻的说道:“总不可能出现你不是你爸的儿子,你不是小兮哥哥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吧?”
程晓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许沁柠见程晓羽半天没有出声,手中的矿泉水一下就滑落了下来,在静谧的客厅里砸出了一声闷响,她也顾不得去捡正在汨汨流水的矿泉水瓶,冲到了程晓羽的面前,两只手抓住程晓羽的胳膊,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程晓羽的眼睛反复的念道:“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这不。。。。。不。。。。。可。。。。能吧?”
程晓羽闭上眼睛,不去和许沁柠对视道:“好像是真的。。。。。。”
许沁柠楞了半天,转身拿起茶几上的那些信看了起来。
这时刚好常岳打电话过来,喊程晓羽一起去看正月十五的元宵花车游行,程晓羽按住手机问许沁柠去不去,神色凝重的许沁柠摇了摇头。
程晓羽便对常岳说了声抱歉,说许沁柠身体不太舒服,实在去不了,他要在酒店陪许沁柠,又叫他们玩的开心一点,便挂了电话。
许沁柠一边看信一边问程晓羽道:“小兮知道吗?”
程晓羽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还没说。。。。。”顿了一下程晓羽又道:“我先打电话给周姨,问看看,看她还知不知道一些内情。。。。。”
许沁柠看着信,头也没有抬,这个事实对于许沁柠来说也是难以消化的。
程晓羽走到一旁,拨通了周佩佩的电话,这个时候周佩佩一般还没有起床,但程晓羽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拨通了周佩佩的电话,他并没有直接说信的事情,而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周佩佩一些关于苏长河与母亲的往事。
周佩佩心下虽然有些奇怪,程晓羽这么多年没有问,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还是这么心急火燎的打电话过来问,但周佩佩也没有多想,直接说出了一段关于苏家和程家的陈年旧事。
当年程晓羽的外公程维启被抓,程秋瓷和哥哥程春潮去找苏家求助,却连门都进不了,两兄妹跪在门外苦苦哀求,却被苏东山找人直接抓走。
然而程维启即使知道一双儿女被抓,依旧还在狱中还撰文、写书号令自己的一些学生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终于惹得上面震怒,随着华夏高层发现其中有国外势力的介入,果断的将外公程维启上面的人软禁。
接着高层决定快刀斩乱麻解决这次大麻烦,被当枪使的程维启也被下令处决,随着事态进一步发酵程家兄妹的状况也就岌岌可危,当时苏长河以程秋瓷已经怀有身孕的理由,跪求苏老爷子救程秋瓷一命。
在验证了这个事实之后,苏东山才出手让程秋瓷保外就医,然后通过另外的途径离开了华夏,转道香港去了美国。。。。。。
说完这段往事之后,周佩佩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程晓羽道:“我在以前住的老房子里发现了一些信。。。。。。也许我和小兮不是亲兄妹。。。。。。”
程晓羽说完这句话,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