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霜-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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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好。”老汉不断点头。
陈池回来,许霜降取笑道:“你就这点效果。”不过她也只能大度道,“行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最近被隔壁的装修扰得烦躁,无心留在家里做饭,她老给陈池吃小摊上的快炒盒饭,今天她舍不得了,自己也撑不住了,到一家菜馆里打包了一只罐罐鸡、一份笋干烧肉和一份西芹百合,早已摆上了桌。
趁着陈池梳洗的空档,她蹲在玄关处先擦他的皮鞋。
“哇,今天这么丰盛?霜霜,什么日子啊?”陈池惊喜道。
“平常日子。”许霜降扬声回道,弯起唇,自己也高兴了几分。
“快来吃,还在忙什么?”陈池催道。
“忙你的鞋,你先吃,我就来。”许霜降叨叨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小时候在大街上还能看见一两个擦鞋匠,现在都看不见了,他们都去哪儿了?后来终于被我发现一个,你猜我在哪里发现的?”
“哪里?”陈池边说边走到玄关口,要把许霜降提熘到饭桌上。
“可不就在你家里吗?”许霜降握着陈池的鞋子,仰头嗔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00章 闺蜜的五表哥
最近顾四丫和陆晴联系得比较多。
两人大学毕业后,一个考研读研,一个找工作换工作,平素在网上联络,两三个月或者大节日打通电话互相慰问,自从陆晴到了陈池所在的公司上班后,这俩闺蜜就联络得很密切了。
主要是陆晴打电话多。她的出租房没有安装网络宽带,晚上九点半,她百无聊赖,靠着床头,玩着她的布偶,估摸着顾四丫也该空下来了,拨过去。
“芳怜,最近咋样啊?”
“好着呢。”顾四丫盘在床铺上,咬着蹦儿脆的大苹果,“小晴儿,你呢?”
“我也不错。”陆晴眉飞色舞道,“我们公司周末有个拓展训练。”
“哇,旅游啊。”顾四丫又赞又羡。
“什么呀,很辛苦的。美丽发了致全公司同仁的一封邮件,让大家做好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心理准备,听说在草地上打滚都是轻的。”
现在连顾四丫都知道陆晴来不及拍上马屁的老上级莉莉梅。“你们美丽大人好狠心啊。”她哈哈笑道。
“我们新来的那胖经理说不定会更狠心,他说明年要是公司还想搞拓展活动,他就建议统统送到外省市去拉练。”陆晴聊起公司的事就一口气停不了,“我跟你说啊,胖经理肯定心里急,这次拓展是美丽暂代人事部的时候搞起的,现在她回总经理办公室了,有始有终嘛,项目仍旧让她负责督办。项目要是完成得漂亮,美丽脸上多光彩,怎么说也是她暂代人事部的一项成绩,所以美丽最近可忙了,每个部门窜,征询各方意见,大家都说她变得亲切了。我们那位胖经理,还没过试用期呢,他也许怕美丽会卷土重来人事部。现在总经办又招新人了,美丽可能培养完新人接替,对人事部经理的位置更觊觎呢?”
“哇,这么复杂?”顾四丫惊叹道。
“我跟你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办公室就是个小江湖。”陆晴撇撇嘴道。
“那我哥……安全吗?”顾四丫问得可好笑了。
“陈总?哪是我这等小职员可以随意评论的?”陆晴偷笑道,“全公司的人对你哥都笑咪咪地,毕竟谁有个请款报销什么的,都得他点头。我跟你说啊,我发现美丽和你哥的关系不错,这个拓展项目增加了一次预算,财务这里都没有故意卡一卡。”
“钱又不是他的,只要老板愿意让你们活动多花钱,他卡来干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以前那家公司,报销单据没按财务规定的标准格式粘贴,都要退回来,搞得可怨声载道了。要是财务再向老总啜啜一句,有些支出不该花,好了,那老总肯定追问下面的人,你怎么大手大脚花了,总之很烦的。”
陆晴对上家公司怨念深,说着说着就扯开去:“你看嘛,我临走财务也给我补刀,说好的午餐津贴三个月一发,那我都走人了,该及时结清呀,她和我上头那女人平时关系好,故意僵化行事,让我为这点钱等足了三月,当时我失业,不指着有一分是一分啊?可真叫我去为这点钱的早晚发放和她们争,我还没理由,人家说是照公司规章办事,最关键是我也拉不下这个脸去吵,害得我买方便面都只好盯着大包打折的,一种口味连续吃到吐。你真是不知道,外头卡人的地方多咧。”
陆晴这套厚黑学听得顾四丫这个还未涉世的学生娃连咬苹果都忘了,只顾啧啧涨知识。末了,她才舒口气,安抚陆晴道:“外面风刀霜剑真是吓人,可苦了小晴儿了。你放心,我哥绝对不会有意卡下你的饭钱。”
陆晴咯咯笑,恭维道:“哎,五表哥一看,就是特别光明磊落的人。”
现在两个闺蜜谈到陈池,有时候陆晴会像在公司里人前一样,在顾四丫面前尊陈池一声陈总,不过顾四丫总嘻嘻笑说听不惯,所以偶尔陆晴会搞怪地称一声五表哥。
用她的话说,怎么着也在背后表一表她的谄媚之意。
星期六,许霜降独自回娘家上课、蹭饭。陈池则出发更早,去参加公司的拓展训练活动。
莉莉梅将这项目事先渲染得像魔鬼训练营一样,其实真到了拓展基地,感觉也没那么恐怖。蓝天白云明灿灿,青草坡、小矮林、浅河滩,景致舒爽优美,办公室里电脑桌前拘久的人被拓展教官安排着进行一项项游戏,锻炼锻炼筋骨,笑声不断。公司同仁倒是在这种非办公时间的宽松气氛里,有了更自然的接触。
“加油,加油,陆晴,加油。”
陆晴的平衡感一向不太好,在绳吊木桩桥上走得抖抖颤颤,她在后来向顾四丫的描述中坦白:“我当时想,索性就摔下去吧,反正下面有安全网兜着。太丢人了,我用时算得上慢的。”
公司里最着名的恨天高达人,莉莉梅,虽然也走不快木桩桥,但至少人家用不着这么多的鼓励声,能稳稳当当地走完全程,不像陆晴,让同事们围聚在桥末端,此起彼伏地吆喝着给她加油鼓劲。
“慢慢来,看好落脚,哎,对了。”安全员教着她,让她更是面红耳赤。
“陆晴,加油啊,快到了。”人事部那几个同事女孩在尽头向她挥手鼓劲。
“小陆,加油。”胖经理正是新进来笼络人心的时候,可劲对自己部门下属表亲切,人事部一干姑娘喊完,他便高唱一句,跟打拍子总结一样。
陆晴瞅瞅脚下摇摇晃晃的木桩,再往下,穿过安全绳网巴掌大的网孔,能看到三四米下方的青草坪。
“别往地上看,加油,你行的。”
她抬头望过去,陈池在胖经理身边,含笑向她高声喊。
“芳怜,五表哥真是宽容大度,我把他带的这队成绩拖累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啥都没说,还给我加油。”陆晴腰酸背痛地靠在出租屋的床头,语调却很兴奋欢快,叽里哌啦地令顾四丫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我走完桥下来,全队给我鼓掌,我都觉得我像个英雄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01章 寂寞如许长
“后来又到下一个项目,要跑去抢船渡河。我才从木桩桥上下来,脚还软着呢,谁想我们经理也跑不快,他这么多年真是白长了,居然跑在美丽身后。”
陆晴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腿,轻吸口气,笑道,“五表哥挺可怜的,身为队长只好给我们几个吊梢尾压阵,还安慰我们慢点没关系,留点力气去划船。你不知道,到了河边,安全员建议我们经理和美丽一条船。拓展活动要求的精神不就包括团队合作嘛,我当时都快笑死了,又不敢真笑,憋得内伤,这两个人事部的前后任领导,怎么就搭一条船呢,我可真瞧见了,他俩对了好几眼呢。搞得我总想分神去看看他们的表情,结果自己上了船之后,拿起木浆不小心拍到你哥了。”
陆晴抿住了嘴角的笑意,停了停,语气里不确定地问道:“虽然我当时道歉了,不过只是很仓猝地说了一句,你说,我要不要郑重给你哥道个歉,五表哥可是领导呢。”
“我哥不是小心眼的人,你又不是有意的,放宽心吧。”顾四丫豪爽地说道,她有点好奇,“你怎么拍上我哥了?”
“那小船可不稳了,我先上船,晃得我头晕,五表哥跟着上船,那就晃得更厉害了,那时候别的船都驶出五六米了,岸边就剩我们四个人两条船,安全员在解我们经理那条船的缆绳。我心里就急,先前安全员在岸上教的那些划船要领讲得快,我不是分了一半心思在偷窥美丽和我们经理的互动吗,所以没记得很明白,当时我傻乎乎地把木浆抱了起来,想喊安全员再教教,桨尾就扫到后面刚上来的五表哥了。吓得我呀,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哥没被你扫下船吧?”顾四丫咯咯笑,颇有点幸灾乐祸。
“没,五表哥身手敏捷,比我还稳当,反过来叫我小心别掉河里去呢。”陆晴翘起嘴角,想着当时的情景,眸光里有些。
桨尾打到陈池腰间,陈池受了一记,可不像隔船的那个胖经理哎呦哎呦叫唤不停,也不像美丽那样拔高了声音哌哌叫,他眼明手快抓住桨尾,分出一脚用力踏住船板,先将摇晃得厉害的小船平衡住。
“陈总,对不起对不起。”陆晴慌得只会说这句。
“站稳。”陈池喊过来。
陆晴回忆着那一条小河,岸边种了两株鸡爪槭,顶了一树的红叶,艳得如天边云霞。陈池站在船尾,背后正好是他们刚刚跑过的一大片草坪,被阳光洒得亮堂堂地。
她的回忆正定格在这个如油画般浓墨重彩却又比油画还要清朗舒爽的场景上。突地,外头响起吧唧一声,紧接着一声脱口而出的嗷嗷惊唿,陆晴心一跳,旋即不耐地撇撇嘴,那定是最邋里邋遢的男宿友抄了他那双鞋底磨平了的破拖鞋,从浴室出来踩熘了。她这个小隔间搭在客厅中,外面宿友的走动声极易传进来,令她相当郁闷。
陆晴最烦这个男宿友,号称it行业,其实就是个代码工,整天头发油油的,脸上还长几颗豆,总不见消下去,衣服洗来洗去就那么几件格子衬衫,深更半夜回来的总是他,有两回忘了带钥匙狂按门铃,陆晴住在客厅里,声音听得最清楚,实在受不了,只得起床给他去开门。然后他就像有那种要追求的架势,但像也不像,反正说不清,平时看见她,就主动和她多搭两句不知所谓的话,过些天又给她送了一桶奶粉。
一桶奶粉啊。
代码工对她说,谢谢你晚上常给我开门,这个送给你,速溶奶粉冲着喝挺好的,我喝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喝桶奶粉就有本钱了?陆晴不屑,心道这人做代码工,智商可能高点,为了综合素质达到普通大众的平均线,其他方面大概只得降低了。他还以为是他们父母辈那时候呢,送人必送麦乳精。
陆晴坚拒,从此看见这男宿友都爱理不理,不过呆板木讷的人也有好处,竟像不知道人家对他不待见,出入还是会打个招唿。陆晴就和他不咸不淡地在同一个屋檐下继续做宿友,偶尔被她瞅见,代码工拿着杯子去厨房,杯子里晃晃地剩着前次的奶粉水,白白地,稀煳煳地在杯壁上沿结了一圈固体奶垢,他洗完杯子就再泡杯新的,把陆晴快恶心死了。
此刻,陆晴正和顾四丫聊得开心,隔着小单间听到此男嘴里不讲究地吐出呵呵呵的吸气声,不禁在心里鄙夷道,这点破事还能吓这么久。
“这点事对我哥来说毛毛雨,他要是被你拍下河了,那我可要去笑话他。”顾四丫在电话那头大咧咧道。
陆晴回神,嘴巴重新翘起,又轻声叹道,怨着自个:“拍到一下,总会疼吧?我真不好意思呢。”
“有啥呢,我哥小时候都被我拧过好几回呢,他都没感觉。”顾四丫哈哈笑。
“怎么回事?他还听凭你拧啊?脾气这么好?”陆晴感兴趣地探问道。
“我哪还记得为啥事拧他呢,估计也就是他不让我跟着他们那帮野小子,我耍赖吧。”顾四丫笑哼一声,“他脾气可不好,坏在里头看不出来呢,我要是拧他一下,本来还有点指望跟着他,那就彻底没指望了。我得装可怜求他,他才会大发慈悲带着我,气死我了。有时我瞧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