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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逃by番瓜小笼包(兄弟年下he)-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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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上缠了纱布,只要不活动手腕,连痛楚都不会产生。
  
  人的身体是有恢复功能的,迟早有一天,那畸形的伤口会完全长好,变得和原来一样。
  
  吕宁沉默了很久。
  
  同事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车,刘静几乎以为那人是默认了的时候,那人却又开口了。
  
  “两年的时间太长了……”吕宁挤出一个笑容,那句话说的很慢,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你是个好女人,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我不值得你等。”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说出分手。
  
  刘静望着吕宁,眼泪慢慢的溢出来:“哦,哦。”
  
  吕宁的声音充满愧疚:“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说句不行还要想半天。”刘静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快走吧,快走吧,车要开了。”
  
  火车开始鸣笛,吕宁坐在卧铺上望着那女孩,她正一边用纸巾擦眼泪一边往这边看,见吕宁望她,向他挥了挥手。
  
  几个月以前,吕宁还打算向她求婚,还在脑中考虑了很久求婚要买什么样的戒指,在什么样的场合。
  
  火车慢慢开动了,窗外的景物慢慢向后移动起来。
  
  “嗡……”
  
  口袋里面的手机震动着,吕宁拿出来看,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和领导发过来的,一起的同事都拿出了手机看,应该是群发的短信。
  
  一路顺风。
  
  好好学习,不要辜负院里的期望。
  
  这就走了,记得多联系啊。
  
  出门在外,你们几个人相互照应着点。
  
  一路顺风,保重身体。
  
  哥,你还会回来么?
  
  ……
  
  吕宁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条短信,直到手机荧屏变成黑色,才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掉一般,慢慢的捂住自己的脸。
  
  ……
  
  “别哭了,别哭了。”医院的同事们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刘静,有个憨憨的小伙拿出自己的手机,“要不然你也给他们发个短信。”
  
  刘静抹了一把眼泪,笑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走走走,我们坐车回去了。”院里领导一声吆喝,众人说笑着往地下通道走。
  
  下地下通道的时候,刘静突然站住了,哭的通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站在通道台阶上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磨损牛仔裤的少年,低着头背靠着墙,平时总是泛着纯黑光芒的凌厉眼睛被垂下来的头发遮住。
  
  送行的人三三两两的走光了,周围变得一片寂静。
  
  刘静说:“那天,我都看到了。”
  
  那天把东西给魏达以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顺着路往吕宁家走。
  
  然后……看到了……也听到了。
  
  一直以来,她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女性总是敏锐的,她能察觉到那种挑衅似的敌意和充满恶意的捉弄。
  
  有些时候,刘静甚至觉得魏达很可怕。
  
  魏达和她以往所接触人都不同,他身上总凝着一种灭绝一切的黑暗感,从不经意的对话举动中流露出的压迫感和极端的想法。
  
  很可怕……
  
  他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格格不入。
  
  她没法像他一样热烈而不顾一切的去爱一个人,所以她输了。
  
  但是那人也没有赢,他本来可以赢的,却比她输的更惨。
  
  “或许我没资格说你,但是,你……确实不知道怎样去爱人。”
  
  刘静等了很久,魏达也没有说话,远处传来汽笛声,火车轰隆隆的驶过,魏达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刘静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脸上没有泪,可是她却觉得他哭了。
  
  那人身上的凌厉和咄咄逼人都不见了,只是站在那里,却让人觉得绝望而孤单。
  
  似乎只要轻轻触碰,那个人就会碎掉。
  
  刘静走下通道,火车经过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回荡,压住了高跟鞋的回音。
  
  然后那轰鸣声逐渐远去,渐渐地,再也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对文章有些修改(前面加点细节心理描写啥的)可能会造成伪更情况,所以一天差不多来看一次就行了》




三十四、

  “铃……”
  
  “这个病例具有典型性,回去好好看看。”随着铃声的响起,老教授合上书走出教室。
  
  “有典型性,那下次一定会考,划下来划下来。”听到教授的话,教室里的人飞快的翻着书,找了一会儿,又苦着脸问旁边的人,“惨了,这个书上没有,我刚没又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药?”
  
  “别问我,问吕宁,他听的最认真,还做了笔记。哎,吕宁,老师最后说的是什么药?”
  
  已经走到门口,正在打电话的男人脚步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笑着说:“齐夫多定。”
  
  “齐什么定?”电话里传来老马的声音。
  
  “没什么,你继续说,那小子怎么了?”吕宁夹着书走出教室。
  
  教室外面阳光明媚,刚刚下课的学生涌成人流向食堂和宿舍涌去,吕宁被人撞了一下,那学生抬起头看看他,说:“老师对不起。”
  
  “没事。”吕宁笑着说。
  
  混杂在人群里的吕宁并没有比他们大多少岁,看起来也不显老,却已经完全不像学生。
  
  “……那小混蛋天天尿床,我和他妈每天睡觉都要轮流起来换尿布,真折腾,”嘴上全是抱怨,老马的语调却透着晚来得子的高兴和得意,几乎把认识人的电话全都打了一遍炫耀,“现在还不会说话,光啊啊的叫,哈哈哈,不过样子长得真好看,像他妈,幸好不像我,像我就完了,等你回来说不定就会说话了,马上就要摆满月酒了,哈哈哈,可惜你不在,要不然一定得来……”
  
  “满月酒我是喝不上了,不过周岁摆酒我能赶上。”
  
  “对啊,你出去都一年多了。”老马感慨了一下,笑呵呵的问,“在那边怎么样,有看上的人没?”
  
  吕宁走进食堂,站在人群后面排队:“没遇见。”
  
  “我说你啊,也一把年纪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两年了,你怎么就不着急呢?人家刘静都找到新男朋友了。”
  
  吕宁掏出卡在打卡机上刷了一下:“给我一个炒饭……她有男朋友了啊?”
  
  “牙科的一个,挺憨厚的小伙。”老马还有点惋惜,“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俩能成,这么好一姑娘,你俩怎么就分手了呢。”
  
  “都过去的事了。”
  
  “嘿……我都替你可惜,结果听你这语气你一点也不后悔。”老马愤愤的道。
  
  “你的炒饭。”
  
  伸出手接炒饭的时候,袖口因为伸展的动作往后移动,露出手腕的肌肤,吕宁笑了笑,接过炒饭的盘子:“没什么可后悔的。”
  
  刘静重新找到男朋友让吕宁松了一口气,这一年多他都没有再打电话给她,为的就是干净利落的断掉这份感情让那女孩死了心。
  
  换了手机卡,原来靠手机联络的人就好像真的消失了,就连老马也是像别的同事炫耀儿子的事的时候意外的知道他这个号码的。
  
  “对了,你还和你弟联系呢吗?”
  
  “……”拿筷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吕宁从筷子筒抽出一双筷子,找了个座位坐下,“他之前说在外地找了个工作,现在应该去工作了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
  
  吕宁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手上的伤早就长好,连一点点的伤疤都找不到了。
  
  现在,若是只看着这双手,绝对想象不到它原来遭受过怎样的对待。
  
  不止是手,那人曾经在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消退了。
  
  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现在学习比原来轻松的多,一个星期只有几节课,每个月医院还会给发补助,住的是学生宿舍,环境不错。
  
  在这样清闲的日子里,原来的那些经历,就像噩梦一样远去,吕宁有时候回想起来,觉得那些事情如同幻觉一样不真实。
  
  一起来进修的几个同事都是喜欢热闹的人,一到月初发工资就攒着吕宁一起出去聚餐。
  
  吕宁也不知道他们从那里找来的那么多人,男男女女,每次都能在饭馆摆好几桌。
  
  这次带来的女性尤其多。
  
  “那个是单身,没男朋友。”坐吕宁身边的同事指着一个女孩对吕宁说,“我都打听清楚了,你看怎么样。”
  
  “挺可爱,”吕宁说,“可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不是为我自己……听说刘静找新男朋友,和你吹了?”
  
  几个同事不是结了婚,就是已经有了对象,听说刘静订婚的消息以后,每次聚会都找一堆女孩,吆喝着说要给吕宁再找一个,吕宁被他们带着几乎把医学院的女研究生见了个遍。
  
  “吕宁,你来看看,这和你一个学校毕业的,你们是校友。”
  
  “吕宁,这是你老乡,和我们一个地方的。”
  
  这种相亲一样的聚会让吕宁觉得非常尴尬。
  
  有个女孩问:“老板,有口香糖吗?”
  
  “口香糖?没有。”
  
  “我去买去。”吕宁站起来。
  
  “哎哎,你们一起去一起去。”同事们把那个女孩推过来。
  
  最近的小超市在宿舍楼附近,那女孩说还要买点东西,自己进去转了,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出来了吕宁也不想那么快回去,就站在超市里等她。
  
  窗前的杂志架上放了几本杂志,吕宁拿起一本人物周刊随手翻着看,消磨时间。
  
  “嗡……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吕宁正在看杂志,没有看号码就随手接了:“喂?”
  
  “……”
  
  “喂?”
  
  “……”
  
  那边沉默着,吕宁放下杂志,无意识的望向窗外:“喂,哪位?”
  
  “哥,是我。”
  
  “……”
  
  “我向老马要了你的手机电话。”
  
  “啊……”吕宁盯着窗户,干巴巴的笑了一下,“魏、魏达啊,好久不见了。”
  
  “哥,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你呢?”
  
  “也挺好。” 
  
  “……”
  
  “……”
  
  “工作……挺顺利的吧。”
  
  “嗯。”电话那边的人顿了一下,说,“我把那女人送到戒毒所了。”
  
  吕宁沉默了一会儿,说:“哦。”
  
  “……”
  
  “……”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吕宁盯着窗外,手机那边传来一阵阵铃声。
  
  “我好了。”一起来的女孩提着装满了东西的篮子走出来,“再等我一下,交完钱就好了。”
  
  “嗯。”吕宁靠在窗边,望着外面应了一声。
  
  手机那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
  
  “好了,走吧。”那女孩提着塑料袋过来。
  
  “我帮你提。”吕宁伸手接她的袋子,那女孩笑着说,“不用不用,你打电话吧,呀,九点半了,上晚课的都下课了。”
  
  “哥,”那边忽然传来压抑着的声音,“你……还会回来吗?”
  
  “……”吕宁没有回答,然后扣了电话,和那女孩一起走出了超市。
  
  出超市的时候,吕宁向宿舍楼望了一眼。
  
  他刚刚被灌了些酒,被外面的冷风一吹,酒意慢慢的反上来。
  
  刚刚下课的学生们说说笑笑的往那边走,各种各样的背影混杂在他的眼里,看不太真切。
  
  有往宿舍楼里走的,有从宿舍楼出来的。还有一个男人,拿着手机,站在很远的地方望着那里呆立了很久,却没有进去,最终还是转过身,走了。
  
  吕宁的手抽了一下,塑料袋发出很大的声音。
  
  “怎么了?”那女孩问,“你手受伤了?”
  
  “没事。”
  
  就算表面已经平复,但那种痛楚还是根深蒂固的留在心里,本以为遗忘了,却在此刻又突然窜出来提醒自己那伤痛的存在。
  
  因为害怕再一次的伤害。所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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