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梦者-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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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每一步都没有后悔过。所以余琛是不会出现在她的梦中的。所以,所以——会过去的,不是吗?
凌晨2点半。
门锁响了一声。纤瘦的人影悄无声息的闪入了卧室,她蹲下身捡起了那枚滚落到墙角的硬币,然后放在了沉睡中的女孩头侧。
“姐姐,安睡。”她说。
(3)
甄姨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
煎鸡蛋的香味从厨房飘向卧室,被子下面团在一起的人形物体动了动。是煎鸡蛋呢。
“小羽你还不起来吗?都九点多了。”甄姨走进卧室,一把把被子掀开,“你今天没有课吗?”
葛天羽又蹭了蹭枕头,这才睁开眼睛,看见甄姨后就马上弹起来像一个树袋熊一样缠在甄姨的身上,很是委屈,“妈妈,你每天都那么晚回来,就我一个人在家······”
甄姨无奈的摇头,手抚上女儿的头,“又做噩梦了?”
“嗯——”葛天羽眼泪汪汪的,“妈妈你不要那么晚回来行不行呀?我自己在家害怕,想和妈妈一起睡。”
“都多大的孩子了。妈妈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一段妈妈有一个科研项目,会很忙。”甄姨笑笑,手又抚了几下女儿的头发,“不是有人陪着你吗?”
葛天羽撇嘴,“保姆可以忽略掉好不好,我又不能让她陪着我睡。”
甄姨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好吧,不算她。”
“啊,妈妈,硬币是你放在这的吗?”葛天羽拿起那枚被放在她枕边的硬币,笑嘻嘻的看向母亲,“我夜里把它弄不见了,还想着今天找一下呢。”
“就掉在那边的墙角,早上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给你放枕头边上了。”甄姨顿了顿,“吃饭吧。”
手指轻触硬币,微凉。女孩子皱了皱眉。
很奇怪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的感觉。会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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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仿若现实
(1)
当人有呕吐感的时候,是一个很煎熬的过程,尤其是当你知道胃中其实什么都没有。她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拼命的揪住胸口,捂住嘴巴,然后干呕。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很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是了,一定很奇怪的,她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很狼狈的吧。
怀孕了吧这女孩子?
呵。葛天羽在心里好笑,我只是看见你们后才会有这样呕吐的**,真的只是呕吐而已。
“为什么不待在家里?你的身体状况可不太好。”余珉皱着眉打量着坐在对面把脸埋在一大团围巾里的葛天羽。
“我不能待在家里。”葛天羽抬起头,漂亮的大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在家里我很想吐。”
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她很明显的感觉自己在家里的时间一长就会明显的不舒服。或许只是精神上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天,都会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全感,总会很神经质的认为有人在不怀好意的窥探自己。本来以为自己这种想法真的很可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没有好转的迹象,而是越来越严重起来,甚至于看见母亲回来的身影自己的身体就会无法遏制的颤抖起来。
“所以你就躲出来了?”余珉的唇边一直挂着一抹笑意,“但是刚才在街上看见你时,你的症状似乎没什么好转。又看见了什么人了么。”
葛天羽将围巾摘下来,露出她微翘着的唇角,“余珉,你也是有感觉的不是么?”
“哦?你指什么?”余珉歪头。
“因为我看见你很舒服,因为我现在不想吐,因为我感到很安全。”女孩子眨眨眼,“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小小的包间里只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看着彼此,笑了。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在这梦境中唯二活生生的人。
甄姨说,“梦境中的人是会有感觉的,尤其是敏感的人。余琛是个傻瓜,所以他只是即便在那个粗陋的梦境中依然没有察觉与现实的不同,但是余珉和小羽不一样。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所以他们会察觉到的,但是永远不会有人摆脱植梦者操控的梦境。哪怕是神。”
梦境中的那两个孩子是她最重要的两颗棋子,她耗费了那么多精力为他们打造了这般一个完美的梦境舞台,便看看他们想如何颠覆。
(2)
几天前。
无数次的噩梦。
依然是凌晨一点半。
葛天羽和每一天一样,跌跌撞撞的走到窗边,将落地窗打开一扇。然后蹲坐在地板上转那枚硬币。然后是耳鸣。
每一天都一样,不差分毫,就像是设定好了的机器,不厌其烦的在每天一点半将她叫醒。她似乎信了余琛就藏在她的梦境中,每天在她的梦里叫她喊她,咬牙切齿的、扭曲的。
葛天羽,你害死了我。可你终于还是被我拖进了我的梦境。
可是她没有后悔过不是吗?她一直是带着快意去做这些的不是吗?她进入他的梦境时,看着他的恐惧连一个寒颤都没打不是吗?
班得瑞《宋家王朝》前奏的钟声在寂静的夜里陡然响起来,空灵的敲打着一下又一下,让人毛骨悚然。葛天羽抽搐了一下肩膀,然后拿起手机。
是余珉。葛天羽皱起眉头,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这么晚了这位大律师打电话干什么呢?
“葛天羽?”余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而磁性,透过听筒虽然有些轻微的变声,但是仍然掩不住那声音中的诱惑力。
律师的声音大抵都是这样吧,葛天羽想。“嗯,是我。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余珉看着窗外的夜景,连零星的灯光也没有。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电脑键盘,发出单调的“哒哒”声,“向外面看,你能看到什么?”
哎?葛天羽一愣,条件反射的向窗外看去,极为纯净的黑色,不带一星半点杂质。这个城市是在限电吗?从前从未在半夜时分撩起窗帘向外面看,原来这个城市的黑夜竟然是这么纯粹的吗?
“黑色的。”她回答,“好像是集体停电了,家里也没有电。”伸手又拧了拧床头灯的开关,和以往一样,仍然是暗的。
“这就是了。”电话那边的男人略显轻狂的笑,“果然不会那样完美啊。”
葛天羽又是一愣。
“上次在事务所见面的时候你说过自己每天凌晨一点半时都会被噩梦惊醒是么。”余珉的声音不急不缓,“我很好奇,那个梦的内容。”
梦里的模糊场景又浮现出来,雾霾遮挡了本该清晰的视野,就那么混沌着。似乎有那么一个影子在远处摇晃着,她向前走想看清楚一些,却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那个影子就那么不远不近的晃荡着,让她既看不清又无法忽视。
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但又好像近在耳边。那是一个低哑、扭曲着的、像是金属块摩擦在玻璃上发出让人寒颤的声音。
葛天羽,你害了我。可你终于还是被我拖进了我的梦境。
“他是谁。”余珉问着,眼光掠过桌子上的镜框,照片里的那个高个子红色头发男生笑的痞气。他看着那张照片,微微笑起来。
“我不知道。我听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葛天羽抚着冰冷的额头,刚刚的回忆让她心中空洞的厉害,似乎是被恐惧所填满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就是空落落的毫无着落。
电话里那边的男人却不肯饶过她,轻轻的一句话让她的心似乎失去了存在感,一刹那所有的都变成空白,“是余琛吧。葛天羽,是余琛吧。”
(3)
人们都喜欢去否认既定的事实。因为那是不被他们所喜欢和接受的,他们用否认来拒绝那些事情。就像是葛天羽,她不想承认一些她所恐惧的事情,所以在极力否认。因为一旦承认了,那么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就会坍塌。
“那个人不是余琛,没有一点相像。”她摇头,可是心中却有什么愈发清晰,她明白的看见自己的世界正在在坍塌,“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对余琛所做的每一件事,所以那个人不会是余琛。”
那边又说了什么,女孩躺回到床上。手里是那枚已经被磨得光滑的硬币。
“那么就想想余琛吧,他后悔过么。”
是的,余琛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但是梦靥缠绕着他。因为他正陷在母亲的梦境中。
是的,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但是梦靥也缠绕着她——那么。
她轻轻闭上眼睛,凌晨两点一刻。呼吸渐渐的变得舒缓悠长。
凌晨两点半。
黑影在床边站定,似乎是笑了,“姐姐,好梦。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
“那么,凌晨两点半,还有一刻钟。另外一个植梦者会出现在你的身边。”电话中,余珉说了最后一句。
葛天羽睁开眼睛。原来还有你,我的妹妹。我那自杀在市政府大楼的可怜妹妹。
原来,我一直生活在梦境中。从最初开始,就没有真实存在。而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仿若现实的梦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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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境延续
(1)
对于心思细腻敏感的人来说,可以感受到梦境与现实的差距并不是一句荒诞的言辞。尤其是在他们在梦境中驻留的时间已经太久,所以现实世界中的身体的每况愈下、大脑对于睡眠的排斥以及不可能做到完美的梦境都是他们能够发现端倪的不可或缺因素。
于是葛天羽在有植梦者存在的空间中会压抑,会有被人窥视的感觉。而在外面,面对着满是程序代码组成的行人,她会有抑制不住的呕吐**。
“就是这样。”葛天羽描述着自己近来的感受,“我想她们或许已经发现了。我每天都这样躲出来。”
余珉毫不在意,“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按照她们所希望的走下去就可以了。”他瞥了一眼女孩子惊恐的神情后,探过身抓住她的右手,温柔的看着她,“记得《追捕》里的杜丘检察官么,我们现在和他的处境一样,假装着吃下ax药丸,然后上演假痴不癫的一幕。这没什么可恐惧的,暂且随着她们的推动走就好了。”
唯一要记住的是要在最后停下来。
葛天羽想了想,心里顿时轻松了些,思维也重新回到了脑子中。“我担心她们发觉后,会给我们重新植入梦境。如果真的被重新植入梦境的话,那么对于这些我们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像是甄天琪,在我的记忆中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对于植梦者所植入的梦境来说,她几乎是毫不了解,唯一知晓的就是植梦者并不是只能植入一个梦境那么单纯,而是可以同时植入许多个梦境,也就是梦中之梦。这些梦境有很平凡的梦,也有可以替换原有记忆的梦——好比他们现在所处在的梦境。他们完全记不得现实世界中的人物、事件究竟是否与梦世界相同,但很显然有很多是不同的,好比已经死去的甄天琪。
当初余琛的梦境就是三个重叠在一起的梦境所构成的,当然现在看看她也一直陷在梦境中,所以就是四个梦境层层嵌套着。现在前两个针对余琛的梦境他们已经不再参与其中了,那么只剩下现下这个围困她和余珉的梦境存在,所以说母亲还可以有很充足的空间在这个梦境中继续植入新的梦境以达到她们的目的。
“植梦对于她们来说很容易,但是也是有所限制的。通过余琛的梦我们可以知道她们是可以在梦境中再次植入梦境的,也就是所谓的梦中梦。我观察了很久,在每天凌晨两点半都会有植梦者来到你我的身边,这应该是她们的一种设定,是为了确定是否需要为已经在梦境中的人植入新的梦境。”余珉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给给葛天羽看,“但是我想过了,假如现在的植梦者只有两个人的话,她们应该没有精力为我们植入梦中梦。”
“余琛的梦境中之所以出现了三个连环的梦境——姑且认为是三个,因为这是我们所看见和参与到的,是因为在他的初梦境中,并没有植梦者出现的要求,他的梦境中所出现的乔木、欧直予应该都只是程序代码而已。”
“前两天我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断,约了乔木,有一种像你所说的压抑感。相信你也见过她们,取得了感觉上的证据。这样,余琛的第一个梦境并不需要植梦者的直接参与。除了你那个‘死去’多时的妹妹的演出。不过那个时间很短,不会扰乱植梦者的日常生活。”
“至于第二个梦境,只有你的母亲偶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