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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我有一个秘密-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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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毛煎完药进来时,没见着青年,“宋少爷怎么走了啊?”

    “他腿上有脚,想走就走,谁能管的着。”刘楚嫌弃的说,“你端的什么,味儿那么难闻,快拿走。”

    四毛说,“老大,这是宋少爷给你带的药。”

    刘楚瞧了瞧,黑乎乎的,一看就不好喝,“这玩意儿是要毒死我吧。”

    四毛说他拿着药去找大夫问过了,里面都是上等的补气补血药材,不好弄的,“老大,宋少爷人真的蛮好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看,这是宋少爷怕你苦,给你的蜜饯。”

    刘楚闷声端走药一口喝完,抓一个蜜饯含嘴里,甜味慢慢散开,苦味才没那么呛,“四毛,你见过宋少爷笑过吗?”

    四毛摇头,“好像没有。”

    刘楚让他出去。

    第二天,黄单在花园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就被一个捕快带去客栈,说是他们老大的吩咐。

    黄单去了那儿,刘楚刚吃过早饭,没在床上躺着,他坐在椅子上擦刀,眉目硬朗,轮廓分明,精气神很好。

    “宋少爷,酒楼那案子还没破,所以我的弟兄们没时间照顾我,只能麻烦你了。”

    刘楚拿布在刀刃上细细擦过,寒光掠过他的面颊,显得有几分冷峻,“我这伤在腿上,行动不便,别的倒是没什么要紧事。”

    黄单问,“我住哪儿?”

    刘楚的手臂一顿,又继续擦刀,“客栈有空房。”

    黄单说,“你夜里自己行吗?”

    刘楚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虽说右腿中了一枪,但他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嘴上却不受控制的蹦出两字,“不行。”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他好像也没有急切地要收回来的意思。

    黄单说,“那我跟你同住吧,方便些。”

    刘楚愣愣,“好啊。”

    黄单叫下人去跟老太太打个招呼,说自己晚上留在客栈。

    老太太最近念经念的都快着魔了,一天下来,几乎都在禅房里待着,也不知道是在求财,还是求福,求平安。

    到了晚上,房间里的地上就多了一床被子。

    堂堂宋家大少爷打地铺,传出去能让镇上的人们震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当事人的言行举止都很淡定,铺好被子就脱了外衣躺进去,准备睡觉,一点排斥都没有。

    窗户没关严实,溜进来的风把蜡烛吹灭了。

    房内陷入黑暗,刘楚的声音响起,“宋少爷?宋望。”

    他缓慢地坐起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去踢踢床边地上的青年,“醒醒。”

    黄单没睁眼,“干嘛?”

    刘楚又踢踢青年的后背,“你去把窗户关上,点上蜡烛。”

    黄单转身,“你怎么了?”

    刘楚的脸被黑暗笼罩,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呼吸却有细微的变化,“没怎么。”

    黄单去关窗户,点蜡烛,他的视线恢复,发现男人的面色很不对劲,像是在紧张,不安,戒备。

    走近些,黄单才看见被子上有一只黑色的虫子,背上带硬壳,散发着黝黑的亮光,静静趴在那里,他看向男人,“刘捕头,你怕虫子?”

    刘楚吞口水,不屑道,“虫子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只手下去,能拍死一窝。”

    “这种的很好吃。”

    黄单慢悠悠的说,“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油炸了吃脆脆的,也香。”

    刘楚干呕,“别说了。”

    黄单说,“这个季节,虫子孵|化了很多,都在树林里飞动,我让四毛他们去找,给你炸一盘子吃。”

    刘楚吼道,“我叫你别说了!”

    黄单小声说,“怕的都发抖了,还说不怕。”

    本来静趴着的虫子开始动了,往床里面爬,看样子是要跟刘捕头来个同床共枕。

    刘楚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他左右看看,刀呢?

    黄单见男人一刀挥过去,虫子没被砍成两半,在危险关头逃脱,吓的横冲乱撞,他去开窗,把虫子放了。

    刘楚松口气,一放松下来,憋的一泡尿就兜不住了,“我要方便一下。”

    黄单说,“尿桶在后面。”

    刘楚穿上鞋子,单腿往前蹦。

    黄单看男人蹦,觉得挺好笑,他不自觉的弯了一下唇角,转瞬即逝。

    刘楚刚撒完尿,盖上桶盖,就突然变了脸色,对黄单低喝一声,“把刀给我!”

    黄单连忙照做。

    刀被刘楚握住的同时,有一人破窗而入,是土|匪头头,他收到风声,知道刘楚受伤了,绝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冒险来为弟兄们报仇。

    那土|匪进来,见到黄单的时候,脸上的杀意凝固了一下,还有其他人?他的脚尖点地,持刀袭去。

    眼看那刀离自己越来越近,黄单杵在原地不动,后心被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身子被抓的偏开,锋利的刀刃擦过他的胳膊。

    疼痛神经一抖,黄单当下就哭出了。

    刘楚将青年拽到身后,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快速跑到屏风后面躲着去了,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干蠢事,给他添麻烦。

    黄单没看,一边听着金属碰|撞声,一边哭,还不忘靠动静判断谁占上风。

    “系统先生,刘楚要是败在土|匪的手上,对方不会放过我吧?”

    系统,“是那么回事。”

    黄单抹泪,“那我需要做点什么?”

    系统,“等。”

    黄单,“……”

    打斗只持续片刻,胜负便已分出。

    刘楚原本可以轻松应付,但是土|匪专门攻|击他受伤的那只脚,用心险恶,他虽然胜了,伤口却血流不止,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脚边凝聚了一滩血。

    “大少爷,出来吧。”

    黄单从屏风后面出来,房里都是打斗留下的痕迹,桌椅板凳散的散,倒的倒,他看到土|匪摔在自己的地铺上面,眼角一抽。

    刘楚靠着墙壁喘气,“你去补一刀。”

    黄单看男人被鲜血染红的右脚,又去看土|匪,“已经死了。”

    刘楚的胸口大幅度起伏,“没死。”

    黄单吸吸鼻子,“那你去。”

    刘楚扫他一眼,“你去。”

    黄单说,“我不去。”

    刘楚投过去一个“要你有什么用”的眼神,他的手一挥,刀脱离手掌,|插|||入地上那土||匪的胸口,这下子死的不能再死了。

    地铺也没法睡了。

    黄单见男人抬头,脸上有道血口子,眼睛里没有情绪,那一瞬间给他的感觉,跟他接触的不一样,他再去看,男人又是平时的模样。

    刘楚扶着墙壁去椅子上,没去管自己腿上的伤,“过来给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口。”

    黄单没动。

    刘楚满脸的不耐烦,“大少爷,是要我去拉你吗?”

    黄单走到男人面前,出声问道,“你杀人的时候,在想什么?”

    刘楚说,“人处在危险的境地,脑子是空白的,什么也想不了,国外不教这个?”

    黄单心说,这人要是哪天不嘲他两句,太阳能打西边出来。

    刘楚说,“手给我。”

    黄单伸手。

    刘楚将青年的袖子撕开,暴露在眼前的是一截白皙的胳膊,和被刀划出的伤口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拿出一个小瓶子,在那条伤口上面倒一些白色|粉|末。

    “忍着点,过会儿就好了。”

    黄单的疼痛神经才稍稍安抚,又激烈乱蹦起来,他疼的咬|紧牙关,满嘴都是血腥味。

    刘楚捏住青年的脸,不让他咬|到舌头,看他泪流满面,不禁面部抽搐,“少爷,你这才多大点口子啊,就疼成这副德行。”

    黄单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疼的弯下腰背,手抓紧裤子两侧,骨节发白。

    刘楚见青年摇晃,就挪过去点,给他靠了,嘴上还在嘲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单才松开牙关,一身是汗。

    刘楚丢一块帕子给他,“三天不要碰水,这只手臂尽量别提重物,能不用就不用。”

    黄单拿帕子擦眼泪和汗,眼眶通红,嗓音嘶哑,“多谢。”

    这一刻,刘楚竟然有种想把青年弄哭的冲动,哭的越大声越好,他按太阳穴,低头处理自己的脚伤,“先别急着谢,去叫伙计给我打水。”

    黄单看一眼男人的右脚,眼睛一睁,那血已经蔓延到桌子底下去了,对方竟然没有反应。

    刘楚猜到他的心思,“看什么,少爷,你以为我像你啊,一点小口子就疼的哭天喊地,要死要活?”

    黄单,“……”

    伙计很快打水过来,黄单被让他进门,自己接手了。

    这么晚了,洋大夫也请不来。

    刘楚简单给伤口止血,随便拿布条包扎,就把地上的土|匪|尸|体踢开,“上来睡。”

    黄单看尸|体,“不弄走吗?”

    刘楚打哈欠,困了,“明儿弄。”

    黄单说,“跟尸|体睡一屋?”

    刘楚笑起来,“你再说一个字,我让你跟他头对头睡。”

    黄单不说了。

    这房间是客栈的上房,床挺大的,两个成年男人并肩躺着,不会觉得拥挤。

    黄单很快就都睡着了。

    那会儿打哈欠的刘楚睁着俩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后背有点痒,就把手伸到衣服里去抓,手拿出来时不小心碰到青年的头发,没拿开。

    四毛他们是早上过来时,看到尸|体才知道昨个夜里发生的事,都上了心,商量着派人轮流在老大的房门口值班。

    刘楚没同意。

    开玩笑,要是门口有人,那少爷就有借口不来这里了。

    大家伙见老大执意如此,就没再多提。

    刘楚偷听到几个弟兄在走廊说话,没成家的说着镇上的女人,有戴老板,叶家千金,成家的把自己相好的挂在嘴边,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他听到一弟兄说起自己那相好的,什么脸很光滑,模上去像模着绸缎,手白白的,身上香香的,还很怕疼,喜欢哭。

    这些信息勾勒出一个人来。

    刘楚以前没少被弟兄们拉着去喝花|酒,所有人都能看着女人起反应,他不能。

    从未体验过。

    有生以来,刘楚第一次有了和弟兄们相同的反应,终于体会到了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就在前不久,不是女人给的,是和他一样的男人,一个爱哭鬼。

    他在那之后的几天,就有意无意的去找外形气质都相似的试验,全都不行。

    男人女人都没用,只有哪个爱哭鬼才可以。

    这真是个令他烦躁的结果。

    黄单不晓得刘楚的纠结和苦闷,挣扎,他照常来照顾,本来是想借机得到案情方面的信息,结果一无所获,每天都被对方气的想吐口血。

    爱撒谎就算了,还心口不一,别扭,嘴巴毒,很坏,毛病非常多。

    刘楚自相矛盾,一边希望看到青年,一边又不给好脸色,就这么过了十多天,他有要紧事,能走动就要开始忙,可惜不能装上两三个月。

    黄单看男人能走了,“那我明天不来了啊。”

    刘楚没搭理。

    黄单上马车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往后扭脖子,什么也没有。

    窗户那里,刘楚抽自己,“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他按着窗沿俯视,目送马车离去。

    黄单回去时,听到管家的禀报,知道叶蓝来了,就在他的房里。

    他感到诧异,叶家怎么会放叶蓝出来的?难道是她想通了,放弃了?

    带着一肚子疑问,黄单去了房里。

    约莫有一炷香时间,不止是娟儿,还有其他婢女都见到叶蓝从少爷的房里出来,面|颊|潮||红,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嘴上的口红都没了。

    她们都是女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氏很快就过来,“阿望,你碰叶家那丫头了?”

    黄单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做。”

    这话很像是小孩子做错事的心虚,慌乱,怕被责罚,不敢承认。

    宋氏拍拍孙子的手,“碰就碰了吧,奶奶不怪你,我们宋家缺一个孙媳妇。”

    黄单说,“奶奶,我真的没……”

    宋氏打断他的话,“府里有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镇上也传开了,阿望,不管是有,还是没有,对叶家那丫头而言,都只能有,你明白奶奶的意思吗?”

    黄单垂眼,“明白的。”

    宋氏说,“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奶奶来给你张罗。”

    叶父为了家族的声誉,女儿的名声,他当天就亲自上门,撇下一张老脸,主动跟宋氏商量亲事,聘礼方面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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