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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节

我有一个秘密-第2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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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柔站在门口,眼睛红肿的厉害,脸上还挂着眼泪,被周薇薇抓破的地方没上药,看的有些触目惊心。

    聂友香心疼女儿,焦急的说,“小柔,你明天必须跟你哥去医院一趟,听见没有?”

    陈小柔笑的比哭还难看,“去了也会留疤的。”

    聂友香一听就生气,见不得骄傲的女儿这么颓废,“你又不是医生,这要等去了才知道。”

    她放缓了语气,“没事的,以后少吃点酱油,疤会消的,听妈的话没错。”

    陈小柔哭出声,“妈,我什么都没有了。”

    聂友香抱住女儿,拍拍她的后背,“胡说,你还年轻,日子长着呢,这次汇演的第一名是你,不管你跳没跳完,你都是跳的最好的,你的领导跟团里的人都知道。”

    “谁都晓得那个方芳拿了第一,是你没表演完,不然哪有她的份儿,看着吧,就算她得到了你的奖项跟荣耀,照样直不起腰 。”

    陈小柔知道那个道理,心里还是很难过。

    聂友香给两个儿子使眼色,“小飞,小于,你们说说话。”

    陈飞不走心的说,“是啊,小妹,你跳舞跳的最好,小薇都比不上你。”

    黄单没说话,视线盯着陈小柔的领口,刚才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对方的胸口好像有个纹身。

    可惜不能扒开衣服去看个真假。

    大概是黄单的目光太明显,陈小柔发现了,她哭花了脸,羞愤的说,“你往哪儿看呢?陈于,我是你姐!”

    黄单说,“我没看。”

    陈小柔冷笑,她抹把脸,碰到伤口,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没等黄单三人说什么就把门一关。

    第二天陈飞带陈小柔去了医院。

    回来后陈小柔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脸上的伤疤不好,她不愿意出门。

    所有人都是那么想的。

    没想到在黄单去医院看周薇薇的那天,陈小柔出了门,跟他一块儿去了医院,同行的还有陈飞。

    聂友香没去,不想看到自己的亲妹妹,上次闹成那样,这个年不过完,都不会有什么交集,毕竟人要脸,树要皮。

    到了医院,黄单故意找借口离开。

    他提前给聂文远打过电话,陈飞跟陈小柔很顺利的别放进病房里。

    过了不到三分钟,黄单就溜回来,站在门外偷听。

    病房里没有大哭大闹,安静的有点诡异。

    自从那次后,陈小柔就瘦了很多,两边的脸颊凹陷下去,眼底有一片青色,她身上温婉的气质不见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消极的气息。

    “哥,你说一个人疯了,还能认出来谁是谁吗?”

    陈飞说,“要问医生。”

    “医生能管用,疯子就不会还疯着了。”

    陈小柔弯下腰背,“小薇,你把我的脸划花了,害我在汇演的时候丢人,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

    周薇薇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陈小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舅舅说你精神不好,我妈说你疯了,所有人都说你有病,周薇薇,你是装的吧?”

    周薇薇还是没有反应。

    陈小柔气的浑身发抖,手往周薇薇的脸上抓,“你已经疯了,为什么还要害我?!”

    陈飞按住妹妹的肩膀,“小柔,你冷静点。”

    “怎么冷静?这都半个多月了,我脸上的那几条印子还在,你要我怎么冷静?哥,周薇薇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我……”

    陈小柔的嘴巴被陈飞捂住了,“小薇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在这里闹了,我们走吧。”

    她的眼睛一闪,没有再说话。

    门外的黄单很不满意的蹙蹙眉头,他转身退到拐角。

    陈飞跟陈小柔从病房出来,他俩也没等弟弟,直接就走了。

    黄单回了病房,去打盆水端到床边,“表姐,你不要动,我给你擦擦脸。”

    周薇薇一动不动。

    黄单把毛巾放进水里面,慢慢浸湿后拧干了覆盖在周薇薇有点肿的脸上,“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周薇薇出事后就在吃药,人也总是躲在房间里,脸是不见阳光的苍白,能看见青色血管。

    黄单发现周薇薇的嘴唇动了,他确定不是自己看花眼就把头低下去,“表姐,你想说什么?”

    周薇薇张张嘴巴。

    黄单把耳朵凑过去,他怕疼,所以担心耳朵被咬,好在周薇薇并没有咬上来,也没有说出完整的音节,只是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口痰堵在嗓子眼。

    周薇薇一把抓住黄单。

    黄单没有挣脱,他把耳朵凑的更近,几乎贴上了周薇薇的嘴唇,“救?还是舅?”

    周薇薇却不再出声了。

    黄单一抬头,才看到周薇薇在哭,她哭起来没有撕心裂肺,嚎啕大哭,只是静静的流着泪,让人看了,心里堵得慌。

    黄单拿毛巾给她擦擦脸,“会好起来的。”

    抗洪前后持续了两个多月才结束,解放军们不想惊动老百姓,他们偷偷的走,还是被知道了。

    老百姓们一窝蜂的围上来,他们把水,吃的,烟全往车里丢,生怕丢慢了,解放军会不要。

    黄单把一个大蛇皮袋子拎起来,迅速往一个解放军怀里一扔,那解放军懵逼的接住,想还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蛇皮袋子里有苹果,白开水煮的鸡蛋,还有聂文远给黄单的进口巧克力。

    当时黄单装的时候,聂文远就在旁边看着,他没出声,还帮着提进了车后备箱里。

    卡车陆续出城。

    黄单手插在兜里,伸着脖子看,直到最后一辆卡车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呼出一口气,转身回了车里。

    聂文远阖着眼帘,似乎睡着了。

    黄单忍不住把男人额前的发丝顺了顺,他知道对方没睡,也知道对方不会阻止他的动作。

    司机当是小外甥在调皮捣蛋,没看出别的东西。

    聂文远的眼帘没有睁开,“都送完了?”

    黄单说,“嗯。”

    车子启动后,黄单用只有聂文远能听到的音量问,“人还没找到?”

    小外甥凑的近,温热的气息让聂文远那只耳朵都有点烫,他嗯了声,没把人推开。

    晚上黄单没回家,去了聂文远的住处。

    吴奶奶看到黄单,眼睛瞪了一下,难得的没说难听的话,收敛了不少。

    想来这段时间,吴奶奶的手脚伸的没那么长了。

    聂秀琴在医院照看周薇薇,楼上比楼下还要冷清。

    黄单在聂文远的卧室看书,他看的入神,冷不丁的听到嗡嗡震动声响,“舅舅,你的手机响了。”

    卫生间里传出聂文远的声音,“你接一下。”

    黄单按了接听键,那头传来刘全武的声音,“文……文远……救我……快救我……有人要……”

    惨叫声突如其来,黄单的耳膜发疼,那股刺疼戳进了脑壳里,他疼的手一抖,连着喊了好几声,就只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黄单以为自己的头被人按在水里,耳朵被水灌满了,他顾不上别的,立刻就拿着手机冲进了卫生间。

    聂文远擦着脸上的水,宽肩厚背,腰窄,臀翘,手长脚长,皮肤是小麦色的,身材无可挑剔,背部有条细长的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没转身,背对着小外甥,“慌什么?”

    黄单没心思欣赏,“全武叔叔出事了。”

    冷静下来以后,他回想着电话里那十几秒的细节,“通话突然中断,我来不及问他,只听见了水声,很大的水。”

    聂文远的手一顿,扔了毛巾就往外走,手拽上小外甥,“舅舅去穿衣服,你通知司机,算了,别通知了,你去睡吧。”

    “……”

    黄单说,“我跟你一起去。”

    聂文远看他一眼,就去拿手机打电话,下达指令。

    很快就有一辆车开出去,聂文远在驾驶座上,他的头发潮湿,发梢滴着水,转方向盘的动作平稳,面上一片冷静,似乎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方寸大乱,慌张无措。

    黄单坐在聂文远旁边,心里问道,“陆先生,刘全武现在是生是死?”

    系统,“他被套在装沙的袋子里,跟沙袋一起堵在堤坝口,你觉得他是生是死?”

    黄单的眉心一拧,不再说话了。

93。风花雪月

    黄单觉得陆先生这号人物很难摸透; 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 结果不但回答了,还非常详细。

    知道刘全武在堤坝口,黄单还不好直接告诉聂文远,因为那是聂文远派出去的很多人都没得到的消息,他没权没势,没理由知道的那么清楚。

    黄单看着极速倒退的夜景; 他的脑子转了转,“舅舅; 出门前我跟你说过的,我接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很大的水声,我怀疑全武叔叔在大堤那里,搞不好就装在沙袋里面堵着堤口。”

    聂文远开着车; 目不斜视。

    见没引起注意,黄单凑过去; 给男人把滚到后颈的水珠子抹掉;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舅舅; 去那里看看吧。”

    一直在路上平稳行驶的车子突然开出轨迹,往一边偏移; 聂文远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一紧,他低了嗓音; 严肃的警告; “小于。”

    换个人会立马老实本分; 甭管有几条尾巴,都得夹着。

    黄单没有,他顺便用手擦擦男人潮湿的鬓角,硬邦邦的,有点扎手,“舅舅,你继续开车,不要管我。”

    急刹车后,聂文远把车停在路边,他侧过脸看小外甥,面部线条严峻,眉头微皱。

    黄单轻叹,不理会男人投过来的冷厉目光,“全武叔叔那通电话是在求救,舅舅不相信我说的,如果错过了时间,他的命就没了。”

    其实黄单更担心刘全武一死,这条线就断了。

    毕竟刘全武这三个字就能引起周薇薇很大的反应,上次他还单独见过周薇薇,离开时头上多了个口子。

    聂文远抬起一只手捏住小外甥的下巴,他沉默不语,眼底深谙,眉头已经死死的皱在了一起,让人不敢去猜测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黄单没挣扎,也没做什么,只是看着男人。

    聂文远撤回手拿手机打电话,通知自己的人前往大堤,他开门出去,站在不远处点根烟抽。

    黄单靠着椅背看夜色中的挺拔身影,他的意识很清醒,心里非常焦急,希望刘全武这次大难不死。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黄单立刻坐直了身子,他掐掐眉心让自己冷静,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再顺了几遍,坐不住的开了车门下车,往男人那里跑去。

    “舅舅,会不会是个陷阱?全无叔叔被逼着打电话,对方想引起过去?”

    聂文远不语。

    黄单有些无语,“舅舅,你在发呆?”

    聂文远把嘴边的烟夹在指间,半阖着眼帘弹弹烟灰,“没有。”

    黄单问道,“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聂文远撩了撩眼皮,淡定的开口,丝毫不觉得尴尬,“小于跟舅舅说了什么?”

    黄单,“……”

    他把那句话重复,“还是让你的人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

    聂文远吸一口烟,目光落在小外甥的脸上,像一片小小的火星子,烫了一下就消失了,“好。”

    很快,连十分钟都没有,聂文远的手机就响了,他把烟掐灭,开车去了医院,半路上腾出手丢给副驾驶座上的小朋友一块巧克力。

    黄单把腿上的巧克力拿手里,“舅舅,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

    聂文远说,“这是你的奖励。”

    黄单听明白了,他早先从陆先生那儿就知道了,所以不意外,“全武叔叔现在怎么样?”

    聂文远说,“不知道。”

    黄单拆开巧克力的袋子,咬了一口到嘴里,甜腻腻的,他蹙了下眉心,用舌尖卷住巧克力,让它慢慢被唾液融化。

    医院走廊上站着十几个人,身上都湿答答的,脚边积着一滩水迹。

    其中一人见到聂文远,就连忙跑了过来,他在说话前望了眼黄单,欲言又止。

    聂文远颔首,“说。”

    那人得到指令,眼睛微微睁大,很是不敢置信,他又望了眼黄单,黄单也回他一个眼神。

    似乎没想到黄单会迎上来,那人脸上不解的表情凝固,察觉一道视线扫来,他立刻就把头低下去,沉着声音汇报情况。

    接到电话过后,一行人就急忙去了堤坝那里,一个一个沙袋的拍打,如果里面是人,声音会不一样,他们是拍到最后一个时,听出了异样。

    刘全武被塑料薄膜裹住塞在装沙的袋子里面,他的头部有伤,身上多出骨折,伤势极其严重,塑料薄膜里面都是血,那血很多,像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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