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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节

我有一个秘密-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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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时的语气一变,“胡娟是谁?”

    黄单说,“我的同桌。”

    陈时在那头拔高声音,气汹汹的吼,透着委屈,“你的同桌是女的?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黄单,“……”

    他靠着墙壁,风把敞开的校服吹了起来,“班里除了我,还有三个美术生,都是女孩子,我们坐在一起。”

    陈时哼了声,“开心吧。”

    黄单想想,没想出来有什么好开心的,他跟她们并没有多少可聊的话题,“你别担心。”

    陈时笑着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张舒然,在你他妈的说喜欢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你要是敢背着我跟谁好上,我就是爬,也要爬到你学校,把你的腿给打断了,再把你扛走,找个地儿把你关起来,让你一辈子就只能见我一个。”

    黄单听着陈时的笑声,头皮麻了一下,他说不跟别人好,“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陈时问道,“你还没告诉家里?”

    黄单说没,“第一个就是给你打的。”

    陈时立马乐了,说了几句就挂要电话,“亲哥哥一下。”

    黄单看看四周,对着手机吧唧,“亲了。”

    电话挂断前还有陈时不爽的骂声,像个怨妇,说让你亲一下,你就亲一下,多几下都不行,就差甩出来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黄单无奈,他打回去,不等陈时说话,就吧唧吧唧好几口。

    陈时趴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笑的满脸幸福。

    没过多久,统招的成绩出来了,黄单打电话查的,他查了自己的,就给陈时打电话,那头先打来了,问他考了多少。

    黄单报了个成绩,“你呢?”

    陈时说比他高三分,“都在水粉上面,我的素描成绩跟你一样。”

    黄单问道,“那我们到时候直接填x大,还是在省内的学校里面选一个?”

    陈时说,“就x大吧,离我俩的家不算近,也不会太远,距离挺合适的,几个临近城市的旅游景点也多,我们有空可以四处跑跑,带上画袋写生,看看风景,你觉得呢?”

    黄单说,“好哦。”

    陈时大概是在外面,对着手机大声喊他的名字,有什么在心脏里躁动着,“张舒然,你想我不?”

    黄单说,“想。”

    陈时唉声叹气,语气里多了疲惫,“我也想你,上次模考过后就加紧了时间复习,快累趴了,不能去看你,忍着呢,考完试就好了。”

    那句话像是对他自己说的,再忍忍。

    黄单说,“想抱你。”

    陈时说要去上课了,下次再聊,就匆匆挂了电话。

    结果当天傍晚,黄单在默写英语单词,就听到有人喊,“张舒然,你哥哥来了——”

    黄单立即抬头看去。

    陈时站在教室门口,他没穿校服,穿的跟第一次见黄单时有点像,很简单的白衬衫,洗白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篮球鞋,干干净净的,就那么站着,个子高大精实,轮廓清晰分明,身上发着光,很帅。

    黄单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出教室,没有错过女生们火热的视线。

    这个点,操场上没人。

    刚到那儿,陈时就把黄单大力拉到墙角,拽起他的校服领口,膝盖抵||开他的腿,把他压在墙上亲。

    黄单环住陈时的腰背,嘴角被咬||破了,他疼的吸气,指尖隔着衬衫摁进下面的肌||肉里面。

    分开了一个多月,陈时的想念都在他的唇||舌之间,恨不得就在这儿把少年给要了,他听着耳边压抑的哭声,眉头死死皱着,人已经退出来,脸埋在少年的脖颈里面。

    仅仅只是贴到温热的皮||肤,闻到香皂的味道,就让陈时发疯,他紧绷唇线,一声一声的呼吸着,像一头饿惨了的兽类。

    黄单哭了会儿,眼泪都蹭陈时的衬衫上面了,“挂了电话就去车站买票了?”

    陈时亲着少年的脖颈,呼吸更重了,也更乱了,额角出现隐忍的细汗,“没,我先去找了班主任请假。”

    黄单知道这里不适合做||爱,他帮陈时分散注意力,“你用了什么借口?”

    陈时笑了笑,牙齿轻轻咬||住他脖子里的一块肉磨||蹭几下,“我说我心脏疼,注意力也不能集中,老班被我给忽悠过去了。”

    其实他没说,当时他的眼底有阴影,脸色也差,像个病人。

    确切来说,他是病了,特地跑这儿来吃他的药。

    黄单摸摸陈时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为什么要这么急?”

    陈时的唇角噙着笑,目光温柔,手指在少年的额头弹了一下,“这是个送分题啊张舒然同学,你也不想想,我老婆想抱我,我能不过来吗?”

    黄单抱抱陈时,松开了又去抱。

    有人过来了,夹杂着说笑声,陈时立刻把黄单拽走了,换了个更加偏僻的地儿。

    黄单给陈时亲了,就在操场放器材的小屋子后面。

    陈时拉着少年远离事发现场,在科技楼底下的楼梯上坐下来,他拿出烟跟打火机,在夜幕下点了根烟,面上是放松后的慵懒。

    黄单的嘴里还有腥味儿,“你有点上火。”

    陈时撑着膝盖抽烟,“我这脑子现在被劈开分成了两半,一半装的是你,一半是乱七八糟的课题,你说说,我能不上火么?”

    黄单把他嘴边的烟拿走,“晚上住哪儿?”

    陈时侧过头,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找了个小旅馆,你跟哥哥睡不?”

    黄单说他想想。

    陈时一听就怒了,他揪住少年的衣领,一脸受伤的样子,“还要想?张舒然,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小旅馆里?”

    黄单说,“小旅馆也是旅馆,该有的都会有。”

    陈时说放屁呢,他抵着少年的额头,低低的说,“没你。”

    黄单说,“等我上完晚自习。”

    陈时皱眉,“那太晚了,你上两节,走时跟班主任说声。”

    黄单答应了。

    小旅馆离学校不远,走个路十几分钟,沿着一条街往前走就到了,黄单没带复习资料过去,只带了个背包,他洗个澡出来,又给陈时亲了,两回,陈时也给他亲了。

    两人躺在床上看电视,看会儿就去亲亲彼此,看累了就抱一块儿睡觉,天塌下来都不怕,因为他们不孤单。

    陈时不想走,但他不走不行。

    黄单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厚厚的笔记本,“里面有英语,数学,还有理综的知识点,基础部分都给你单独拎出来了,还有经常考的一些范围,也给你圈了。”

    他把笔记本递给陈时,“虽然每个学校的进度不同,但是我整理的这些,你可以用。”

    陈时翻翻上面那本,嗓音沙哑,“花了不少时间吧。”

    一般人会说没花什么时间,没关系之类的,黄单是个实诚的人,“五六天。”

    陈时压上去,下巴抵着少年的肩膀,那么大高个子,愣是弯着腰背,给他摆出了温顺的姿势,“老婆,你怎么这么好。”

    黄单把赖在他身上的人给扒开一些,提醒着说,“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陈时不动,还压着,手臂也把少年紧紧圈在怀里,唇凑在他的耳朵边,“怎么办,这还没走呢,我就开始想你了。”

    黄单被他压的喘不过来气。

    陈时知道不能在他的耳朵上留痕迹,就扒开了领口亲,流连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大头贴在的吧?”

    黄单说在的,他拿出皮夹,翻到最里面那层,把大头贴露出来。

    陈时看了就乐,“小样儿,藏的还挺隐秘啊。”

    他突然又不高兴起来,“张舒然,我想你想的厉害,就亲亲大头贴上的你,好几张都被我亲模糊了,你这大头贴怎么这么新,是不是一次都没拿出来亲过?”

    黄单说,“大头贴脏。”

    陈时的脸一黑,下一刻就听到少年说,“我想你了,就会画你,画完了再擦掉,有时候一天能画好多次。”

    心跳漏了一拍,又疯狂跳动起来,陈时觉得他刚才听到的,就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以至于他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在把那句话刻在心里。

    黄单看陈时一动不动,就推推,“怎么了?”

    陈时没说话,只是沉默着一把抱住少年,力道极大,想把人往身体里塞。

    黄单默默给他抱,疼了就忍,忍不住就哭。

    俩人在小旅馆里抱了很久,出来时眼睛都是红的,一个是疼的,一个是不舍,思恋真他妈的痛苦。

    黄单把人送上车,自己赶紧回了学校上课。

    倒计时终于进入最后的一个月,紧张的气氛被高三生们凝聚成一根麻绳,上面滴滴答答的滴着汗水。

    黄单除外,他趴在桌上折星星,其他人觉得他连班级前十都没有,就已经膨胀了,这时候不赶紧复习,竟然还折那小玩意儿。

    这事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班主任又把他叫去了办公室,背着手在他面前来回走动。

    “你的专业课考的那么好,文化课也很不错,马上就要高考了,别的事你先放下,等高考结束再谈也不迟。”

    黄单说,“我知道的。”

    班主任在心里长长的叹气,现在的这个学生太乖了,要是班上的那些捣蛋鬼也能这样,他起码能多活好几年。

    “那就这样,你回教室吧,课业上面有什么不懂的,就私下里找老师问问,我就不强调接下来的二三十天有多重要了。”

    黄单不折星星了,他开始画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脸。

    上次陈时来过,其他人知道他是黄单的哥哥,甭管是亲的,表的,堂的,还是认的,总之是个哥哥。

    黄单有一天换了个人脸,他只是一时兴起,可等到他把那人脸配上齐放的发型,以及身形上面,竟然很适合,一点都不突兀。

    想到了某种猜测,黄单手里的铅笔掉到纸上,他拿起来转了几圈,藏在毛线团里面的那根线被他拽住了。

    黄单把速写本翻到另一页,快速画了齐放,没有络腮胡的他,面部轮廓一下子就明朗起来,同样是刀削的眉毛,眼皮也是内双,眼睛的形状偏长,眼尾的弧度往下走,眉眼带着英气。

    只是跟林茂被换的人脸有一点点不同,除了眉毛里没痣,五官略有细微的差异,还少了些正直和善良。

    平时齐放蓄着络腮胡,别人跟他说话时,注意力都会放在他的络腮胡上面,很难去留意他的眉眼。

    顿了顿,黄单握住铅笔,在齐放右边的眉毛上画了一颗痣。

    原来是这样……

    黄单盯着画上的人,大脑飞速运转,把前后的线索全都抖了出来,用最短的时间把无用的剔除,剩下的全都清晰起来。

    同桌胡娟睡了一觉,她揉着酸麻的手臂,随意瞥一眼后就咦了声,“这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黄单的神经末梢骤然一颤,“在哪儿?”

    胡娟说她想想,“不行,舒然,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黄单让她再想想。

    胡娟看黄单那么认真,心想事情可能很严重,她就接着想,上课了想,下课了还在想。

    到了第三天,胡娟上着课,她突然啊了一声,“舒然,我想起来了!”

    讲台上的屋里老师正在写着公式,粉笔头断了掉在他的皮鞋上,班上鸦雀无声。

    那堂课是胡娟顶着张通红的脸站着听完的。

    黄单跟她道谢,下了课就去找班主任请假,连宿舍都没回,直接问班主任借的几十块钱,跑到学校门口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一辆车。

    市里的xx医院住院部,黄单挨个病房的敲门找,他在里面那间找到了人,光看背影就知道没找错。

    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齐放在拿毛巾给他擦手,以为是护士,就说,“我爸刚才又动了一下眼皮,你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身后只有脚步声,没有回应,齐放意识到不对,他扭头,看到来人后眼睛微微一睁,“张舒然,你怎么在这?”

    黄单站的位置在病床和门口中间,“你爸爸还好吗?”

    齐放放下毛巾,“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是个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

    他笑了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别说是巧合,我看你满头大汗,明显是奔着我来的。”

    黄单看过去,“记得你之前在院子里跟我说过,你说你有一个姐姐,从小就很喜欢画画,还说她快毕业了,梦想是当自由画家,走到哪儿画到哪儿。”

    齐放还在笑着,只是不说话。

    黄单说,“齐放,你没有姐姐,你有一个哥哥,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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